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52)

血室,前期一系列手續辦好之後,安苡寧被護士推進病房裏。

“病人半夜可能會反複發熱,家屬可以留下來照看,預留病房一個星期,如果病情恢複快,可以提前出院。”

護士一邊交待一邊輸液,忙完了她也出去了。

年三十的鎮醫院,除了值班的醫生和護士,基本上沒有看到什麽人,怪冷清的。

安年華看着昏迷的安苡寧,悠悠的嘆了嘆,“好好的,怎麽就燒到40.3度了呢。”

真是可憐的孩子。

安瑞坐在邊上,雙手不斷的交叉着,胸口起伏。

都是那個女人,如果不是那個女人,姐姐不會這樣。

沒多久,安德進來了,看到輸液,趕忙問安瑞,“醫生怎麽說,要不要緊?”

“住院觀察,這次是燒的太厲害了。”安年華嘆了嘆。

好好的節日,本該是開開心心的,可是寧寧卻生病了,哎…

嚯的,安瑞站了起來,拉着安年華的手就往外走,“爸,你先照看姐姐,我跟姑姑去找那個女人。”

安德回來,姐姐有人照顧了,安瑞便忍不住了。

安年華被安瑞拉出醫院,不由得開口問,“安瑞,到底怎麽回事?”

“那個女人,昨晚潑了姐姐冷水。”

“什麽?”聽言,安年華也怒了,“走,這次不抽死那個女人我都不姓安了。”

Advertisement

*****

“姓張的,你給我出來。”

黃老板家樓下,安瑞怒火升騰的怒踹着門板,“彭彭”的響聲,踹的連窗戶都發出了響聲。

安年華則是拿着廊檐下的竹竿,敲打着二樓挂衣服的杆子,“張不要臉的,你給我出來。”

通宵打麻将,清晨回來,匆忙吃早飯,準備睡回籠覺的黃老板,人沒有睡着,卧室的窗和一樓的大門被敲的震天的響。

原本手氣不好,加之通宵了一晚的他,心情也不好了起來。

“他媽的是誰啊。”黃老板一邊怒吼一邊穿衣服。

開門的時候,看到炸毛的安瑞和怒氣沖沖的安年華,當下不由得怒吼,“大過年的,你們這事鬧哪一出?”

“姓張的呢,把她給我叫出來。”他的聲音大,安瑞的聲音更大。

找張麗梅?

那女人又鬧出什麽事情了?

黃老板看了安瑞一眼,目光落在安年華的身上,“她不在家,去店裏面了。”

安年華看到黃老板也是來氣,語氣很沖,“管好你老婆,要是我侄女有個三長兩短,我可要她好看。”

“你侄女怎麽了?”黃老板問。

“怎麽了?”安年華大吼,“你老婆昨晚故意潑了我侄女一身冷水,今天發高燒,至今昏迷不醒,将近41度的高燒啊,要是腦子燒壞了,你那幾個破鋪子全部賣了也賠不起。”

“什麽,高燒41度。”聽了安年華的話,黃老板也跳了起來,然後臉色鐵青的朝着鋪子的方向沖了過去。

都燒了41度了,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萬一弄不好,腦袋燒壞了,他還真賠不起。越是想着,黃老板心裏越是氣的發抖。

這女人,整日無所事事,竟瞎鬧出這麽個幺蛾子來。

看老子怎麽抽死她。

“裏面的人,不要買了,都出去,出去。”

一進店鋪,安瑞就大吼了起來,買東西的人錯愕的看着來勢洶洶的安瑞,一臉莫名之後紛紛出去了。

張麗梅見此,怒罵安瑞,“你個小王八蛋想要幹什麽。”

“幹什麽?”身後的安年華叫了起來,“當然是來找你算賬的,你說我們幹什麽。”

張麗梅兇,安年華也不賴。

裏面的黃瑩瑩見安瑞和安年華進來了,當下不由得縮進了後面的貨架,只是安瑞眼尖,一下子就把她楸了出來。

“躲啊,怎麽不躲了,啊?”安瑞生氣的用力扯着黃瑩瑩的頭發,黃瑩瑩痛苦的皺着眉頭,兩眼淚汪汪的,卻不敢發出聲音。

張麗梅看見自己的女兒被安瑞楸頭發,想要沖過去,卻被早已防備的安年華給牽扯住。

“你這老女人,還不給我放手?”張麗梅掙紮。

安年華見她罵自己老女人,只是冷笑,并未答話。

只是,張麗梅剛喊完,啪的一聲,她的臉就被人扇了一個耳光,而扇她的人正是後來趕到的黃老板。

“罵啊,怎麽不罵啊,人都被你潑的躺進了醫院裏,你還有臉繼續罵,大過年的,你到底想怎麽樣,張麗梅。”黃老板似乎還覺得不解氣,在補上一腳。

黃瑩瑩從未見過這樣兇殘的爸爸,當場吓得臉色微白。

爸爸的話,是不是那個人出事了,而且還進了醫院?

一想到昨晚的場景,黃瑩瑩怕了,雙腿顫了起來。

張麗梅被打,更是氣的頭頂冒煙,怒瞪着黃老板,“誰潑她,是她自己撞上來的,你們誰看見我潑她了,誰看見,你嗎,你嗎?”

安瑞見她不承認,當下楸住黃瑩瑩站了出來,“你們天天在一起,問她就知道了。”

“啊…”

黃瑩瑩終于疼的哭了出來,“爸爸,我沒有…沒有..”

嗚嗚,頭皮好痛啊…

黃老板看見她哭,心情更是暴躁了,怒吼,“你們昨晚一起,說,你媽到底有沒有潑,說。”

黃瑩瑩:“.嗚嗚…我不知道…嗚嗚…“哭的生氣不接下氣的。

爸爸好恐怖啊…

“好,不說是吧,既然這樣,那你以後不要叫我爸了。”黃老板狠了狠心。

今天算是把臉都丢光了,大過年的,店外那麽多雙眼睛看着,可真是熱鬧的很啊。然而這些,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致。

沒想到他這把年紀了,還出名起來了。

“姓黃的,你居然為了外人這麽對我們,你就不怕斷子絕孫嗎?”張麗梅怒吼。

姓黃這王八蛋,來了就來了,幹什麽還幫着外人打她?

知道姓黃的愛面子,可是他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不幫着自己就不丢面子了?

“你給我閉嘴,今天要是不把這件事情弄清楚,老子跟你沒完。”

見他們夫妻兩吵,安年華也懶得聽,當下開口,“姓張的,你昨晚潑我侄女冷水,現在人在醫院躺着呢,高燒41度,41度什麽概念,你想想,今兒要是不給我們一個交待,你也別想在這鎮上混了。”

安年華發狠,扭着她的手腕,張麗梅痛的嗷嗷叫。

“我交待什麽,都說了,是她自己撞上來的,關我什麽事?”張麗梅堅決不承認。

安瑞見此,再次楸了黃瑩瑩的頭發,“你說,是不是你媽潑的,在不說我花了你的臉。”他恐吓。

“我說我說…”黃瑩瑩怕了,擦着眼淚哽咽的開口。

張麗梅見黃瑩瑩要說,急了,整個人掙紮着,“安瑞,你這是威脅,是恐吓。”

“閉嘴。”黃老板再次抽了她的嘴,然後走到黃瑩瑩的面前,“瑩瑩,你說,是不是你媽潑的,你只要搖頭和點頭就行了。”

此刻的黃瑩瑩已經疼的跟什麽似的,哪裏還管張麗梅,一邊哭一邊點頭。

“姓張的,你還有什麽話要說,你女兒都承認了,你還想不賴帳,別在哪裏廢話,我姐住院期間的費用你包了,趕緊給醫藥費,我們這就走人,跟你多呆一塊我都覺得惡心。”安瑞臉色不好的開口。

“呸…真是不要臉,要飯要到我這兒來了,你姐自己生病,關我鳥事啊,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要錢什麽的,沒有。

其實,張麗梅此刻心裏害怕,但是想想,不就發個燒嗎,難道還能死人不成?

安年華聽言,怒了,腳下一用力,踹了她一腳。

“到底誰不要臉,大家心知肚明,張麗梅,你這樣做,遲早遭雷劈,不得好死的。”安年華怒吼,氣的發抖。

黃老板見張麗梅如此,一張臉鐵青鐵青的,但是事情還沒有解決,他不能走,不然以後的生意也別想做了。

姓張的混,他不可以跟着混,到家了在收拾她也不遲。

當下,隔壁的老板娘也看不下去了,從外面擠了過來。

“黃老板,不是我針對你們,而是我真的看下去了,昨天張麗梅潑安家姑娘冷水是真的,我親眼看到了,只是沒有想到,事情這麽嚴重,這麽高的高燒鬧不好,是會出人命的。”

黃老板聽言,心裏也害怕,趕忙怒瞪着張麗梅,從抽屜裏掏錢。

這兩天買貨的人多,收入不算少,把裏面十塊以上面額的人民幣數了數,一共四千多塊錢。

“這裏暫時這麽多,你先拿去,等會我回家在拿給你。”

黃老板還算厚道,知道給錢。只是張麗梅卻不樂意了,還想說話,卻被黃老板把嘴堵上了。

安瑞拿着錢,恨恨的看了張麗梅擠眼之後,便轉身離開。

兩人走後,張麗梅被拖着出了店鋪,大街上,到處都是在看熱鬧的人。

“安瑞,我看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做飯給你爸和寧寧送過去,這錢你拿好。”

跑這一趟,現在居然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恩。”

安瑞拿了錢,心裏還是不痛快。

他也在想,要是那個女人沒有生他多好啊,那樣的話,他就可以上去抽她為姐姐出氣了。

這個時候,隔壁家的鞭炮響了,噼裏啪啦的。

團圓飯,開始了,而他們卻要在醫院裏度過,越是想着,安瑞的心裏越是不好受,如果可以,他真想抽死那個女人算了。

*****

C市霍家

“媽,開飯了,還刷什麽手機,你今天一整天都摸手機了,小心輻射,長皺紋,長雀斑。”

飯桌上,霍天翊看到自己老媽還在刷手機,忍不住開口了。

到底在聊什麽,從今早到現在了,一直沒有停過。

他父親也沒有說,就任由着老媽玩,真是醉了。

宋清芸聽言,笑了笑,“長就長了,你爸又不會嫌棄我。”

霍天翊翻了翻白眼,然後在看旁邊的父親,居然還能笑的這麽chong膩,偶,my噶…

你們恩愛也考慮一下我這個單身狗好嗎?

“天翊,微信紅包怎麽發,你幫忙一下。”宋清芸拿着手機湊到霍天翊身邊。

霍天翊無奈的接過手機,“您要發給誰?”

不會是安設計師吧?

如果是,霍天翊真的有點受不了了。

感情刷了一整天的手機,都是在跟安設計師聊啊。

心塞,他這個兒子活生生在她面前,今天一整天母子對話不超過五句,她卻跟安苡寧聊了一天,現在還要發紅包。

直接三包得了。

霍太太看着自家的兒子,笑了笑,“寧寧寄了一件衣服給我,早上剛到的,我得謝謝人家。”

“真的?”霍天翊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自家老媽。

真的,不是理由?

“真的。”霍太太笑瞪着他,“不信你問你爸爸,是他簽收的快遞。”

見兒子如此,霍建英笑出了聲。“天翊,作為男孩子,太小家子氣了讨不到老婆。”

聞言,霍天翊不說話了,默默的給安苡寧發了一個五位數的紅包。

他年後就三十了,奔三的男人,估計開始被催婚的命運。

所以小氣不小氣,讨到不讨到老婆,這是一個敏感的問題,他還是少說吧。

“聽說,你跟南三小姐關系不錯,是嗎?”霍建英看着霍天翊。

霍天翊身子一僵,趕忙撇開關系,“我跟南三小姐不熟。”

聽言,霍建英只是笑了笑,一邊給宋清芸夾菜一邊開口,“我覺得南三小姐不錯,減肥成功後很自信。”

霍天翊頭皮發麻,“媽,今天是團圓宴,您能不能讓爸不讨論外人?”

南三小姐好,南三小姐不錯?

爸,您這樣當着媽的面說別的女人好,這樣真的好嗎?

想想他就覺得食不知味了。

霍建英和宋清芸相對了一眼,只是笑了笑,沒有在說話。

******

陸家,團圓宴上,陸淮安一直在忙着刷手機。

“淮安,趕緊吃飯吧,有什麽飯後在聊,哦。”

團圓宴,一家三口,看着豐盛的菜肴,慕思涵心裏也是很高興的,昨天到今天,陸東華沒和她鬧,兩人相安無事了48個小時,她也覺得不錯。

至少,表面上的和氣,不會讓兒子那麽難受。

叮咚叮咚的聲音響個不停,陸東華也皺起了眉頭。

“你們年輕人就是毛病多,拿着個手機一玩就是一天,趕緊把聲音給關了,吵得很。”

陸淮安卻沒有直接把手機放下,而是說道,“都是同事發的祝福語,怎麽都要看一看,我還想着給大家發紅包呢。”

過節祝福語不斷,雖是千篇一律,但是該發的人都發了,陸淮安覺得,他這個領導做的還不算失敗。

“發什麽紅包,等節後大家都上班了,你請大家吃一頓還好些,別讓別人诟病了。”慕思涵提醒。

現在上面抓的嚴,作為領導人物,不能由着性子來。

“這事兒你媽說的對,年後請大家吃頓飯,唱唱歌什麽的,穩妥些。”陸東華開口。

“恩。”陸淮安放下手機,點了點頭,“趕緊吃吧,等會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淮安,飯後你是不是要出去?”

“恩,出去看一看。”陸淮安擡頭,“媽,我答應你的一定不會食言的,八點我回來陪您看春晚。”

說着,陸淮安看了看表,急忙的扒了兩口飯就出去了。

慕思涵見此,不由得埋怨道:“這孩子…”

陸淮安上了車,車子開到半路卻停了下來,因為他想給安苡寧發微信祝福語還有跨年紅包,只是在點開微信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把他删了。

電話一直不通,不用想,肯定是拉黑了,沒有想到的是,就連微信他都被删了。酸澀的感覺一下子脹滿了整個心間。

最後,他上了微博,依然發現,自己關注她,她卻沒有關注自己,不過沒有關系,關注不關注,他都能發,也能艾特她,這就夠了。

****

醫院外,炮竹聲聲,萬家燈火閃爍,歡聚團圓宴,而安家三口卻在醫院裏吃着團圓飯。

安年華和安瑞端着菜到醫院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而安年華有自己的家人要陪,所以沒能夠陪着安德一起看着安苡寧,不過她叮囑了許久才離開。

“爸,這是一萬塊錢,黃老板賠的。”

安年華走後,安瑞沒吃兩口飯,就從兜裏掏出一紮錢遞給安德。

看着錢,安德一怔,沒想到黃老板賠這麽多。

不過,想了想,單單是女兒驗血這一項就一千多了,所以他又覺得給一萬塊錢并不是很多,只是,對于黃老板來說,能給一萬塊錢算是明白事理的了。

“你先拿着吧,你姐住院只是交了前面的款項和住院押金款,後面的費用還要多少還不知道。”

聽醫生說的,好像是蠻嚴重的,女兒到現在還沒有醒來的跡象,安德也沒有心情吃飯,安瑞也是,兩人吃了幾口便吃不下了。

“爸,醫生沒說姐什麽時候醒來嗎?”安瑞看着病chuang上的閉着眼睛的安苡寧開口。

“燒是退了,理論上來說,應該是醒了的。”安德深吸了一口氣,滿臉都是擔心。

這時候,外面燃起了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着,一閃一閃的照射到病房裏。

“爸,你回去吧,今晚還要守歲呢,姐姐我來照看。”

安德看了看時間,“我等會在回去,現在時間還早。”

安德走後,安瑞掏出手機,點開微信,然後對着安苡寧拍照,發給了秦墨。

秦家的團圓宴已經結束,此時大家在吃湯圓,意喻團團圓圓。

秦墨感覺到自己口袋的手機在震動,摸出手機,在看到微信息裏面的照片時,他沒有心情吃湯圓了。

“安瑞,怎麽回事?”

外面,涼風嗖嗖,秦墨站在草坪上打電話。

昨晚他打電話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本想今晚守歲的時候在問問安瑞的,不想安瑞卻給他發了圖片,上的圖直接是安苡寧躺在病窗上輸液的畫面。

“發燒了。”安瑞悶聲開口。

他也不想發的,因為他知道,他發了照片,姐夫一定會擔心的,一擔心了年就會不好過了。只是他看到姐姐手機好多條姐夫發來的信息,如果姐姐一直不回,那麽姐夫也會擔心,所以,他幹脆直接發了圖片,這樣簡單明了,還不用打字。

秦墨蹙眉,“多少度?”

安瑞動了動嘴半天,才開口,“姐夫,你不用擔心,姐姐沒事的,只是睡着了。”

“我問你高燒多少度。”秦墨聲音沉了下來。

安瑞忽然有些慌亂,急急忙忙的把電話給挂了。

秦墨看着挂斷的電話,臉色黑了下來。

看來,是挺嚴重的。

如果只是一般的感冒,安瑞不會是這個表現的。

安瑞握着手機,心裏很緊張,他只是想單純的告訴姐夫,姐姐生病了,沒有想到姐夫生氣的樣子還真有點恐怖。

現在想想,安瑞覺得對不起秦墨,因為他又多讓一個人擔心了,而且還是在大年夜上。

這個點,姐夫應該是在陪着家人看春晚吧?

他們在的是普通病房,加上鎮上的設備簡陋,病房內并沒有電視機,所以他沒有春晚可看。

沒等他緩過神來,他的電話響了起來,安瑞生怕會吵到安苡寧,急忙走出了病房。

猶豫了許久才接了電話,“姐夫。”

“安瑞,你是不是把我當外人了?”

電話裏頭,傳來秦墨冰涼的語氣,安瑞吞了吞口水,“沒…沒有…”

如果你是外人,我就不會叫你姐夫了。

“那你告訴我,你姐高燒多少度了。”

“差不多41度,醫生說要住院觀察。”

聽言,秦墨蹙了蹙眉頭,心裏一沉。

知道她燒的厲害,卻沒有想到燒的這麽嚴重。

“你先好好照顧你姐,我馬上過去,有什麽事電話聯系。”

安瑞還想說什麽的時候,秦墨已經把電話挂斷了。

姐夫要來,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晚上。

安瑞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總之他就是覺的這個姐夫很棒,姐姐的眼光很好,不過話說回來,安瑞又覺的過意不去,今天可是大年夜啊。

客廳中,吃了好多個湯圓的榮峥,忽然發現秦墨不在位置上,左看看右看看,還是沒有看到秦墨的身影。

出去了?

還是上廁所了?

正這麽想的時候,秦墨進來了,臉色有些凝重。

“爸,姐,我要去T市一趟,阿峥,今晚你一個人守歲。”

話一出,大家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着秦墨,臉色也怪異了起來。

“什麽事?”秦老率先開口。

什麽大事,需要在這個時候動身?

“你兒媳婦高燒41度,現在躺在醫院昏迷不醒。”秦墨目光幽幽的看着秦老。

“嘶…”榮峥叫了起來,“在上一兩度可就…”

話還沒有說完,大家目光不善的看着他,那意思,烏鴉嘴,找抽是不?

榮峥讪讪的閉了嘴,不敢去看秦墨的目光。

秦老嘆了嘆,“去吧,阿峥留下守歲即可。”

榮峥再次嘴巴張了張,雙眉揚起,為毛我不能去?

“謝謝爸。”說着,秦墨出門了。

*****

T市郊外,空曠的場地在直升機的螺旋槳盤旋下,風呼呼的直吹。

“他媽的姓秦的,大半夜的你這是鬧那樣?”

不遠處,宮钰一身黑大衣,帶着墨鏡口罩,在看到秦墨下來的時候忍不住破口大罵。

大下雪的,大半夜的叫他出來接機,他這是要鬧什麽?

你發瘋了也不用叫我一起吧?

大半夜被叫出來,宮钰心情不是很好。

秦墨出了機艙,面色冷沉的看着他,“借車一用。”

看着秦墨走向自己的車,宮钰趕忙跟了過去,“你他媽的要去哪裏,我送你行了吧?”

他一個人開車出來,他借他車了,要他怎麽回去?

大過年的,而且還是大半夜,他去那兒找車回去?

奶奶的,他這輩子是欠他姓秦的什麽了,這麽折磨他。

“謝謝。”

宮钰:“…”

真想把你弄死了算了。

********

一個多小時後,鎮醫院的大門口,一輛豪車駛了進去

宮钰看着燈色昏暗的鎮醫院大門,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你老婆在裏面?”

是要死了還是咋地,大半夜的開飛機就來。

秦墨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抿着薄唇上去了。

醫院很冷清,就連病房的走道也是很昏暗,說不出的陰森和凄涼。

這環境也差了點吧?

宮钰看着有些舊的房子,嘴角抽了抽。

病房外,秦墨想敲門的,卻從外面的玻璃窗上看到裏面的安瑞正在給安苡寧降溫,而安苡寧卻不安分的揮開手。

秦墨見此,按耐不住了,直接破門而入。

安瑞手中的動作一頓,看到秦墨,表情瞬間驚訝,“姐夫,你怎麽來了?”

而且,還來的這麽快。

“你姐怎麽樣了,退燒了沒有?”

秦墨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溫度正常,可是為什麽還不醒?

這個時候,安苡寧又哭了,淚水無聲無息的就流了出來,看的秦墨蹙起了眉頭,心口微微的疼着。

是不是又夢到了什麽,怎麽又哭了?

安瑞見此,心裏也很是難過,拿着毛巾坐到旁邊一言不發。

宮钰看着秦墨,又看了看安苡寧,嘴角猛地抽了抽。

這又是什麽情況?

秦墨沒來的時候沒哭,來了就哭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心靈感應?

“秦墨,明早把你老婆送到市裏面去吧,這裏的環境和醫療有限。”

秦墨沒有說話,一直在給擦着安苡寧的淚水,看的宮钰再次嘴角抽了抽。

你堂堂秦家秦少,素來都是別人照顧你,現在看到你照顧你老婆,我這顆心啊,快要心髒病發作鳥。

宮钰一邊看着秦墨一邊抖得厲害,一邊卻在想,難道今晚我要在這裏度過?

太不厚道了吧?

三個男人擠在一間不大的病房裏,心思各異。

安苡寧終于不哭了,秦墨才舒了一口氣,但是臉色不是很好。

“安瑞,到底怎麽回事?”

安瑞看着秦墨,動了動唇,随後又把頭低了下去。

他要怎麽說,又怎麽開口?

“安瑞…”秦墨的聲音沉了幾分。

安瑞扭捏了許久才吞吐的開口,“被人潑了冷水。”

話一出,秦墨的臉黑的吓人。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氣溫,被潑了冷水?

“是誰?”秦墨一身冷厲。

“是…”

安瑞看着宮钰,半響沒有出聲。

宮钰挑眉,看向秦墨,“你們先聊,我去找賓館。”

宮钰走後,安瑞把腦袋低了下來,聲音也悶悶的,“是張麗梅,我們的生母。”

秦墨蹙着眉頭,黑眸眯了眯,一身冷冽的氣息在飄忽着。

“昨天我就想報警了,可是姐姐不讓。”還有,他自己也不願看張麗梅坐牢。

只是,姐姐昏迷不醒,安瑞又後悔自己的心軟。

“白天的時候,他們賠了一萬塊錢。”

“這事,岳父知道麽?”秦墨問。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把心中的滿腔怒意強壓了下去,他捧在手心的人,被人傷的這樣子,而那個人還是她的媽媽。

這事兒,秦墨想替她出頭,可是卻不能先考慮苡寧的感受。

上次哭的那麽傷心,那麽絕望,口中喊着媽媽,向來在夢中,張麗梅也沒少傷她。

在夢中就罷了,就連現實她都那麽狠心,越是想着,秦墨也想殺人的沖動。

“知道。”安瑞的聲音很悶,眼睛有些紅。

“她經常這樣對你姐?”

安瑞沉默了,紅着眼睛,低着頭,看着腳尖,一言不發。

在無聲的沉默中,秦墨得到了答案,黑眸蘊藏着狂風暴浪,這女人,遲早要收拾。

☆、227:寧寧就交給你了

安苡寧朦朦胧胧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深邃而布滿血絲的眼睛。

“醒了?”

窗邊,秦墨疲憊的臉露出了絲絲的笑意,但是他的聲音卻很沙啞,甚至有點難聽。

秦墨握着她的手,心中有千言萬語,卻化作了一句再也平常不過的話,只不過,他布滿紅血絲的眼,卻閃爍着喜悅的光芒,胸中激蕩不已。

她醒了,便是晴天。

安苡寧茫然的眨了眨眼,就那麽怔怔的看着秦墨,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半響,安苡寧才緩過神來,“恩”了一聲。

昏睡了三天兩夜的她,發出的聲音沙啞的不行,一開口,喉嚨就幹澀的生疼,一個沒有忍住,安苡寧張開嘴巴就咳了起來。

見此,秦墨趕忙去倒水,然後在把她扶起來,小心的喂着她喝水。

“頭還疼嗎?”秦墨一邊喂着她喝水一邊詢問。

安苡寧喝的急,喝完一杯水還不解渴,喝了第二杯的時候,她才搖了搖頭。

秦墨把杯子放到一邊,繼而抽出紙巾擦了擦她嘴角的水漬。

看着秦墨疲憊的臉,安苡寧有些心疼的伸出手摸着他的臉,“你幾天沒洗臉了?”

胡渣這麽刺,luo手的很。

話一說完,她又打了一個哈欠,“好困啊。”

想要動一下,渾身酸酸的,還有眼睛好累。

“你在睡會,我陪你。”說着,他親了親她的額頭,随後幫她調整好姿勢。

安苡寧再次打了一個哈欠,沒有說話,困倦的眼睛慢慢的閉上,再一次睡着了。

安苡寧睡過去沒有多久,安瑞提着盒飯進來了,進入病房的時候,看到安苡寧抓着秦墨的手,當下不由得問道,“姐夫,我姐醒了?”

秦墨點了點頭,“醒了幾分鐘,現在又睡了過去,你去把醫生叫來。”

安瑞看了安苡寧幾眼後把盒飯放到秦墨旁邊的櫃子上,繼而邁出了病房。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安瑞心裏高興。

沒幾分鐘,醫生過來了,拿着儀器檢查了一遍才開口,“沒什麽大礙了,等她醒來在做一次全面檢查,不出意外,後天就可以出院了,病人三天沒有進食,适宜食用流質清淡的食物。”

聽着醫生的話,安瑞激動的拍着大腿,“太好了,我要打電話跟爸說。”

安瑞急急忙忙的掏出電話,直接給安德打了過去。

此時,年初二晚上,大半夜的,安瑞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把事情說了一遍,那邊,安德跟安瑞說,明早一早會過市裏面來。

秦墨看安瑞打完電話,出聲提醒,“安瑞,這兩ri你也沒好好休息,既然你姐沒事了,你去酒店好好睡一覺吧,辛苦了。”

這兩日小舅子鞍前馬後的,吃不好,睡也不好,憔悴了許多,秦墨看在眼裏,也記在心上。

不管那個女人怎麽傷害她,她的身邊總會有人關心她,陪着她,這樣就夠了。至少,她這一路走來,沒有了媽媽,她還有最疼她的爸爸和弟弟。

那段灰暗的歲月,他們兩人是支撐着她一路走來的陽光,那麽以後的路,他會一直陪着她,做她的陽光。

“好…”安瑞高興的點點頭,走到門口的時候轉頭看着秦墨,“那,姐夫…你…”

“你去吧,留你姐一個人我也不放心。”

******

清晨,六點,前往T市路段的高速路上,一輛米分紅色的勞斯萊斯在快速的行駛着。米分紅色與一望無邊的雪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人妖,怎麽幾天不見,你這臉越發的水靈了?”

開車的榮峥時不時的瞄向副駕駛上的唐易,這個問題,從一上車的時候,他就想問了,只不過後座上有藍靜恩母子在,他忍了,可是這一路,沒人說話,他很是無聊。

唐易挑起桃花眼,“天山童姥有逆天童顏,我唐易就不能逆生長,凍齡?”

話一出,後座的藍靜恩就發出一陣諷笑,“唐市長這些年沒少打玻尿酸吧?”

唐易嘴角勾起,桃花眼微微上挑,“沒想到藍主編這麽關注我,實在是榮幸啊。”

舒靜動了動,眨巴着眼睛,“媽媽,為什麽哥哥往臉上尿尿啊?”

“噗…”榮峥立馬笑噴了,“小朋友,你好乖哦,等會下車哥哥給你買糖吃。”

“我不吃糖。”舒靜眨巴着眼睛。

好奇怪的哥哥啊,為什麽往臉上打尿尿呢。

“那,我們吃肯德基,麥當勞?”榮峥騷包的笑着開口。

舒靜搖了搖頭,然後跳開藍靜恩的懷抱,湊到副駕駛邊上,歪着腦袋看着唐易,“哥哥,你有女朋友了嗎?”

唐易一怔,就連藍靜恩都呆怔着。

舒靜見他不說話,繼續開口,“哥哥,我媽媽現在單身喔。”

藍靜恩聽言,長臂一伸,把舒靜給掖了回來,怒道,“胡說八道什麽,你知道單身什麽意思,知道女朋友是什麽意思嗎?”

這熊孩子,越來越沒個正經。

現在的幼兒園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幾歲的孩子天天嘴邊挂這些?

“知道啊。”舒靜眨巴着眼睛,“叔叔跟寧姨在一起,他們就是男女朋友,如果你跟哥哥在一起,你就是哥哥的女朋友了,我就叫哥哥叫爸爸,他長得比叔叔還好看呢。”

藍靜恩怒吼,“舒靜,你給我閉嘴。”

你個熊孩子,亂說什麽?

藍靜恩醉給自己的女兒了。

榮峥聽着這童言無忌,笑的騷包,“藍主編,我覺得小朋友說的你可以考慮一下,唐易雖然年齡大了點,長得娘了點,好歹也是個官,而且長得也不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