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弗林特
在這一代格蘭芬多裏面, 赫敏·格蘭傑是最像鄧布利多的那個,同樣周全缜密,同樣有點斯萊特林式的不擇手段。就像幾十年前鄧布利多直覺的提防湯姆·裏德爾,赫敏同樣察覺的出德拉科就是那個将會打破戰後格蘭芬多有利局面的麻煩,并且在第一時間出手,想要讓這個麻煩自己消失。
可惜,比起已經活了一個世紀的鄧布利多, 赫敏還是太年輕了。她對斯萊特林的了解此時還停留在表層,以至于相信了一個馬爾福居然會放棄回到英國,斯萊特林會僅僅滿足于待在歐洲大陸的親戚家裏混吃混喝。
“她一定會和韋斯萊商量這件事。”布雷斯在德拉科對面坐下來, 抿了一口香槟,漫不經心的說道:“以我對韋斯萊的了解,他恐怕只會忙着嘲笑斯萊特林都是一群縮頭烏龜。”
德拉科笑了下,舉起酒杯:“敬格蘭傑。”
布雷斯也舉杯:“敬韋斯萊。”
順利送走了赫敏, 德拉科放松的靠在椅子裏,享受着窗外照進來的陽光, 整個人陷入沒骨頭的狀态。
“你還去賽場嗎?”他懶洋洋地問布雷斯,自己完全沒有動一下的打算。
“我得去接潘西。”布雷斯一邊起身,一邊随意說道:“多問一句,北極圈航線是什麽時候到馬爾福手裏的?我居然完全沒聽說過。”
德拉科聳聳肩, 狡黠一笑:“我跟格蘭傑說的可是實話,航線的事情還沒有确定呢。不過放心,不需要等太久。”
布雷斯卻做不到像他一樣放松,動作一頓, 皺起眉道:“俄國人不可能将航線讓出。”居他所知,掌握着北極圈航線的彼得洛維奇家就像他們家族徽章上的棕熊,蠻橫霸道,絕對是維京人和高加索人的合體加強版,就差把“奪走每一分利益”刻在家規上了。
然而面對難纏的俄國人,德拉科依舊一臉無所謂,絲毫不覺得自己應該為此費腦筋:“別想了,艾倫·席勒會幫我們搞定一切的。”
……
被寄予厚望的艾倫·席勒從第二輪小組賽開始之後就再也沒出現在看臺上,德拉科從賽區裏漸漸漫天飛舞的八卦消息中得知,席勒家年輕的掌權人這段時間一直忙于照顧昏迷中的未婚妻,根本無心比賽。不過幾天時間,艾倫的名字就迅速和完美深情的未婚夫畫了等號,已經有不少小姐們羨慕安娜能碰上如此一個溫柔的聯姻對象。
只要不盯着艾倫時好時壞的身體,他家族掌權人的身份和紳士有禮做派對大多數姑娘來說還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艾倫一心一意扮演自己的角色,從俄國遠道而來的奧列格·彼得洛維奇沉默的關注着他,盯着他每一個舉動,等待着捕捉藏在陰影裏的小動作。然而論演技艾倫大概是有天賦的,只要他不想,沒人能從他身上找到破綻。就算是奧列格也開始懷疑,或許艾倫真的什麽都沒做,安娜就是那麽倒黴,居然在席勒家兩位黑巫師眼皮子底下受傷昏迷了呢。畢竟就像威廉說的,艾倫出了名的身體不好,也許那天突然就不在狀态呢。
奧列格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給艾倫開脫,他願意腦補出各種可以理解的意外,是因為安娜的狀态已經在一天天好轉,真的就像魔力衰竭後的恢複過程。他當然知道艾倫的靈魂魔法有點騙人的本事,但絕不相信能做到如此真實,更別說他到達挪威之後,每天都監視着艾倫和安娜的見面,絕對能保證艾倫什麽都沒機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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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證據都在說明,年輕的席勒家主是無辜的,非但無辜,他對安娜的照顧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個未婚夫的義務,簡直不像聯姻,而像一對自由戀愛的情侶。再加上他提出了幾項讓利極為豐厚的合作,終于成功的讓奧列格徹底相信了一切都是一場意外。
瞧啊!年輕的席勒家主為了彌補,已經做出了誠意十足的姿态,彼得洛維奇家又怎麽能繼續糾纏,欺負小輩呢?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奧列格的到來并不是出于對安娜的關心,而是為了确定席勒掌權人對待彼得洛維奇大小姐的态度。于是看到兩位站在家族金字塔頂端的人物相處愉快,大家也就明白了其中含義,只有少數人看不清局勢,被自己的困境蒙住了雙眼。
自從安娜受傷之後,凱撒一直急于找到新的保障。他一開始瞄準過威廉,但威廉打定主意不參合挪威的事情,根本不給他游說的機會,兩個人見一面都難。
奧列格的出現終于讓他又有了希望,以至于根本不想去辨認對方是否真的願意為自家大小姐的合作者提供方便。
他一天天恢複過來,又開始享受家族後輩的追捧,絲毫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近。威廉看在眼裏,卻也并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提醒什麽。他自己就是那個即将替艾倫執行死·刑的劊子手,而且比起席勒家,德拉科這邊的動作才更加吸引他。
在魁地奇世界杯進入半決賽的當天,布雷斯和潘西帶來了另一位逃到法國的斯萊特林,馬庫斯·弗林特。
大個子魁地奇隊長走進包廂,第一件事就是給德拉科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
“我還以為你被抓了呢!”看着德拉科非但不顯憔悴,反而還略胖了點的樣子,馬庫斯大笑起來:“現在看來,馬爾福果然總有辦法擺脫麻煩!”
德拉科笑了下,沒有多解釋,轉而問道:“就你一個人?”
“格林格拉斯先生和達芙妮也來了。”馬庫斯說着不屑的冷笑一聲:“不過那個老家夥膽子太小了,聽說波特在這,居然根本不願意出現在賽場。”
“想象的出。”德拉科沒太在意。
馬庫斯在包廂裏看了一圈,除了他們四個斯萊特林,沒看到期待中的第五個人,不由疑惑起來:“聽說你訂婚了?”
德拉科挑起眉,看向布雷斯:“你還告訴誰了?”
“就他一個。”布雷斯無辜道:“這麽大的事情,我總要找個人分享一下。”
“威廉的身份暫時別讓太多人知道。”
“威廉?”馬庫斯挑眉:“一個男人?”
德拉科聳聳肩,輕松随意間丢下一個大砸彈:“威廉·席勒,你應該聽說過這個名字。”
哪個黑巫師會不知道席勒家鼎鼎大名的威廉呢?馬庫斯一臉見鬼的張大了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布雷斯頗為同感的拍了拍他的肩,想起第一次和威廉見面時自己的表現,再看提前知道消息的馬庫斯,心裏突然有點不平衡。
“他……他怎麽樣?”馬庫斯緊張又好奇的問:“我是說,好相處嗎?”大部分黑巫師私底下脾氣都怪極了,一想到德拉科是和其中最著名的那個訂婚,馬庫斯總覺得有點沒底。
然而潘西想都沒想就回答道:“他挺像赫奇帕奇。”
布雷斯贊同點頭:“的确,中午見到他,你就明白了。”
“他不過來嗎?”馬庫斯疑惑的問。
“他另外開了間包廂,陪一個朋友,這裏留給我們談事情。”德拉科解釋道。
“我能問問是什麽朋友嗎?”馬庫斯腦海裏已經滿是歐洲各大家族的實權派,條件反射的以為,能讓威廉陪同的人絕對不是什麽簡單人物。
“夏洛克·福爾摩斯,我們在倫敦的的鄰居,一個偵探。”
馬庫斯想了半天,完全想不起福爾摩斯是個什麽姓氏。德拉科看他一副緊眉沉思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別想了,那是個麻瓜姓氏。”
馬庫斯立刻露出一副扭曲臉:“你是說,那個著名的黑巫師這會兒正在陪着一個麻瓜看魁地奇比賽?”
“很驚訝?”德拉科漫不經心的問,面色冷淡下來:“馬庫斯,我以為這段時間能讓你改變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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