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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跪下和蹲下,正常人都會選蹲下。

白靜也是個正常人,所以她毫不猶豫地選了蹲下。

白靜用棉花棒擦了酒精,仰頭給楊堔擦傷口。

酒精碰上傷口的時候特別疼,楊堔疼得都出汗了。

他本來想嗷嗷叫,但是又覺得一大老爺們兒那樣太丢人了。

白靜用酒精給楊堔擦着消完毒之後,拿了幾個創可貼細心地給他把傷口貼上。

白靜做這些動作的時候,楊堔的目光就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

襯衫的領口很大,她一擡胳膊,裏頭看得一清二楚。

楊堔的目光越來越深。

白靜剛站起來,就被楊堔拽到了大腿上。

白靜身上的襯衫已經卷到了腰際,胸口也露出了一大片皮-膚。

楊堔低頭聞了聞白靜微-濕的頭發,“真香。”

白靜無動于衷。

她現在就盼着楊堔趕緊放開她。

因為坐在他懷裏實在是太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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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堔将手摸上白靜的大-腿,不斷向上,最後停在了那裏。

白靜不可抑制地顫-抖着,身體的變化,讓她大腦一片混沌。

楊堔本來就是高手,怎麽讓一個女的我感覺,他心裏再清楚不過了。

……

白靜濕得很快。

盡管她不情願被楊堔碰,可本能反應是無法抗拒的。

楊堔玩兒了好久才把手抽回來。

他擡起濕-漉漉的手指頭摸了一把白靜的臉,笑着說:“還真是個小處-女,我喜歡。”

楊堔的動作很輕-佻,白靜覺得自己真的挺像一個商品的。

現在買主驗貨滿意了,她應該很高興的,只是,努力了很久,白靜都笑不出來。

這一天,她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漫長得像是過了一年。

好在楊堔說話算話,輕-薄了她一通之後,給了她一張銀-行-卡。

楊堔是從錢包裏把卡掏出來的。

他把一張卡扔給白靜,對她說:“拿着吧。”

“謝謝。”

白靜拿起銀-行-卡來,很真誠地對楊堔道謝。

那一瞬間,她好像看到了希望。

有了這些錢,梁朝陽明天就可以開始第二輪的化療了。

“我困了,你趕緊出去,別煩我。”

楊堔看白靜拿着錢這麽興奮,心裏一陣暴躁。

他不耐煩地把白靜攆出了卧室。

白靜離開之後,楊堔一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發呆。

活了二十多年,楊堔第一次因為女孩子心煩意亂。

白靜看着一點兒都不像那種拜金的姑娘,可是不拜金的話也不會被他包了。

越想越暴躁,楊堔爆了一句粗口,拿起手機玩兒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白靜就去醫院了。

她給楊堔留了一張紙條——

家裏有急事需要回去一趟,晚上回來。

**

白靜拿着銀-行-卡走到醫院,進去病房的時候,梁朝陽剛剛醒過來。

白靜走上去将他從床上扶起來,“哪裏難受嗎?要不我去找找醫生?”

梁朝陽的臉色很難看,一看就是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白靜看得心疼,眼眶紅紅的。

梁朝陽笑笑:“沒事兒,逗你玩兒的。”

白靜想笑着附和他,就像以前一樣。

可是,她根本笑不出來。

“你生我氣了啊靜靜?”見白靜不說話,梁朝陽有些慌了。

他抱住白靜,态度真誠地認錯:“別生我氣啊靜靜,我錯了。”

“沒生你的氣。”白靜說,“朝陽,醫療援助的事兒就結果了。醫生說,可以給你免費化療了。今天就可以開始。”

梁朝陽有些不太相信白靜說的話,他盯着白靜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認真地問她。

“靜靜,你沒有騙我?”

白靜大方地和他對視着,眼神肯定。沒有一點兒心虛。

“我騙你幹什麽啊,這是好事兒,你開心一點兒行不行呀。”

看到白靜的眼神那麽堅定,梁朝陽才松了一口氣。

他和白靜認識這麽多年,白靜是不是撒謊他是可以看出來的。

剛才她的眼神那麽鎮靜,應該不是撒謊。

其實梁朝陽最怕的就是白靜因為想要給他治病而做出一些不恰當的事情。

現在的社會這麽亂,他不想白靜吃虧。

梁朝陽想,如果白靜因為給他治病做了什麽錯誤的決定,他就是死也不能原諒自己。

……

九點,醫院上班。白靜趁着出去買早飯的空檔,去找了梁朝陽的主治醫生。

她把第二輪的化療費交過之後,還特意囑咐了一下醫生別和梁朝陽提這事兒。

醫生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倒也沒有問白靜為什麽。

在醫院待久了,這種事兒他們也沒少見。

交過錢之後,白靜就拎着早飯回了病房。

她和梁朝陽一起吃了早飯,然後就去打工了。

飯店裏的工作還沒有辭掉,她要是不去的話,老板娘一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

白靜并沒有想着靠楊堔給的錢生活,她還是要賺錢。

她不想給梁朝陽買點兒水果都用楊堔的錢,那樣太不幹淨了。

白靜洗盤子早就洗習慣了,大冬天沾涼水她都不會覺得有什麽。

因為總沾涼水,白靜的月經周期特別紊亂,她自己都懶得記自己是什麽時候來了。

**

結束飯店的工作,白靜和平時一樣準備回醫院看梁朝陽。

她剛坐上公交車,手機就響了。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白靜猶豫了幾秒鐘才接起來。

“你好,請問哪位?”

“你在哪兒?”

楊堔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兒暴躁,好像是心情不好。

白靜意識到電話那邊的人是誰之後,立馬就緊張了。

“我,我在公交車上……”白靜結巴着回複他。

這個時候,正好到了下一站,公交車上播放了到站提示。

楊堔聽到之後,對白靜說:“這一站,下車。站那兒等我。”

“我……”

白靜只說了一個字,楊堔就把電話給掐斷了。

白靜從座位上起來,準備下車。

剛站起來,白靜就發覺不對勁兒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下了車,下面湧出的一股熱-流弄得她渾身僵-硬。

白靜的腦子裏只有兩個字——完了。

她的月經,居然在這個時候來了。

偏偏,她今天還穿了一條淺色的牛仔褲,這樣下去,估計一會兒就浸出來了。

白靜快瘋了。她張望了半天都沒找到便利店,身上又沒帶衛生巾。

褲子眼看着就要撐不住了。

實在走投無路了,白靜只好拿出手機來給楊堔打電話。剛嘟了兩聲,就被掐斷了。

這會兒,白靜又開始痛經了。

……

楊堔老遠就看到白靜了。

倒不是因為她長得多漂亮。

就是她那打扮太複古了,估計整個大連都沒有比她更土包子的人了。

楊堔将車停在白靜面前,降下窗戶對她吹了個口哨。

“過來。”

聽到楊堔的聲音,白靜立馬走到了車前,她把外套脫下來系到腰上才上車。

楊堔看着白靜這一身奇怪的裝束,不由得皺眉。

“衣服系腰上是什麽搭配?難不成你真下地幹活兒去了?”

“我沒有……”白靜弱弱地解釋。

過後,她問楊堔:“你知道附近哪裏有超市或者便利店嗎?”

“你要買什麽?”楊堔問。

“……買一點兒要用的東西。我急用的,麻煩您帶我去一趟。”

坐上車之後,情況更糟糕了。

白靜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褲子濕-了。

她急得不行,不然也不敢對楊堔提要求。

“你到底咋回事兒?說不說?”

楊堔威脅她,“不說咱們就在這兒耗着。老子有的是時間。”

“……我來那個了。”

被楊堔逼得沒辦法了,白靜只能紅着臉對他說明情況。

白靜一說來那個了,楊堔就知道她為什麽把衣服系腰上了,八成是血把褲子給染了。

他看着白靜,嗤笑了一聲,有些嫌棄地問:“你不記得自己啥時候來?連準備都沒有,傻-逼麽。”

白靜不好意思地低頭。

“我日子不準,每個月來的時間都不一樣。”

白靜現在臉色發白,嘴唇發紫,看起來特別虛弱。

楊堔都覺得她可能下一秒就會暈過去。

“行了行了知道了,別說話了,待會兒死我車上還得給你收屍。”

楊堔開車找到了附近的一家便利店停了車。

白靜見楊堔停車,便準備下車買東西。

楊堔直接把車門上了鎖。

“你半死不活那樣兒,還是坐着吧,我下去給你買。”

不等白靜回應,楊堔就下了車。

白靜坐在車上,呆呆地看着楊堔跑進便利店,腦袋裏全都是楊堔剛才說的那句話。

……

楊堔臉皮厚,買衛生巾這事兒對他來說還算不上什麽不好意思的。

他進去之後問了一下售貨員,挑了幾包衛生巾,順便給她買了一包那種經期穿的一次性內-褲。

“對了,來那個之後臉發白是怎麽回事兒你知道麽?”楊堔問那個售貨員。

他想,都是女的,應該比他了解吧。

“那個應該是痛經吧……要不你買點兒姜茶給她喝?很有效的。”

楊堔點點頭,“成,那你給我拿吧。”

楊堔拎着袋子從便利店走出來,手裏還拿了一個杯子。

為了沖姜茶,楊堔直接從便利店買了個保溫杯,然後接了點兒開水把姜茶沖開了。

上車之後,楊堔把這一堆東西全部都遞給了白靜。

白靜看着保溫杯,一臉莫名。

“這是什麽……”

楊堔瞥了她一眼,“不知道,裏邊兒那個賣東西的說來大姨媽喝點兒就好了。”

“噢……謝謝你啊。”

“本來不打算拿的,她非得求着我讓我沖點兒,你愛喝不喝吧。”

楊堔一邊說一邊發動車子。

“我們去哪裏?”白靜一臉難為情:“我……我還沒有上廁所……”

“老子都沒嫌你月經把我坐墊弄髒,你還着急上了。”

楊堔冷哼了一聲,“我現在停車,你去大街上換衛生巾?”

白靜被楊堔說得羞愧不已,之後她就忍着沒有再說話了。

……

楊堔一路把車開到了商場,下車之後,他從後座拿了一件運動服扔給了白靜。

“穿上這個,拿好你的衛生巾。”

白靜聽話地點了點頭。

進去商場,楊堔拉着她進了電梯,直奔四樓。

剛一上去,旁邊就是廁所,白靜趕緊進去收拾自己。

楊堔走到某個運動品牌的專櫃,給白靜買了一套灰色的運動服。

楊堔把吊牌撕了之後,風風火火地走到了女洗手間。

這個點兒,商場裏沒什麽人,楊堔進去之後,扯着嗓子問:“白靜你在第幾個?”

白靜聽到楊堔的聲音之後,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怎麽進女廁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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