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你想懷着孤的種,逃去哪裏?”◎
【061】。
雪頸被他掐在掌中, 烏眸映着條案處的燭光,噼裏啪啦的一聲,那只蠟燭燃盡, 蠟油順着燭身滴落于銀盞之中。
她想, 她的生命好似也是如此,只須眼前之人再用力幾分, 她應該也會燃盡。
但脖間很痛, 粗粝的一層繭好似要将皮肉磨破。
玉姝昏昏沉沉的腦中回籠幾分思緒, 她定定地望着高高在上的男人,劍眉冷目, 五官深邃英挺,熟悉的氣息。
是蕭淮止沒錯。
他沒死在戰場上。
玉姝一時覺得怔忡, 竟不覺,淚光漣漣已懸于眼眶之中。
蕭淮止凝着她的眼睛, 看着她像是一朵枯萎的花, 下一瞬便要真的死在他的掌中, 掌中力度一松,冷冷睥睨着她, 好似冰霜化為利刃。
“姝兒?”
玉姝捂住脖頸,支着半身側臉喘氣。
“你可還記得你自己與孤保證, 不會再離開孤?”他步步緊逼,眼如點漆,沉沉去壓住她,高大的身形籠罩着玉姝。
她虛力地望他,檀口微翕, 嗓子發澀地問道:“你…怎麽回來的?”
她有太多疑問, 那些軍報, 還有臂間挂上白布的士兵。
分明都不是假的,可這個人卻又真真切切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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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鏽般的血腥氣息滾入她的鼻息間,她有孕以來聞不得這些味道,身體的不适使得她擰着眉想要先躲開蕭淮止的靠近。
但落在他眼中,卻是另一個意思了。
“怎麽?姝兒好似很是失望,你該是覺得孤會死在戰場之上,死在你玉氏之毒下?可惜孤沒死,孤活得好好的。姝兒放心,這皇城之中,該死的,孤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冷漠道,玄袖從玉姝眼前晃過,一柄滲着鮮紅血液的長劍已指向她的脖間。
“其中,自然也包括你的新婚夫婿。”
玉姝一時怔忡地凝着他指向自己的冷劍,反複思量着他說的話,淚水撲簌簌地從眼中滾落,心好似跌入了萬丈深淵,她想要去追回那份心緒,但卻再撈不回。
“将軍——也想殺我嗎?”
他說得字字句句,都似淬冰般刺心,她知他此番能從戰場厮殺回來必定歷經辛苦萬難。
滿朝之中,沒有人會希望他活着回來,尤其是……她的阿姐與皇帝,所以如今他視自己也這般盼着他回不來,也無可厚非。
她的确,什麽也沒做。
可是她又能做什麽,她根本不想處在他們争權奪利的漩渦之中。
心底只覺五味雜陳,她說不出是何感受,直将她拉扯撕碎,百般無力。
緋紅如火的華麗嫁衣映着滿室搖曳燭光,裙裾上的一條條金線随着她伏在榻間的動作而熠熠生輝。
側目而望,蕭淮止神色倏地凝滞,視線堪堪定在她微斜腰肢處,那條缂絲玉襟下,是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一時間,他修勁繃緊的手臂忽地脫力,長劍哐當一聲砸在冰涼的地磚上。
蕭淮止大步上前,将她緊抵至雙臂之間,大掌一把掐住她的軟腰。
指腹滾燙地貼着嫁衣下的突起。
“你……”
觸碰到了真實,他心浪燒起沸熱,沉沉目光将她拘于眼底,掌力輕柔地逐一撫過她柔軟的腹部。
仔細、小心。
好似怕驚擾了裏面的生命般,卻不願撤開一星半點。
蕭淮止長睫稍斂,目色微柔的凝注着掌心下,忽又擡目看向面色煞白的玉姝,見她眼睫浸滿淚漬,晃過她這一身如焰如血般的深緋嫁衣,心狠狠沉下。
有了他的骨肉,怎麽、還敢、另、嫁、旁、人?
蕭淮止擡手撈穩她的腰身,長指輕輕撫過她發涼的雪頰,帳影沉浮投在他晦暗如深的眼下。
玉姝被他攬锢懷中,頭頂是他壓沉的聲音:“聽話,脫掉這身衣服。”
她擡目望向蕭淮止,卻見他低眉時眼底散不盡的寒氣。
脖間是他染着血腥氣息的長指,在慢慢往下游離,勾住她緋色襟領,眼睫眨動間,腹中傳來陣陣痛意。
眼皮很沉,沉到她睜不開,任由模糊的淚洇濕雙頰。
昏迷前,玉姝下意識地去捂住她的小腹。
蕭淮止心中一宕,喉間窒澀發疼,見她溫軟的手蓋在自己青筋突起的手背上時,才猛地從情緒中回來。
他雙臂将人牢牢抱在懷中,步履急行着朝外高聲厲吼着尋醫官。
——
這一夜,上京城中焰光如晝。
整座京陽宮陷入茫茫一片火海之中,蕭淮止率軍兵臨崇明殿前,火矢如流星劃破沉寂蒼穹。
男人一襲玄甲戰袍,長身如玉伫立在玉階之下。
晦暗沉邃的漆目冷冷睨着眼前這座雄偉輝煌的金殿,待裏面之人紛紛推門逃竄之時,他撫過腰間空蕩蕩的劍鞘,蕭淮止忽而想起一事,又折身從溫棟梁腰間抽出一柄利劍,提步邁向濃煙滾滾的殿門。
前方那道颀長黑影卻并無停留。
步履沉重地一階一階踏上這座紫金寶殿。
殿門大開,匍匐在地面上的一抹明黃身影仰脖望着逆着濃焰而來的那道玄影。
李承晏手中握着酒盞,忽地被一名內官撞倒,跌跪在地,他揚起臉,看清那塵煙之下的一道長影。
“你怎麽回來了?”他嗤笑一聲,朝着蕭淮止舉杯,“邊防的黃沙很大吧?舅舅?”
提及邊防,李承晏眸底泛起癫狂的笑,他指向蕭淮止,熠亮星眸裏閃動光芒,眉梢輕提,笑得愈發暢快。
一抹鋒銳的銀光閃過他的眼瞳,脖間猛地對準一道冰涼觸感,痛意使得他清醒幾分。
李承晏止了聲音,眼神從迷茫再到不可置信,然後睨着蕭淮止,眼底的癫狂與醉意瞬間消散,他唇角泛白,飛揚的眉眼瞬生怯弱之意。
幡然醒轉的瞬間,李承晏小心匍匐着往那雙長靴處前進,低聲地喚着:“舅舅……舅舅,晏兒錯了,晏兒再不敢不聽您的話了……舅舅,別殺我……”
劍鋒一點點割開他的脖間皮膚,滲出一層鮮紅血漬。
蕭淮止于他跟前緩緩蹲下,冷乜過他煞白的面容,以劍鋒一點點挑起少年的下颌,一滴滴淚水從少年眼眶掉落出來。
“舅舅……別殺我……”他乞求地望着,唇舌打顫不已。
那只冷白分明的手腕倏轉,将劍鋒推進一分,嵌入他的脖肉之中,男人冷默看他,“阿宴,孤待你不薄。”
少年的手攀上他的靴沿,他沾滿濕淚的眼睛可憐至極地映在那雙漆瞳之中。
一聲聲地不停地喚他舅舅。
蕭淮止斂睫,想起這些時日,當着他落淚的人當真是多。
他想起黃沙漫天,北風狂卷時,那人已成敗将滿鬓霜白地跌跪在他跟前,笑得何其滄桑,但耶律齊沒有哭,他只看着自己養大的孩子,喊了一聲淮兒。
鮮血四濺。
他想起滿目紅綢喜燭,他的女人穿着嫁衣要嫁與旁人,她那雙清淩淩的眼,劃過兩行清淚後,斜側着身子躲開自己時,遮不住微微隆起的腹部。
他的劍鋒之上淌着她未婚郎婿的血。
而現在,是李承晏,是他費心扶持的假皇帝,是從小至大一直喚他舅舅的孩子。
縱使他知道他養了一條會咬人的狗,但是他看着劍鋒之上洇暈開的血色。
臂彎處卻覺那道剜肉刮骨過的傷口在隐隐作痛。
“承晏,舅舅最後教你一次,別再做這般窩囊模樣。”
李承晏怔忡地擡眼,脖間劍鋒離他血肉遠了一星,而後,面前的男人起身為他讓出一片開闊的視野。
殿外是烏壓壓的鐵騎,而那火光照耀下,他看見了被溫棟梁等人跩壓跪地,踩住肩胛叩首的譚居望、張從南等人。
他身邊盡數心腹親信全被押解眼前。
吱剌聲響。
長刀割破張從南的脖頸,鮮血汩汩而落,濺了滿地。
吱剌再一聲。
溫棟梁沒有片刻停頓,只将那沾滿人血的大刀逐一割破那些人的脖頸。
“你可看清了?”他聲線極冷,側臉輪廓融在烈焰中。
李承晏不明白他的用意,他只漠然地看着那些人死去,而後轉頭看向蕭淮止,星目一轉,顫聲道:“晏兒看清了,晏兒再不會任人唯親了!舅舅……晏兒再不會如此了。”
他竭力地去保證。
靜默片刻,跟前的男人這才低眉,視線沉沉地瞥過李承晏此刻面上神情,俄而,他斂了目光,似輕嘆一息。
他什麽也沒說側過頭,修長分明的指骨緊了幾分力度,握住手中劍柄,鋒銳劍刃嘩啦一聲,徹底割斷少年脖間血肉筋脈。
“舅……舅!”李承晏睜圓星目,後知後覺地捂住滿是鮮血的脖。
“你一直都知道,你我從無血緣。”
他道出這個事實。
明黃龍袍沾滿鮮紅,少年喘着粗氣,喉間痛意錐骨,劍鋒一撤,他便蜷縮成一團,那雙眼睛瞬時變了神情,恨意彌漫了瞳底睨着蕭淮止的袍角,“你……你敢殺……朕……”
他想問為何,卻再也沒有力氣吐出一個字。
可他分明心底也知曉為何,即便蕭淮止養了他這麽多年,可是他知道,蕭淮止遲早也會殺了他,就像他羽翼豐滿之時,也一定會殺了蕭淮止一樣。
此刻,他只能絕望地看見那人疏離冷淡的眉眼,看着他蜷縮瀕死的模樣,像極了看——一團腐爛的肉。
生命随着淌出的鮮血一起到了盡頭。
少年瞪圓着眼,氣息已斷。
烈焰之中,映着那道颀長黑影,他的面容隐匿在焰光之下,袍角翻飛,長靴踏過腳下玉階,步履沉沉。
身後那具屍體縮在袖中的手,握着一柄匕首。
裴如青走上前,從他手中拿走這柄匕首。
他眼底微黯,斜觑了眼死去的少年,指腹摩挲着匕首上面的紋路,那是李承晏十歲時,蕭淮止親手為他刻的。
華章宮燈火璀璨。
待到朱紅宮牆外響起一陣陣肅踏的步伐聲,複又立定之時。
玉琳琅坐在窗牖前,将手中白玉棋子落至棋盤中,眼睫輕擡,撣平錦袖,起身走出了這座宮殿。
宮門頓開。
她目色沉靜至極地與門外之人交視。
“不曾想與大将軍再度相見,竟是兵刃相向。”
蕭淮止冷瞥過眼前的女人,鋒銳眉眼不見情緒,聲線森冷道:“你自不願與孤相見,你只想孤死在深淵之下。”
“孤總在想,這些年為何要将承晏扶上皇位,時至今日,孤才想明白,正統又如何,謀逆又如何?”
他蕭淮止這一生,若要論罪,已是罄竹難書,罪孽深重之人,何須再歸正途?
說至此,他眸色一凜,揮臂喝道:“拿下玉氏全族!”
宮門之外,烏泱泱的軍隊将整座華章宮包圍,蕭淮止提步從此處離去,溫棟梁緊随其後,見他袖手稍擡,便又止步,凝着月光銀輝下那一抹颀長挺拔的黑影,漸漸消失在冗長宮道上。
他一路行至重華殿,清剿了皇帝一黨與玉氏一族,整座皇城都只剩下他的人。
行至廊蕪處,蕭淮止忽而頓了腳步,眼前寝殿燈火葳蕤,負在身後的指尖微蜷,衣袍革帶間,發鬓眉梢裏,無一不是充斥着血腥氣息。
吱呀聲打破阒寂長夜。
銀珰此刻推開門,瞧見了廊蕪暗處的那道長影。
她端着手中金盆微愕一息,反應過來後趕忙朝着那端福身作禮。
蕭淮止眉梢輕蹙,沉着面容走入深黃燭光裏。
融融燭光為他深邃昳麗的面容鍍上一層柔和,默了息,他道:“如何?”
銀珰認真答:“回大将軍,醫官來過了,已給娘子調理過,只是受了幾分驚吓,好好養着便無礙了。”
蕭淮止只道知道了,而後便提步去了側殿淨室。
夤夜阒靜,他換了一襲牙白寝衣,從廊間放輕腳步,推開殿門,踏入這間寝殿。
殿內熄了燭光,蕭淮止一向在黑夜裏也能視物清明,此刻他從容将殿門阖緊,一步步走向那張帳幔逶逶而垂的床榻。
帳內是她清淺均勻的呼吸聲。
也唯這女子,能令他稍許失算、無措了些。
須臾頓足,他透過眼前浮沉搖曳的絹紗帳幔,窺着裏面那道纖細側卧的小小身軀。
他想起上一回與她一同躺在榻間,壓着她小小身軀時,她漲紅了雙頰,烏鬓半濕雪頸,同他一遍遍地說着不行了,吞不下了。
彼時,她還說過,不會再尋旁人。
漆冷的瞳眸稍沉,拂手掀開半截帳子,蕭淮止周身氣壓低冷地坐上榻沿。
菱窗探入泠泠月色,微茫銀輝晃過女郎白皙的頸。
上頭還留着一圈紅痕,是他今日失控壓的。
蕭淮止稍斂眉間冷銳,擡手輕輕撫過她的脖,陡然的碰觸,卻引得身側之人一陣戰栗。
檀口翕動,喃喃喚着什麽。
他靠近幾分錦衾下的纖瘦身軀,撩開她鬓角垂落的青絲,方繞指間,便聽她口中低低念着,不要、害怕。
重複地念。
蕭淮止心間滞住,沉着氣息,問她:“不要什麽,害怕什麽,同孤講講?”
玉姝眼睫深埋在軟枕之間,玉肩輕輕地顫。
今夜皇宮的鮮血已經浸泡住他的心,蕭淮止眉間松弛幾分,耐心地為她攏過耳邊青絲。
視線瞥過她因側卧而不明顯的腹部。
骨節分明的大掌探入衾下,他想要再确認一遍的,去摸她微鼓的腹。
溫熱的,細膩的,在他掌下。
與他只隔着一層裏衣。
他一時竟不知該将身側的人如何懲罰才好,她怎麽敢懷着他的種,去嫁人,可她為何聽見雍都的消息後,卻又留下他的孩子。
思此,蕭淮止強壓着滾燙的心火,指尖勾起那截錦衣,觸過軟綿綿的肌膚,順着心底惡劣的念頭,帶有懲戒與私心的往,下一點點的去磨。
驀地,昏沉沉的夜,夾雜着她軟綿綿的呢喃聲。
“帶我……離開……”
指腹微頓,蕭淮止目色一凜,另一只掌去掐住她腰側那塊軟肉,玉姝夢中一聲吃痛,翻身挪動間,他的掌心稍滑落至,下寸,抵住她伶仃的骨。
二人身形一僵,于黑夜之中,視線相撞。
玉姝輕口今一聲,肩上細襟崩斷,只覺快要被他指尖粗粝的薄繭磨破。
他抽出一口氣,覆身而壓,逼問道:“告訴孤,你想懷着孤的種,逃去哪裏?”
她緊張地繃着身子,指骨被锢緊,以至于蕭淮止長眉緊蹙喟嘆一聲,緊緊壓着她迷蒙而慌亂的視線,陰恻恻道:
“旁人能像孤這般伺候你嗎?”
作者有話說:
蕭二總覺得自己頭發根都是綠完了的。
事實上,沒關系的,你再這樣,姝姝可以讓你更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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