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貳拾貳

顧青感受到旁邊的視線，就收斂了自己的言語。

“顧裳姐，我不知道他回去了。”

顧裳就更加奇怪了：“連你也不知道？！那算了，可能是遲來的叛逆期，既然如此，便沒事了，我挂了。”

顧青悶悶的嗯了一聲。就收線了。

終于走到了校門口，擡頭一看是站在冷風中的林知寒。

“見到了？”

“沒有。”

“為什麽？”

“他不在北京。”

這下子林知寒也無話可說了，便道“那回去吧。”

翌日早晨，陽光明媚，南方的冬天只要有太陽就不是特別冷，但是一旦下雨就冷到刺骨。

顧僚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睡在顧青的床上，昨晚睡了過去也不知道。

顧裳幫顧僚訂好了早上十點的機票，顧僚起早自己打了車自己過去，本來顧裳想送他去機場，被他拒絕了。

他打車的時候，打開手機一看，發現顧青給他打了四個電話，欣喜若狂的他馬上回了過去，但是對方那邊提示的是關機信息……顧僚眉頭皺的更加緊。

她打電話過來，自己該死的沒接到！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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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一大早就哭喪着臉。

“昨晚插頭松了，手機沒充到電，然後自動關機了。”

林知寒嘆了一聲“充電寶呢？”

“沒有，從來不用。”

“那你今天就不要玩手機了。”

顧青“…….我們今天下午回去嗎？”

林知寒鄭重其事道“是，今天下午兩點半的飛機。”

顧青抿嘴不語，她……還是想見一見他，但是似乎見不到了。林知寒沒有聽到顧青的回應問道“怎麽了？不想回去？”

“不是，可以的。”不見就算了，反正她自己也還沒想好，見了就沖動了。

不見不見，不見他。

顧僚算準時間，A市飛北京要三個小時左右，但是由于今天廣州天氣不是很好，航班延誤了。足足拖到了十點五十分，顧僚才上的飛機，他耐心在路途中等待着，希望她能等等自己。

顧青大氣不敢出的站在林知寒旁邊，由于甲方也不肯退讓，林知寒也不退一步，所以這份合同是簽不成了。他們先去了機場随便解決了午飯，一點半，北京的天氣很不錯。

顧青剛去排隊登記行李，剛出來，對林知寒，“你先進去，我去買點吃的。”

林知寒點頭道“早點進去。”

顧青兜兜轉轉的都沒發現能吸引自己的食物，加上機場的東西實在是太貴了，好吃的根本不舍得買。

顧青剛好撇到買機場出入口的地方附近有一家很香的店面，便走了過去，一看，原來是辣條……

看來自己還是沒改掉愛吃垃圾零食的毛病。

顧青不想吃，怕吃了對身體不好；但是又有點餓，想了想不如到時候去吃飛機餐更劃算！

等顧青轉身後。

灰色呢子大衣，拿着行李的少年。

一直看着她。

張懷卿說顧青不論做什麽，喜歡什麽，全都是三分鐘熱度，其實顧青都心知肚明，一切都是自作孽。

顧僚無言皆成空，真的見面的時候，根本無需言語。因為看她都來不及。

顧青還未說話，已經開始忍不住要掉淚了，但是要忍住，要表現的冷漠。

——請Gxxxxx班機的乘客盡快登記！

顧青低着頭，攢着手默默地從顧僚身邊經過“抱歉！”

顧僚沒有攔住。

顧青找到自己的位置後，坐下去，眼睛一直看着窗口。連身子也傾斜着，林知寒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只是默默地遞了張紙巾過去。

良久，顧青忍住哭腔道“多謝。”

林知寒知道此時應當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麽，有很多事情一成不變是不可能的，想要維持現狀全靠自身的意念罷了。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

一個回了北京，一個回了A市。

相見的日子其實非常的短暫。顧青經過此事，認為自己欠顧僚一個理由，在他去MS前，她會全盤皆出。

顧僚回到學校，遞交了資料後，在準備放暑假期間一直都是形在魂不在的狀态，餘秋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隔空都能感覺到他的黯然，以至于寧諾都不敢随便開餘秋跟顧僚的玩笑了，畢竟顧僚周圍的冷氣實在是太低了。

而顧青則是不斷的學習環境一類的知識，跟着林知寒豐富自己的閱歷；三月春，六月夏，不是誰沒有誰就過不下去的。

A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顧青卻總能碰到何慧，不是巧合，她是故意。就算再怎麽忽視她，顧青還是覺得太礙眼了，除了顧青沒人能明白當時的感受，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底線，不能怪顧青太過無情，而是實在沒有力氣再消受得起第二次傷害。

顧僚的東西還一直在顧青的房子裏，她一直等着顧僚回來等着他過來。

顧裳幫忙訂了機票，顧僚只是拿了一些行李就沒有了，本來他就沒帶多少東西。

下了飛機，他反倒糾結起來了，不知道她有沒有把自己的東西丢出去，自己該去哪裏，姑姑家嗎？

最後顧僚還是去到了顧青的出租房裏。沒有他想象到的窗戶緊閉，側邊陽臺上還有晾曬的衣服，顧僚按了按門鈴，裏面傳來一聲聲自己熟悉的聲響。

“來了來了，等等。”顧青急急忙忙的穿好了拖鞋，大概是快遞到了。沒想到一打開門就是個暴擊。

她下意識喃喃“顧僚。”

顧僚眼眸微亮，嘴唇微微開口“是我。”然後顧僚推箱子進門，顧青沒有任何一絲的反抗。

其實也沒必要反抗……

顧青道“我做了飯。”

“……我最近胃疼。”顧僚道。

顧青垂眸“……”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顧青電話響起接到了陳如新的電話。

“顧青，你快點回來公司一趟啊。”陳如新語氣很着急，似乎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怎麽了？”

“林總跟顧總在四樓吵了起來了。”

顧青眼睛都瞪大了，“許經理呢？”

陳如新額了一下道“許經理說他是弱男子，勸不了架。”

這個假男人

“我馬上過去一趟。”挂了電話後，顧青看了顧僚一眼道“我有事要出去。”

出門穿鞋的時候，顧青道“你記得收拾你的東西，搬去你姑姑那裏。”

顧僚沒有正面回應，他道“我等你回來。”

顧青出門的腳一頓，道“……随你便。”随着關門聲響起，屋子裏一瞬間又變得冷冷清清的。

顧僚站了一會兒後，走進了廚房，顧青真的煮了飯，還煎了蛋，還有一些青菜，除了這些；顧僚輕笑，她貌似不會其他了。

他給自己盛了一碗飯，将菜盤端到餐桌上，慢慢的吃了起來。

知顧環境科學公司。

顧青沒有直接上四樓，而是先去三樓探探情況。在三樓都能聽見他們兩個的咆哮聲，看到陳如新直接問“為什麽事吵起來。”

陳如新面帶無奈道“其實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顧總生氣林總北京那項工程沒談下來，而且好幾個月之前的事了，顧總今天翻看了北京那家飼料公司的設計圖紙才發現沒簽下來，然後……”

顧青看她沒了下文問道“然後怎麽了？”

陳如新弱弱道“然後，顧總辦公桌上平時放着的那支口紅被林總摔地上了，還摔壞了……顧總就原地爆炸了。”

“……還能這樣！”對于口紅的問題顧青實在是沒辦法解決，一般來說顧裳是被人碰一下她的口紅她都要訓上一訓的那種，何況還是摔壞了。

但是合同的事情，她沒有光環，上去也沒用，這根本就是老板決定的事，也不關自己這種小喽啰的事情。所以她為什麽要過來公司呢？！

半個小時後，四樓的吵鬧聲終于停止了，電梯聲響起，林總從裏面華麗麗的走了出來。然後看到了顧青，命令道“你，陪我出去買東西。”這段時間，林知寒指使顧青都指使慣了！

人家火氣大，顧青不敢拔虎須，等下到了停車場，顧青才問“老板你要買什麽？”

“口紅。”

“……哈？”

“顧裳說是限量版買不到了，我就不信了。明明商場就有一大堆的。”

像顧裳姐那樣走在全球時尚頂尖的人，一般說沒有就真的沒有了。

“既然顧總說沒有，那就是沒有了。”

林知寒皺着眉頭道“上次陪陳……”頓了頓後“陪人去商場我看到了很多，所謂的口紅。”

“那分牌子跟色號的，老板。”

林知寒看了顧青一眼道“你很懂啊，叫你陪我去是正确的選擇。”顧青扶額，勸不聽的老板，等他逛完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