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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為夫檢查身體◎
指腹劃開的小口子,又刺又癢。
敏銳的嗅覺讓沈欲感受到了久違的血液氣息。
壓抑已久的興奮仿佛就要按捺不住,從骨子裏開始蘇醒過來。
可表面上,從知虞的角度來看,男人只是忽然間又慢條斯理地走到了桌旁,停駐在桌上那碗為他準備的補湯面前。
隔着模糊光暈,他的臉似乎朝知虞的方向再度側了一側。
就像骨子裏趨利避害的一種本能,知虞本能地收斂目光,避開與他産生對視的可能。
不消片刻,她就聽見瓷碗落在桌面的動靜。
沈欲在她開口之前将桌上那碗補湯飲下,喃喃的語氣 卻愈發得不可捉摸。
“夫人總是給我帶來新的驚喜……”
新的驚喜……
是指什麽?
知虞腦袋都跟不上運轉。
只是前一秒剛消除了扣留沈蓁藥材的怨氣,大概指的是她後腳竟然就膽敢拿沈蓁的賣身契做威脅?
知虞攥緊掌下的軟被,心肝兒都快懸到嗓子眼。
等沈欲再度離開之時,她探出身胡亂朝門簾處望了一眼,便鞋也顧不上穿下榻撲到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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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盛了一小碗補湯的瓷碗此刻已經空了。
知虞心頭浮現一抹激動與疑惑,但不待她高興,就聽見簾外又傳來窸窣動靜。
不知是下人還是旁的……她趕忙放下瓷碗又回到榻上裝睡過去。
原主向來身嬌體軟,養尊處優。
榻上鋪了足有半個臂膀厚度的墊被又軟又暖,幾乎營造出沒入雲端的飄忽感。
這讓知虞難免想起自己曾在那冰涼硌人的地方蜷縮成蝦子一般,半個身子淹沒在泥水裏度過的日日夜夜。
以至于吃過苦頭的人很難不在這種享受中沉淪……
不知過多久,床簾上的珍珠墜兒被人撥開少許。
知虞将自己思緒強行從舒坦的雲端扯回,睜開懵懵憧憧的睡眼。
卻不曾想是沈欲去而複返。
近處猝不及防的四目交疊,讓榻上美人都不由睜圓了眼眸,很是不可思議。
不似剛才那樣劍拔弩張的森然氣氛,男人沐後的水汽仿佛化解了空氣中僵冷的氛圍。
沈欲将她情态斂入眼底,食指尖不動聲色地搭在腿上輕輕一點。
“不是要檢查麽?”
宛若突然間産生的某種妥協,溫柔的眉眼斂去了箭毒帶來的晦暗。
在解決知家之前,他仿佛會是最為溫馴的貓。
似乎為了方便他口中提出的“檢查”,甚至半個身體都不知何時碾入了被知虞視為私密地盤的床帏內。
像是一種陌生的侵入。
在本該只充滿她自己東西的床榻上驀地多出些什麽不該有的異類氣息。
檢查……
這隐約讓知虞想到了書裏好似有過的一些橋段。
可來不及捕捉,就要抽出全部專注應對他當下的突如其來。
沒了确切的劇情提前做好鋪墊,讓她自己面對時,腦袋裏幾乎完全的一片空白。
要……檢查什麽?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男人垂下眼簾竟恰到好處地啓唇給出提醒。
“夫人不是要檢查……為夫是否情動?”
“難道說,夫人不記得了?”
重音若有似無地落到了後半截話,似在隐晦地點出什麽。
知虞只覺心虛的事情幾乎頃刻間就要在對方目光下無所遁形。
“記得……”
她含糊應答,腦中對此發生的情景卻仍是一片空白。
許是拿沈蓁的威脅生了效,讓他竟莫名添加了一段她還不知道的劇情?
等了這樣久,沈欲望着她,難免就要壓低眉梢。
她茫然而無措,卻要立刻對對面眼神逐漸怪異生疑的男人做出反應。
在男人耐心耗盡之前,他垂眸看見低了自己一頭的女子緊張地撚了撚汗濕的指腹,而後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豁出去般飛快地伸出沁白手指在他腹上一壓。
在綿軟指腹仿佛戳中硬物時,如蝸牛敏感觸角又立馬火燒火燎地縮回了手。
戳的用力了些,指骨都有些疼。
在慌張失措的力度下,知虞完全不知道自己碰到的是硬還是軟的……
帳簾裹挾住兩個人,明明相距不近,可對方的吐息仿佛冰涼蛛絲般黏附在耳根子處,語氣不明地問。
“如何?”
美人登時垂過眼簾慌張地答,“還……還好……”
這般含糊其辭的回答也不知哪裏說的不對,又或是他口中的“檢查”并不是她理解的這樣……
沈欲卻定定地望着她,墨黑的眼神似乎想要穿透她的皮囊,看清其藏在底下無處可藏的靈魂……
見她額發都濕潤暧昧地貼在潔白頰側,卻促促垂着眼簾生怕與他對視的模樣,眼中不經意地掠過一抹深色。
“書房裏尚且還有雜務,今夜我便不留了。”
似已滿足她無理取鬧的要求後,這句顯然比方才的推脫還要凸顯冷漠。
明明從未留下過一回,偏偏從他溫柔的吐息裏答出了好似只有這一次無法留下的遺憾。
然後不由分說地披上了架子上的衣服離開。
等一切重新沉寂下來之後,知虞近乎癱軟地半撐起身子。
她擡手掩住襟口,按住衣襟下跳動不止的心髒。
那砰砰的心跳聲大得幾乎擾人清靜。
讓人很難不懷疑,剛才他那樣的近是否也能聽見?
這時離子時只差半刻。
那碗混入了第四劑情藥的補湯順利進了男主沈欲的腹中。
縱使第一個劇情完成的很是驚險,但今夜發生的事情仍然處處透着古怪異常……
在這樣萬般捋不清的情況下,卻是絮絮握着一個眼熟的小瓷瓶慌張地走進屋來。
“夫人方才光顧着叫人端來羹湯,怎麽忘記下藥了?”
“大公子今個兒給的春丨藥都還在這裏沒有用呢。”
知虞目光落到她手裏的瓷瓶,聽到她的話後眼神不由呆滞了一瞬。
“春……春丨藥?”
絮絮一面将瓷瓶遞上嘴裏詫異道:“今個兒十五,夫人要檢查郎君的身體,可不得用上這藥?”
十五,春丨藥,檢查身體……
幾個關鍵字不受控地鑽入了一團亂麻的腦子裏。
并着沈欲今夜頗為反常的反應,知虞很快便聯想到了一段幾乎令人窒息的劇情。
如果沒記錯的話。
書中的沈欲雖然生得容貌出塵似仙,但是……但是……
須臾間,知虞燙手般将那瓷瓶丢下,兩頰止不住的灼燒起來。
明裏暗裏兩副不同的藥,原主力求萬無一失的心思可想而知。
但是——
男主沈欲卻對知虞硬不起來……
這樣的事情,原主第一次得知時如遭雷劈。
偏偏請來無數大夫檢查沈欲的身體,皆得出他是健康男人的結果。
這一結論更好似一記耳光打在了原主臉上。
但知虞心裏頭清楚,這樁事情似并不是沈欲刻意針對原主。
哪怕試着将那淫丨書送到他手中,他亦能面無表情看完,毫無任何欲念波瀾。
歸根結底,沈欲作為書裏極其特殊的男主,他生來似乎就與常人有所不同,且對此事比尋常人都要更寡淡冷感,毫無性致。
上回原主胡攪蠻纏了一番,鬧着要在道士掐算出每月十五陽氣鼎盛這日用春丨藥檢查他身子被他不溫不涼的一記警告:這樣的事情不必再有下次。
緊接着被門裏鐵鏈絞死的淌血屍體吓得大病一場。
如今想來,如何不是沈欲給她的一記教訓?
如此一來,沈欲方才的種種反常總算得到解釋,可這樣的發展讓知虞如熱鍋上的螞蟻,恨不能一頭鑽進地洞裏去。
“人設沒崩,不必擔心。”
出于某種考量,系統在知虞糾結了很久以後,才緩緩給出了她一道近乎安慰的提示。
畢竟原主一直垂涎沈欲的身子求而不得,這是事實。
知虞心裏亦是清楚尴尬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好在第一個難捱的劇情總算順利度過。
第四劑情藥服下後,只等兩個月後藥效發作時,沈欲與沈蓁才好更近一步。
知虞始終想不明白的是今夜原該是她主導的這一切。
可也不知為何,從沈欲第一次說要走又留下來的時候開始,知虞便感受到了一種莫名被挑起的某些情緒。
仿佛被旁人不緊不慢抛出試探的錯覺……
是錯覺吧?
知虞很是确信自己在書裏看到的沈欲不應有這樣的一面。
大概能猜到知虞在想什麽的系統:……
嗯,是錯覺。
因為它由始至終都沒有告訴知虞,她所以為的一切都是劇本。
作者有話說:
現在的男主:是的,我對媳婦毫無性趣,根本石更不起來。
後來的男主:能力方面只和驢做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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