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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缪清薇坐在電腦前嘆了口氣,抓了抓頭發,感到一陣煩惱,要不是前兩天遇見了林衍,她早就交稿了,這兩天編輯催得她簡直想跳河。
她眼睛一瞥,正好瞥到桌上剩餘的一粒避孕藥,神色瞬間黯然了。
那藥是林衍拿出來的,他可不是路過,是專程來送藥的。
缪清薇轉頭望向窗外,他應該已經到了北京吧,也許他的未婚妻正做了一桌的菜等着他,也許他已經在和她滾床單了。
她建了一個新的文檔,快速的打了幾個字:我想寫一個故事圓我一個遺憾。
保存在桌面上的文檔名字為:林衍。
她和林衍的故事三天三夜還是說得完的,只是她也記不得完整的片段了,只是斷斷續續記得一點,一點特別幸福的,特別痛苦的片段。
比如她第一次見到林衍的時候。
那是2010年的九月,大學剛開學沒幾天,太陽還是很刺眼的。
缪清薇剛在食堂吃完中飯,晃蕩在香樟樹下的柏油馬路上,路過籃球場時看到幾個男孩子在烈日下揮霍着汗水打籃球。
面容有些熟悉好像是自己班上的。
“嘿,打不打?”其中一個高大粗壯的男生把籃球抛向球場外。
坐在籃球場那邊的大樹底下的男生一下子就接住了那個球,站了起來,陽光透過樹葉洋洋灑灑的灑在他身上泛出柔美的光暈,像是從光芒中走出來的一樣,他盯着很遠的籃筐看了一會,然後投出手中的球,哐當一聲準确無誤的進了,漂亮的三分球。
那因為那個投籃的動作,那個漂亮的進球,讓她開始陷入一個萬劫不複的深淵。
“不打,我還是去睡一會好了。”那男生擺擺手,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缪清薇就像賊一樣偷偷的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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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出那麽幾點,他很高,反正比她高,他很瘦,瘦的很有力量,他很白,白得很健康,如果剛才沒看錯,他長得很清秀。
還有,他很陽光。
而這個時候,正好是她剛剛走出黑暗的日子,正好迎面就迎來了一道陽光。
缪清薇看着文檔上的幾千字,凝神了一會加了一句話上去:或許有人不信,但我就是因為他的一個投籃而迷上了他。
她合上了電腦,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肩膀,起身去了廚房拿了一罐可樂,還沒罐幾口,那轟炸式的門鈴就響了起來。
這麽按門鈴的只有一個人,顧耑楓。
“你來幹什麽?”她沒開防盜門,隔着它嫌棄的看着神清氣爽的顧耑楓。
“寶貝,我們都好幾天沒見面了,你不想我嗎?诶,你怎麽不開門?”顧耑楓搖了搖堅固的防盜門,一副可憐的模樣。
“我正在創作,沒空搭理你,你從哪來給我回哪去。”
他嬉皮笑臉的讨好道,“寶貝,我給你帶了榴蓮~”話音未落,他又一驚一乍起來,指着她的胸口,氣結的問道,“你你你,你的草莓誰種的!”
缪清薇低頭看了一眼,坦然道,“男人。”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她身上深深淺淺的痕跡估計還要一個星期才能消,他下手很重。而這些她是怎麽也洗不掉的。
——
她到達北京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其實她只是比他晚一天離開上海罷了,但是就是不想和他一起走,這樣好像他們又多了份回憶,一起從一個城市到了另一個城市。而前些天的種種,她都可以算作一夜情,不參雜感情的一夜情。
在前往主辦方訂的酒店的時候,路過了□□,缪清薇掏出手機拍了下來。
出租車師傅笑着道,“小姑娘沒去過那裏?是來北京旅游的?”
她擡頭甜甜一笑,“師傅,我27了,不是什麽小姑娘。談不上旅游,來工作的。就是有一朋友每次路過□□都要拍下來發朋友圈,我就也想拍一拍。”
“哦~有空去參觀參觀,那宮殿可大了。”
“好的。”
她看着手機裏模糊的照片,還是發了朋友圈,還定了位,顯示北京。
果然,在她臨睡前收到了他的消息。
他說,我知道你沒睡,但是現在已經淩晨2點了,你明天還有簽售會,早點睡。
她回,幹你。
但是手機好像一直沒動靜,缪清薇從枕頭底下掏出來一看吓得差點從床上滾下去。
她明明發的是幹你屁事,她的屁事呢!
猶豫了一會,還是把那屁事兩個字給補了上去。
林衍只回了兩個字,晚安。
這幾年,她都過得很矛盾,一邊尋求着林衍的只言片語,一邊責怪自己和他藕斷絲連。
而這些矛盾當林衍真正出現時都只能化為一灘水慢慢分解在陽光下。
就像前幾天遇見他,明明知道兩個人再也不可能,明明知道他有了未婚妻,可是只要他一靠近就什麽也管不了了。
她和他聊天很少,大約也就幾個月一次,有時候是她主動問候,有時候是他主動,這次大概是上了床了,兩個人的交流多了些。
晚安,這平常的兩個字從林衍嘴巴裏出來就會特別不一樣,以前她因為他的一字一句或悲或喜,而晚安二字永遠是最溫馨的。在她為他輾轉反側夜夜難眠的時候,只要他說晚安,她就會睡得很好,哪怕又做了關于他的夢,醒來時總比以前好過些。
那個時候,大家都在傳,晚安的意思就是我愛你。
後來,缪清薇除了林衍,再也沒有對誰說過晚安二字。
缪清薇打算關了手機睡覺,正好好友沈藝靈發了一段語音過來。
‘在不在?我也在北京,你在哪啊,來了也不和我說,就知道發朋友圈顯擺,要不要出來喝個酒?’
她本想拒絕的,可是确實好久沒見她了,估摸着這小蹄子醞釀了一堆話要和她說,她發了個好字過去。
摸索了好一陣才找到沈藝靈說的那個地方,居然是個露天燒烤攤。
“都淩晨三四點了,這老板不收攤?”缪清薇靠着那小桌子坐了下來。
她和沈藝靈算算日子也有兩三個月沒見了,那段時間她在閉關寫小說,沈藝靈的公司正忙的一塌糊塗。
“我點了近一千的烤肉,那老板就笑呵呵的不收攤了。”沈藝靈邊說邊把自己的長發紮了起來,茫茫夜色在昏暗的大燈下泛着雲霧般的光暈,灑在她纖長的脖頸上。
“喲,不愧是做老板的人啊,一出手就是豪氣~”缪清薇喝了一口清涼的啤酒,發出了一聲飽嗝,打量了幾眼好友,“你怎麽好像瘦了?”
女人就是這樣,一聽見別人說自己瘦那嘴都是笑的合不攏的。
“還行,确實瘦了幾斤。”沈藝靈彎着那雙細長漂亮的眼睛,目光無意的飄過缪清薇的胸口,沒過幾秒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一樣的湊過腦袋仔仔細細的确認了一遍,發出啧啧啧的聲音。
“光天化日的,你就這樣出來的?說說,你是不是遇到了真命天子?春心萌動,幹材烈火了?”
缪清薇緊了緊襯衫領子,“什麽光天化日,大晚上的也沒人盯着我脖子看的。”
她掏出煙盒,點了一根,輕輕吸了一口,待那煙霧吐盡才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林衍是我的真命天子?”
沈藝靈的嘴巴瞬間張成了O的形狀,一時之間大腦在快速地拼湊出關于林衍這個男人的所有信息。
“你說的林衍不會就是讓你念念不忘了七年的林衍吧?天啊,你們...你的那些草莓也是他幹的?你們上床了?”
“嗯。”缪清薇嘴角一勾,咬了一串羊肉,自然道,“夜黑風高,孤男寡女,幹材烈火,分道揚镳。”
“卧槽!我得靜靜!你信息量太大了,你們都好幾年沒見了,怎麽一見面還聊上床去了。還有什麽叫分道揚镳啊,他吃幹抹盡就拍拍屁股走了?”
“你別這麽一驚一乍行不行,一夜情你懂不懂?”
“行啊,缪清薇你現在可真行啊,還和前任完起了一夜情。”沈藝靈解決了兩個烤翅,抹了抹嘴巴,朝着攤主大喊了句,“老板,來瓶二鍋頭。”
“沈藝靈,你也行啊,都會喝二鍋頭了。”
“還不是為了你,不醉不歸?瞧你現在的樣子我就知道你和那林衍也沒下文了。我還記得當初你為他要死要活的,害的我三天兩頭就往你學校跑就怕你一時想不開從陽臺上跳了下去。”
缪清薇淡淡一笑,“你不說我都要忘了,我曾為他要死要活的,像個傻逼。”
“認識你那麽多年我真的沒見過你為一個男人那樣子,想當初賀禹爵把你折磨成那樣也沒見你頹廢得像坨屎。你老實和我說,現在見了林衍你有沒有想和他舊情複燃?”
“舊情複燃?”她抽完了最後一口煙,重複了一遍這個詞,緩緩道,“如果舊情真的能複燃,那早就在一起了,還會是今天這個樣子嗎?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就算我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他也不會回來的。他知道他要什麽,他知道現實永遠是咄咄逼人的,他也知道就算在一起了也不會是從前那樣單純的感情了。”
沈藝靈勾了勾被風吹蕩的發絲,倒了兩小杯酒,“我到現在也沒搞明白你們當初分開的原因是什麽。”
“原因太多了,我也說不清到底因為什麽。不過肯定是我的問題,我那時候太作了,上海小姑娘的一個特點,還有就是...通俗點來說就是我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們連兩個人舉着小酒杯輕輕一碰,一口悶。
“那你現在算什麽?和他斷不了,又不進一步的發展,卡在這裏一動不動。難道餘生都要這樣過嗎?”
沈藝靈又悶了好幾口酒,釀跄着聲音問道,“你痛苦嗎?”
缪清薇低着頭,似乎在琢磨這個問題,随後莞爾一笑,“我當然很痛苦,我愛他,愛到舍不得忘記他,我不甘心就這樣忘記他,不想再讓別人代替他在我心裏的位置,即使永遠不能在一起,我也希望自己最愛的那個人是他,所以我現在很痛苦。我活該這樣痛苦,因為誰叫我愛他呢。”
沈藝靈也笑了,她紅了眼睛,大約是烈酒熏的。
缪清薇雙手抱在一起,暖了暖手,“這七月的風怎麽涼飕飕的。”
然後她拍了拍腦袋,七月了。
她正式和林衍斷掉所有暧昧的關系的時間就是六年前的七月,晴朗炙熱的七月。
其實也沒多正式,不過就是她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暧昧,便鼓起勇氣問了句,我們到底要不要重新開始。
林衍就回了句,對不起。
然後就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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