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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晉陽之所以說出自己可以拍碎磚頭的事,是因為最近電視裏播放了好些部武俠片,裏面就有自己記憶中的那幾部風靡大江南北,甚至掀起全民氣功熱的那幾部。他接着這個機會暴漏一點自己的不同之處,應該不會有事,日後可以省下不少麻煩。
“怎麽滴?你還拍過磚頭?你個傻狍子,電視上那是假的,你當那是真拍碎了嗎?傷沒傷着?”唐初柳大驚失色,這傻小子還真跟着電視上學啊,這要是傷着了可怎麽辦?看來以後不能讓他什麽電視節目都看了。
“沒有啊,挺簡單的,廠裏的耐火磚都不結實,都沒使勁兒一拍就碎了。就是水泥結實,水泥磚拍了好幾下,不過不疼。”章晉陽任由媽媽拉起自己的手翻過來掉過去的看,嘴上說着滿不在乎的話,輕松的語氣讓唐初柳放下了心,随後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兒子。
面對這種眼神章晉陽早有準備,因此一點都沒在意,還特意低下頭看看自己的打扮,又擡頭看着媽媽的雙眼,裝出一臉迷茫的樣子,“怎麽了,好像沒穿錯衣服啊?”,心裏偷偷的給自己點了個贊,這小表情自己練習多日,定然可以萌翻一片。
唐初柳看着自己的兒子懵懂的眼神不由的失聲笑了出來,這小子自小吃得多力氣大,自己早已經習慣了,卻還是沒想到會大到這種地步。看來過去老人家們總說歷史上某某大将軍天生神力,少年扛鼎,也不一定就是誇張了。只是現在國泰民安,又是槍炮橫行的時代,自家兒子這種天賦也說不上是好與不好,還是和丈夫商量商量教育問題吧,這要是小時候動手贏慣了,以後總靠動手解決問題可不是好事情。唉,突然覺得要和丈夫商量的事好多啊,而且都是兒子的事。
“臭小子,不可以仗着自己力氣大就欺負人知道嗎?那可不是好孩子該幹的事,不要老吓唬其它的小朋友,大家一起開開心心的玩兒,不是很好嗎?”唐初柳溫柔的摸了摸兒子的頭,細聲細語的囑咐他。
“嗯,沒欺負他們,都是小屁孩兒,欺負他們丢人。我才不像他們似的,好像非得欺負欺負誰才能顯得自己厲害,做手工比欺負人有意思多了。媽,我想磨幾個刻刀,刻木頭像用,原來我用鋸條磨的那個不好用了,好多花紋刻不出來。”章晉陽看見媽媽并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麽奇怪,便放下心來,乘着媽媽心情不錯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看着兒子一臉稚氣的說着老氣橫秋的話,彷佛他自己就不是小屁孩兒一樣,人小鬼大的模樣讓唐初柳笑得更開心了,“刻刀?那是什麽刀子?多大的?不行讓你爸給找個人做吧,為什麽還有好幾把?”,對于木材雕刻她是一竅不通的,但是她依然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自己做刀,哪怕聽起來是沒有什麽危險的東西。
說到讓別人代做,章晉陽卻是想起一個人來,自己的大舅唐建業也在會江,就在鎮上縣政府附近替人刻章刻碑什麽的。他可是玩了一輩子的石木刻,手上應該就有整套的刻刀,又寫得一手好毛筆字,自己可以和他學寫字和石刻。這樣自己的時間又多了不少不說,連帶這以後要是有合适的機會,可以出售一些自己早就盯好的文玩物件,就說是從大舅那學的,想來父母不會攔着自己學習這些。
只是自己從搬家到會江還沒見過大舅,也沒聽見媽媽和爸爸說起過他,明明重生之前兩家關系不錯的,還是說有什麽事情發生過而自己不知道的呢。
“我爸知道是啥樣的東西嗎?我是在五金工具店看到的樣子,我想要一套石刻刀具,可是太貴了,一套要二十塊錢呢。聽說是用特殊鋼材制造的,咱們廠子不就是叫特殊鋼廠麽?會有那樣的材料吧,所以就想自己做了。我爸認識會做的人?”章晉陽對誰做東西興趣不大,反正到手了也要重新改造的,只是為自己常用這個工具找個來源罷了,甚至這個工具也只是為了自己練習技能的掩護而已。
“我想起來了,我見過那種刀子,你大舅會石刻,他老刻個章,鑿個碑文什麽的,不過他也沒個準地方,背着包老走街串巷的攬活計,好久都沒和他聯系了。讓你爸去看看,廠裏那麽多技工師傅,總該有會做的吧,我回頭問問你姥姥,你大舅又跑哪去了。”唐初柳還真的想起了自己的哥哥,但是這個人癡迷于雕刻,每年倒是在外面跑的日子比在家的日子多。
“我大舅?以前沒聽你說過啊,他也在縣裏嗎?”,沒想到媽媽會主動提起,看來是現在大舅還沒有來會江,不過沒什麽關系了,早晚會來的。
到了唐家門口,很遠就看見糖墩兒在門口蹦蹦跳跳的打招呼,他的媽媽潘阿姨就站在旁邊笑眯眯的看着。章晉陽先和潘阿姨問了好,還沒說話就發現糖墩兒已經在自己的挎包裏亂翻了。
因為媽媽和潘阿姨都在,章晉陽忍住了敲他頭的欲望,只是拍掉了他亂摸的手,“喂,都是工具啊,每天都是這些你還要翻?”糖墩兒毫不在意,笑嘻嘻的眯着小眼睛,“誰知道,你總在包裏藏好東西,今天幹嘛?不去堆雪人麽?”其實小胖子聰明着呢,尤其是這大半年跟着章晉陽身邊多少沾染了點他的習慣,所以一看章晉陽這身打扮就知道今天肯定不會玩堆雪人啊,打雪仗之類的,那肯定就是有更有意思的事了。
潘采和唐初柳一邊像廠區走着,一邊看着兩個小孩互翻白眼,打打鬧鬧,忍不住對着唐初柳就誇獎起來,“你看看,也不知道你們兩口子怎麽教的,你家這孩子可真是像樣,看着個頭兒,才五歲吧?比我家糖墩兒高了都一頭了,性子也老實,我家孩子和誰都玩不到一塊去,就和章晉陽好。說來也是奇怪,自從和你兒子玩到一起,這孩子不但瘦了不少,還聽話多了,回家就捅咕他那些玩具,可比以前好管了不少。”言語間似乎把章晉陽當成了兒童問題的老專家,聽着好像他是什麽絕世良藥一般,看來以前糖墩兒的問題真的很困擾她。
唐初柳聽着自家兒子受誇贊當然很高興,可惜自己也不知道兒子是個什麽狀态,要說也是之前三年呆呆傻傻的病好了的後遺症?可不能說讓人家孩子也傻上三年吧?就瞎編吧,反正自己兒子也不用多管,都是他自己的主意多。
“嗨,我哪會教育孩子,還不是我家老章,他說什麽孩子的正當愛好不能打擊,要培養;還說什麽要尊重孩子自己的想法,要是有出格的想法啊,能不打就不要打,要講道理,要讓他知道做錯了事要承擔後果什麽什麽的。我也不懂啊,反正教育孩子是當爹的事,養不教,父之過不是嘛,現在管的還不錯,我就省事了,只管穿暖吃飽就好。”唐初柳很直接的就把包袱甩給丈夫,反正他文化高,總能拽出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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