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章節
着叫道:"阿宓哥,是我!阿黑!你......你不認得我啦?"李宓這頓時恍然,"哎呀"喚了一聲,喜出望外道:"阿黑哥......怎的是你!?"忙叫手下将他放了,兩人親熱的握着手敘話。
阿黑道:"我家就住在這附近的上村,剛打仗那會,官爺讓把一家老小都遷進龍尾關去,可是我老娘年紀大了,腿腳不便,走不了那許多遠路,所以全家就偷偷的躲進了山裏。可誰知道這仗打起來沒個完,我們全家困在山裏個把月,把存的那些糧食都吃盡了。這不沒辦法了,我才尋思着出來瞧瞧,看看外頭情勢如何,仗打完了沒?順便啊,再找點吃的......"
說着無心,聽者有意,李宓暗叫慚愧,面上好不尴尬,只道:"你放心,這仗沒幾日便不打啦!"阿黑喜道:"真的麽?唉,唉,若是能回家那可就太好啦!"他拍了拍李宓的肩膀,笑道,"我說過要請你喝茶的,你可沒忘吧?"
李宓汗顏道:"沒忘!"阿黑笑道:"我家很容易找的,上村在斜陽峰下,進村第三家就是我家......"李宓聽到斜陽峰三個字,心裏顫了下,想起與馮一歡好的那個山洞正是在此峰麓間,不由神思遐想,呆呆的竟是癡了。
阿黑絮絮叨叨的說着話,見他突然兩眼無神的發呆,目光一瞥,自然而然的落到他身上斜挎着的那只繡花荷包上,微微一怔,随即笑道:"這個‘處呆乃'繡得好精致,是哪個阿妹送你的?"說着,他伸手過來拿,他手快,李宓更快,早先他一步将荷包緊緊握住,阿黑撈個了空,險些摔跤。
李宓回營後全身皆已換回漢服,只有這只繡花荷包乃是馮一親手所縫,他舍不得扔掉,仍是挎在了身上,想起荷包內那盒至今未有機會送出的胭脂,他心裏便一陣絞痛。雙手摩挲着那朵牡丹花,他茫然的喃喃道:"什麽處呆乃?我倒是真覺着自己在她面前,十足像極了一個呆子!"
阿黑笑道:"處呆乃就是這荷包啊,我們白族話叫它處呆乃!老話不是常這樣講:‘核桃板栗街上賣,處呆乃只送心上人!'上回在玉局峰上碰着了望夫雲,将我的處呆乃給刮飛了,我婆娘死活不信,回家把我好一頓臭罵......"
李宓哪裏還聽得進他的半句話,心裏就像是西洱河的湖水遇着了望夫雲的大風般,有個聲音在那裏很大聲的反複喊着:"核桃板栗街上賣,處呆乃只送心上人!""核桃板栗街上賣,處呆乃只送心上人!"那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到後來蓋過了世間所有的一切聲響!
他最終只領悟到最後三個字的含意:心上人!
這三個字像針尖一樣戳痛了他的心,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後緩緩的,眼神迷茫而略帶一種狂喜的吐出一口氣:"原來......她一直是愛我的,就如同我心裏早有了個她一般......只是她的愛意是如此的含蓄而自矜,唉......她原就是個那麽傲氣不羁的女子啊......"
就在他心心念念的想着馮一,念着馮一,神魂癡迷的時候,忽然被腹部一陣尖銳的痛激醒了。他瞪大了眼睛,目光緩緩下移,不敢置信的看着一柄鏽跡斑斑的柴刀,刀尖已經刺進了他的腹部。
而緊握刀柄,正在不停顫抖的那只手,是阿黑的。
阿黑眼中掙紮着強烈的矛盾和鮮明的恨意,李宓退後一步,柴刀無聲的拔了出來,傷口處的血一下子就染紅了那只白色的處呆乃。
就在兩人目光錯愕的對視間,山野四下裏想起了尖銳的厮殺聲,無數南诏士兵從灌木密林處蹿了出來。
李宓痛心的吸氣:"為什麽?"阿黑咬牙,一字一頓的道:"我恨你!恨這場戰争!因為它帶來了瘟疫疾病和痛苦......"他的眼中滾落出傷心欲絕的眼淚,他突然吼道:"送你處呆乃的心上人,她還活着嗎?你怎麽能夠明白我的感受?她還可以歡歡喜喜的陪在你的身旁,可是我呢?我的妻子,我的孩子,還有我娘......他們通通都不在了!都是你害死他們的!你這個惡魔,都是你把瘟疫引進我們村子的......我不知道竟然會是你,看到你的時候,我真的後悔死了,當初我怎麽就親手把惡魔給領進了我的家土呢?"
他咆哮着再度舉起柴刀,守護李宓的親兵們紛紛舉長槍對抗,沒三兩下便輕易的把他打倒在地,四五枝長槍一齊搠中他的身子,頓時将他生生釘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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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宓捂住傷口,強忍住痛意,緩過一口氣,待要呼喚停手已是不及,阿黑哥瞪着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咽下最後一口氣。
李宓心中悲痛,那柴刀因刀口鈍拙,是以傷口并不足以致他性命。然而剎那間,山搖地動,號角嗚嗚的吹響,厮殺聲響成一片。他置身于戰場之中,旋暈的望着疲憊不堪的将士被南诏士兵肆意砍殺,屍橫遍野,心裏的傷痛竟是比傷口還疼上一千倍,一萬倍!
紅顏白發
晌午過後的陽光正毒,閣邏鳳躺在涼榻上午寐,一旁兩小宮女扇着扇子,将徐徐涼風傳送到他身上,趕走了絲絲汗意。
閣邏鳳感覺甚是惬意舒心,沒過多久,只聽殿外有人在輕聲的說道:"今兒個十五中秋,夜裏到西洱河上去賞月是再好不過啦!"閣邏鳳嘴角不禁微微上翹,露出一種心滿意足的微笑。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就在他迷迷糊糊的進入似睡非睡間,渾身上下卻突然一陣燥熱難當,正欲發怒,忽感空氣裏彌漫開一種異樣的古怪。他猛地睜眼坐起,只見對面窗下,憑欄坐着一位漢裝白衣少婦,容顏絕麗,神情清冷,鬓旁簪了朵潔白的玉蓮花兒,她一只手支着下巴,目光空幽的望着閣邏鳳。
閣邏鳳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這個美人,美是美已,只是目光太過寒冷,好似一潭波瀾不驚的死水,整個人在這大伏天氣裏竟是絲毫未見半分熱氣,仿佛就是個冰雕美人一般。他這時才驚覺身旁打扇的兩個小宮女已不知去向,懼意占據心頭,他指着那少婦,顫聲道:"你......你是何人?怎麽進來的?"
那少婦冷冷一笑,從欄杆上跳了下來,柔聲說道:"奴家姓馮,在家排行第九,外人常叫我馮九娘子!"
這一下真好比晴天霹靂,閣邏鳳臉色煞白,結巴道:"馮......馮九娘子......你、你......你和馮一她、她......"馮九淡笑道:"那是奴家大姐的名諱!"纖纖玉手一揚,指着閣邏鳳身後道:"那邊是奴家另外幾位姐姐......"閣邏鳳駭然回首,只見他身後不知何時竟站了七八位絕色女子,相貌雖是不同,但個個眼神淩厲,目光中透着冷意。
閣邏鳳猶如身在夢中,但強烈的懼怕之意已将他團團圍住,身子如秋風中的落葉般瑟瑟發抖,他想喊人過來,可是嘴張了張,卻是絲毫也發不出半點聲響。
過得片刻,有一人笑嘻嘻的奔了進來,卻是他的兒媳馮十一,只聽她咯咯嬌笑道:"那個什麽狗屁吐蕃使節,手下養的盡是一幫飯桶,二姐只稍稍活動了下筋骨,便把他們都料理了!"她說得又快又急,邊說邊不停的笑,"這會子大姐正在審問那吐蕃使節呢,保不準以二姐的脾氣,一會兒還不砍了他的腦袋!"
閣邏鳳聽了又是一陣恐慌,背上冷汗涔涔而下,衣衫盡濕。諸女也不再說話,只是冷冷的盯住了他,叫他沉浸在生不如死的恐怖之中。
約莫盞茶時分,只聽廊上有人怒叱一聲,馮一心急火燎的沖了進來,進門揚手照着閣邏鳳面上啪啪便是兩巴掌,将他打得臉頰高高腫起。馮一氣得身子直顫,指着閣邏鳳一口氣竟轉不過來,險險厥了過去,馮九見狀,趕忙扶住了她,順勢一腳踢在閣邏鳳腿彎間,閣邏鳳雙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地。
馮十一礙于對方畢竟也算是自己的公公,見他目光哀求的向她投來,哼了兩聲,索性一甩手出了殿閣。
閣邏鳳萬念俱灰,只聽長門諸女紛紛怒叱于他,怪他不該将她們的大姐氣成這般,看樣子若非馮一事先吩咐不準傷他,早要暴打一頓出氣了。
馮一好容易才緩過一口氣,顫道:"你、你把慕容徵殺了?此事當真?"這是她剛由吐蕃使節處聽來的,只是不确信,非要從閣邏鳳嘴裏親口得到證實不可。閣邏鳳慌道:"是......"
馮一心頭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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