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19)
無法解開的疑團,而這些,很可能是葉皇所知道的。
“葉帝一直都在追着一個女人學劍,他為了能向這個女人學武,竟不惜殺害族人為代價,甚至有些不擇手段,只要那個女人喜歡的事情,他都會去做,而且做得很幹脆利落,絕不會拖泥帶水。即使那個女人讓他去舔她的腳指頭,他也絲毫不加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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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大逃亡(4)
軒轅聽得心中直冒寒氣,他無法想象那是怎樣一種場景,也沒有想過世上會有這般的女人,而葉帝的決定之堅也讓人吃驚不小。
“整整兩年,那女人沒教過葉帝一招半式,但每日卻想着不同的方法折磨他,而每日葉帝總會抽出一些時間去見那女人,而這個時間卻是我們所忽視的。有時是深夜,但葉帝每日必去。有一天,那女人讓葉帝用舌頭舔遍她的全身,包括腳趾和那肥大的臭屁股!”葉皇說
到這裏,指骨關節竟發出一連串暴響,顯然是心中隐藏着無盡的悲憤。
軒轅感到一陣惡心,難以述說的惡心。他無法想象葉帝如何忍受這兩年非人的生活,如何忍受這樣一個變态女人無理的要求。
葉皇凄然一笑,又道:“那晚,葉帝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和力氣,竟然把那個女人強暴了。那個女人在他的身下不住地浪叫着,瘋狂地抓着他的身子,事後……那女人竟然對葉帝大為嘉獎,還傳了一種練功之法給葉帝,這讓葉帝受寵若驚。那一年,葉帝十五歲,而那個女人已有三十多歲!”
“十五歲,三十多歲?”軒轅不由得驚訝地問道,但旋又醒悟,脫口呼道:“滿蒼夷!”
葉皇的臉色大變,驚訝地望了軒轅一眼,想要說什麽,但又忍住了,在軒轅目光投來之時,又扭頭仰望着天空。
軒轅大訝,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在叫出滿蒼夷這個名字的時候,葉皇會如此吃驚,他并不覺得有什麽好吃驚的,以滿蒼夷那神鬼莫測的速度,而葉帝和葉皇幾乎是師出一門,且兩人年齡相差十多歲,且葉皇曾說過滿蒼夷比他大十八歲,自然也就比葉帝大十八歲喽,是以,軒轅不覺得猜出滿蒼夷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是的,那個女人叫滿蒼夷,她的存在在有邑族中,只有葉帝一人知道,這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才知道的。也是在偶然機會中,葉帝發現這個醜女人殺我們的族人就像捏死螞蟻一樣容易。于是他當着那女人的面殺死一個重傷的族人,以取信那女人,更編出一個故事讓滿蒼夷相信我的父母是我們族人害死的,就這樣,滿蒼夷沒有殺他,也被他糾纏了兩年。葉帝真的很聰明,十三歲時,就能夠騙住那個瘋女人,更能不擇手段地去殺死一些比他厲害很多的人物,而不留任何痕跡。他似乎是一個天生懂得如何殺人的人!”葉皇忍不住贊道。
軒轅心中禁不住湧起了一絲異樣,但他也說不出其異樣之處究竟在哪裏。
葉皇便又接着道:“然後,他每天晚上都去找那個女人,而那個女人每次在心滿意足後,都教他一兩招武功或指點一下。而他的武功在一年之中,幾乎脫胎換骨,雖然外人無法知道他的變化,但他卻自那之後行事越來越詭異,這些都是我後來才知道的,他便是使我們族人北遷的禍首。那時候,族人都居于南山,而他經常将族中婦人偷出去奸淫,甚至于誘奸有夫之婦,但那些婦人并不敢聲張,除被誘奸者外,沒有人知道葉帝便是兇手,因為他在偷來女人後,定将其眼睛蒙上,而在與他歡好後的女人似乎都離不開他,那是因為他的體質特異,更在天星祭司那裏偷到了一本有關于媚功和采補之術的奇書。葉帝在十四時就開始練習,而這一切全在滿蒼夷身上實踐,如何去挑起這惡婦的欲火,如何去征服這個女人。在他與滿蒼夷歡好後半年中,他的媚功和采補之術已經小有成就,這些女人自然全都敗服于他的床上功夫之下,甚至不能自拔,而使得這些女人覺得與自己的丈夫歡好索然無味……”
“天星祭司怎會有這樣的書?”軒轅奇問道,心中更充滿了疑惑。
“哼,他只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也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女人在他的魔爪下失去貞操!”葉皇鄙夷地道。
軒轅啞然,他從小到大都對祭司不看好,是以,他并不奇怪天星祭司的行為,心中也暗暗發誓,如果自己有一日能夠統治各個部落,一定要廢除這些欺世盜名的祭司,但仍忍不住問道:“後來怎麽樣?”
“後來滿蒼夷顯然覺察到葉帝在外的行徑,但卻又無法滿足葉帝,更對他是欲罷不能,所以她不敢對葉帝發怒,只好找那些無辜的女人出氣。于是,與葉帝歡好過的女人們,全都遭到一場永遠都無法醒來的噩運。終于,族人發現了滿蒼夷的存在,卻不知道這些事情是由葉帝惹出來的。而事實上,這一切全都是葉帝一手安排的,他要殺死這個女人已是很輕易的事,只要在與她歡好時在她最歡樂時補一刀就行,但葉帝卻想得到這個女人的絕技。他知道,這個女人教給他的武功只是一些皮毛,真正的絕學并未傳給他。是以,他故意安排了滿蒼夷與族中高手大戰。那一次出動了包括族長和兩大祭司等十位高手,終于使滿蒼夷無所遁形,毀容而去,更身受重創。自此之後,滿蒼夷的功力只剩下六成,如果在不發生奇跡之下,永遠都不可能修複。而葉帝又趁滿蒼夷落難之時,故意示好,對其百依百順,然後他殺了天星祭司,再将祭司的腦袋送給滿蒼夷,他在殺天星祭司時并沒有受傷,但在見滿蒼夷時卻故意将自己擊成重傷。果然,那魔女為他的誠心所感動,終于将逸電宗的逸電劍訣傳給了他。而我,也是在那一次才知道葉帝過去六七年中所有的秘密。”葉皇說到這裏,露出了一絲異樣的笑容,似乎有些得意,這一切自然無法滿過軒轅的眼睛,在黑暗之中,并沒有什麽可以阻止軒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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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大逃亡(5)
“可是,你的武功又是自哪裏所得來的?”軒轅有些疑惑地問道。
葉皇露出一絲悠然的笑意,道:“當我發現這個秘密之後,葉帝便教我武功,将他在滿蒼夷那裏所學到的全都教給了我,在天星祭司死後,族人并不再限制我們練武功,而且族人向北遷移百多裏,也有了很大的變動,我從此開始練劍,便沒有多少人在意,而葉帝那次自滿蒼夷那裏回來了之後,他說所受傷是因受到滿蒼夷的攻擊,族人當然沒有什麽懷疑,而且
他的謊言編得天衣無縫,誰又知道?何況又有那麽多女人為他辯護。我的武功進步的速度之快,在族中引起別人的注意是在七年前。兩年間,我的武功已經不遜色于族中其他精英了,而葉帝卻很擅于掩藏自己的實力,族人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年他究竟幹了些什麽,如果族人知道,只怕會将他亂刀砍死。他對族人的仇恨似乎是天生的,雖然我極力勸阻他,制止他,但他卻根本不聽。終于有一天,他練成了逸電劍訣,竟領着族中幾個高手找到了滿蒼夷,于是又一場厮殺上演了。他原以為練成了逸電劍訣之後,便足夠對付滿蒼夷,他一心想成為族中的英雄,也是借機殺死這個心腹大患。”葉皇頓了頓,露出一絲苦笑,又接着道:
“滿蒼夷的确是個了不起的高手,但她看錯了葉帝的為人,她沒想到葉帝竟會領人來殺她。當她明白事情真相時,已經受了重傷,但葉帝仍是低估了滿蒼夷,雖然滿蒼夷将逸電劍宗的劍訣傳給了他,卻将逸電宗賴以成名的神風訣藏了私,這是一種比鬼魅還快的身法。這次,滿蒼夷雖受了重創,可仍逃出了重圍!正因葉帝這一招失算,他便掉進了噩夢之中。因為對于他的事,滿蒼夷知道得太多了。”葉皇嘆了口氣道。
軒轅腦中想象着所謂的逸電劍訣和神風訣,肯定是指葉皇那快得無可捉摸的劍法和滿蒼夷那鬼魅般的身法。
“後來族人終于知道了葉帝的真面目,更知道葉帝所幹的壞事。而這一切,全都是滿蒼夷弄的鬼。于是在五年前,族人對葉帝進行捕殺,本來,以葉帝所犯的罪行當該處死,但終因消息來自滿蒼夷之口,加之葉帝平時行事極為小心,沒有留下任何證據,族人也找不出充分的證據來證明他殺了天星祭司。因為天星祭司死時,族人并不知葉帝會武功,當然也就不相信天星祭司是他所殺。以他的罪行,加上淫行,只須廢掉武功,斷去一臂,再罰思過五年就行,但這對于他來說無異是比死還難受。終于,他求我幫他,我們兩人的面貌一模一樣,幾乎沒有人可以分辨出來。因此,我只好代他負起了淫賊的名聲,承認所有勾引有夫之婦的事是我所為。于是他只被罰逐出了有邑族,而我卻被罰至南山思過五年。南山正是有邑族最初的族址。”葉皇說到這裏長長地籲了一口氣,然後嘆道:“可我,似乎沒有擺脫天孤星的命運。”
軒轅望了望葉皇,不明白他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三嬸死了,是被我和葉帝而氣死了,三叔死了,他得的是一種奇怪的病,燕嫣一怒之下嫁給了大哥,做了他的第五夫人,而我真的成了孤零零的一人,所有人都鄙夷我,雖然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可我已經百口莫辯,一切的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而後滿蒼夷找到了我,這個惡女人将我當成了葉帝,更把情蠱種入我的體內,對我百般折磨。但我卻絕不屈服,後來,她也知道了我并非葉帝,卻以一種摧情之藥讓我成了她的玩物,後又以各種手段逼我做她的玩物,卻都被我拒絕了。她自不能每次都以摧情之藥,後來,她以族人性命和燕嫣之命相逼,我終于不得不受辱忍了,但對她說只能以三年為限,她也答應了。可三年後,她不守信諾,不過,這三年之中,她對我倒是很好,甚至連神風訣的上半卷也教給了我,可我心不在她,根本就不喜歡她,我知道她已經陷進去了,是對我動了真情,而三年之期使她痛苦,也成了我的痛苦,她是一個脾氣極為古怪的女人,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你是在擔心……”軒轅打斷葉皇的話,但卻只說了一半,便見一道幽光閃過。
是劍,沒錯,絕對是劍!黑暗之中,軒轅看清了一切,那是葉皇的劍!
好快的劍,快得連軒轅根本就來不及作出反應!
葉皇的劍,卻是刺向軒轅,以一種奇異的弧度,卻不知是自何處來向何處去,但軒轅有一種預感,那便是這一劍是落向心髒。
并不陌生的一劍,在這千萬分之一秒的時間內,軒轅腦子之中閃過一個人和一柄劍--葉帝和逸電劍!
只有葉帝的劍方能夠在如此短的距離之中,爆發出如此迅捷無倫的速度,才能夠讓人生不出半點征兆,而葉皇根本就無法做到這一點。
軒轅跟葉皇交過手,但在瞬息間拔劍出劍的速度,葉帝絕對更勝葉皇一籌。
當軒轅發現眼前之人并不是葉皇時,的确已經遲了,只憑那冷辣陰狠的眼神,便可知眼前的葉皇只是葉帝的化身。
“那葉皇呢?”軒轅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他是按照貳負的指點才在這裏找到葉皇的,他也知道葉皇可能心事甚重,只想過來安慰一下葉皇,卻沒想到這卻成了一個陷阱。
“噗……”葉帝的劍準确地刺中軒轅的心髒部位,但他卻呆了一呆,他所刺中的竟不像是肉體,在他一愕之際,軒轅的鐵拳已經重重地砸在他的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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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大逃亡(6)
葉帝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軒轅這一拳之重,幾乎要将他擊得頭顱開裂,禁不住狂嚎着飛跌而出。
軒轅也悶哼一聲,胸前滲出幾縷血絲,驚出了一身冷汗,暗呼僥幸之餘,葉帝已滿面是血地一躍而起。
“呼……”葉帝還沒來得及使自己頭腦清醒一些,便被一塊厚重的破木板擊中膝蓋骨,那立起的身子又跪了下去。
軒轅冷哼一聲,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再次出手。
他絕沒有想過對這樣一個兇人留什麽情,當然,他并無意殺葉帝,畢竟他是葉皇的同胞兄弟,而且葉皇的行蹤還得由葉帝口中得出。是以,軒轅不想置葉帝于死地,但,他絕不吝啬将葉帝擊成重傷。
慌亂之中,葉帝出劍已經不成章法,根本就無法對軒轅構成任何威脅,只有被挨打的份,他所受的那一拳的确太過沉重。葉帝的确是失算了,沒有估計到軒轅在中劍之後,仍能夠擊出如此重拳,一個失算,便足以釀成致命的錯誤。
“葉帝,你認命吧!”軒轅冷笑間,手中的長劍已經抵住了葉帝的咽喉,冰寒刺骨的劍氣透膚而入,讓葉帝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可能……這怎麽可能?”葉帝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這是天意,上天要亡你,你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贏的機會!”軒轅淡然笑道,這一刻,他竟然也相信了天意,如果不是上天故意相助的話,他又如何能夠躲過葉帝這致命的一劍呢?
葉帝的鼻血仍在流,鼻骨幾乎被擊碎,門牙也掉了幾顆,那被擊傷的眼睛此時才能真正看清東西。
最先看到的便是軒轅的劍,那抵住他咽喉的劍,然後他發現了那塊擊在他膝蓋骨,厚約三寸的木板。讓他心驚的卻是木板之上有一個劍孔,木板已經對穿。
葉帝不得不承認這是天意,的确是天意,只是他不明白軒轅怎麽會未蔔先知,洞悉他會前來刺殺?
“不可能……怎麽可能……?你怎知道我一定會來刺殺你?而且一定會刺向你的心髒呢?”葉帝對軒轅未蔔先知,在胸口放上這樣一塊厚木板表示極度的懷疑。
軒轅也覺得好笑,但卻笑不起來,因為如果不是這塊木板,此刻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而這塊木板的來歷說出來确實有些好笑。
“如果你不是一開始便将我引入你的話題中,那麽你一定會先知道我的胸前早藏了一塊木板。說白了,這塊木板本身就是為你專設的,因為我正想找葉皇來商量如何去對付你。而我在那次與你交手之後,便仔細研究過你的劍法,的确,你的劍法快得無可挑剔,但有一個可以加以利用的缺點,那便是--你最喜歡攻擊的地方都是敵人的心髒部位!因此,我才想出以木板來對付你的劍法,如果你不引我進入你的話題,你一定會聽到我的這個計劃,如此一來,我就真的死定了!”軒轅邪異地笑了笑道。
葉帝禁不住啞然,心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這之中似乎的确有些好笑。
“你居然敢孤身前來,的确有膽量!”軒轅仍忍不住贊了一聲,又問道:“你将葉皇怎樣了?”心中卻在暗自揣測,葉帝剛才為何在向自己講那麽多隐秘的事情,而不直截了當地擊殺自己呢?這豈不是一件極為矛盾的事情?
葉帝慘然一笑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不會說的!”
軒轅大怒,叱道:“他是你的親兄弟,難道你連他也要對付?”
“哼,在這個世上,只要誰是我的絆腳石,我就會毫不猶豫地踢開他!哪怕是父母!”葉帝語氣極為冷絕,更充盈着一種憤世疾俗的邪惡意味。
軒轅禁不住為之打了一個寒顫,憤然冷笑道:“你是個魔鬼,難怪有人會說你是黑暗之星,既然你如此頑固不化,我就送你下地獄吧!”說話間,軒轅正欲挺劍刺出,卻感背後一道幽風掠來。
軒轅大驚,他感覺到這道幽風快得無以複加,只怕在他将劍刺入葉帝的咽喉時,自己便已中招了,這種事情他可不願意幹,而讓他心驚的卻是這道幽風的來歷。
在這個世間,能有這麽快的速度之人,應該不會多,而軒轅最先想到的人就是滿蒼夷!
滿蒼夷的速度,軒轅認識最深,也最有體會,因此,他最先想到的人自然是滿蒼夷了。
以滿蒼夷那古怪至極的性格,說不定這次下手便是致命的一擊,因此軒轅絕不敢忽視,只得閃身回劍。
“叮……”軒轅的劍身一震,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暗影已自他的身邊掠過,更有一縷劍風直襲而來。
“好快!”軒轅心中只有這個感覺,不過,在黑暗之中,他依然可以看清那模糊的影子是個女人。
軒轅再退,退得很疾,但那縷攻至的劍風卻成了虛招。
葉帝一聲驚呼,竟被那神秘人一把抓住。
“滿蒼夷!”軒轅驚呼,挺劍欲追,但滿蒼夷的速度極快,雖帶着一個人,但仍比軒轅快。
“小子,你的一劍之仇來日再報!哈哈哈……”滿蒼夷發出一陣快慰的狂笑,留下一句讓軒轅心頭發涼的話。
黑暗之中,軒轅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嘴角間更挑起了一絲悠然的笑意。
“大首領,發生了什麽事?……”一群奴隸兄弟也被滿蒼夷的聲音所驚擾,趕了過來,見軒轅在望着黑暗的夜空,不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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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大逃亡(7)
“沒什麽事,去讓二首領加強防備,小心有人偷襲,我去辦些事情,很快就會回來!”軒轅向那幾個奴隸兄弟淡淡地吩咐道,說話間已向滿蒼夷消失的方向追去。
滿蒼夷笑得極為瘋狂,像是枭啼鬼哭,使得山洞中的葉帝耳鼓欲裂。
此刻葉帝依然是滿面血跡,但那股冷殺的氣息自然讓人生出一種邪異之感。
“滿蒼夷,你想怎樣?”葉帝的聲音也有些發澀地問道,眼神之中卻盡是憤恨之色。
“啪……”滿蒼夷重重地掴了葉帝一個耳光,如一頭憤怒的母虎,吼道:“我想怎樣?哈哈哈……我想怎樣?!我要将你煎皮拆骨,讓你不得好死!”
“哈……呵……”滿蒼夷又是一陣瘋笑,竟流着眼淚,笑聲突然一頓,扭頭惡狠狠地望向葉帝。
葉帝禁不住心神一緊,被滿蒼夷那兇惡的氣勢給鎮住了,駭然道:“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滿蒼夷伸出那雙鳥爪般的手在葉帝的臉上摸了一把,“葉帝呀葉帝,你死時還能夠做個風流鬼,真是便宜你了。”滿蒼夷陰狠無比地怪笑道。
葉帝臉色為之一變,他哪裏還會不明白滿蒼夷的話中之意?不由驚怒地呼道:“葉皇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滿蒼夷的笑聲戛然而止,臉色也由瘋狂變得極為陰冷,仔細地審視着葉帝,眸子之中射出無比瘋狂的嫉火,更發出一聲奇異的尖笑。
“住手!”葉帝突然發出一聲暴喝。
滿蒼夷的手在空中頓了頓,露出一柄極小的銀刀,眸子裏射出野獸一般瘋狂的神采,扭頭望向葉帝,惡狠狠地怪笑,怪笑之後又接着道:“老娘要你玩我呀,哈哈……”
“你是個魔鬼!你還有人性嗎?”葉帝無比憤慨地吼道。
“哈哈哈……人性?你居然跟我說人性,真是有趣,像你這種人根本就沒有人性可談,反正你待會兒發洩的對象只要是個母的就行,何必在意醜不醜呢?”滿蒼夷似乎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憤然道。
“如果你能與葉皇坦誠相對,也許他會原諒你也說不定,但是你如果殺了我的話,葉皇永遠都不會原諒你!而且你們只可能成為大敵,難道這樣你會高興?”葉帝語氣突然變得極為平靜地道,平靜得讓滿蒼夷感到驚訝。
滿蒼夷緩緩地立起身子,又發出一陣猶如枭帝鬼哭的怪笑,目光緩緩地落到葉帝那張仍沾滿血污的臉上,然後又緩步移到葉帝的身邊,那小銀刀在葉帝的臉上刮了刮,刮去一些血污,露出一部分蒼白的皮肉,這才陰冷地道:“這是你說的,你休想打動我,沒有人可以讓我改變主意,他也不會原諒我的……”
“你能不能夠平心靜氣地坐下來說話?就是因為你的脾氣乖張,自以為是,才會弄成這樣!”葉帝冷靜地道,似乎沒有一點驚恐。
滿蒼夷一呆,臉上的刀痕似乎在突然之間漲得通紅,頓時又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踉跄地退了兩步,如惡狼一般注視着葉帝,語意間顯得有些慌恐地問道:“你究竟是誰?”
“不管我是誰,你總該醒悟了……”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原諒我的!我做過那麽多對不起他的事,他怎麽可能還會回到我的身邊呢?”
“滿蒼夷!”葉帝淡淡地喝了一聲,目光變得深沉,悠然地吸了口氣道:“要他回到你的身邊,那自然不可能,但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他以另外一種方式接納你、原諒你?”
“什麽方式?”滿蒼夷似乎有些急切地問道,眸子之中閃過一絲期望之色。
“也許,他會将你當一個好朋友相看也說不準呢,人與人之間并不只有親情,還有許許多多的東西存在,如果死鑽牛角尖對誰都沒有好處,相信這一點你應該明白,如果你真的愛他,并不一定要占有他,難道你喜歡讓你愛的人痛苦一生?”
“住口!我不要你教訓,你是什麽東西?有什麽權利教訓我?你只不過是一只畜牲,一只學會了咬人就咬主人的狗,如果你再多說一句話,我立刻割下你的舌頭!”滿蒼夷臉色極為難看地喝斷葉帝的話。
葉帝也似乎為滿蒼夷這種激動的情緒給鎮住了,但很快又恢複了常态,平靜地與滿蒼夷那陰冷的目光相對,根本就沒有在意滿蒼夷剛才所罵的一切。
滿蒼夷的臉色再變,對着葉帝那平靜如水的眼神和表情,突然有所覺悟地驚呼:“你……你不是葉帝,而是葉皇?!”
葉帝臉上綻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滿蒼夷臉色再變,口中忽發出一陣微微的異響。
葉帝臉色驟變,随之發出一聲慘哼,身子竟在突然之間能夠活動,直向滿蒼夷撲去,額角更滲出豆大的汗珠。
葉帝之所以表現得如此痛苦,是因為他體內有着滿蒼夷種下的情蠱,而種入情蠱的人,只有葉皇。因此,眼前之人的真實身分絕對是葉皇!
滿蒼夷大驚的原因是她竟上了葉皇和軒轅的大當,她絕不想與葉皇相見,但她卻恨極葉帝,如果她知道對方是葉皇的話,只會伏而不出,更不會與葉皇正面相對,那是因為她覺得心中有愧,雖然她極愛葉皇,但也極怕葉皇。在面對葉皇的時候,她便會感到愧疚,但如果是葉帝的話,那又自當別論。
滿蒼夷驚退,她只想到迅速逃開,逃到葉皇看不見的地方,哪怕只做葉皇的影子,她也不願意面對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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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大逃亡(8)
“砰……”滿蒼夷一聲慘呼,身子又跌了回來,見到葉皇,她幾乎方寸大亂,在慌亂之中,她竟沒有發現在洞口尚有一大強敵守候着,更不可能避開洞口之人那充盈着無限爆發力的一拳。
滿蒼夷忍不住噴出一大口鮮血,五髒幾乎被這一拳擊裂。
葉皇突然伏身于地,将臉埋到滿蒼夷噴于地上的鮮血之上,也“哇……”地吐出一大口黑乎乎的東西,而且似乎還在繼續吐。
滿蒼夷又驚呼:“不要……”但剛呼完竟趴在地上大哭起來,哭聲極為凄厲。
在洞內篝火的輝映下,軒轅的臉色極為平靜,雙眸猶如夜空一樣深邃,散發出一種幽暗的神光,竟似兩顆伴于月邊的寒星。
滿蒼夷突然伏地而哭,倒讓軒轅大為驚愕,葉皇一臉輕松地挺直身子,臉色猶有些蒼白地望着地上那黑乎乎的東西,只見那東西似乎仍在蠕動着。
“大功告成了嗎?”軒轅挺劍搭于滿蒼夷的後頸,向葉皇喜問道。
葉皇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歡悅地點了點頭,這才将目光移向地上的滿蒼夷,眸子裏多了一絲憐憫之色,禁不住輕輕地嘆了口氣,道:“你又何必如此呢?其實你早該想到會有這麽一天!真正的感情并不是靠武力所能夠得來的。”
“你是怎麽知道這解蠱之法的?”滿蒼夷驀地停住哭泣,擡頭瞪視着葉皇,凄厲地問道。
“別忘了,逸電宗本屬于神族一系,而種蠱和解蠱之法在神族許多人中,都不算什麽秘密,我本只是抱着試試的心态,卻沒想到竟如此順利地成功了。”葉皇淡然一笑道。
“神族之人!”滿蒼夷頓時如同蔫了氣似地自語道,驀地臉色變得極為可怖地尖聲怪叫:“定是他,是伏朗!是他告訴你的,是不是?”但她不等葉皇回答,又惡狠狠地罵道:“他竟然出賣我,這小雜種,我要他伏羲族沒好日子過!”
軒轅和葉皇不由得全都為之愕然,根本就不知道伏朗是誰,但卻知道伏羲族是神族重要的一支,乃三苗中的一大部。
“伏朗是什麽人?”葉皇禁不住有些好奇地問道。
滿蒼夷突然一怔,惑然地望着葉皇,冷然質問道:“難道你不認識伏朗?”
葉皇并不想因為自己而使伏羲族大禍臨頭,他知道,以滿蒼夷那古怪的脾氣,說到便做得到,根本就不在乎誰是無辜的誰是有罪的,如果當滿蒼夷認定伏朗出賣她後,就定會不擇手段對付伏羲族,以滿蒼夷的可怕,雖然伏羲族高手如雲,也定難以對付,不由道:“我當然不認識伏朗,更是第一次聽說過這樣一個名字!”
滿蒼夷一臉疑惑,突然又望了望葉皇和軒轅,道:“你們串通好了來騙我?”
葉皇并沒有否認,只是淡淡地道:“我不成為葉帝的話,能引你出來嗎?你如果永遠在黑暗處不現身的話,我只怕今生都要成為你的奴役,更無法腳踏實地的生活,你說我能不演戲嗎?”
滿蒼夷啞然,仔細想起來,她實在難以相信軒轅和葉皇剛才的那一切只是在演戲,無論是神情舉止和表情,都演得如此逼真,雖然葉皇那一劍刺中木板有些意外,但兩人在圓慌之上,的确做得天衣無縫。如果情節重演一遍,她依然會相信那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他如何能夠追得到我?”滿蒼夷根本就不相信軒轅的身法能與她相提并論,且在如此黑夜之中,居然沒有追丢,這的确讓她難以置信。
“我當然不能夠追到你,但我卻追得到葉皇。”軒轅悠然笑了笑道。
滿蒼夷也立刻醒悟,定是剛才葉皇的身上留下了某種特殊的氣味,而使得軒轅跟蹤而至。想到這裏禁不住又伏在地上大哭起來,哭聲極為凄涼,像是一個孤寡老人連最後一點棺材本也被小偷偷了一般,讓人心寒。
葉皇向軒轅道:“放了她吧,她本身并不是一個壞人。”
滿蒼夷突地停住哭聲,極為驚異地望了望葉皇,不敢相信剛才那話是真的,但軒轅的劍已經縮了回去。
“你走吧!希望你好自為之,其實世上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等着你,一個人外表的美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否有一顆善良而仁慈的心。我今日話已至此,他日是敵是友,全由你自己決定好了。”葉皇說完輕輕地嘆了口氣,目光投向那黑暗的洞外,似有着無限的感慨。
滿蒼夷的眼中竟再一次充盈着淚花,但卻沒有哭出聲來,只是緩緩地立起身子,望了望葉皇,最後目光才落在軒轅身上。
軒轅只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的确很可憐,不再是那可惡可憎的瘋人,禁不住生出一絲同情之心,輕輕地吸了口氣道:“如果你能找到一個叫歧富的人,他或許有能力醫好你臉上的傷痕,恢複你的本來面目。”
“歧富?他在哪裏?”軒轅的話的确很出乎滿蒼夷的意料之外,但也使她多了一些希望。
葉皇對歧富的存在并不感到驚訝,因為軒轅很早便跟他提到這個醫術神奇的絕頂高手。
“我也不知道他具體在哪裏,只是知道他是崆峒山上一位叫廣成子仙長的一個仆人,他不僅醫術好,便連武功都已得到了廣成子仙長的四成真傳,就是神族中也沒有幾人比他更優秀!他是跟着廣成子仙長住在極西北的崆峒山上,只是每年春天會走訪四方名山,采集仙藥,至于崆峒山在哪裏我也不知道。”軒轅絲毫不作保留地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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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大逃亡(9)
“謝謝你們,我這就去崆峒山!”滿蒼夷竟破天荒地道了聲謝謝,這的确很難得,說話間,滿蒼夷又凝視着軒轅淡淡地問道:“這個圈套是你腦子中想出來的嗎?年輕人!”
軒轅不禁又凝神戒備起來,這個滿蒼夷可的确不是個好對付的人,而且脾氣古怪善變,使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