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求婚(捉蟲)
“為我物色人選?”威廉失笑,語氣中透出明顯的不可思議。
艾倫無奈:“我知道這有點難,所以馬爾福的出現真是解決了大麻煩。感謝梅林!”他看了一眼德拉科的方向,又湊近了些,笑着對威廉說道:“他挺招人的,早點定下來對你也有好處。”
宴會上賓客衆多,幾乎聚集了歐洲全部有頭有臉的貴族巫師,威廉不想這種時候為大家增添席勒家最強黑巫師當衆毆打掌權人的娛樂節目。而且凱撒還在看着他呢,目光裏清晰的寫着:看吧,這就是退讓換來的的後果。
他最終也只是往後退了一點,拉開和艾倫之間的距離,用行動表達了自己依舊不贊同的态度。
艾倫卻只是笑笑,忽略了這點不明顯的反對,直接說起別的:“安娜後天就到了,說想見見你。”他這幅毫不在意的樣子終于讓威廉失去了繼續周旋的興致,随口答了句知道了,敷衍給他一個兄弟間的擁抱,轉身退出宴會廳。
德拉科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的,馬爾福與生俱來的社交天賦讓他輕而易舉從一群八卦欲比什麽都強的貴族中間脫身,迅速藏進角落的陽臺。威廉找到他的時候,他正陶醉在山中浩瀚無垠的星空下。
“那是仙女座,看到了嗎?”德拉科指着天空一處說道,威廉只是瞟了一眼,觀星不是他擅長的,天上那些在他眼裏就是一個一個的星星而已,哪有什麽仙女座。
但星空确實很美,在夜晚黑壓壓的森林和宴會廳的觥籌交錯中間美的就像一個虛幻的夢。
他們兩站在半弧形的陽臺上,與晚風中樹葉發出的簌簌聲在一起。宴會廳裏的說笑聲隔着一道厚重的落地窗簾,女士們的影子近在咫尺。
“我還沒有求婚呢。”威廉突然說道。
艾倫的自作主張讓事情完全脫離了他的計劃,讓一場本該精心安排的儀式變成了短暫而随便的“驚喜”。這樣的訂婚開場真是可笑透了,但也不是沒法彌補一二。
威廉将自己的藍寶石袖扣取下來,變成一只藍寶石戒指,在德拉科驚訝的注視下單膝跪地,注視着他的雙眼:“其實從收到你的戒指那一刻開始,我就每天都幻想此時,想象着為你準備一枚什麽樣的戒指作為回禮,要說些什麽請求你成為我的伴侶。”說到這,威廉無奈的笑了:“然而想了很久,看了很多愛情小說,我還是找不到适合的情話說給你聽。我不想将你比喻成百靈鳥,因為百靈鳥總會飛走;也不想将你比喻成星星月亮缪斯,因為那離我太遙遠。我不說與你天長地久,不說與你生生世世,我只能承諾此生,我的靈魂與生命都是屬于你的。德拉科,你願意成為我的伴侶嗎?”
在夜空無數明亮的眼睛注視下,威廉半跪着,仰頭看着他的男孩兒。琥珀色的眼睛從未如此專注,就好像全世界已經盡在眼中。
德拉科挑起眉,好不容易才壓下嘴角的上翹,揚起下巴,用一種傲慢的語氣回答:“好吧,我答應你了。”
威廉笑了,他将戒指戴着德拉科的左手中指上,站起身。宴會廳裏傳出肖斯塔科維奇第二圓舞曲的演奏聲,幾萬只蠟燭在厚重的鈎花落地窗簾那邊營造出如同白晝的明亮。光線朦胧的透進陽臺一點,在兩人的眼睛裏撒下細碎的金色。
威廉彎腰,采用了最花哨的維多利亞時代的邀舞禮儀:“馬爾福先生,我是否有幸能與您共舞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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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挑起一邊眉毛:“我可不跳女步。”
威廉依舊笑着看他,德拉科握住那只伸在自己面前的手,然後威廉的另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自然的選擇了女步。
他們就這樣在小小的陽臺上翩翩起舞,兩道賞心悅目的身影無人欣賞,卻自得其樂。
“想看挪威的極光嗎?”威廉讓德拉科摟着腰,低頭在他耳邊問。
德拉科驚訝的看着他:“極光?在這兒?”
“當然不。”威廉搖搖頭,更緊的擁抱住德拉科,耳語般喃喃念出咒語:“幻影移形!”
夜色與燭火通明之間的小陽臺上,兩位訂婚主角的身影突然消失,大廳裏的賓客們各自繼續着社交,聊着永遠聊不完的金融和政治,誰也沒注意到那一角的異樣,他們尋找一晚,想要攀上關系的兩個人已經提前離開,一瞬間就遠在挪威的另一邊。
弗洛敦群島一塊兒不大的陸地上,威廉抱着德拉科出現在漫天醉人的綠色之下。巨大的不斷流動的綠幕從頭頂一直延伸到看不到的遠方,仿佛勾勒出世界盡頭。德拉科仰頭看着,只覺得自己已經置身最美的夢。
威廉席地而坐,将男孩兒抱在懷裏,自己的胸口貼着德拉科的後背,臉貼着臉,在極光下半徑只有一米的小島上聽着彼此的心跳。
“我們就這樣走了沒關系嗎?”德拉科低聲問。
威廉親親他的臉頰:“我想帶你來這兒。”
“可艾倫……”
“他剛才說彼得洛維奇小姐想見見我。”威廉無所謂的說着:“別管,我是歐洲大陸最強大的黑巫師,又不是麻瓜動物園的大猩猩。”
德拉科笑起來,放松的靠在他懷裏,靜靜看着夜空中浮動漂流,似夢似幻的綠。就像斯萊特林的顏色,綠的那麽純粹。
“我要在馬爾福莊園挂一幅極光的畫像,要大,占滿一面牆那麽大。”
威廉想象着德拉科說的畫面,嘴角不自覺帶上點笑意。德拉科繼續說道:“天花板也要畫上,最好和那幅畫連接到一起。”
“我要請布雷斯他們都來看看,哈哈!”
“還有波特,他肯定沒見過極光,也該請上他,就當感謝他為我争辯過……”
男孩兒漸漸沉默下來,威廉低頭,就看到德拉科閉上眼睛,靠着他睡着了。
他搖頭失笑,小心脫下禮服外套,變成一件鬥篷将兩人一起裹住。
……
第二天早上,德拉科醒來時發現自己蓋着鬥篷,睡在汽車後座。夏天的暖陽照在威廉認真開車的側臉,有點晃眼。
他坐起身,向窗外看去,大面積的淺草地占滿視線,最遠處,就快超出視線的地方能看見森林。
“我們不回去?”德拉科問道。
威廉回頭看了一眼,笑着回答:“不回去,到時候我們直接去魁地奇世界杯賽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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