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酒後亂性

“喝.”廚子看着卿道子這麽豪爽.就拿着酒壇子直接和卿道子幹杯.

北未咧着嘴看着他們兩個.這個卿道子.平常看着不吭不哈的.敢情喝過酒以後這麽豪放.

“我們來唱歌.”卿道子突然興致起來了.他晃晃悠悠地拖過來椅子.費勁地站在上面.

“唱唱什麽啊.”廚子大舌頭地說着.他晃晃腦袋.有些不清醒了.

“咳咳……”卿道子搖搖晃晃地開始收拾桌子.把盤子全部擺到一邊.

“你幹嘛啊.”北未看着不知道抽什麽風的卿道子.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我唱歌啊.”卿道子也不看北未.結結巴巴地回答着.

“你唱歌就唱歌幹嘛收拾盤子啊.”北未困惑不解.他這是腦子喝出毛病了還是怎麽的.

“我.我.我.我唱歌啊.”卿道子好像一口氣來上來地說着.臉上帶着興奮的表情看着北未.他的手還是在不停的收拾.

“你倒是唱.唱啊.”廚子實在是站不穩了.他一屁股做到椅子上.眼睛不知道睜開了沒有.使勁兒地朝卿道子那邊兒看着.

“我這就.就唱.”卿道子終于把桌子上的盤子都收拾好了.他放到一邊兒.搬過來一個凳子.搖搖晃晃地站上去.

“你幹嘛.”北未趕緊走過來.他怕卿道子站不穩不小心摔下來.

“我.我唱歌.”卿道子低頭看着站在下面的北未.突然哈哈大笑.接着邁了一個大步.

北未才明白卿道子這是要幹嘛.原來是要騰出來一個場地.他居然還要站在站在桌子上唱.

“我.我要唱了.”卿道子蹲在桌子上.拿起一個酒壇子.咕咚咕咚喝完了.

其實卿道子只是喝了一小部分.其他的都是倒在身上了.上半身濕了一大片.北未微微皺着眉頭微笑着.他不知道自己面對這樣一個卿道子.是該哭還是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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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卿道子把喝幹的酒壇子放在桌子上.從上面拿了一個舀湯的大勺子放在嘴邊.眼睛深情地望着遠方.開始唱.“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留雲借月章.詩萬首.酒千觞.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卿道子唱的十分憂愁與闊氣.仿佛天地之間沒有什麽能阻擋他一樣.

“好.”北未被卿道子這一嗓子給驚豔了.他沒想到卿道子唱歌這麽好聽.頓時開始帶頭鼓掌.

“好.好.”那群人剛開始完全被卿道子給折服了.他們都沉醉在卿道子的歌聲中不能自拔.當回過神來聽到北未這麽一鼓掌.他們也開始噼裏啪啦地鼓掌.手心兒都給鼓紅了.

“太好聽了.”下面的女子們開始叽叽喳喳地說話.平常見到卿道子都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沒想到唱起歌來他是這麽潇灑豪爽帥氣.

卿道子唱完之後.瞬間安靜下來了.他默默地走下桌子.把勺子往桌子上一扔.撈着一個椅子就坐上去.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卿道子醒來之後.感覺頭有些痛.他伸出手按着自己的頭.回想着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當他想到自己喝過酒之後居然站在桌子上唱歌.面兒赤紅.把頭埋在自己懷裏不願意出來.

喝過酒之後的事情.卿道子想不起來了.他只記得自己唱了一首歌.然後的事情統統不記得了.他看着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看看床上的被子.上面繡着梅花.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絕對不是自己昨天來的時候穿的衣服.

卿道子想到這兒.他瞠目結舌地看着屋子裏.這麽明明就是一個閨房.是一個女子的房間.他喝過酒之後是不是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啊.

“不該喝酒的啊.“卿道子此刻不知道該怎麽辦.他早就聽說過酒後亂性.沒想到居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太恐怖了.

吱嘎……門突然開了.卿道子本能反應地抱住被子.捂住自己的身子.好像自己渾身**沒有穿衣服一樣.

卿道子剛開始把被子都捂到自己的臉上了.他不好意思看進來的那個人.

“你醒啦.”梅兒的聲音在卿道子對面響起.她端了一盆洗臉水來給卿道子洗臉.廚師給大家都熬了醒酒湯.她也一起給卿道子端過來一碗.

“別捂臉了.”梅兒不知道卿道子這是在演哪一出.這捂着臉不能見人是怎麽回事.

卿道子聽到之後.臉紅地慢慢放下被角.可還是摟着被子不肯撒手.

梅兒剛看到卿道子的臉.愣了一下.接着就是哈哈大笑.直接笑得直不起腰來.

“怎麽了.”卿道子剛開始還有些尴尬.這時候感覺十分疑惑.梅兒這是在笑什麽.什麽這麽好笑.

“你.你的臉……”梅兒笑得喘不過來氣兒.所以一句話也說不完整.

“我的臉怎麽了.”卿道子這時候顧不上害羞.放下手中的被子.光着腳來到梅兒的梳妝臺前.他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心裏嘀咕道：這是誰啊.

只看鏡子中的人.臉上被摸了厚厚的一層粉.眼睛周圍被描的烏黑.像是一雙熊貓眼一樣.嘴唇上被擦上一圈火紅的口紅.像是嘴上頂着兩根香腸.臉的兩側也被塗着五顏六色的眼影.仔細地跟鏡子中的人對望感覺越來越恐怖.卿道子大聲地叫道：“鬼啊.”

說着.他又跑到床上.死死地拽着被子面帶委屈地看着梅兒.那無辜的表情配上臉上五顏六色的顏料.感覺更滑稽.

“哈哈……”梅兒已經強忍着自己不讓自己笑.感覺很不禮貌.可是她是在是憋不住了.笑得沒力氣了.直接蹲在地上.

卿道子這個時候心裏五味雜陳.他發誓.這輩子都不要喝酒了.

“北未呢.”卿道子等着梅兒笑完.他現在就想找北未算賬.他昨天騙自己說那是茶.明明是酒.

“少爺回家了.”梅兒笑得整個人跟虛脫了一樣.她盡量不再去看卿道子的臉.也就不再笑了.

“回家了.”卿道子想着.北未平常不都是在花滿樓裏嘛.怎麽突然回家了.

“今天大年初一嘛.”梅兒說出口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些傷感.

“哦.對了.”卿道子摟着被子點點頭.他倒是沒有感覺什麽.

“快來洗臉吧.”梅兒指着桌子上的洗臉盆.裏面已經盛好了水.水溫不冷不熱剛剛好.

“嗯.”卿道子點點頭.把被子扔到一邊兒.跑到桌子前趕緊嘩啦嘩啦地洗着臉.

梅兒從房間裏找出來一條幹淨的毛巾.遞給卿道子擦臉.

“謝謝.”卿道子擦過臉之後.又大步走向鏡子.看着幹幹淨淨的臉.他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氣.

“不客氣.”梅兒把桌子上的醒酒湯給卿道子那邊推過去.說道.“這是醒酒湯.快點兒喝吧.大家都喝過了.”

“嗯嗯.謝謝.”卿道子十分感激地端起醒酒湯.他的頭還有些微微發痛.昨天實在是喝得太多了.

“我……”卿道子乖乖地把醒酒湯喝得一滴不剩.他突然又開始臉上.眼神閃閃躲躲地看着梅兒.吞吞吐吐地想要說些什麽.

“你怎麽了.”梅兒關心地問着.還以為他哪裏不舒服.“是不是酒喝多了.哪裏不舒服.沒事.你剛喝過醒酒湯過一會兒就好了.”

“不是.我……”卿道子尴尬地咬着嘴唇.他感覺有些難以啓齒.“你……我……”他指指梅兒.又指指自己.

“你.我.怎麽了.”梅兒被卿道子弄得一頭霧水.他們倆不是坐在這裏好好的嘛.

“你和我……”卿道子越說臉越紅.現在他臉上的溫度.放上去一個雞蛋估計都能煮熟了吧.

“你和我怎麽了.”梅兒疑惑地看看卿道子.又看看自己.自己身上并沒有什麽不妥啊.

“我們……”卿道子低下頭扭過身子.直接指着床讓梅兒猜.

“我們……”梅兒疑惑地順着卿道子指的方向看過去.原來他指的是床.“嗯……那是……我的床……”她也害羞地低下頭.還有些小尴尬.

“我們……”卿道子瞪大眼睛.認為他跟梅兒果真發生了些什麽.

“沒有沒有.”梅兒擡起頭瘋狂地搖着頭.卿道子真的是想多了.

“那我為什麽睡在你……”卿道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坐下來安定地說着.“這裏……”

“昨天晚上你唱過歌之後.趴在桌子上要睡.可是還是被大家拉起來喝酒.最後還是少爺出手阻擋大家說你不太會喝酒.所以我們玩兒起來了.你就被他們……”她說到這裏用手比劃着自己的臉.示意卿道子被他們畫得臉上都是.

“不過.不只是你.他們有的也被畫了一臉.”梅兒急忙解釋着.大家沒有要玩弄他的意思.只是一塊兒玩兒而已.

卿道子仔細地聽着.不時地點點頭.問道：“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