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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什麽?”

“看上海的夜景啊,明明是個上海人卻從沒好好看過這裏的夜景,今天才知道這個城市的夜色那麽...容易讓人昏了頭。”

缪清薇把煙頭在煙灰缸裏撚了撚,轉身看向已經洗好澡的那個男人,背後是敞亮寬明的透明玻璃上倒影出來的燈紅酒綠。

“什麽時候開始抽煙的?”那個男人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胸前露出的肌膚上還留着歡愛的痕跡,他□□着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頭發還沒全幹,額前貼着幾絲發,滴着水珠。

他走到她面前,溫柔的幫她勾了勾長發,手指似有似無的劃過她的耳垂,視線落在往下一點的脖頸上。

暖黃的燈光下,竟把他顯得十分柔情。

“很久了,記不太清了。”缪清薇緩緩笑着,擡頭看他。

她忘了是在他第一次離開的時候還是第二次離開的時候,或是後面長久的日子裏的哪一天她抽了第一口煙,然後上了瘾。

“以後不要抽了。”他的食指摩挲過她的雙唇,嗓音薄涼又低沉的性感,像是叮囑又像是...心疼。

缪清薇始終笑着,然後快準狠的朝着他的食指咬了下去,瞬間口腔裏充斥了血腥味。

“林衍,我憑什麽要聽你的?”她說的不急不緩,聲音極其的柔和。

他看了看被咬破的食指,下一秒将它含在了自己的嘴巴裏,但也只是輕輕一舔。

“你可以不聽。”林衍淡淡的說道,視線轉向窗外的景色。

沉默了片刻,“你說的對,這城市的夜色容易讓人昏了頭。”

她戳了戳他的胸口,像是調戲一般的口吻,“反正你也已經昏了頭了,這一夜情還是發生了,你不問問我想要些什麽嗎?林總。”

林衍抓住了她的手抵在自己的胸口,他比她高一個頭,看她的時候總要微微的低頭,“你還在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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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別人聽了還以為我們冰釋前嫌了呢。”

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冰釋前嫌,因為他們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

“你脖子那裏的疤是怎麽來的?”他的目光緊緊鎖在那塊不深不淺的疤痕上,格外刺眼。今晚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想問了。

“你說這個啊。”她伸手摸了摸那塊疤痕,嘿嘿的笑了兩聲,“太久了,我也記不清了。”

缪清薇抽回了手,臉上挂着無所謂的笑意,抱了抱他,“好了,我要走了,希望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你。再見。”

林衍沒有挽留,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當然,這一次,缪清薇依舊期待了......

也依舊失望了。

她走出酒店的時候已經是N次對自己說,沒有期望就不會有失望。

回到家的時候缪清薇給自己泡了個澡,她要洗去身上他的味道,他的痕跡。

她收到了三條微信,第一條是騰訊新聞,第二條是顧耑楓的,第三條是Y的。

她先點了Y的那條,他說,對不起。

Y是林衍的網名,她一直沒有給他備注,因為怕顧耑楓看到了和她吵架。

對不起?對不起什麽?對不起今晚睡了你?對不起過去給你造成傷害?對不起打擾了你的生活?

她又點了顧耑楓的那條,寶貝,在幹什麽?

缪清薇删了騰訊新聞,關了手機窩進了被子裏,誰也沒回。

她既不需要林衍的道歉,也不需要顧耑楓的疼愛,同時她很讨厭騰訊新聞每天的消息。

漆黑的夜裏,缪清薇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仿佛能将它看穿一樣。

她滿腦子都是林衍,林衍,林衍,這個讓她生讓她死的男人,這個她永遠得到不了的男人,這個她愛了七年的男人。

渾渾噩噩也不知過了多久,眼看着外面的天色開始清亮了起來,缪清薇揉了揉額頭起了身。

這是第幾個為林衍失眠的夜,她已經數不清了。

窄小的舊陽臺上,她穿着絲滑的吊帶連衣裙,一頭散落的長發,望着遠處朦胧的天空眯了眯眼,随後習慣性的點燃了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再緩緩吐出那袅袅煙霧。

昨晚是她時隔五年再見林衍,沒想到這碰巧一遇兩人倒滾上床單了。

他比以前更加成熟穩重了,那張曾讓她如癡如醉的面孔也越發清俊了,一成不變的是他那雙幽沉深谙的眼眸,她永遠也看不懂。

當初剛在一塊的時候她覺得她還是可以懂他的,時間一長吧,他就越像個陌生人。

缪清薇又吸了幾口,從容的抖了抖煙灰,視線不經意的往下一轉,她住五樓,因此可以清晰的看見樓下那輛價值一百來萬的豪車旁邊有一個氣質非凡的男人正在仰頭看着她。

幾個小時之前還和他說希望再也不見,他大概也沒聽進去。

缪清薇揮了揮手,也不知他看不看得清,反正她就一直笑着。見他轉身回車裏拿了什麽東西又邁着長腿進了樓。

他查到這裏也沒什麽好稀奇的,畢竟一個有權有勢的老總做什麽都是輕而易舉的。

她掐滅了煙,洗了把臉,開門的那一剎那林衍正打算按門鈴。

“有什麽事嗎?”她問。

林衍走了進來,視線将這個一室一廳的小套房環顧了一圈,最總把手裏的早餐放在了小餐桌上,“吃早飯。”

缪清薇摸了摸肚子,還真有些餓了,打開袋子的那一瞬間她愣了下。

“你最愛吃的。”林衍在她對面坐了下來,不急不緩的打開粥的蓋子,拿出一次性湯匙,又把吸管□□豆漿,推到她面前。

“我現在早上吃面包,哦,對了,還有牛奶。”

她胃不好,所以從前他每天等在宿舍樓下拉着她去吃早飯,學校門外的小攤的皮蛋瘦弱粥和豆漿是她的最愛,永遠都吃不膩,那家的味道确實好得不得了,食堂比不上。

林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麽。

“你特意去那邊買的?”缪清薇吃了幾口忽然就有點咽不下去了,這家店品質真是一如既往的好,這麽多年味道也沒變過。

哪像他們,變得自己都快不認識了。

“開車過來,路過。”

“那你也不會是路過我家吧,順便送個早飯?”

林衍抽了張紙巾擦去了她嘴角的米粒,“都27的人了,怎麽還和孩子一樣。我不是路過。”

缪清薇輕聲笑了兩聲。

林衍總是能自動過濾掉她的酸言酸語以及他不想回答的問題。

“我明天回北京。”此刻,他又轉了話鋒。

“奧。”

他要去哪裏,要留在哪裏,她幹涉不了,也從來阻止不了。

“聽說你近期在北京有簽售會,要順道一起走嗎?”

“不了,我還要隔幾天呢。再說了,一起去北京萬一我看見你未婚妻一激動和她掐了起來怎麽辦?”

林衍秀眉微蹙,“你從前說話不這樣帶刺的。”

缪清薇吸了口豆漿,勾了勾嘴角,“可我也說得是事實啊。你也知道我有多麽羨慕那個女人的,畢竟,我愛你,我很愛你。”

“別鬧。”他的瞳仁幽深的不見底,緩緩吐出薄如殘冰的兩個字。

她聳聳肩,起身去了卧室拿着床頭櫃上的煙盒,忍不住又想抽一根。

她沒鬧,她在很認真說着那句話,因為過去她都沒有說過那三個字,假如下一次相遇又要5年她不知道還有沒有勇氣彌補這個遺憾。

林衍從手中抽走了那盒煙,嗓音清冷,“你煙瘾很大。”

她試圖去搶,可惜林衍比她高太多,手一舉怎麽也搶不到。

“你知道我煙瘾大那就給我抽兩根啊。”

“缪清薇。”

林衍很少會叫她的名字,一個手都能數得過來。

因為以前他都是叫她,老婆。

所以他這樣喊她全名的時候說明他生氣了。

“好好好,不抽了。你別板着臉了。”缪清薇捧着他的臉,笑嘻嘻的說着,趁其不備又在他唇上狠狠的親了一下。

林衍一手緊緊摟着她的腰,一手拂上她的背,半眯着眼睛,“別總撩撥我。”

缪清薇很怕癢,特別是背部,他的手總是有這個本事将她弄得忍不住咯咯直笑,“也不知是誰撩撥了誰。”

林衍低頭準确無誤的吻上了她的唇,一遍遍的慢慢舔着,吸允着,還沒等他長驅直入攻下她的堡壘,她自個送上門來了,猶豫一圈圈的海浪翻滾拼命勾引着他的舌頭,一時之間海浪滔滔,狂風驟雨,撲面而來。

他的一只手禁锢着她的腰,一只手探進及膝的連衣裙裏,緩緩的向上撩起,直至觸碰到那柔軟,盤旋了一陣,伸出手直接橫抱起她放在了那張小床上,壓了上去,埋在她的脖頸間啃咬着。

她的手指溫柔的滑進他的黑發裏,任憑他折騰。

直至他一寸一寸進入她的身體的時候,缪清薇也依舊無怨無悔。

這世界上恐怕沒有人比她愛得更卑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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