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經柳園而下

“我的愛人曾與我相會在柳園中，

她雪白的纖足穿過柳園。

她要我簡單去愛，如同樹木吐出新芽；

而我少年愚笨，不曾聽從她。”

Narcissa影影綽綽的初戀終結于得知Domacius訂婚的消息，Andromeda的初戀則依然充滿了坎坷和磨難，Bella的初戀依然不知道在何方。

布萊克家雙胞胎在湖邊讨論一個亘古常青的話題：男人。

“你有勇氣坦白，說明你是個格蘭分多，你沒有勇氣說出口，說明你是個正常的人。”Narcissa看着遠處，Alician和Lucius，Severus在激烈争論什麽東西。

Sunnie不置可否地笑着，Heather則忍俊不禁。

Andromeda故意憤憤地說：“知道這樣，就不找你們這些斯萊特林！”

“按照我的說法，寶貝。”Sunnie笑道，“你身邊的三個男人簡直是女人的終極夢想。”

“什麽？”Andromeda尖聲叫。

“Sirius，一個熱愛飛天摩托的英俊少年，會在你醒來時送你滿屋的玫瑰作為驚喜。”Sunnie說。

“理智點，Sirius是我弟弟，他和我不是那樣的。”Andromeda說。

該理智點看看狀況的是你。Narcissa在心裏說。半個學校都在默默支持你們這對姐弟戀，老姐。

“Ramus Lupin，一個知書達理的溫柔詩人，氣質猶如葉芝的表親，會在你向他表達愛意時驚喜又羞怯地握住你的手。”Sunnie又說。

“Sunnie，Ramus他……不會像你說的那樣接受的。”Andromeda垂下眼睛。

會的，我的遲鈍大王姐姐。Narcissa依然在心裏補充，只要你告別時準備好急救，他會死于心髒病突發。

“Severus，一個憂郁神秘的藥劑師，會在你生別的男人的孩子時，默默地為你調制止痛的藥水，忍着心中的痛苦。”Sunnie繼續說，音調越來越奇異，還陪着捂着心口的動作。

“你越來越離譜了，Severus是我的好朋友。”Andromeda好像聽到什麽世界奇聞一樣。

不離譜，Severus絕對是那麽悶騷的人。Narcissa幾乎要為Severus而哭泣了。

“別說我了，Sunnie，你不知道Alician喜歡你麽？”Andromeda試圖反守為攻。

“我只是想再過兩年單身快活的日子而已。”Sunnie一攤雙手。

Narcissa哈哈大笑。

“你們真吵。”Lucius的聲音從樹上傳來。

“抱歉，伯爵，打擾您午睡了。但願我們沒有吓着蘑菇！”Narcissa用誇張的谄媚口吻說。

Lucius從樹上跳下來，15歲的Lucius和12歲的Lucius沒有太大區別，除了身高。

只不過，15歲是更加桀骜不遜的年級，Lucius這樣的聰明的學生，會在課堂上公開說出老師給的方法不夠簡便。或者用新發明來自娛自樂，甚至偷偷學會阿尼瑪格斯。

他們組織了斯萊特林的秘密團體，只吸納他們認為聰明并且夠資格的人加入。

Lucius看看Narcissa和Andromeda，覺得她們簡直是孩子。

可是他忘記了自己也是孩子。

對于她們讨論的事情，Lucius也想過，只是有些自以為很聰明的笨蛋一直只看懂了別人的事情，卻對自己身邊的人全然無視。不過也罷，Lucius從來不是個喜歡占有的人，他還是喜歡看她自由自在的樣子。

Andromeda受到鼓勵，或者更真實地說，是蠱惑，打算在聖誕節的化妝舞會前碰碰運氣。

開學前，校長剛剛宣布，今年的聖誕前夕，學校會持續三天舉行化妝舞會。

Andromeda希望舞伴是Ramus Lupin。

她在Lily的陪伴下，來到格蘭分多四人組經常出沒的湖邊的山毛榉下面。

又是噩夢一樣的，四人組在和Severus“戰鬥”。

好在只是開始，Lily走過去，就足以制止一切。

Andromeda對Severus燦爛地一笑：“謝謝你的筆記，給我很大幫助。可以的話，明晚再借給我吧。”

Severus局促地點點頭。

Lily看了他一眼，只是在思忖為什麽這家夥成績那麽好。

Severus立即瞪了Lily一眼，生怕Andromeda誤會自己和Lily有什麽。

這一瞪，引來的詹姆?波特的不滿，眼看戰鬥又要打響。

Andromeda想去示意Sirius阻止，可是因為Ramus在，不想和Sirius表現的很親密。

Sirius又誤會堂姐實在袒護着Severus。

Bella站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切，幾乎暈倒。

梅林啊，再鬧下去，Sirius會離家出走的。

“Bella，優秀的保姆和觀察家。”Regulus促狹地說。

“Regulus，可敬的後盾和保護者。”Bella笑着回敬。

姐弟兩人相視一笑。

只是他們誰也不知道。

還有一個人也很清楚這一切，彼得。

他甚至知道，Ramus為了不和兄弟相争，只是在心裏暗戀着Andromeda，也拒絕了Lily的示好。

他覺得絕望，因為那是個亂戰世界，充滿暗箭，殘酷和眼淚，但是卻是自己沒有福氣進入的世界。

他渴望被傷害被誤解。

但是沒有資格。

晚餐十分，他看見角落裏斯萊特林的病弱美人Heather在和Christopher?Parkinson接吻，心情更加低落。

“彼得，你怎麽了？”Lily經過，停下來問。

矮敦的男孩嚅喏着，最後，也沒說出什麽。

“彼得，吃飯時間到了。”新的學生會主席弗蘭克?隆巴頓拍拍他的肩膀。

彼得看着隆巴頓偉岸的身形和英氣逼人的側臉，一瞬間，他想毀了眼前所有的一切，但是旋即，他又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惶恐不安。

Narcissa站在夕陽最後的光暈中。學生們都在吃晚飯。這個時候不會有人發現她。

她已經明顯地具有斯萊特林的特色了，她不允許自己在別人面前哭泣。

可是她感到孤獨，分外地孤獨。

別人都以為那是小女孩的朦胧好感，但是Narcissa自己真切地體會到，初戀逝去的挫敗感和無力感。

盡管，那只是影影綽綽地，鏡花水月地。

也如同所有的斯萊特林一樣，她也不表達自己的情感，只是把它放在心裏。

她知道，Sunnie太害怕愛上別人而帶來痛苦和逝去；她知道，Severus總是寧願退到沉默的守護者的位置；她知道，Alician的笑鬧和不羁只是為了用迂回的方式吸引Sunnie；她還知道Rodolphus是真的沉默地愛着Bella，即使Bella以為那是婚約的效益。

她只是不知道Lucius也寧願退到沉默的守護者的位置，但是那種客觀存在，也是斯萊特林式的。

Narcissa和自己說，哭一哭也好，總會過去。

她沒有注意樹上的少年，用一種和平時的他不符合的眼神，憂傷地看着自己。

Lucius想跳下去，但是最終沒有那麽做。

如果做朋友，至少，不會有失去她的危機。

Lucius可以無聲無息地，不用魔杖地念出各種咒語并且解開它們，但是對于愛情這道魔咒，他變得軟弱無力。

Sirius開始和一個漂亮的拉文克勞姑娘來往起來，那姑娘是華裔，黑色短發，潇灑風趣，異常可愛。

堂弟和堂姐，始終沒有什麽意義。

詹姆?波特和萊姆斯拿他開玩笑，他笑，然後心裏覺得苦。

Sirius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更加像一個斯萊特林。

因為，他對萊姆斯的心事，選擇視而不見。

因為，他對Andromeda的心事，選擇視而不見。

好在萊姆斯似乎和自己達成默契，而詹姆則全心追求莉莉?伊萬斯，所以他的耳根還是清淨的。

他都忘記了還有彼得這個人。

然而很久很久以後，他将再也不會忘記彼得這個人。

不，不算太久，他已經四年級，還有7年而已。

當Narcissa帶着如往常的有點驕傲的神氣回到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時，Lucius也已經在休息室和Alician玩牌了。

Alician挑着一抹壞笑，故意輸給Lucius，果然引得觀戰的Sunnie出手指點，憤憤不平。

Narcissa絲毫不知道次日清晨将發生什麽。

早上，六年級的球隊隊長Wayne?Sylvester在公共休息室對妹妹面授機宜，他的妹妹Helen是找球手，但是女孩子當找球手，在力量上很吃虧，雖然拉文克勞隊的Allen Moon總是因為紳士風度而輸給她，但是格蘭分多的James Potter卻不至一次把她撞掉掃帚，還揚揚得意。

“既然格蘭分多沒有什麽紳士風度，那麽我們也不要太客氣了。用絕招吧，我相信他會為了沒有紳士風度而付出代價。”

Helen微笑點頭。

另一邊，Lucius和Severus為了争論一個魔咒的順序，看樣子連早飯也不準備吃了。

Alician和Christopher在聊天，只字片語傳進Narcissa的耳朵：“……的确，那是爸爸就知道了，Domacius14歲時就已經和那個女孩在一起，是個麻瓜，爸爸早知到，所以根本沒有留遺産給他。不過Domacius真的有點過分，既然不會放棄那個麻瓜，為什麽還要吊着Cissy啊……”

“那你呢？”Christopher的聲音不無同情。

“是我叫爸爸不要留的，我不喜歡這裏，我畢業以後回去北歐外婆家，那裏什麽也不缺，還有一艘大船。”

“那真酷！”

“是啊，Lucius本來也哭喊着要去，可是爸爸太偏愛他，就沒辦法了。”

兩個男生還讨論了很多東西，但是只有關于Domacius的那句話留在了腦海中。

麻瓜，不，哪怕是個麻瓜也好，只是……從14歲開始，那麽就是在我認識他的2年前……

一陣盛怒和委屈湧上心頭。

Narcissa像個鬥士一樣走了出去。

Severus擡起頭，對Lucius說：“你最好去看看。”

Lucius置若罔聞。

Severus給了他一個眼神，那眼神簡直能讓小精靈拼了命地祈求襪子。

可惜Severus面對的是Lucius，房子塌了也能在廢墟上剪指甲的神奇男子。

所以Lucius依然視而不見。

直到吼叫信的聲音從大廳傳來。

Narcissa?Black坐在斯萊特林的早餐桌子旁，看着吼叫信的灰燼散去，然後嘀咕了一句：“這年月麻瓜也會寫吼叫信？”就繼續吃她的早餐。

除了斯萊特林的部分學生之外，這個大廳裏其餘的學生都幸災樂禍。

對于四連冠的斯萊特林，別的學院早心存不滿，對于斯萊特林驕傲的布萊克姐妹，渴望而不可及與嫉妒也醞釀着一直沒有出口。

現在出口終于打開。

只有麻瓜才會做出這樣的行為：在未婚夫的桌子裏發現一個女孩子的信件，然後寄出一封吼叫信，而不是決鬥宣言。

Sunnie的眼睛冒火，她騰地站起來，用魔杖對準一個正在竊笑的赫奇帕奇，一道消音咒過去，赫奇帕奇抓着自己的喉嚨說不出話。

于是一場早餐大戰開始，連Heather都念着：“除你武器！”

沒有防備地，一道咒語向她打過來，Heather已經來不及躲閃，但是咒語偏了。Heather回過頭，Bella對她眨眼睛。

既然未來的女學生會主席都這樣做了，那麽別人也無妨了吧。

Sirius站在人群中，感到無比矛盾。

他的朋友們都沖了上去，他自己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只一次，他感到兩難，但是第一次，他開始考慮，自己也許必須做出選擇，選擇終生與誰為伍，而不是左右搖擺。

老師們和Rodolphus的出現讓一切安靜下來。

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葉芝教授叫Narcissa跟自己走。

Narcissa昂首闊步，那一刻不禁讓那些嘲笑她的學生感到自慚形穢，因為Narcissa已經不是11歲的小孩子，她高挑美麗，豔絕人寰。

老院長加西亞?葉芝，是愛爾蘭葉芝家族的子孫，是北歐最尊貴的Ris家族的後裔，他的語調中帶着那個家族的浪漫和堂皇，他是麻瓜戰争之前的紳士，屬于流光異彩的19世紀。

他看着Narcissa，這個孩子，就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足以造成禍端的女子那樣地豔絕人寰。

“Narcissa，我只是要和你說兩件事，第一，美貌是世界上最犀利的天然武器；第二，永遠不要忘記正确的使用方法。”

老院長說完，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他看着Narcissa一開始驚訝但是後來又會意的樣子，更加開心。

“姑娘，我知道，你不僅有美貌，還有足夠的智慧，那麽一切都會順利的。”老院長說。

“我一直以為您是個過時詩人，但是現在看來，您是個哲人。”Narcissa如是說。

“親愛的，我有預感，一場風暴正在醞釀中。像麻瓜的世界一樣，我們的世界也是戰争與和平循環，這本身就是世界，所以不要去責怪戰争的殘酷，因為人類的血脈中，占有與追求與生俱來。”老院長微笑着，足夠狡猾，足夠紳士。

Narcissa開始更加喜歡這個老頭，而不是校長鄧不利多。

當Narcissa走出院長的地下教室時，她不禁又問：“院長，您有風濕，為什麽要住在這個地方？”

老院長笑笑：“日光讓人血液沸騰，黑暗卻可以讓人思考。這是你爺爺說的，那個老斑鸠。”

Narcissa哈哈大笑。菲尼亞斯?布萊克，Narcissa的老頑固爺爺，霍格沃茨校史上最不受歡迎的院長。

她有點想念自己的曾爺爺，但是那喜歡愚弄別人的“老斑鸠”這會兒，應該在加勒比享受別墅陽光吧。

她已經忘記了吼叫信的不快，她要寫信給媽媽，央求聖誕節去加勒比，或者暑假去加勒比。

當她哼着小曲走出來時，她看到了Sirius。

Sirius在等她，意外地不潇灑，很局促。

Sirius揉着自己的帽子：“Narcissa，我有話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