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深沉的誓言
“每當我攀到熟睡之颠,
抑或每當我酒醉到亢奮之時,
我便會突然面對你的臉龐。”
很多人一時還無法接受“悲傷的Narcissa”,因為一個已經高傲慣了的姑娘突然變成了希臘女演員,Severus說,看見這樣的Narcissa還不如去偷鄧不利多教授的襪子。
Lucius對這種變化保持樂觀姿态,他認為那只是她感到“沒人追”的後遺症罷了,只要有幾個好小夥子,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問題在于自己,得找個什麽人,和自己談戀愛才行。
他特別現實地找了四年級的花朵,拉文克勞,純正巫師家族,并且姑且把她稱為女朋友。
正如斯萊特林的學院口號所說:斯萊特林美貌與智慧并重,拉文克勞美貌與智慧并重,赫奇帕奇至少還有善良,格蘭分多實在太過魯莽。
當Lucius有女朋友的消息傳出,他驚訝地發現身邊的朋友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Severus和Regulus聽到這個消息,好像聽見什麽人晚上睡覺打呼嚕一樣漠然。
不過這是中午的舊消息。
晚上Lucius從圖書館出來,在斯萊特林的走廊甩掉自己的“女朋友”,然後在門口看見Christopher和他的未婚妻Heather,Heather素來柔和甚至有些憐弱的眼睛裏今天卻一片尖銳的鄙夷和冷漠,Heather只是“哼”了一聲就走進了休息室。
Christopher則用一種非常官方的語氣說:“馬爾福,我個人對你的行為表示遺憾。”然後也随着未婚妻走進休息室。
休息室裏沒有人。
當然,魔藥師除外。
Severus給了Lucius一個“你不和我解釋一下我就讓你中毒”的眼神。
Lucius氣餒地坐在椅子上,簡單概述。
Severus聽完整個理論框架後,按着太陽穴,許久,才說:“我對你的腦筋深表遺憾,顯然它沒有像一個古老可敬的家族該有的那樣。”
整整一天沒有見到Narcissa。
第二天早上,迎接Lucius的,是Sirius的鐵拳。
Andromeda則尖聲說:“去死吧!Lucius?Malfoy!你真令我感到惡心!”
唯一理智的Bella根本不和Lucius說話。
整個學校居然因為Lucius的行為陷入某種“事件氣氛”中去了。
莉莉?伊萬斯把平時丢給詹姆?波特的眼神也丢給了Lucius,也讓Lucius感到沮喪無比。
第二天也沒有見到Narcissa,Narcissa平時那些好朋友拒絕提供任何消息。
第三天,拉文克勞的美女對Lucius說:“我們分手吧,這整個就是個錯誤,我承認我對你抱錯了幻想。現在,我想我還是回去找我的青梅竹馬阿諾德,再見。”
“等等,阿諾德?”
“阿諾德?迪戈裏。”
“赫奇帕奇?”
“聽着,馬爾福,赫奇帕奇就算沒有那麽聰明,但是不會被聰明所耽誤,去醫院看看你真心想看的人,告訴她你一直想說的話。”
“好吧,祝你好運。”
Lucius轉身慢慢往回走。
“謝謝你,Severus,我覺得好多了。”Narcissa說。
“有時我覺得,我們抛棄愛情而在一起的感覺反而更加輕松。”Severus笑着說,“結婚吧。”
“因為我們不必考慮太多,也不會給彼此什麽深刻。”Narcissa揮着手,表示她這個器官現在運作正常,“什麽時候。”
Severus不知道告訴她真相是不是個好主意,但是他實在不忍心看着Narcissa就這麽躺在醫院裏。
新來的那位龐芙蕾夫人只會歇斯底裏地讓所有走進醫院的人住院,無論他們是來看病的還是陪護。
Narcissa疲憊笑容下隐藏的痛苦那麽明顯,那種斯萊特林式的悲哀。
只能深埋,不能傾訴的悲哀。
他站了起來,藥水開始起作用,Narcissa睡着了。
他走出醫院,看見門外站着的,緊緊抓着自己的裙子的Andromeda。
Andromeda什麽也沒有說,只是伸出手,拉住Severus。
Severus疲憊地靠着她的肩膀,對于他來說,那是世界上最溫暖安全的地方。
“Sevvie,我們永遠不要分開。”
“嗯……”
聖誕前夕,Narcissa光榮出院。
她左右逢源,巧笑倩兮,雖然看上去那麽悲哀。
Sunnie拿來一大困情書,Narcissa看也沒看直接丢進了爐火。
公共休息室的人都用眼神發出嘆息。
聖誕節來臨。
布萊克三姐妹應邀到萊斯特蘭奇家去過聖誕,當然也是為了Bella的訂婚。
萊斯特蘭奇家族本家的焚香園是典型的巴羅克奢華建築,裏面是18世紀法國貴族的裝飾,暖金色的主體風格營造了如夢似幻的時空交錯感,流蘇和印度香的味道喚醒了人們對那個時代的向往,那是悠閑的沙龍時代。
這裏的主人,年紀輕輕就繼承了家族的Rodolphus?Lestrangle也是這個奢華莊園的氣氛的絕好映照。
Rodolphus有一張輪廓清晰的面孔,高鼻深目,凱爾特式的白皙面龐,唇角含着笑意,高大英俊,風流多情。
“萊斯特蘭奇公子的訂婚讓半個不列颠的心和四分之一的法國都心碎了。”《預言家日報》登出了這樣的評論,而以嚴謹和真相著稱的非官方的蘭開社的主辦報紙《每日蘭開》居然也在一句話裏使用了三個形容詞:“……這一消息無疑是令人興奮,令人感嘆,同時也是令人感到遺憾的。”
Andromeda對這一切嗤之以鼻,而Narcissa則好像根本沒看到。
Bella覺得自己像個牽線木偶,這樣或者那樣的。
她穿着淡金色的禮服,映得她古銅色的皮膚像是镏上了一層金粉。
稍微有點想象力的人都聯想到了埃及豔後克裏奧帕特拉,把Rodolphus比喻成恺撒,只是又在心裏偷偷猜測那位安東尼奧在哪裏。
開場宴會并沒有宣布訂婚,只是讓賓客們熟悉一下環境,稍作休息。
“你姐姐好像越來越壓抑了。”Lucius對Narcissa說。
Narcissa點點頭,然後端着酒杯向一個陌生的俊秀青年走去。
這位俊秀青年顯然是某位貴族之後,穿着考究的黑色天鵝絨禮服,黑色的頭發在腦後紮成一束,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
“Oh,Merlin bless me!”Narcissa對眼前這位青年伸出的胳膊只能報以如此回應。
“怎麽了。”青年問。
“梅林啊!梅林!”Narcissa喃喃自語。
“連我的名字你都忘記了嗎?”
“Severus,我只能說,哦,天啊……我在說什麽,你真是令人驚訝。”
Severus的臉上泛起笑容,雖然他也因為受到稱贊而感到有些害羞,但是面對Narcissa,他還是應付自如的。
“Andromeda看見了會死上一百遍的。”Narcissa說。
“我看見你和Lucius了。”Severus說。
“你怎麽想起來搞成這樣子的。”Narcissa問。
“別岔開話題,Narcissa。”Severus天鵝絨般的聲音透露出疲憊。
“別,Severus,如果你足夠了解我。”Narcissa說完,露出疲憊的笑容。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是我媽媽講給我的故事。”Narcissa對Severus說,“那是一個凱爾特故事,從前有一個國王,他有四個心愛的兒女,新娶的王妃對孩子們心懷嫉妒,用魔法講他們變成了天鵝,囚禁在莫伊裏島上(Moyle Island),每當起風的時候,海面上總是會傳來天鵝們的哭泣聲,可是後來哭着哭着,天鵝們哭盡了眼淚,然後哭出了血,最後連血也哭盡了,天鵝從此失去了唱歌的嗓音。有一天,國王到島上去,聽見了歌聲,他問王妃那是什麽聲音,王妃說只是附近海裏的海中仙女在唱歌,于是國王沒有發現那是他的兒女們用生命唱出的最後的呼喚他的愛的歌聲。你覺得天鵝們悲傷嗎,不,他們能夠唱,就已經足夠,就算世人不懂,他們彼此懂得。”
“可是你還沒有唱。”Severus說。
“我們都會唱的,在最重要的一刻。”Narcissa說,“即使,将被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