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五十七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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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喜歡公爵府的廚房，幽深的房間足有兩屋樓高，大煙鹵占了整整一面牆，在廚房牆下二樓高的地方有一道有圍欄的廊道，它的主要用途是監視廚子在工作時是否偷懶耍滑，不過，愛麗絲此時正一臉陶醉地倚在那裏向下面張望。

一股撲鼻的香味在公爵府裏彌漫，而它的發源地——廚房，無疑是香氣最為集中的地方，愛麗絲無疑是喜愛美食的，老早便聞香而至，廚子知道今天這個場而就是為了位位黑發黑瞳的愛麗絲小姐，投其所好地将幾種比較不錯的菜點介紹給小姐品評，吃得愛麗絲眉開眼笑，贊不絕口。現在，愛麗絲就在那兒等着，或許下一道菜會更加美味，反正宴會上的幾道主菜都是備雙份兒的。

“小姐，你怎麽在這兒！快跟我回去更衣！”

茜麗絲不知從哪兒鑽出來，一把抓住愛麗絲的胳膊，拽着她就跑，嘴裏還一個勁兒地唠叨。

近百名男女貴賓在休息室聊天，一些老家夥不是聊馬經，就是在一起抨擊某個家族；貴夫人則聚在一起聊本年度奧斯庫流行的首飾及其它奢侈品；年輕人則聚在一起讨論今天的女主人公——愛麗絲小姐或者說愛麗絲三等男爵。

老管家勞渥德今天無疑是最忙碌也最神氣的一個人，他不停地在各個房間進進出出，手下的仆役也被他指揮得團團轉。現在，他正率領着一支浩浩蕩蕩、香氣四溢的隊伍從廚房向客廳行進，他那雙靈巧的手穩穩地平托着一只安杜麗魔火雞，這只前天還趴在窩裏計算這個月一共向主人貢獻了多少魔雞蛋的家夥，做夢也沒想到這麽快便成了盛筵中的一道主菜，而走在他身後仆役手裏也端着各式菜肴——牡蛎肉小餡餅、熏腿、比目魚、鲈魚……這支隊伍在餐桌前略做停頓，将所有的菜肴放下後，返回廚房再次重複剛才的工作。

“小姐，進去吧。”茜麗絲無奈地提醒愛麗絲，後者正頗為留連地盯着那支正在上菜的隊伍。

“哦，茜麗絲，不必着急，離開宴時間還早得很呢！”愛麗絲毫無宴會主角的自覺。

“公爵夫人會生氣的。”

“唔，是的，這麽熱的天，氣出個好歹不大合适。”愛麗絲深以為然，她從戒指裏掏出一件東西交給茜麗絲：“拿好了，這是給奶奶的禮物。”

“這是什麽？”茜麗絲奇怪地看着手裏的怪東西。

“這個叫做風扇，夏天用來乘涼的。”愛麗絲答道。

說起風扇，這還是受了安東尼的啓迪，雖然安東尼不是魔法師，但使用幾個初級魔法還是不成問題的，天氣越來越熱，安東尼在試驗室布置了五、六個水系魔法陣降溫，這讓愛麗絲響起了前世的空調。

可惜愛麗絲不是學電的，設計空調或者電風扇是不可能的，但誰規定風扇必須用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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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扇的組件——包括最難制造的葉片都是愛麗絲用煉金術中的塑形術制作的，沒有調節按鈕，只有一個啓動按鈕，這個啓動按鈕其實就是一個魔力提供裝置，按鍵用的是黃豆類大小的蓄魔水晶。在風扇的底坐和支架裏有幾條導線槽，裏面是滲了密銀的線型金屬，這些金屬絲分別接通兩個陣法，一個驅使葉片轉動，另一個在葉上表面布置一個輕度的冰封區，這樣通過葉片旋轉帶動的風在經過冷卻後吹出來，就可起到降低室溫的效果。

毫無疑問，愛麗絲的出場還是滿令人矚目的，雖然她才十五歲，遠沒有成熟女人那般風韻，可身材着實長得不差，肌膚呈健康的小麥色，淡藍色的花緞裙衫前襟開在胸前，同樣料子的胸衣緊扣着苗條的身材，顯出從雙肩到腰部的真實曲線。

腰部以下，裙子就十分松大，一只小小的裙箍更加表現出緞裙之美。三串大顆珍珠盤繞在她優美的頸項上，耳朵上還挂了一對珍珠耳環，手上，一枚紅色的戒指讓幾名老家夥非常疑惑，以為那是訂親戒指。

很顯然，愛麗絲的到來轉移了大廳裏人們的視線，有點兒像足球場上的盯人戰術，無論愛麗絲走到哪兒，都會有幾個年輕人卡位不放，他們似乎頗有默契，幾夥人都有各自的地段，沒人越雷池一步。可愛麗絲哪有心思應付這些人，如同蜻蜓點水般的一掠而過，根本不做停留。

不過，沒有持續多久，那臺已經打開的風扇成功地吸引了衆人的眼球，當習習涼風拂去了休息室裏的暑氣後，那些貴族們已經紛紛打聽這種古怪東西的名稱，愛麗絲則不失時機地大肆宣傳，并将戒指裏的十幾臺存貨取出來。魔法陣是她自己刻上去的，整臺風扇最昂貴的部件就是那塊蓄魔水晶，總的成本不是很高，愛麗絲定價三萬枚金幣，對這些貴族來說根本不算什麽，片刻之間，十七臺風扇全部售出，五十一萬金幣又進了愛麗絲的卡中，還有一些貴婦向她預訂這種希罕的魔法物品。

愛麗絲沉浸于點錢的喜悅中，以至于在休息室一角，幾個老家夥的喁喁私語并沒有被她聽見。

“華倫公爵，真是可喜可賀啊，小小年輕就能制作出這麽有趣的魔法物品！”一個鷹鈎鼻子的老者滿面笑容地恭喜華倫公爵。

“雕蟲小技罷了，不值一提。”華倫公爵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知他在想什麽。

“阿托斯，你看我孫子怎麽樣？茲皮希科今年剛晉階黃金騎士！”說話的是特裏克公爵。

“瑪茨克去年就晉階黃金騎士，今年才十九歲，和愛麗絲正是年貌相當。”站在鷹鈎鼻老者身邊的恰裏耶夫侯爵也在為自己的孫子打算，家庭利益重于一切，現在也顧不上爵位上的差異了。

“得了，你們也別争了，白費勁！”鷹鈎鼻在中間和稀泥。

“撒克公爵，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包括華倫公爵在內的三個老家夥齊齊盯住了撒克公爵。

“別這麽瞪着我，蘭德利已經結婚了，我沒啥想法！不過，二殿下對愛麗絲可是推崇的很！”

“可是，二殿下不是和——”特裏克公爵和恰裏耶夫侯爵同時看向華倫公爵。蘭德利是二殿下的親衛軍官，這消息自然可靠，而二殿下一直和公爵家的凱瑟琳有聯姻的意圖并不是什麽秘聞。

“無稽之談！”華倫公爵的臉色果然陰沉下來。

“二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