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Chapter 17

寧安回他一笑,不卑不亢:“大概依然會很好,不然也不能直接進到二面。”

覃聞語聞言笑壞了:“安安,你什麽時候運氣好過?哈哈哈……”

黎遠書望向他,眼神像刀子一樣冷,把覃聞語剜了個透心涼。

寧安則垂下頭,翹起嘴角,笑了。

寧安的笑意刺傷了黎遠書。

黎遠書想說的話其實只有一句,他也遵循內心地說了出來:“我想讓你知道,只要是我認準了的,都不會輕易放手。”

他是有點恨封允的,恨他甩給他的那些軟刀子,讓他幾乎嘔出了血。

可事情就是那麽奇怪,那一點恨遇到愛慕,便如烈火澆油般,反而讓那份愛更加狂熱,熾烈,再難控制。

他知道他們這段婚姻的真相,也明白自己根本沒有理由去恨寧安。

可想到他與他同在一個屋檐下朝夕相對,用着同一間浴室,同一張餐桌,他心裏就嫉妒的發狂。

他喜歡封允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兒,清新的柑橘味兒裏夾雜着雨後的青草氣息,讓人上瘾。

可現在每天聞到那味道的都是寧安。

他不能不承認,他嫉妒,也害怕。

他在害怕,怕這兩人,一個陽光俊美,一個清冷脫俗,他怕他們會日久生情。

這恐懼蔓延在心底,絲絲縷縷,讓他不敢說出口。

不說出來,一切都是瞎想,說出來,似乎都會成真。

這讓他一點都不快樂,自幼他就知道,讓自己不快樂的東西就該遠離。

以往,他總能做到,畢竟世界這麽大,能讓自己快樂的東西那麽多,何苦為難自己?

可這次不行,他走不動,腿和心都被灌了鉛,走不動也不想走。

“其實你很清楚,跟我說這些根本沒有意義,對?”寧安組織着語言:“歸根結底,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事實上,我連幹涉的資格都沒有。所以,話盡于此,以後,我們不要再談這個問題了。”

他說的那麽平靜,是深思熟慮後的語言。

黎遠書能感覺到那顆心底的平靜,那是他已經失去的東西,讓他羨慕。

“你們到底在打什麽啞謎?”覃聞語看着黎遠書的背影:“黎少爺不會是看上你了?所以他之前做那些事只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

他做出霸道總裁的樣子來,挑起寧安小巧的下巴:“很好,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寧安微沉的心情被他逗得一掃而空:“何亦最近是不是接了什麽腦殘偶像劇?你幫他讀劇本了?”

覃聞語啧了一聲:“也就是我不能幫他演,如果能幫他演,那也得是我的事兒。”

幾個人笑了起來,田曉辭由衷的羨慕:“你們感情真好。”

寧安回到家裏已經是後半夜,封允的房門關着,他輕手輕腳把東西放下,去衛生間泡了個澡。

浴缸裏的水微微發燙,泡在裏面讓人很放松。

他疲倦地合上眼睛,思緒卻很活躍,難以控制。

如果是汪榮的服裝呢,該怎麽搭配那些飾品?

他會去嗎?

……

習慣性地罩了件寬大的T恤在身上,他擦着濕漉漉的頭發走出去,一個熱水澡,泡的他全身都軟綿綿的,幾乎邁不動腳。

封允的門打開了,看到他愣了愣:“回來了?”

寧安停下擦濕發的手:“吵醒你了?”

“不是,”封允穿着寬松的居家服,很随意的樣子:“我去廚房拿點東西喝,你要嗎?”

寧安搖搖頭:“不用了,謝謝。”

透明的水珠随着他搖頭的動作被甩下來,沾染到臉頰上,脖頸上,滑出一點白亮的水痕,烏黑的發濕漉漉的,讓他看起來帶着些稚氣。

像從水中化出的精靈般,純潔天真,卻不自知。

封允打量着他。

他正微微低頭擦拭着濕發。

修長的頸彎出優美的弧度,寬大的白T下面伸出一雙細白勻直的長腿來,像一只姿态優雅的鶴。

皮膚被熱水蒸的白中透出一點粉來,連小巧的腳趾都是粉嫩的。

封允移開目光,進了房間,片刻後拿了只吹風機出來。

寧安已經蹲在地上在看一個巨大的紙箱包裹了,是他的書架來了。

封允把吹風機往他面前一杵:“吹吹?”

寧安一邊伸手一邊站起身來:“謝謝啊。”

大約是晚飯沒吃,又忙了一晚上,還未站直身體,眼前就一陣發黑,他晃了晃,險些摔倒。

一只手扶住了他,寧安靠着那只手的支撐,閉上眼睛,等那陣眩暈過去。

“你沒事?”封允問,近前一步,用抓着吹風機的那只手扶住了他的腰。

那陣眩暈很快過去了,寧安搖搖頭,退後一步:“沒事兒,起的急了點。”

潮濕柔潤的皮膚從掌心脫開,封允又把吹風機往前送了送,寧安接過來:“謝謝。”

他抿着唇笑,補充了一句:“其實你不擺臉的話,人還是挺好的。”

熱水浸潤後,他眼睫潮濕,眸色溫柔,嘴唇紅潤,笑起來帶了些平時沒有的溫柔。

封允看着他,臉色不變,語氣卻很欠:“如果你病了,就沒有人給我做早餐了,否則我才懶得管你。”

寧安笑了起來,絲毫不介意他的別扭:“我做的早餐也沒那麽好吃。”

封允沒回答,去廚房倒了杯檸檬水出來。

寧安已經研究完他的快遞,拿着風筒回卧室了,門關了一半,他又探出頭來:“我今天見到黎遠書了。”

這時候他沒笑,濕發貼在額上,這讓他看起來跟剛才不一樣。

這會子他又像是從冰湖中破冰而出的王子了,清冷到讓人望而卻步。

封允喉頭緊了緊,慢慢道:“你這是又要告狀嗎?”

“我告過狀嗎?”寧安的眼睛一瞬間睜大,他認真思考了會兒:“上次那就是告狀嗎?”

“不然呢?”封允喝了口水,問道。

他也奇了怪了,那不叫告狀叫什麽?

寧安把頭抵在門框上,認真思考了下:“我只是覺得你們之間的事情,不應該牽連到我,所以,我希望你能解決好。”

“我跟他沒什麽。”封允雙腿交疊,靠進沙發裏:“但因我而起的事情,我的确可以幫你解決,狀子呈上來,我幫你批。”

“大老爺明鑒,”寧安笑笑:“草民這次無狀可告。”

“那你提他幹什麽?”封允有些不滿。

“他對我宣戰了,說絕對不會對你放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他……。”

他想說他挺好的,但想了想沒說,感情的事情沒有好與壞,別人的事兒,他不該插嘴。

“你怎麽說?”封允眯了眯眼,看着他,表情有些危險。

“當然和你一樣啊。”寧安忙解釋道:“告訴他,這是你們之間的問題,跟我無關,讓他找你解決。”

水杯放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像敲在寧安心上,也不知道怎麽的,封允就不高興了。

畢竟寄人籬下,寧安忙擺正态度,很狗腿地說:“這樣說還不行啊,那下次我就祝你們百年好合?”

“你少說兩句。”封允冷冰冰地:“人蠢話還多。”

寧安也火了,砰一聲把門關上了,将封允的話尾關在了門外。

可那門緊接着又被敲響了,寧安不理,生氣地坐在那裏吹頭發。

等敲門聲停了,他才關了風筒,把門打開一條縫,封允站在門外:“你明天有空嗎?”

“怎麽了?”這會子他只露出半張臉來,一只眼睛烏溜溜地看着他。

“明天周三,”封允說:“我去看我媽,你如果有時間也一起。”

寧安把門打開一點:“行,我明天應該沒有別的安排,就是我人蠢話又多,怕惹人煩。”

“啧,”封允偏過頭去,但終于還是沒壓住嘴角的笑意:“你這個人真是記仇。”

寧安是第一次去封冉那裏。

他穿的很保守,黑色絲質襯衣,米色V領毛衣,脖子裏墜了一條鏈子,紅色鏈墜,垂在頸窩裏,點綴在黑色的衣領裏。

外搭一件駝色大衣,劉海梳了下來,看起來像個在校的大學生一樣,青春挺拔。

少了清冷,多了柔和。

車上的氣氛很安靜,陽光灑進來暖洋洋的,寧安低頭在查汪榮過去的秀,陽光打在臉上,皮膚幾乎白的透明。

“如果你不自在的話,我們可以提前走。”封允淡淡說。

寧安搖搖頭:“我沒關系的,好不容易去一次,陪老人吃了飯再走也可以,我盡量少說話。”

這是還在氣他昨天那句話呢,封允輕輕哼笑了一聲。

随後又正經道:“我媽一個人把我帶大,挺不容易的。”

寧安安靜地聽着,他想封允大概是想要說他媽很不容易,如果有什麽事情,讓他多擔待些。

沒想到封允說:“但也不能什麽都聽她的,有些話,她說了,你聽聽就行,不用當真。”

寧安輕輕應了一聲,封允的語氣很平淡,娓娓道來,卻又壓着些情緒。

廚房裏煲着雞湯,一進門就聞到熱騰騰的香味兒,絲絲縷縷從鼻端沁到心底,讓寧安感覺十分親切。

他記起小時候,每次感冒後,媽媽都會熬雞湯給他喝。

一鍋老湯慢慢的翻滾着,最後撇去浮油,熱熱地喝上一碗,發了汗好好睡一覺,醒來後就會重新變得生龍活虎。

那一瞬間,他看着封冉,有一種久違的依賴和親密感。

胡嫂擺了果盤,端了茶水出來,招呼着他們在客廳落了座。

除了最初的寒暄,寧安便坐在封允旁邊,安靜地聽他們說話。

封冉很滿意寧安的乖巧模樣,跟他講些她與孫蘭芯年輕時候的趣事。

孫蘭芯的事情,他知道的很少,所以聽的格外認真,他那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很是讓封冉開懷。

中間封允帶寧安去陽臺看他母親養的花花草草,初冬時節,陽臺上依然一片翠綠。

木質的花架上,花盆一層層擺開,其中以蘭花居多,有些花葉上還在往下滴着水珠,像露珠一樣晶瑩剔透,應是之前剛剛澆過水。

寧安好奇地問封允:“蘭花不是不好養嗎?我記得小時候我媽養過幾次,但每次都養不好。”

封允知道寧家的情況,以為他在說孫蘭芯:“養花需要細心和耐心,你母親,大約沒有那麽多閑工夫。”

寧安記起自己母親吳曲雲是連仙人掌都養不好的,不由地笑了:“也不是,她沒那個天分?”

他想起有一年,他母親養死了一盆仙人掌,待他父親回來,便滿懷委屈地向他父親告狀。

好像是那仙人掌欺負了她,而不是她養死了它一樣。

因着那些記憶,他笑的很溫柔,看向那些蔥綠花葉的眼神也溫柔又溫暖。

封允看着他,心重重跳了幾下,這笑容太暖,他沒見過,仿佛連冰雪都能融化。

他在看花,而他在看他,然後看着看着,也忍不住笑了。

封允長的極好,稍露出點笑意,便極陽光,像個可以讓人全心信任的可靠大男孩一樣。

風姿飒爽,意氣風發的樣子,十分迷人。

尤其現在還帶了點溫柔,如暖陽下的銀杏樹,挺拔溫柔。

寧安看完花再看他,竟覺得他比那些花還要美的多,明亮的多,蓬勃的多。

一時兩人四目相對,陽光斑駁地灑在彼此的臉頰上,眼睫上,像附了一層朦胧的光環。

寧安的眼睛輕輕眨了眨,纖長濃密的睫毛被陽光染成了碎金色,倒像是那睫毛自帶了光環,随着眼睛眨動,把那流金碎光四處傾灑,浪漫的讓人窒息。

那是迷人的魔法,在人心底點起了火。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