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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擊中般,那強烈的男性氣息,使珑珑全身酥如無骨了,她覺得自己的全身,已在這四唇相攪時深深融化了,哪裏有半分力氣掙紮?
其實,她本就深愛着古錯,又怎會掙紮?
古錯全身如火,雙臂有力地摟住珑珑的腰,幾乎要将二人的身軀合而為一,不留間隙地貼在一起。
珑珑那動人的雙眸微閉如星,面頰飛紅,鬓發蓬松的癱在古錯懷裏,任他吻着,擁着,像一只溫順的羊羔。
良久,良久……
石敏在這一側,只聽得那邊有咻咻的喘息聲,嬌柔的唔唔聲,人影在重疊搖曳,她的一顆芳心已如鹿撞,哪裏平靜得下來?
她暗道:“古大哥與珑珑姑娘今日是怎麽了?都如此反常?”
珑珑覺得自己像在霧一樣的境界中虹也似的飄升,一直地飄,飄……
但漸漸的,她覺得古錯有點異常了,他竟那麽的不知惜香憐玉,瘋了似的揉壓着自己,珑珑覺得再如此下去,自己定會為他所傷,于是咬咬牙,從古錯懷中掙紮出來,然後翻回石敏這邊。
石敏見珑珑星目半阖,秀發蓬松,嬌喘微微的模樣,不由大為吃驚,忙上前詢問。
珑珑只說得:“古大哥他……他……”卻哪裏說得下去?
這時,那側又傳來古錯似乎極為痛苦之聲。
石敏心中一驚,不知有何變故,忙一撩布簾,便往那側而進。
珑珑想要攔阻,不知為何,卻欲言又止。
石敏剛一過去,尚未看清是怎麽回事,便已被古錯緊緊摟入懷中,石敏大驚,掙紮着道:“放放開,放開我……唔。”
她的雙唇,已被古錯的雙唇堵上。
石敏咿唔着,扭動着,終于,她的雙臂已纏繞在古錯的頸項上。
不知過了多久。
兩個軀體終于不那麽情願地分開了。
不知為何,石敏清盈盈的眼中有了淚痕。
古錯終于從那渾沌中清醒過來,見石敏衣衫淩亂,淚眼朦胧地坐在那兒,不由魂飛魄散!
他似乎已明白自己做了些什麽。
他膽怯地內疚地輕輕叫了一聲:“石……敏。”
石敏低首不語。
古錯有點尴尬地去拉石敏的手,第一次,石敏閃開了。古錯再一次伸出手,這一次,石敏沒有閃避,任他握着。
古錯心疼地道:“我……我欺侮了你,你便打我罵我也好,可別這樣不作聲地流淚,其實,其實……我……早已是喜歡你了。要不,我就從這馬車上跳下去,要摔成個肉餅,就摔成個肉餅,要摔成肉渣就摔成肉渣,反正我是罪有應得……”
石敏卻已轉過身來,嗔道:“誰又怪你了?我只是覺得心裏怪怪的,不知不覺,眼淚就來了。”
古錯見她眼神,果然只有嬌羞與明媚,不由大喜過望,輕輕地扳過石敏的雙肩,靜靜地凝視着她,良久,良久。
石敏也望着他,兩雙眼睛相視,有長絲千縷柔情萬種,傾不完,訴不清。
一切盡在這不言之中了。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永恒存于一瞬。石敏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道:“珑珑姑娘她……”
古錯心中一驚,暗道:“今日罪孽大了。”
忙過來向珑珑致以歉意,但珑珑只說了一聲:“剛才,你真壞……”便投進了他的懷中。
古錯這才放下心來。
幸好,石敏與珑珑都是女中豪傑,又心知古錯乃人中俊傑,自己一人,又如何能系住他?何況她們兩人在以往的日子裏本已有姐妹之情,倒也相安無事。
如此一來,便美了古錯,絕色麗人,左擁右抱,逍遙如仙了。
他哪知道他的這番豔遇,還與二百年前的一位安陽侯有關呢?
安陽侯乃前朝官宦,被封為侯,封邑安陽。此人生性窮奢極侈,平日魚肉為姓,刮地三尺。他為了追求享受,便令人造了這馬車,車內構思極為精巧,然後他便每日帶上兩個美麗佳人,讓這輛馬車在各道上随意行駛,而他,則在車內尋歡作樂。那櫃子裏的酒中,投入 過一種稀世春藥,名為“樂宮公主如花夜夜香”,藥性極強,這馬車代代相傳,竟未損壞,也不知“飛天窮神”曾土是如何弄到這馬車的,竟陰差陽錯成全了古錯的一樁美事。
因為有柔情蜜語,古錯倒已暫時地忘了将臨的血雨腥風。
石敏也突然變得溫柔可愛多了,不再是那麽冷淡孤獨,她見這一路去臨安,尚有一些路程,便要教古錯練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