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十七、

雨晨手忙腳亂摸索着爬坐起來，手捂着臉、痛得涕泗滂沱、驚慌失措！雙手将雙腿圈住，蜷縮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被極度的恐懼、委屈和絕望包圍，全身顫抖着将臉埋入膝。。。。。。

“雨晨？怎麽回事兒啊————幹嘛坐地上？”薇薇洗完澡出來看見這麽一番景象，正自納悶：就這麽一會兒功夫能發生什麽事情呀？

跪在雨晨面前，挑起他的臉，不禁倒抽一口寒氣：“怎麽傷成這樣？”

只見他的臉就像打翻了的調色盤————色彩缤紛！鼻青額紫，這兩部分在五官中位置最突出，正面撞擊自然首當其沖！緊閉的眼皮是深桃粉、睫毛則如挂着墨汁的漆黑、臉龐白裏透紅還淌着水痕。。。。。。好不精彩！

薇薇趕忙攙扶他坐入沙發，取來熱毛巾小心擦拭。好在他走得不快、撞擊勁道不太大、傷勢并不重，拿藥油擦擦緩解。

不過，猝不及防的驚吓可不小。。。。。。

“到底怎麽弄噠？你倒是說話吖！”

“沒什麽!不小心撞了一下。”嗓音沙啞。

“被什麽撞的？怎麽撞的？傷到了臉上？”薇薇轉頭四下查看。

“我怎麽知道被什麽撞到的。我又看不見！”嘟囔得有點大聲。

“路！雨！晨！”

情緒瞬間被治愈。

“嘶！”扯嘴角時牽動了傷口。

感覺到了薇薇有熱度的目光，“我真不知道是什麽。應該是在一張桌子上方，正好在我臉的位置。”可憐兮兮地回答。

“不會是樓梯吧？”薇薇看見寫字桌邊上的龐然大物。

雨晨皺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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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領着雨晨來到桌前，舉着他的手觸到樓梯的一角，讓他“看”：“這是上閣樓的樓梯，因為空間限制做成了旋轉向上的造型，這個突出的位置正好是個拐彎，下次走到這兒，你一定要注意咯！”雨晨雙手上下左右摸看了個大概。

薇薇伴着輕快的音樂加班工作，雨晨坐在一旁飲着紅酒作陪，兩人偶爾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幾句。。。

夜靜更闌。

薇薇完成工作，做了個瑜伽拉伸動作：“我們現在回房睡吧？”

雨晨點頭，“好。”整整一瓶紅酒被他一人全部喝光。摸索着将酒杯放好，伸出一只手等待着。。。

樓梯是玻璃與鋼筋交織構造，極盡奢華時尚！空間狹窄、僅容一人通過、上下階的縫隙很大，這給薇薇和雨晨制造了個很大的難題。

剛開始薇薇先向上走幾層，回身攙扶雨晨，雨晨雙手緊緊抓牢薇薇手臂。在臺階初始階，先用右腳尖試探到臺階的下沿，向上輕碰臺階的豎面、才放穩腳，踉踉跄跄向上一步；紅酒喝得有些猛，酒勁兒上頭，感覺頭重腳輕，左腳搖搖晃晃擡起準備并上時，未達高度、踢絆了一下，身體重心仍放在後方，猛然向後倒去。薇薇急忙使勁把他往裏拽，一屁股坐在臺階上，讓他撲倒在身，兩人才不至于都滾落下樓，狼狽不堪！

兩人喘勻氣，決定調整策略。

雨晨先用雙手“瞧”一遍階梯的布局和構造，了解臺階的高度和深度。

而後，他兩手幾乎竭盡全力攀住樓梯扶手，既當作拐杖支撐身體平衡，又作為上行的向導；薇薇則在下方幫他把腳擺正至與臺階的下沿垂直，他再自己調整好重心上行。

這樣配合着，兩人終于爬上了樓頂，均已渾身是汗！疲憊不已！

薇薇的床不及雨晨家的Kingsize，只是普通雙人床。

雨晨臉朝外躺好，薇薇調整位置和他背貼着背躺下，關上了床頭燈。

雨晨一直睜着眼，燈一滅，他的眼前馬上被厚厚的幕布遮蔽，透不進一絲絲光。

須臾，許是酒精的作用，令他神經麻痹、精神渙散，他覺得喉嚨裏幹幹的。。。。。。

幕布仿佛蒙住了他整張臉，口鼻快要無法呼吸，他開始微微顫抖，呼吸變得粗重。。。。。。

空氣越來越稀薄。。。黑色浪潮鋪天蓋地席卷而來，霎那間幻化成洶湧的黑色漩渦将他拖入水底。。。。。。

猝然驚恐地抱住頭，全身劇烈顫抖，忘記了呼吸。。。。。

薇薇感到雨晨的背如電擊般猛一震動，忙開燈查看。

見他顫栗地蜷縮着身子，輕輕攬過他的頭、扶着他雙耳、讓他面向自己，溫情呼喚：“雨晨！。。。晨！醒醒。。。沒事了。。。 冷靜！。。。。。。”

他仍屏住呼吸、用力合攏雙眼，好像在夢魇中掙紮。薇薇快速撲吻他的唇，一手擁着他、一手拍他的背，繼續寬慰：“晨！。。。放松。。。來，呼吸。。。”

雨晨受到催眠般終于感應到了，真如溺水後被解救上來的人似的竭盡全力大口喘氣、急促呼吸。。。。。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