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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白靜快被楊堔逼得絕望了。

她沒辦法想象楊堔和梁朝陽見面之後會是怎樣的場景,梁朝陽現在身體狀況不好,根本沒辦法受任何刺激。

“求求你,不要去……他不可以受刺激的……”白靜哭着哀求他。

如果是平時,楊堔說不定會心軟。

但是今天,他不想由着她了。

她不讓上去,他越是要上去,呵呵,不就是一個快死的人麽,有什麽資格和他争。

“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沒辦法知道了?”

楊堔捏着她的下巴,諷刺地看着她。

“這醫院的人我熟得很,讓我去問?哦,正好,秦醫生我也認識,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

聽到秦醫生三個字,白靜立馬停止了掙紮。

她早就該猜到的,以楊堔的背景,打聽梁朝陽的事兒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在他的背景前,白靜的一切掙紮和反抗都顯得特別可笑。像是以卵擊石。

……

“八樓。”

最後,白靜近乎絕望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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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的門緩緩地關上,然後一點點往上升。

不過幾十秒的時間就到了八樓。

白靜是被楊堔拽出電梯的,他拽得很用力,隔着這麽厚的衣服,白靜還是被他抓得疼了。

白靜幾乎是心如死灰地走到梁朝陽病房門口的,停下來之後,楊堔松開了她的手腕。

“進去跟他說吧,我就等你五分鐘,五分鐘不出來我就進去。”

楊堔的聲音冷冰冰的,很是生硬。

白靜原本都絕望了,聽到楊堔的話,她總算是恢複了一些。

白靜感激地看了楊堔一眼,然後趕緊走進病房。

白靜推門進去的時候,梁朝陽還沒有睡醒。

他好像真的很累,都打呼嚕了。

白靜走到病床前蹲下來,盯着他的臉看着,不知不覺就哭了,臉頰濕了一大片。

白靜擡起手擦了擦眼淚,然後貼心地給梁朝陽掖好被角,在床頭櫃上留了一張紙條。

白靜做這些動作的時候特別小心,幾乎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因為她怕影響梁朝陽睡覺。

楊堔從門縫裏看到了白靜所有的動作,他差點兒就控制不住踢門進來拽她出去了。

他真是做不到看着白靜對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好,別說好了,對別人笑一笑他都不樂意。

白靜剛從病房出來,就被楊堔拉着下樓了,這次她也沒反抗什麽。

反正已經把梁朝陽安頓好了,她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

楊堔帶着白靜回了家。

一路上,他們誰都沒跟誰說話。

白靜好幾天沒睡覺,路上就困得不停地打哈欠了。

楊堔聽着她打哈欠的聲音,心不自覺地就軟了。

在三亞的這幾天白靜就沒怎麽睡覺,昨天晚上又到醫院照顧梁朝陽,楊堔也知道她很累。

她看着那麽虛,這麽折騰自己,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倒下了。

這是楊堔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這麽關心一個人,他向來自我,做事兒從來都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

白靜是第一個他想主動去關心的人,他想讓她健康平安,想讓她高興。

回到家,白靜還是不停地打哈欠,楊堔徹底心軟了,直接攆她回卧室睡覺。

原本的計劃都打亂了,楊堔腦袋裏亂糟糟的。

……

正坐在沙發上糾結的時候,蔣彥進的電話來了。

楊堔接起來,“怎麽了老蔣?”

難得聽見楊堔這麽正經說話,蔣彥進還有點兒不适應?

他幹咳了兩聲,“中午到我這兒吧,你叔也過來,你不是也好長時間沒見他了。”

“哦。行,你等我一會兒。”楊堔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了。

反正他也沒事兒幹,在家待着也是胡思亂想,還不如出去潇灑潇灑。

為了不讓蔣彥進和楊霖嵊笑話他的腦袋,楊堔特意換了一套運動服,還戴了頂帽子。

一個小時後,楊堔總算是趕到了約定地,他到那會兒,蔣彥進和楊霖嵊已經喝酒喝了一半兒了。

楊堔看他們兩個人相談甚歡,忍不住酸他們:“你倆啥意思啊,我還沒到就開始吃了,早知道你倆這德行我就不來了。”

楊霖嵊放下酒杯,擡頭看了一眼楊堔。

看到他的打扮,楊霖嵊皺眉。

“你今天穿這樣,是要去健身房?”

“我願意,你們這些老男人理解不了我們年輕人的世界。”楊堔沒好氣地回他。

楊霖嵊笑笑,沒有說話。

他們兩個倒真不像長輩和晚輩,楊霖嵊其實已經算跟得上潮流的了,至少比楊霖峥好得多。

吃飯的時候,蔣彥進和楊霖嵊一直在談做買賣的事兒。

楊堔也插不了嘴,只能在一邊兒悶頭吃菜。

本來以為他們兩個說一會兒就能結束,誰知道他們沒完沒了了,一說就是半個小時。

後來楊堔實在聽不下去了,直接打斷了他們兩個的談話。

“你倆煩不煩,吃飯也不能讓人耳根子清淨一點兒。不想聽你倆說這些,換話題行不行啊。”

蔣彥進笑笑,“行啊,你說吧,咱們聊什麽。”

楊堔喝了一口飲料,然後一本正經地問他們:“我有個朋友吧,最近被一女的迷得神魂颠倒的,但是那女的有喜歡的人。得,所以他就倒黴了。”

這個問題楊堔憋了好久了,他覺得不管蔣彥進還是楊霖嵊,都比他有經驗。

追女人這事兒,他以前真是沒幹過。

楊霖嵊抿了一口酒,低低地笑了一聲。

“很簡單,把他們拆散,想要的搶過來就好了。”

楊堔追問:“我那個朋友怕女的讨厭他,這辦法是不是太刺激了?”

楊霖嵊說:“讨厭就成功了,你不知道麽,一個女的讨厭一個男的,說明她在乎他。不在乎的人,讨厭都不會讨厭。”

聽了楊霖嵊的話,楊堔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他點了點頭,難得說了一句誇人的話。

“行啊叔,不愧是我叔,不愧是老油條,就是牛-逼。”

楊霖嵊但笑不語。

……

吃完飯,蔣彥進又喝多了。

楊堔把他送到樓上,聽着他醉醺醺地喊楊柳依依的名字,忍不住罵他沒出息。

後來想想,自己好像也沒比蔣彥進好到哪兒去。

**

從蔣彥進那邊出來,已經下午四點半了。

楊堔坐在車裏,做了半個多小時的心裏鬥争,最終決定去醫院見梁朝陽。

他已經被楊霖嵊的那句“讨厭就是在乎”洗腦了。

五點鐘,正是交通高峰期,原本二十分鐘的車程,楊堔開了整整四十分鐘才抵達醫院。

他将車停到醫院的停車場,然後走進住院部。

早上才到過的地方,楊堔記得很清楚,乘電梯一路來到八樓,直奔梁朝陽的病房。

站到門口的時候,楊堔有那麽一點兒猶豫。

他在想,如果白靜真的讨厭他了,他會不會過得更憋屈。

但是這點兒猶豫很快就被楊堔抛到腦後了。

他覺得,日子再憋屈都不會比現在還憋屈。

就算白靜讨厭他,也比現在來得爽快。

和他搶女人的,都該去死。

……

梁朝陽睡了一整天,五點多剛剛起床,好不容易才有了些力氣。

他倚着床頭,拿起白靜留在床頭櫃上的紙條看了一眼,拇指眷戀地摸着紙上娟秀的字跡,嘴角微微上揚。

真好,在他生命快要結束的時候,還能得到她的關心。

梁朝陽正笑得開心,就被一陣開門聲打斷了。

他以為是護士來查房,也沒有多看。

楊堔走到距離病床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

梁朝陽覺得不太對勁兒,下意識地擡頭看了一眼。

然後,兩個男人目光相撞。

梁朝陽不認識楊堔,他很禮貌地問他:“你是找我的麽?還是走錯病房了?”

楊堔之前沒想到梁朝陽居然長這麽好,雖然他坐在床上,但是他可以确定他絕對有一米八。

濃眉大眼,看着沒什麽精神,但是長得是真好。

楊堔不想承認都不行。

呵呵,怪不得白靜那麽喜歡他,不就是有張臉麽。

一想到白靜為了梁朝陽做的那些事兒,楊堔心底的妒火就燒起來了。

他居高臨下地睨着梁朝陽,然後很是輕蔑地笑了一聲。

“老子就是來找你的,你知道我是誰麽?”

梁朝陽被楊堔的語氣弄得有些不舒服,不自覺地皺起了眉。

“我們之前好像不認識。”

楊堔被梁朝陽的話逗笑了,他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心中所想。

“得,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讓你認識吧。”

楊堔說,“你治病的錢,都是老子掏的。說起來,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哦,不對,你這命可是救不回來了。”

梁朝陽的身體已經開始哆嗦了,因為情緒激動,他額頭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看起來特別恐怖。

“你,什麽意思?”梁朝陽一字一頓地問他,“你說清楚!”

楊堔看着他這個樣子,心裏升起了一股報複的快-感。

嗯,他就是要讓他生氣。

讓他知道他自己有多沒出息,竟然讓女朋友出去賣。

“你是傻-逼麽,老子說這麽明顯了你還不明白。想聽更明白的是麽?行,那我就告訴你。”

楊堔頓了頓,“白靜為了給你治病出去賣-身了,我正好看上她,就把她包了。她就是拿着陪我睡的錢給你治病的。這樣你懂了麽?”

……

“你胡說八道!我不準你污蔑她!”

梁朝陽的情緒很激動,眼底一片猩紅。

人都有劣根性,面對殘忍的真相,最先做出的反應肯定是逃避。

梁朝陽現在就是這樣的。

在此之前,他不是沒有想過這種事兒,不過到中途都被他否掉。

他總是會責怪自己,白靜為他做了那麽多,他怎麽能懷疑她呢?

她那麽單純,肯定不會去做那種事情的。

“呵呵,我污蔑她?”楊堔冷笑了一聲,“她處-女膜是被我捅-破的,第一次就被我幹了好幾回,前前後後我都用過了,不信你去問她。”

“你閉嘴!”

梁朝陽激動地把手邊的書朝着楊堔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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