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虐渣
村長深吸了一口氣, 他能說嗎?
老婆何蘭心疼壞了, “孩子他爸, 你怎麽能打海軍?從小到大你都舍不得動他一根手指頭。”
趙海軍既是小兒子,讀書又好,在家裏最得寵, 更是村長夫妻的心肝寶貝。
但這一回,村長眼睛一瞪,“他欠揍,我只恨打的太少。”
“這是為什麽啊?”這不僅是何蘭的疑惑, 也是趙海軍的。
村長指着趙海軍的鼻子痛罵,“蠢貨,沒見過你這麽蠢的,真是白養你十幾年, 一點用都沒有。”
放着金娃娃不要,非要一個禍害, 撿了芝麻丢了西瓜, 痛心。
趙海軍當場紅了眼眶, 又氣又委屈,“爸。”
村長又狠狠教訓了幾句, 轉頭看向連翹,“二蓮啊, 你是我看着長大的,我就知道你是個頂頂有出息的孩子,看吧, 果然被我猜中了,二蓮,我們兩家祖祖輩輩都有交情,以後也不能斷了這一份交情,将來伯伯有事求到你頭上,你可要搭一把手啊。”
他賠着笑臉,極為讨好,谄媚的不行。
趙家人面面相視,更加看不懂了。
趙海軍看不下去了,“爸,你能有什麽事求到她頭上?真是笑話,我和一蓮将來都是吃國家糧的,只有別人求我們的份,我們哪需要求別人?你們就等着享福吧。”
他牛逼哄哄的樣子,特別中二,眼睛都長頭頂上了。
“噗。”連翹嫣然一笑,“村長,你兒子兒媳那麽厲害,我可不敢高攀你們家啊。”
趙村長這個人吧,挺勢利,為人處事不是很公道,但,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
最起碼喬美華拖着兩個孩子生活,日子過的艱難,但,也熬下來了。
沒有被欺負,沒有被餓死,趙村長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都是世世代代居住在一起,有幾分香火情。
所以,連翹對他并沒有太大的惡感。
趙村長沖向角落,撿起一根掃把,對着趙海軍狠狠抽了過去,“讓你闖禍,讓你不懂事。”
趙海軍被打到手臂,一陣劇痛襲來,他一聲怪叫沖了出去。
趙村長追了出去,一陣窮追猛打,嘴裏罵個不停,“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你這個混賬東西,有眼無珠的東西,白長了一雙眼睛。”
他抱大腿抱的很辛苦,這不争氣的家夥還跑出來破壞,能不揍他嗎?
“爸。”趙海軍被打的嗷嗷叫,四處逃竄,趙家人和喬一蓮上前攔,現場一片混亂,雞飛狗蛋。
連翹冷眼旁觀,只當看戲,喬美華不停的勸她上前阻止,她都當沒聽到。
打孩子給她看,那她就看呗。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村長也打累了,扯着小兒子的耳朵。“都給我進來。”
趙海軍死活不肯進去,怕被打的更狠。
村長氣的直翻白眼,是真蠢,他重重踢了趙海軍一腳,“以後安份些。”
“二蓮啊,以前的事情能一筆勾銷嗎?”
這是打又是罵的,這一番作态也累的夠嗆。
連翹笑眯眯的點頭,“可以啊,先讓你兒子兒媳把欠我的錢還上。”
村長愣住了,“什麽錢?什麽時候欠的?多少?”
連翹大大方方的指着趙海軍,“我将他賣給了喬一蓮,二百塊。”
圍觀人群:……天啊,趙海軍被喬家姐妹轉手賣來賣去?
那不是貨物嗎?震驚,太震驚了!
村長的臉色忽白忽青,氣的渾身直哆嗦,這都什麽破事?
喬一蓮氣哭了,拼命否認,“沒有的事,她是故意見不得我們好。”
趙海軍更是惱羞成怒,“對對,就是這樣,我和一蓮是真心相愛,她是得不到就想毀掉,還想勒索錢財,快報警抓她。”
現場一片嗡嗡聲,這人不地道啊,翻臉不認人,還要讓人坐牢,品行不行。
村子的人大部分很淳樸,小吵小鬧天天有,但誰會鬧到報警?他們這裏是不作興這個的。
鄉裏鄉親的,都是幾輩人的交情。
說到底,是趙海軍先對不起人家,給點錢補償怎麽了?村裏人就是這麽處理問題。
你倒好,動不動就鬧報警,壞了規矩,真以為多讀了幾年書就了不起?
連翹嘴角微勾,“報呗,知道報案的電話號碼嗎?我報給你聽啊。”
趙家人還沒有說什麽,喬美華就站了出來,義正言辭的怒喝,“二蓮,你怎麽能這樣?太讓我失望了,快向村長一家人道歉,并保證不會再犯。”
她自覺沒有教育好女兒,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更不想女兒的名聲壞了,以後嫁不出去。
“村長,這孩子不懂事,你別見怪,她就是賭着一口氣,一時之間還沒有接受,我會好好教育她的。”
別人還沒給定罪,她這個當母的就直接定罪了,連翹眼神一冷,卻笑的更歡了,“一蓮媽媽,謝謝你這麽關心我哦,不過,以後不需要了,你跟你的養女好好的過,村長啊,你幫我盯着,喬一蓮如果敢對她媽不好,不孝順,你就告訴我一聲,我會出手收拾她。”
“還有,喬美華女士五十五歲起,我會每個月給她生活費,醫藥費和保姆費嘛,跟喬一蓮平攤,直到她終老,也算報答了她十八年的養育之恩。”
全場皆驚,什麽叫一蓮媽媽?這叫法……是親生女兒叫的嗎?
這是要跟親生母親決裂的節奏?
有人覺得這孩子的氣性太大了,是個不懂事的。
有人卻覺得她可憐,喬美華偏心養女,将養女放在最前面,大家都看在眼裏。
是,善待沒有血緣的孩子,這是好品性,善良值得贊美,要是人人像她這樣,天下太平,沒有紛争了。
問題是,可能嗎?
她是認真的!喬美華意識到這一點,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媽,媽,喬二蓮,你這個禍害,你把媽氣暈了。”喬一蓮大聲嚷嚷,恨不得叫的全世界都知道。
連翹一把将她推開,“滾,沒用的廢物。”
她拿出銀針紮了幾下,喬美華就幽幽的醒來,她一把拉住連翹的手,私底下說說就算了,就當氣話。
當着全村人的面這麽說,還怎麽收場?
“二妹,你別跟媽鬥氣,我們是親母女啊。”
連翹挑了挑眉,“你舍不得我?”
喬美華眼眶通紅,“你是我身上的掉下來的肉,是我的親生女兒啊。”
連翹拂了拂發絲,“行,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要麽,你選擇跟我一起離開甜水村,我會照顧你,給你養老送終,但,必須跟喬一蓮斷絕關系,永不往來。”
“要麽,你以後就跟她過,當沒生過我。”
這是她給喬美華最後的機會。
如果選擇自己,連翹會待她很好,把她當成親母般孝順。
全場都安靜了,都看着喬美華怎麽選擇。
看着臉色慘白的喬美華,大家覺得她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喬一蓮渾身發抖,又驚又怕,可憐巴巴的跪在地上,“媽,二妹,求求你們,不要抛棄我。”
喬美華心口一陣陣疼,“二妹,我們是一家人啊,少了誰都不是完整的,你為什麽非要跟你姐過不去?”
這話說的真有意思,連翹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嘲諷,“她太賤了,是她對不起我,我不想看到她,就這麽簡單,我數到三,你做選擇吧,一……”
喬美華拉着她的手不放,淚眼滿面,“我不,你和大妹都是我心愛的孩子,誰都不能失去。”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人不可太貪心。”連翹輕輕嘆了一口氣,她開始數數,數到三,喬美華都沒有吭聲。
“看來你選擇了喬一蓮。”
早知會這樣,自我犧牲了十幾年,感動了全世界,感動了自己,又怎麽會就此放棄呢?
喬美華急的眼淚直流,“不是的,二妹,你是我親生女兒,我們血脈相連……”
喬一蓮看着連翹無動于衷的表情,心中暗暗高興,巴不得她們鬧翻,以後就能獨霸母愛了。
再說了,當着這麽多村民的的面,她表現的這麽乖張,誰還會喜歡她?
她卻不知道,連翹是打定主意要離開,如果沒有什麽意外,不可能回來了。
她的眼光只局限這個村子,只想着争一村一地,卻不知連翹的眼光早就看向了全世界。
“夠了,二妹,你別逼媽了,你難道沒看到她快崩潰了嗎?媽,你別難過,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喬美華脆弱的不堪一擊,“大妹,我的心好痛。”
喬一蓮裝模作樣的勸道,“媽,別難過,二妹只是一時想不開,我們要給她時間。”
村裏傻乎乎的人覺得她懂事貼心,但也有聰明眼亮的,覺得她太虛僞,這哪是勸,分明是火上澆油。
連翹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行了,我成全你們感天動地的母女情,喬一蓮,你記住今天的話,別辜負了她十幾年舍親女就養女的殷殷關愛之情,在場諸位都是見證人,你若敢不孝,必将遭報應。”
她伸出右手,“把戶口本拿來。”
喬一蓮的臉色一變,“不,我們是一家人……”
連翹銀針一揮,喬一蓮只覺雙手一陣酸麻,不由自主的松手,戶口本掉了出來。
連翹準确無誤的接住,往包裏一塞,“村長,走吧。”
動作利落幹脆,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喬一蓮急出一身冷汗,沖過來就要搶回去,趙海軍也配合的撲過來,來勢洶洶。
一道怒喝猛的響起,“別欺負我表姐。”
是許家兄弟,他們聞訊趕來就看到這一幕,當場就怒了,不要臉的東西。
一前一後沖進來,兩方糾纏在一起,你打我一拳,我還你一腳,一片亂哄哄。
趙家人剛想上前幫忙,連翹握着銀針,冷冷的喝道,“村長,你确定要得罪我?”
她可是上面有人護着,村長哪敢得罪她,這會兒想死的心都有了,大聲喝道,“都不許動。”
“爸。”趙海軍氣的眼眶都紅了。
村長一巴掌打在他頭上,怎麽就打不醒他?
“喬家的家事關你屁事?你真把自己當喬家女婿了?我讓你讀了這麽多年的書,就是讓你看一個女人眼色行事?事事都聽她擺布?說句實話,喬一蓮品性不端,身體太差,一開始我就不滿意。”
一句品行不端從村長嘴裏說出來,效果是致命的。
喬一蓮臉上血色全失,身體晃了晃,又驚又怕,這讓她怎麽在村裏混下去?
幸好,她很快就要去省裏讀書,再也不回這個破地方。
不過,她的學費和生活費還沒有着落,不能将村長得罪了。
趙海軍氣的暴跳如雷,“爸,一蓮的品性好着呢。”
村長特別失望,為了一個女人沖親生父親嚷嚷,這兒子是給別人養的啊。
“将養母的親生女兒逼走,這樣的品性只有你才說好,你眼瘸。”
趙海軍面色鐵青,“爸,你為什麽處處幫着喬二蓮?你得了她什麽好處?”
這話太難聽了,許小嘉很生氣,“你怎麽說話?你爸不幫着親生兒子,反而幫着別人,只能說明你太次,次到讓親爸都幫理不幫親。”
許嘉善臉色也不好看,“不錯,我表妹是個好人,你配不上她,只配跟壞女人在一起。”
連翹嘴角微勾,“聽聽,群衆的眼晴都是雪亮的。”
趙海軍怨氣沖天,“什麽群衆?明明是你的表兄弟,一丘之貉,一群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連翹也不生氣,反而笑的甜甜的,“表哥,我要開廠了,你來幫我管理。”
全場炸開了鍋,村裏人不敢置信的看着連翹。
許嘉善驚訝萬分,“什麽?開什麽廠?”
幾天不見,她這是要飛啊。
雖然早知這個表妹不是尋常之輩,但這也太快了。
連翹這次回來,除了遷戶口,就是招攬人馬,開廠需要人手,與其找陌生人,不如找知根知根的村裏人。
一來,好掌控,二來嘛,也算是為村民謀福利了,三嘛,給自己打基礎,一箭三雕的事。
“窯廠,你有什麽可靠的人,可以一并推薦給我,暫時需要三十人。”
開窯廠?上次還提了一句,是不是那時她就在籌劃了?許嘉善對她的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許小嘉眼巴巴的看着連翹,“表姐,真的嗎?我能去嗎?”
連翹笑眯眯的點頭,“當然可以,活太多了,我需要幫手,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嘛。”
許小嘉喜笑顏開,許嘉善卻有些局促不安,“我們能做什麽?什麽都不會啊。”
“沒關系,我都會。”連翹心中早有打算,“對你們只有一個要求,聽我的,讓你們幹什麽就幹什麽,就這麽簡單,每個月工資四十,以後看情況漲。”
許家兄弟眼晴一亮,現在的工人工資也就這個數吧。
村裏人忍不住了,興奮的圍過來,“二蓮啊,我們都是一個村子裏的人,鄉裏鄉親的,比別人可靠的多,我們去廠裏幫你吧。”
“我們有一把力氣,別的不行,吃苦的活都能幹。”
也有倚老賣老的,“對對,你是我們看着長大的,不幫你還能幫誰?”
連翹淡淡瞥了一眼,“不是不可以,但進廠要考核。”
有人不懂了,“不是你的廠嗎?你說了算,誰還會反對?還考什麽?”
連翹也是要挑好的,“我只需要三十個人,十個名額給我表哥了,剩下二十個名額給誰好呢?”
衆人臉色一變,“我我我。”
“給我給我,二蓮啊,我們都姓喬,是一個祖宗,我們有血緣關系。”
在地裏讨生活太苦了,沒有錢,沒有保障,還累成狗。
能進廠,對他們來說,是人生最大的轉折點,是整個家族的希望。
“二蓮,挑我吧,我力氣大,會蓋房子,我全聽你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連翹看了他一眼,叫陳石頭,家裏老小,人很老實很能幹。
“行,石頭哥,算你一個。”
衆人愣住了,這考核是不是太随便了?
也有聰明的反應過來了,人家要的是聽話!老實!本份!
其他人聞訊趕來,為了幾個名額都快搶破腦袋了。
喬一蓮呆呆的看着這一幕,腦袋一片空白,這怎麽可能?
她好不容易将人壓的死死的,怎麽不受控制了?
這年頭辦廠有這麽容易嗎?開什麽玩笑?
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再聰明再能幹也是有限的。
看着被圍在人群中間的連翹,她滿眼的陰霾,“妹妹,你又撒謊了,騙老實的村裏人,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反正都撕破臉皮了,你不仁,我就不義。
趙海軍也跟着冷嘲熱諷,“就是,吹牛也不打草稿,你以為你是誰啊?說辦廠就辦?鎮裏同意嗎?有關部門同意嗎?各種手續你辦的下來嗎?呵呵,喬二蓮,你就是這種浮誇虛僞的人,所以我才看不上你。”
他說話很難聽,村長阻止不及,閉了閉眼,感覺心好累。
是真蠢,沒救藥的那種。
村裏人的熱情如被一盆冷水澆下來,面面相視,也有道理。
許嘉善根本看不上這個小白臉,“我表妹不是那種人,她比你有能耐多了。”
許小嘉輕聲安慰道,“表姐,別理這種卑鄙小人,一對賤骨頭,他們就是見不得你好。表姐,我是信你的。”
連翹微微一笑,“嗯,你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跟我去縣裏。”
“好好,等我們一會兒,馬上就好。”許小嘉高高興興的拉着哥哥就走,都沒有問多一句,無條件的相信表姐。
陳石頭憨憨的笑問,“二蓮,你在縣裏租了房子?我能跟過去嗎?”
連翹想了想,“石頭哥,你會粉牆,會鋪地磚嗎?”
“會。”陳石頭雖然書讀的不多,但非常能幹。
連翹正想找人給她搞衛生間呢,樂的不行,“行,你也收拾一下跟我走。”
至于別的,她不着急,急的是這些想進城的農民。
“對了,村長,趙海軍欠我的二百塊,我也不要了,就拿來還我家的債,我要走也要走的幹幹淨淨。”
……
一路上,村長各種試探,連翹都滴水不漏,沒有透露一點有用的信息。
許家兄弟和陳石頭好奇的聽了一路,不敢插嘴。
到了派出所門口,村長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二蓮啊,海軍是對不起你,我不求你原諒他,但希望你不要記恨我們趙家。”
連翹跳下牛車,扯了扯衣服,“你們沒有對不起我。”
聽到這句話,村長暗暗松了口氣,只要她不遷怒趙家就行。
至于那個蠢笨的兒子,就讓他吃點苦頭吧。
兒大不由爺,他是管不了,就讓社會教教他怎麽做人。
“趙村長,你又來了,這次要辦什麽事?”工作人員很是熱情的打招呼。
村長笑容滿面的寒暄,“我是帶我們村的喬二蓮過來轉戶口……”
“喬二蓮!”工作人員驚呼一聲,其他人紛紛看過來,炯炯有神的盯着她看。
村長有點慌,神馬情況?
連翹坦然自若的看回去,微笑致意,對方立馬笑了起來,比剛才的态度更熱情百倍。
一口一聲喬二蓮同志,親熱的不得了,叫的趙村長心裏直哆嗦,她到底手裏有多少人脈。
手續辦的很順利,拿着遷出手續,去縣城辦遷入手續就行了。
剛走出去,迎面就看到鎮領導,村長揚起大大的笑臉迎上去,剛想打招呼。
對方就熱情的叫了一聲,“二蓮侄女。”
連翹:……WTF?她什麽時候成了他侄女?
村長:心更慌了,腫麽破?才幾天沒出村,這世道怎麽變的看不懂了?
領導熱情的不得了,“走走走,去我家裏吃飯,你伯母可喜歡你了。”
“不啦,我還趕着去縣城辦事,下次吧。”連翹知道他是專程過來堵她的,“有什麽事,我可以幫忙的?”
“那個……”領導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村長下意識的朝後退了幾步。
“窯廠的選址問題,我覺得可以選在鎮東邊,我劃出一塊地給你,怎麽樣?”
留在鎮上,能帶動四周的經濟,最關鍵是交稅啊。
連翹忍俊不禁,“已經買下縣裏一個廢棄的廠房,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我做不了主,下次如果有機會的話,再合作吧。”
領導本來很失望,但一聽這話,眼睛亮了,“這是你說的,可不許反悔,這可是生你養你的地方,不能忘了呀。”
連翹挺喜歡他這一份公心,為人民服務,不只是說說而已。
“放心吧,有好的項目,我一定會優先考慮江河鎮。”
“就等你這句話了,哈哈哈。”領導很爽朗的大笑,“那條路什麽時候開始修?”
連翹笑眯眯的說道,“領導,你也太着急了,這才過去幾天呀?再說,這事是縣裏統籌,聽安排呗。”
“雖說如此,我還是有些擔心。”
面對他的暗示,連翹直接拒絕,“別看我,看我也沒用。”
也輪不到她摻和,好嗎?
領導很看好她的未來,“你真的不考慮進這個體系嗎?你是難得一見的奇才,不管在哪個行業都會發光發亮。”
“不不,我沒有這方面的訴求。”連翹不假思索的拒絕。
等連翹一行人離開,村長弱弱的上來跟領導打招呼,領導這才看到他的存在,“是你,老趙啊。”
村長小心翼翼的打探,“領導,您和喬二蓮認識?”
何止是認識,應該很熟吧,一口一聲侄女,叫的可親熱了,偏偏自家兒子把人得罪死了,真是要命。
領導的表情耐人尋味,“老趙啊,趙海軍是你兒子吧?”
村長哆嗦了一下,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是,怎麽了?他闖禍了?”
“你兒子是我見過的最最愚蠢的人,沒有之一。”領導扔下這句話,揚長離去。
留下村長在烈日下索索發抖,可憐,又無助,還有滿心的疑惑。
縣城,一行人站在店鋪裏,東看西顧,激動的不行。
連翹帶着他們轉了一圈,“這裏開小賣部,兼賣饅頭包子之類的,店門口可以放幾張桌子,供食客吃東西。”
許小嘉眼睛亮亮的,“這個主意好,對面就是長途車站,不愁沒有生意。”
啊啊,這店是表姐的,太棒了。
連翹帶着他們上樓,樓上有五十多平方,“這裏打掃一下,你們就住這裏,暫時沒床。”
許嘉善很高興,這比他們以前住的土房子強上百倍,還不用擔心漏雨。
“沒關系,我們可以打鋪蓋。對了,那你呢?住哪裏?”
連翹小手一揮,“跟我走。”
路經集市,有人拉着板車賣羊肉,剛叫喚了一聲,連翹嗖的沖過去,“這只羊我包了。”
這年頭物資缺乏,買肉都要排隊,羊肉更難買到。
許小嘉趕緊阻止,“表姐,我們吃不了,這大熱天的會壞掉。”
連翹堅持要買,都不聽勸的。
把許小嘉愁壞了,有錢也不能這麽糟蹋啊。
連翹見了笑道,“沒事,吃不了可以賣嘛,羊肉湯配芝麻燒餅,可好吃了,就放在我們鋪子賣。”
這個主意不錯,許小嘉有點蠢蠢欲動,“能賣掉嗎?”
“當然。”
一路上還買了油鹽醬醋,鍋碗筷子面粉等生活用品,還買了其他菜,哦,還有一袋她心心念念的大米。
她大手大腳的,看的三個男人咋舌。
走到四合院,已近黃昏,連翹推開大門,“進來吧,這是我的新家。”
陳家兄弟還在忙碌中,手下不停的跟她打了一聲招呼,繼續埋頭幹活。
連翹打量了幾眼,卧室的家具差不多了,她不雕花,不用繁瑣的圖案,只塗清漆,速度就快了。
雖然不是時興的款式,但架不住她喜歡啊。
許家兄弟去廚房做菜,連翹就跟陳石頭說怎麽規整一個衛生間出來。
陳石頭是沒有見過,聽了半天都有些茫然,連翹只好讓他先隔出一個小房間出來,排管道。
暮色降臨,院子裏傳出一陣食物的香味,白切羊肉,羊肉湯,紅燒豆腐,炒青菜,地三鮮,芝麻燒餅,米飯。
除了連翹四人,還請了陳家兄弟一起吃晚飯。
連翹拿起筷子示意,“都吃吧,別客氣。”
大家的眼睛都冒精光了,迫不及待的吃起來,這麽豐盛的飯菜過年時也吃不上啊。
連翹盛了一碗羊肉湯,是照着她的秘方做出來的,湯白味鮮,肥而不膩,沒有一點腥味。
配上酥香的芝麻燒餅,簡直是絕配,太好吃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衆人的筷子一頓,面面相視,是誰?
許嘉善站起來去開門,“找誰?”
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站在門外,“喬二蓮小姐在嗎?”
“在。”許嘉善讓開一條路,年輕男人一走進屋子,頓時室內亮了幾分,俊美而又冷傲,一身氣勢,光是站着就讓人壓力好大。
幾人下意識的放輕動作,不敢太靠近。
連翹很意外,大明星杜衡,他怎麽知道她住在這裏?“怎麽是你?”
“我有點事找你……”杜衡嗅了嗅鼻子,“好香。”
“坐下來一起吃吧。”連翹很直爽的邀請他坐下來,找了一副幹淨的碗筷給他,盛了一碗羊肉湯遞給她,“嘗嘗我家的湯。”
杜衡喝了一口,眼睛一亮,這味道很正,“你會制藥丸嗎?”
“會。”連翹又遞了一個芝麻燒餅給他。
杜衡挑了挑眉,“知道安宮牛黃丸嗎?”
連翹的眼睛微眯,“知道,清心解毒,對中風昏迷,腦出血,腦炎都有奇效,是百年品牌的鎮店之寶。”
杜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意外,又似乎在意料之中。“會就行,等會跟我走一趟。”
連翹神色坦然,任由他打量。“去哪裏?”
“省城。”
連夜趕路去省城?看來很着急啊。
連翹眼珠轉了轉,“我出診費很貴的。”
杜衡看着狡黠的少女,嘴角勾了勾,“二百出診費,五百制藥費,如果需要你出手,價格另算。”
在場的人頓時驚呆了,齊刷刷的瞪大眼睛,走一趟賺七百?
媽呀,這可是工人不吃不喝兩年的收入,怪不得她這麽大手大腳的。
這年頭有門手藝就是吃香!羨慕!
“好。”連翹很痛快的答應了。
杜衡微微點頭,将碗往她面前一遞,“你家的羊肉湯很不錯,再來一碗。”
門外停着一部吉普車,許家兄弟和石頭圍着打轉,忍不住偷偷摸了一把,激動的不行。
這麽好的車子,能坐一回就值了。
連翹背着包包出來,手裏拎着一個袋子,“表哥,小嘉,你們把門關好,燒餅和羊肉湯都會做了,明天一早就拿去店裏賣吧。”
“我怕……”許家兄弟一臉的忐忑,沒做過生意啊。
連翹笑着安撫道,“沒事,就算賣不出去,我們自己吃,就當練練膽量,不要怕。”
價格幫他們訂好了,也教過他們怎麽操作,并不難的。
許嘉善眉頭緊皺,看了看她身邊的男人,“表妹,我還是陪你走一趟吧,讓小嘉和石頭去做生意。”
許小嘉心裏一動,“對對,表姐,我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面,這大晚上的……”
表姐再厲害,也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
他們的好意連翹都懂,心裏暖暖的,“我是一個醫者,有的是防身手段,該擔心的是別人,當然,杜衡先生是個好人,品行方面沒問題。”
杜衡很想問問,她是從哪裏看出來的?但想到她一身詭異的醫術,還是算了。“謝謝誇獎。”
連翹拉開車門,跳上後座,小手一揮,“走。”
杜衡親自開車,不時的掃向後視鏡,只見連翹往後座一躺,身上披着厚外套,兩眼緊閉,呼吸平穩,這是睡着了?
這是心大?還是對他太信任?
一時之間,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連翹是真的累了,一整天來回奔波,又是撕逼,又是安排人員,這身體又虛,有點扛不住了。
再說了,制藥丸是技術活,也很累的。
她睡了一路,睡的特別香甜,杜衡從一開始的好奇,到現在麻木了。
“到了,醒醒。”
連翹是被搖醒的,醒來後不知置身何處,茫然的看着他,有一絲稚氣,像一個找不到家的小孩子,可憐又可愛。
杜衡心底升起一絲憐惜,“喬小姐,我們到了。”
“哦哦。”連翹還不是很清醒,看着黑漆漆的天,“幾點了?”
“十一點。”杜衡下車轉到後面,拉開車門,“下來吧。”
連翹掙紮着爬下來,走路搖搖晃晃的,顯然還在迷糊中。
她剛睡醒就這樣,需要過一刻鐘才能完全清醒。
黑夜太暗了,連翹不知腳下踩到什麽,身體朝前沖,“啊。”
杜衡走在前面,聽到動靜趕緊轉身,“小心。”
連翹摔進他懷裏,頭暈眼花,媽蛋,大晚上的走夜路,真的不好。
門廊的燈忽然亮了,一個身影竄出來,“杜衡,你總算是到了……啊,大晚上的你們這是幹什麽?”
他連女孩子的臉都沒有看清,就嘀嘀咕咕,“杜衡,你向來不近女色,這次是怎麽了?外面投懷送抱的女人沾不得,一沾上會要命,相信我,她們都是愛慕虛榮,居心叵測之輩……”
不是他對女人有偏見,而是切膚之痛啊。
從小到大,他看的太多了,也遇到過很多別有用心的女人。
面上嬌羞,其實詭計多端,百般算計,只想套牢他,想做豪門世家的女主人。
有的更過份,還下藥……
連翹氣的不輕,随手撿了個小石子就扔過去。“閉嘴吧。”
這家夥太不讨喜了,每次都這樣。
她仰起小臉,在燈光下露出真容,沈京墨這才看清楚,愣了一下,“喬二蓮?怎麽是你?你們怎麽會在一起?”
杜衡有些意外,“你們認識?”
連翹冷哼一聲,“這嘴碎又愛人身攻擊的腦殘,是你的朋友?”
“什麽叫人身攻擊?”沈京墨心塞塞的,“你們剛才是抱在一起,我眼睛好着呢。”
怎麽感覺有點酸呢,是錯覺吧?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