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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讓孤親一親。”◎

【062】。

一時間二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幾分。

玉姝擡眸, 濃睫輕輕掃過他微敞的襟口處,伶仃背脊開始隐隐戰栗。

螓首微垂時,雲鬟霧鬓的烏發覆蓋住他分明的修長指節。

他的聲線隐隐有些不穩, 在沉寂的夜裏透出幾分沉啞, 一如他此刻晦暗莫測的漆黑眼眸。

處于艱難困頓的長指又陷入幾分。

他發沉的聲音籠在頭頂,“說話, 除了孤, 誰還能這般伺候你?”

太久沒有他在一處, 二人都顯得寸步難行,玉姝意識尚處在朦胧間, 先回答他的是早已貼合的身體反應。

玉姝一時覺得羞憤,纖軟的腰肢挪扭着, 便要離開他的桎梏。

剛費力抽出一點,卻又立馬被按回去。

黑暗中, 她唇齒發緊溢出極細的一聲口嬰口寧。

纖細的一雙腿被按住, 蕭淮止銜起她柔軟的耳瓣, 道:“躲什麽?你也很想孤,不是麽?”

玉姝細細嗚咽, 心中那股羞愧快要漫出。

而握住她的手卻攪得更用力了。

“聽見了嗎,是你也在想孤, 想得這般緊。不許閉眼,看清楚你眼前的人到底是誰,玉姝,好好的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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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陷入她的烏發間,用力地将她按向自己。

兩股力将她上下拉扯, 玉姝蹙起黛眉, 黑暗掩飾了她身上泛起的薄紅。

“将軍……會痛……”

細細的聲音從她那張嬌豔的唇中溢出來。

蕭淮止将她牢牢困在其間, 視線逡巡在她碎光般的眼波處,盯了半晌,指間已被海底翻湧的潮水浸濕後,才松了力度。

“這只是施以小懲,你好好地給孤記牢了,你我之間,生同衾,死同穴。你敢去嫁給旁人,孤便只能你嫁一個,孤殺一個。”

他松開玉姝後頸,擡手欲去撫她微隆的腹。

那裏孕育着他們的孩子。

黑影下的玉姝眼睫輕輕一顫,擡手便要推開壓上來的堅厚胸膛,她想要問清楚在徐府時他渾身血氣是哪裏來的,她更需要問清楚他方才說的話又是何意?

腦中一團亂線。

微微張開的唇便已被他吮住。

蕭淮止暢通無阻地探入她的喉舌間,吮吸過後,才覺今夜浸入血海中的心稍定幾分。

他退出來給她喘息機會,輕輕去銜她脖間嫩肉,聲線沉沉,指腹按住她雪白的頰,喟嘆道:“真乖。”

“大将軍……”玉姝推着他堅實的肩,“你先松開——”

他吃掉了她未吐出的話,細細地去磨她的唇肉,去勾纏她柔軟的小舌。

喉間吞咽清甜。

錦面寝衣的襟帶被長指輕松解開,玉姝被吻得頭皮發麻,腳背繃直,他根本不會給她一絲一毫說話的機會。

游刃有餘地将外殼剝去。

顧忌着她腹中骨肉,蕭淮止饒是心底有要懲戒她的意思,也暫且壓下,只為了不傷着她而緩緩俯身。

“別動,讓孤親一親。”

他的舌尖好似捕獵的鐵夾,總能很準确地尋到。

玉姝眼角淌過細淚,脖間紅了大片,延至她起伏的前段,她睫羽簌簌眨着,感受到他的發絲觸過小腹,吞吐地口今:“不能……淮止……”

她是知曉如何讓他不忍心的。

但是此刻的哭喊沒有用,得到的只能是他從容自若地糾正:“錯了。”

理智都被沖散。

玉姝指尖緊緊攥着錦衾,羞赧溢了滿心,只得喚出他百般教過的那一聲:“二郎——”

低婉綿綿,掐在心間。

帳子映着微茫月色,在一團漆黑裏鍍過淡淡銀輝。

月光散去後,天快亮了,玉姝手中松開,面頰貼上溫熱的吻,她睜着渙散的烏眸凝過男人高挺鼻梁處的一抹白熠。

薄唇如刀,此刻晃過刀刃銀光。

他輕笑一聲,指腹擦過兩道白色水漬,吞咽下去,複而傾身親吻她方才緊緊發顫的唇,玉姝又要哭,側脖躲過。

“總歸都是你自己的,哪裏就這般嫌棄?”

耳邊是他喉間吞咽滾動的聲音。

玉姝徹底紅了眼角,轉身就要往裏面縮,蕭淮止下意識就要去攬住她的腰,剛觸碰到便想起她此刻不同了,只得壓下面色,去捉她的手腕,锢緊枕間。

“姝兒越發沒良心,你倒是爽了,便不管孤了?”

玉姝想說不是,轉過臉,便被他吻住,好似今夜他格外喜歡以唇封口。

但下一刻,玉姝的猜想又偏移了。

腰間撞上匕首。

“不行!”

她一緊張便咬住了蕭淮止的唇,貝齒漫開鐵鏽味道。

二人目光緊纏,蕭淮止眉宇間壓着不虞,見她那雙清漣漣的眼睛裏盛滿緊張,蕭淮止循着她的動作往下看去。

原來是在緊張他們的孩子。

思及此,他原本鋒銳的目光緩和幾分,拉過一旁的枕頭墊在她的腰下,聲線是少有的柔和。

“放心,孤不會傷他,醫官說你已有孕四月可以行房,輕點便是。”

“不行……”玉姝嗫嚅。

男人在床上的話斷不可信,尤其是他。

每回都是哄着自己說輕些,說不會的,可每回都是她嗓子都要哭啞了,覺得自己快死了,才覺得身體輕松幾分。

蕭淮止也不再強迫,只淡淡瞥過她纖秾合度的身姿,大掌掐了一把,“好,你這般在意咱們的孩子,孤便等一等也無妨。”

言訖,他伸臂探出簾帳之外,拿過幹淨的棉巾為她仔細擦拭過後,才翻身躺下,長臂攬住女郎溫軟的身子,将其抱至緊貼胸膛的位置才肯罷休。

雲鬓間都是溺濕的一層薄汗,玉姝一時不知今夜這些荒唐究竟是夢還是真實,昏昏沉沉的,她枕着一團火熱溫度,阖上睫羽沉沉睡去。

這一場沉夢中,她沒再夢見黃沙漫天,懸崖萬丈。

翌日醒來時,玉姝睜眸望着頭頂花帳,晃神半晌,這才漸漸憶起昨夜經歷。

煉獄與雲端,她都走了一遭。

心神微定後,玉姝起身掠過眼前殿內陳設,這才驚覺,此刻竟是在重華殿中。

那麽一切都是真的。

蕭淮止當真完好無損地從戰場回來。

那昨夜徐府的那場動靜呢?

她拂開簾帳,起身便要穿鞋走出金殿,剛穿上鞋,珠簾之外那扇雕花殿門便已緩緩推開。

玉姝擡眸望向殿門。

銀珰與她目光相撞,莞爾一笑,便與幾名宮娥一并端來盥洗之物,仔細服侍着她。

渾渾噩噩地用過早膳,玉姝有些惴惴不安,她瞥過殿內服侍的宮娥,每一個都是生面孔,不是從前重華殿的人,也不是阿姐後來更替的人。

玉姝眼神飄忽,看向銀珰,問道:“大将軍呢?”

“大将軍在處理政務,晚膳時分會回來陪娘子用膳。”銀珰答。

放下湯匙的手微頓,她眼睫微閃,從前自己在這座重華殿亦是如同囚雀一般,被他幽禁起殿中。

她費盡了心思,想要離開這座金殿,這座皇城,偏偏總是差那麽一步,總不能得償所願。

今時今日,他自沙場歸來,更無逃離的可能,他血海浮沉地回來,又該如何将自己處置?

昨日與他重逢,偏是在自己的新婚之夜,饒是她自知那是一場假戲,可蕭淮止是提劍來的——

驀然間,玉姝眼底一凜,瞥過眼前服侍的衆人,起身便想要踏出殿門,銀珰卻忽而擋在她的跟前,垂首躬身。

心間猛陷一角,玉姝面容微愕問道:“怎麽了?”

銀珰垂着頭,低聲答:“娘子受了驚吓,須在殿內好生養胎才是,醫官說,不宜過多走動。”

玉姝一頓,咽了下喉嚨,聲音發緊道:“我不出去可以,我想見玉家主,還有我的婢女綠芙。”

她的情緒在一夜之間被牽引着,好似一根快斷掉的弦。

銀珰交握在身前的手顫了顫,想起蕭淮止囑咐過的話,踯躅片刻後,道:“綠芙姐姐在宮外,家主與大将軍有國事相商,忙完之後,一定會來見您的。”

聞言,玉姝緊緊盯着銀珰。

她知道銀珰從來不會說謊,可是若是蕭淮止逼迫她的呢?玉姝不能完全信她,只對她的話只能半信半疑。

綠芙在宮外或許是真,但她阿姐……玉姝一顆心都在懸浮着,心神紊亂,斂了睫羽,轉身走向身後的珠簾。

窗明幾淨,晝光如瀉。

午後時分,醫官診過脈,玉姝便斜倚在美人榻上小憩,烏眸瞥過一側微敞的窗牖,重華殿的庭院內并未栽種多少花草,只能一眼望盡空曠得廊蕪水榭。

她扶着镂雕蒲桃紋的檀木把手,垂下眼睫,斂住了眼底反複的情緒,沉默片刻後,她擡眸道:“銀珰,我想吃點涼物。”

有孕以來,她總是食少吐多,纖細的身子好似一陣風都能刮動。

但此刻,她主動要求進食,銀珰自然要去滿足她,趕忙笑吟吟地上前福身應道:“娘子也要食酸的?奴婢可去膳房讓做些櫻桃冰酪。”

玉姝只颔首。

見銀珰滿臉歡喜着離開殿內,她才黯了眸光,指尖輕蜷。

晚膳前,玉姝用了半盞櫻桃冰酪。

暮霭沉沉,重華殿內亂作一團。

錦帳內,玉姝倚着床柱,姣美玉容的頓生煞白一片,烏鴉鴉的鬓間鍍上一層薄汗,唇齒間吟着細聲。

廊間一道沉重的步伐聲正越來越近。

殿門推開,滿宮葳蕤燭光晃過男人俊美冷銳的面容,他眉宇之間漫着濃重陰霾,一襲玄金錦袍更襯清貴無雙。

珠簾被一只骨肉均稱的大掌撥開,晃出嘩啦啦的響聲。

蕭淮止走近內間,便見榻上女郎滿面柔憐的模樣,心中微窒,壓着怒意,朝她走近幾步。

一道清冷至極的聲線,有如碎玉沉金砸在殿內:“誰給娘子飲冰的?”

殿內侍奉的一衆宮婢頓時吓得跪地叩首。

玉姝支着手臂欲起身,眼波漣漣地望着他,啞聲道:“不怪她們,是我自己……”

銀珰将熬好的湯藥擱置一側案幾處,見蕭淮止這般冷凜氣場,頓時認錯。

她顫巍巍地重重叩首。

玉姝自知連累了她,趕忙喚了一聲:“郎君。”

那道劍眉間的陰鸷散了幾分,蕭淮止冷冷喝令衆人退下。

玄色滾邊袍角翻飛,他邁步走向玉姝,将案幾上的藥盞端起,微弓背脊坐于床邊,攪着碗中黑汁。

熱氣氤氲上他冷沉的眼底,蕭淮止舀起一勺湯藥喂至玉姝唇邊,見她堪堪吞下一口,眼梢紅透,憐人得很。

玉姝密睫擡起,低聲道:“昨日之事,我可以解釋……”

面前的人手中稍頓,聲線平靜道:“已經過去了,孤原諒你。”

玉姝眼底劃過訝然之色,未曾想過他會如此好說話,又吞下一口他喂來的藥,試探道:“将軍……我想要綠芙來照顧我……”

“哐當”一聲脆響,瓷勺砸落碗中。

燭光将二人的身影拉長,蕭淮止垂着眼簾,長睫斂住他眸底情緒,二人之間陷入僵持之中。

數刻之後,玉姝懷着忐忑的心,從衾下伸手,勾指試圖去平息他的心緒。

然而,蕭淮止卻先開口:“不行。”

“為何?”玉姝心中一宕,生出不好的想法。

“銀珰自會顧好你與孩子。”

玉姝聞言別過臉,不願再飲湯藥。

二人之間靜默數刻,蕭淮止沉暗的視線盯着她,竭力壓制的情緒,頃刻爆發,他将藥盞擱置旁側,冷聲:

“姝兒,看來孤昨夜與你說的話,你都忘了?”

遽然間,他一把抓起玉姝伶仃的腕骨,“不妨孤再與你重申一遍,別試圖用任何方法從孤身邊離開,之前是孤在戰場,沒能看好你,從現在開始,孤會與你,與我們的孩子,日日夜夜在一處。”

“你的小爪子,最好收起來,孤不會再被你騙第二次。”

他掌中力度稍重,将她整個身體帶至懷中,指腹磨過她柔軟細嫩的頰側,滾燙聲息萦繞在玉姝唇邊,睥睨着她潋滟烏眸,用力按向她的後頸,耳鬓相磨間,是他冷冰冰的話:

“若是昨夜死掉的那個姓徐的廢物若是沒能給你一點警醒,今日孤便告訴你,你若敢傷害腹中骨肉半分,玉琳琅以及你江左所有族人,就等着給孤的孩子陪葬!”

作者有話說:

我來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Doris 1個;

非常感謝老婆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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