27 ☆、我需要新的生活(2)
此次夜宴。
是廖氏集團成立六十周年紀念儀式,同時也是廖正康的六十大壽宴會。
集團公關部做足了功夫,各界媒體悉數應邀到場。
而這一場大戲,已經将傳媒胃口吊足,整個會場幾乎已經變成各家媒體角逐新聞的修羅場。
記者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尋找真相的八卦目光逡巡來去。
李柔筠就站在話筒邊,此刻竟然還能調整好情緒,正色道:“今日之事,均屬一場誤會。還請各位來賓和媒體朋友不要被有心人利用,能夠本着對當事人負責的原則噤聲,說到底,這只是廖家私事。”
她的話音未落,文敏立刻接道:“一場誤會?廖家私事?”
文敏推着我肩膀轉向李柔筠的方向,質問:“李副董,你能否認她的存在嗎?”
文敏嘲諷笑着:“什麽骨肉親情,血濃于水,我倒是忘了,李副董既然當初能為了榮華富貴将她抛棄,自然此刻也不會認她!”
李柔筠思路清晰,直接戳她痛處,道:“你這麽賣力又為了誰?廖長寧他可曾正眼看你!”
文敏不遑多讓:“比不上李副董苦心造詣脫胎換骨,甚至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要,就只為了當插足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陳年舊事,許多人礙于廖家勢大,是根本不會當面拂卻廖家顏面的。前陣子廖長安事件裏,“小三上位”卻被多家主流媒體反複提及,如今文敏更是撕破了臉皮也要說出來。
她為廖長寧沖鋒陷陣,做盡惡人。
她也親手絕了我與廖長寧的退路,今日之後,已至殊途。
李柔筠根本不正視我,只是一味否認:“你們随随便便找一個女孩就想陷害于我,正康,你不要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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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正康臉色沉沉,大力甩開李柔筠拉他的手。
多年商場沉浮的定力,在巨大的謊言面前,竟然有些難以自持。
而他身邊的秘書已經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右臂,以防他激動摔倒。
我看着這一場鬧劇,雙眼不知不覺中被淚水模糊。
宴會舞臺上,強光燈照的深沉夜色亮如白晝。
燈光映在廖長寧的臉上,讓他俊雅臉龐如瑩玉般光亮。
我靜靜看他一眼。
心字已成灰。
李柔筠被廖正康甩開手,偏過頭沉默片刻,終于看向我。
她的目光帶足了十二分的怨毒。
是的,我就是将她從雲端拉下的那個人,是割破她此時圓滿幸福畫卷的那把利刃。
廖長寧疾步走上臺來。
我的眼睛被閃光燈和淚水模糊的幾乎看不清搖搖晃晃的人影。
我有些脆弱的瑟縮着肩膀,眼睛被激的灼痛,下意識的擡手遮擋了一下迎面而來的強閃光燈。
往後退一步便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是廖長寧。
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将我包圍,我的鼻尖開始萦繞熟悉的幹淨清新溫和松木香味。
他将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肩上,右手攬着我靠在他懷中,左手覆在我的額頭,蓋着我已經被淚水模糊的雙眼,也替我遮住了眼前的一切塵世喧嚣。
他這種近乎暧昧的保護性動作,讓在場媒體的各種機器開始像發了瘋般地尖叫。
噼噼啪啪地齊齊按動快門的聲音在我耳邊此起彼伏。
閃光燈驟閃得更加劇烈,像是銀河系星辰爆裂迸發出璀璨耀眼之光。
人聲鼎沸的媒體亦步亦趨。
廖長寧始終一言不發,攬着我的肩膀自顧自的往臺下走。
通道被無孔不入的記者堵得密不見風,寸步難行。
他們舉着話筒,一邊緊緊的跟随,一邊大聲詢問:
——兩人是在戀愛嗎?
——這位小姐是您的女友嗎?
——廖總,能說幾句嗎?
——您不介意她跟李副董的母女關系嗎?
——您不在乎她的私生女身份嗎?
——廖先生,廖先生,回答一下!
……
場面幾近失控。
顧雁遲不知何時出現。
一整隊的黑西服的安保快速奔跑過來,和廖長寧的助理們一起艱難地擠進了媒體的包圍圈,把我們兩人簇擁在中間,團團保護,一步一步慢吞吞地從一側往臺下挪動。
人群熙熙攘攘。
世界一片混亂。
我的整片心田調零成荒蕪的原始時代。
推搡中不知道撞到什麽,廖長寧腳步突然一頓,我聽到他在我耳邊悶哼一聲,倒抽一口冷氣。
似乎在忍受極大的痛楚。
片刻之後,他繼續扶着我的肩膀向前走。
仿若什麽都沒有發生。
這時,一聲驚呼,從李柔筠所在的另外一側傳來。
“正康,正康……”
“廖董,廖董昏倒了。”
“爸爸!”
“快叫救護車……”
混亂如麻的豪門夜宴現場恐怕也只有這樣的結果才是最迅捷有效的解決方式。
我被廖長寧半抱半扶着放在車後排,耳根重歸安靜。
顧雁遲開車。
車子剛起動,我就聽到顧雁遲變了聲調的聲音,“長寧,你的手——”
我窩在後座,下意識的擡眼望過去。
車內封閉空間,燈光昏暗,副駕駛位靜靜坐着的廖長寧半側着臉,倜傥得就像剛從畫報裏走出來。他微微擡着左手,手背不知道被什麽劃開一道長長的血口子,皮緣銳利,深及皮下,蜿蜒到手腕上方,正滴滴答答的淋漓着暗紅的血液。
廖長寧的襯衫袖子高高挽起,右手掌心輕輕托扶了下左手小臂。
他的口氣平淡得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疼痛:“沒事,剛才不小心被記者的機器刮了一下。”
顧雁遲說:“子堯已經在醫院候着了。”
廖長寧輕聲“嗯”了一下。
顧雁遲又說:“剛才那邊傳消息過來,廖董去醫院路上召公司的常務法律顧問李非平過去。”
廖長寧側臉蹙眉:“李非平?”
顧雁遲忙說:“B大法律系畢業的高材生,他的嘴巴極嚴,號稱老虎鉗都撬不開。”
廖長寧點頭,“他也是廖董欽定的可以融入家族體系的人選。”
顧雁遲還想再說什麽,又臨時轉了話題,十分擔心地問道:“怎麽好像止不住血。”
廖長寧淡白薄唇輕啓,根本就不在乎,低聲說:“不礙事。”
我看着他止不住血的傷口,覺得諷刺極了。
深情而又無情。
這樣的對比在鮮明中透着些理所當然。
我突然受不了。
我覺得那些紅色液體全部湧向我的胃部,五髒六腑都被擠壓的疼痛難忍,鼻腔灼燒,酸澀的胃液被擠到了口腔裏。
我大聲喊了句:“停車,停車!”
我使勁拍着窗戶,又大力去拉已經落鎖的車門。
顧雁遲被我吓一跳,猛的剎車。
我推開車門,跌跌撞撞的跳下來,扶着路邊欄杆吐的搜腸刮肚,吐的膽汁皆出,吐的五髒六腑糾結成一團,淚水鼻涕糊在臉上,狼狽不堪。
廖長寧也跟着下車來,他沒有上前,靜靜站在我的背後。
夜色如墨般恣意。
星輝耀眼,華燈絢爛。
我轉身就往前走,寬闊的馬路中間,車來車往,一輛輛飛速與我擦肩而過。
我的胸膛如金戈鐵馬奔馳踩踏而過,整座心城卻是八荒空臨般的無邊落寞。
一輛越野車擦着我身側急速駛過,帶起的風讓我踉跄兩步,幾乎摔倒。
廖長寧的驚恐的聲音支離破碎——翹翹!
他從後面疾步走上前抱着我肩膀攬我入懷,我渾身發抖的試圖掙開,他不停的親吻我的發頂,手心輕輕撫着我的後背,柔聲安撫:“好了,好了……乖,你乖一點……”
我根本就聽不進去。
我用盡渾身力氣掙脫他的手,被後勁帶着退了幾步,然後繼續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又一輛車駛過我身邊。
我被迅疾的風帶倒,在地上滾了幾個骨碌。
車子輪胎擦着馬路留下巨大的剎車聲——
散落的頭發遮住我的半張臉,我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
我躺在地上看廖長寧——
他好像呼吸驟停一樣,目眦盡裂。
他的腳步踉跄,雙腿軟的半跪了下,他撫着胸口撐着地面站起來,他重新往前走,他來到我面前,他小心翼翼的把我的頭抱在懷裏。
他的掌心貼在我的臉頰上,用指尖輕觸了下我額頭在地面磕出的傷口。
我能感到他整個手都在顫栗。
我竟然看到他眼角有濕潤的淚意。
清清楚楚。
廖長寧抱着我坐在後排。
顧雁遲的車子開的平穩飛快。
我漸漸平靜下來。
他們要做的事情太多,顧雁遲觑着他的臉色,一刻不停的跟他彙報後續事情,請示事項。
廖長寧抱着我始終沒有撒手。
從他們的談話中——
我慢慢了解到李柔筠對于廖氏集團的影響力。
她為廖氏集團鞠躬盡瘁,也難免預料到今日,為自己提前籌謀打算。她親手挑選培養了自己的團隊,一點一滴的建立起來公司的營銷網絡,集團所有資源都從她手中經過,命脈部門幾乎全部都掌握在她的手裏。
十年一覺大夢歸。
養虎為患。
這錦繡商業帝國,廖長寧想要完全集權掌控,才不過邁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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