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激戰
那名叫柱子的壯漢跨步上前,旁若無人的伸手取向其中一個女孩的脖子,圍觀的人群中,有些膽小的女生忍不住尖叫起來;黃炎看了柳任風一眼,柳任風笑了笑,搖搖頭,意思是還不到出手的時候,果然,當柱子的手只差點點就要夠到那名女孩子的脖子時,旁邊帶着綠發帶的女孩,也就是柳任風一直在死盯着的那名女子,一記重腿,迎面朝着柱子踹來,這招直踹姿勢耍得極為漂亮,腿踢的又高又穩,要是這名叫柱子的大漢不躲避的話,臉上帶傷是再所難免的。而且從這一腳的速度來看,力道并不弱,看來這個女孩子并不是一般人,沒有三年的跆拳道基礎,是踢不出這樣一腳的。
腿風迎面,柱子一縮手,身形晃動,退了小半步,重新打量着面前的小太妹,臉上還是面無表情,只見這名女子略略擡了下頭,在收腿的同時,又是一記彈腿,呼的一下,将面前橫着的一把椅子踢了個粉身碎骨,然後露出挑釁的眼神,朗聲道:"想找死嘛,我們可不是好欺負的。”柱子沒有動彈,回頭望了一眼小眼睛的青年,圍觀的衆人轟的一聲噪起來了,有吹口哨的,有罵髒話的,還有人直接喊着:“莉小姐,放倒他們!莉小姐,放倒他!,”才幾秒鐘,人群好象活了起來,最後大家一致喊起了口號:“莉小姐!莉小姐!”柳任風和黃炎對望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出相同的意思:“這裏的人真是沒種,要一個女人出頭,玻璃就是玻璃。”眼看着群情激昂,小眼睛青年陰陰的笑了笑,道:“柱子,放手搞吧,我說了算。”站在正前方的柱子聽畢,咧開大嘴笑了笑,猛的一掌劈出,砸到右邊的吧臺上,整個吧臺轟的一聲,裂成兩半。這一掌的威勢,遠遠大過莉小姐的一踢。巨響過後,在場瞬間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了。柱子還是一副傻笑的表情,可看在衆人眼裏,這同樣的表情,剛才還看作是傻笑,現在簡直就是獰笑了。
柱子雙手抱拳一搓,做了個擴胸運動,整個身體的骨骼發出辟哩叭啦一陣暴響,柳任風低頭問黃炎道:“怎麽樣?這人你搞得定不?”
黃炎小聲在柳任風耳邊道:“搞不定,人家的練過的,別說這個猛男,就是那個女的,都不一定搞得定。”
柳任風低笑道:“搞得定的搞了有什麽意思,就是要搞這種搞不定的才有快感,怎麽樣,你來個英雄救美吧。”
黃炎堅定的搖搖頭道:“去死吧,你怎麽不去,我可不想進醫院,被這種人打到,半條命都沒了。”
這時王凱不知何時來到了兩人身邊道:“我們走吧,要不就打電話叫些人過來,我看這幾個不象黑社會,身份很特殊。”
黃炎道:“不錯,這區道上混的沒有這麽歷害的角色,而且這個柱子只是個手下,我看後面6個都不比他差。”
王凱道:“他們可能是軍隊裏的,注意到他們的靴子沒有,統一的軍用品。”
黃炎道:“那我們要不要看下去,還是先閃,不然一會亂起來又麻煩得要死。”
柳任風道:“怕什麽,軍隊很了不起嗎?他們說不定是開小差出來的,這裏離你的地盤不算遠吧,叫幾個人過來,反正只要不惹我們,我們看就是了。”
黃炎點頭稱好,轉過身去打電話去了。此時場裏的氣氛已然非常的緊張,柱子一步一步的向前進,那位被稱為莉的跆拳道女生則警戒的逼視着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柱子,一米,半米,進入攻擊範圍,多年來的訓練使得莉對自己的身體反應很有信心,幾乎是一瞬間,呼吸調整順暢,肌肉的瞬間爆發力使得腿影一分為三,幾乎是同時擊中了柱子的頭部,肩部和胸口,莉還沒來得及慶幸打擊得分,只覺得好象踢中了石頭,一陣鑽心的痛讓他差點流下淚來.還好重心調整得及時,擺開防護姿勢,這時柱子動了,眼前只一花,柱子就近身到自己無法出腿的重心腿右側位置了,同樣一記側踢,莉的防護動作也做得很完美,只是,速度與力量的絕對值差得太大,這一腿的力量直接破開防守,莉雖然下意識的後退,可巨大的沖擊力直接把她整個人帶着飛了出去。很不幸,莉飛過來的方向,正對着王凱。
柳任風還在想這下有好戲看了,忽然身邊有人猛的一撞,柳任風腳下一個不穩,就此插入莉與王凱中間,給抱了個滿懷。
這時黃炎和王凱很齊心的站到一邊,異問同聲道:"我們不認識你,你搞定。"
柳任風暗罵:"一定是黃炎,垃圾東西害我。"
黃炎心中坦然得很,一是他不想所有的美女都讓王凱給撞上,二是,對于前天晚上的事件,他還有一絲疑慮,總覺得柳任風身上有什麽不對勁的事發生,借此試試柳任風的份量。
望着這名抱着自己的男子,莉的心裏有說不清的惱火,偏偏扛了這一踢,雙手酸麻,一點也使不出力來,居然任這個白癡一樣的男人抱着不松手。
這邊柱子還要攻擊,小眼睛青年道:"行了柱子,再讓你沒輕沒重踹兩腳,我今晚上還怎麽玩,我就要這個了,把她給我帶過來。"
柱子應道:"是,狼哥!"說完朝着柳任風揮了揮拳頭,吼道:"小子你抱夠了吧,快點給老子們送過來,不然給你一拳你就玩完了。"柳任風傻傻的笑着,抱着莉一步一步走了過去,一看他笑得那麽燦爛,黃炎就知不對,不動聲色的擠了過去。柳任風一步一步的慢慢走着,仔細打量着前方的一切,圍觀的衆人都在小聲咒罵着面前這個傻小子的同時,也希望能出現點什麽,人們的心理,總是希望出現英雄的,就連一臉瞧不起柳任風的柱子,在表面大大咧咧等待的同時,也暗自運足了氣,準備應付突發的情況。
就在這種微妙的情況下,柳任風一步一挨的,總算是走到了柱子面前,所有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柳任風突然對着懷裏的莉說道:"不好意思哦,我看到血會怕,反正我今晚也和你說過話了,我心滿意足了,你朋友找你,我下回再找你聊。"
說罷把莉放到地下,轉身背轉過身去對着兩人,衆人心裏一陣失望,就連莉也不敢相信,居然有這麽沒種的人,張嘴就罵.柱子渾身一松,暗罵自己一聲傻瓜,真是電影看多了,伸手欲扶起地上的莉,就在他伸出手的一剎間,柳任風說了半句話:"對了!"
柱子下意識的一擡頭,只見一物迎頭砸來,避無可避,不愧是特種兵級數,瞬間氣上頭頂,硬生生的受了這一下,眼睛裏似乎進了什麽東西,一時看不清,柱子憑着感覺,使足了力氣一拳轟出,可是事與願違,并沒有拳到肉的痛快感覺,相反一陣劇痛從拳頭上傳來,然後柱子只覺得一只大手覆住了面門,緊接着就是後腦與地板的一次重量級接觸,兩個人的體重加上沖力,柱子吭都沒吭就昏了過去。
這時柳任風才和黃炎一起并肩而立,兩人同時露出酷酷的神情.其實剛才的戰術很簡單,當柳任風放下莉轉身的時候,從桌上拎起瓶紅酒,只說了兩個字,對了!所有人包括柱子都是一愣,柳任風借着轉身的腰力,狠狠一瓶子砸到柱子的頭頂,此時柱子正彎腰去扶莉,當柳任風一擊得手之際,柳任風又将破碎的半個紅酒瓶正對着柱子的拳路,果然,柱子一拳就轟到了尖尖的酒瓶上,十指連心,在他痛極失神的情況下,黃炎跳上桌,飛身一抓,沖力加上兩個人的體重狠狠的把柱子的後腦砸到地板上,就算柱子再是其壯如牛也頂不住這樣的重擊。柳黃二人的打法,完全是流氓打法,攻其不備,出其不意,人多打人少,才一舉拿下。
事情發生得太快,衆人回過神來,柳任風雙手插在褲袋,冷冷的說道:"我喜歡看美女,我最恨人打女人!"
狼哥的幾個手下疾沖了過來,這時黃炎一把拎起毫無知覺的柱子,舉起手中破了一半的玻璃酒瓶,狠狠的插進柱子的大腿,血花噴射.幾人愣了一愣,黃炎手中的玻璃再次移向柱子的脖子,幾人都退了一步。
黃炎狠聲道:"幾位兵哥哥,你們可不要小看了混混的狠勁。要他的命,就退後。"
五人又退後了半步,只是散開了點,隐隐封住了黃柳二人的退路。正當僵持不下時,為首的狼哥大怒道:"他X的!你們這幫小混混不想活了,敢動老子的人,知道老子是哪個不?"
說罷從懷裏摸出一把黑乎乎的手槍來。圍觀的衆人吓得驚叫了起來,一時間恨不得爹媽少生了幾條腿,紛紛往酒吧門口湧逃,打打架倒也罷了,有槍可不是鬧着玩的。不一會兒,全場人走得一個不剩,只剩下場中間,柳任風與黃炎二人拖着一個半死不活的柱子與其它幾人對持。
這時一個響亮的聲音從音箱裏響起:各位觀衆,游戲到此為止.已經報了警,也通知了憲兵大隊,很快都會到場,今日散場,明日趕早."說話這人,站在舞臺上手持麥克,不是王凱卻又是誰。
狼哥幾人一聽此言,收起了手槍,惡狠狠的罵道:"小流氓,快把我們的人放了,不然把你們全斃了。"
柳任風道:“我們走前門,你們走後門,沒事了我就放人,我要他來作菜啊,一定還給你們。”小眼睛狼哥臉上陰晴不定,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喧嘩聲,柳任風和黃炎一同望向王凱,眼神中分明在問:不會吧,你來真的?報警?憲兵?王凱聳聳肩,意思很明白:怎麽可能!就是真找了哪有那麽快。
酒吧門被人推開,一下子湧進來了數十個勁裝大漢,統一的黑西服,個個精壯強悍,聽聲音明顯外面還有不少人把守。進來的人自動排成兩排,讓開道路,這時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才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兩名男子,一人着白西裝,一個着紅西裝。黃炎一見身後這兩人,低聲對柳任風道:"東區第一大幫,興衆社,那一紅一白是道上出了名的鬼見愁,我只聽過沒有見過,他們前面這個,差不多就是最大的了。"
柳任風哦了一聲道:"看來不是找咋咱們麻煩的了。"此時王凱也從臺上下到兩人身邊,輕松的說道:"這是誰的面子哦,不會是你們的吧?"這時傳來一聲嬌音:“阿爸!”一陣香風掠過三人,奔到為首的中年人面前,正是叫做莉的小太妹。哦!柳任風三人同時發出輕噓,看來形勢逆轉了。
中年人抱着女兒,鼻子裏重重的哼了一聲道:"誰這麽夠膽,連我陳安之的女兒也敢動,女兒你說,是哪幾個惹了你,老爸給你全部做掉。"
莉指着狼哥幾人道:"就是這幫死仔,想欺負我,全部閹掉。還有那邊那個,占到我便宜了,把他的手砍下來就行了。"
說到最後一句時,玉臂一轉,直直指向柳任風。王凱,黃炎同時跳開,同時說了句話
黃炎說的是:"你死了,人家老爸要砍掉你的手哦。"
王凱說的是:"你死了,這女人算是纏上你了。"
柳任風無辜的笑了笑,聳聳肩,縮縮手道:"有福同享,有禍同當,好兄弟,講義氣。"
回頭接着問王凱道:"死人妖,你到底報了警沒有,沒有的話,給老子站到面前來。"
再轉頭道:"還有你,小三,你不是混黑道的嗎,沒有交情人家總聽過你的名吧,你躲那麽遠做什麽。"
看來陳安之并沒有過多理會柳任風這邊,而是不耐煩的指着狼哥一擺手道:"先給我把狗腿打斷。"身後兩排黑西裝的大漢沖上前去,看這身形架式,個個都是打仔。兩幫人短兵相接,狼哥這邊的特種兵平均一人架住兩個西裝大漢,攻防戰打得有模有樣,拳來腿往,一時間居然相持不下。
莉靠着黑道老爸的肩膀,一副小鳥依的的模樣,哪還有剛才跆拳道高手的風範,柳任風的電眼不自覺的又射過去了,莉不屑的做了個鬼臉,這點滴的小動作,都讓陳安之看得清清楚楚。這幫特種兵果然有實力,這些上去的打手都是道上有名有姓的角色,算得上是興衆社一等一的精英了,兩個打一個,都還相互攻守往來,一點占不到便宜。
陳安之有些不耐煩了,大手一揮,身後紅白雙煞雙雙殺入戰團。這紅白雙煞果然名不虛傳,才一加入戰局,便以壓倒性的威力連傷數人,憑着其詭妙的步法,拳拳相逼,時而用出泰拳的膝頂肘擊,時而換作柔道的摔纏鎖拿,幾下功夫,狼哥這邊接連倒下數人。柳任風三人看得如癡如醉,全然沒去考慮一會兒打完了是不是要過來收拾自己三人,只時覺得高手過招,其中妙意,無窮遐思。
戰局呈現一邊倒的局勢,狼哥這方很快就只剩狼哥自己了,而且被紅白雙煞逼到了牆角,退無可退了。此時狼哥一臉狼狽,背靠着牆角,陰狠的看着一步一步逼過來的紅白雙煞,眼中現出一抹厲光,伸手從懷中掏出手槍,伸手的動作一出,場中有三人面色一變,分別是柳任風,黃炎,陳安之。而莉則直接驚呼出聲。紅白雙煞反應也快得驚人,兩人如同心意相通一般,就地一滾,只不過一個向左,一個向右,槍響了,子彈貼着紅煞的頭皮射過,驚出一身冷汗。
此時狼哥手握着槍械,遙指陳安之,冷聲道:"大佬 ?什麽玩藝!有一個人亂動我就斃了你!"
陳安之冷冷的看着狼哥手中的槍口,上下打量了一番狼哥,那眼神猶如在看一具死物。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傻B,拿槍指我!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傻B拿槍指我!"笑聲剛畢,大廳裏不知何時起沖進來了許多身穿警服的警員,人人舉起手中的槍,對準牆邊的狼哥,牽一發而動全身,只要狼哥有開槍的意圖,相信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被亂槍擊斃。
這時陳安之的身邊多了四個拿着防彈盾的警察,守住四個方向,而站在盾牌中間的,還有一位肩扛四顆星的高級警官。陳安之笑道:"周警司,你看到了,我們興衆社這麽多人,連根棍都沒帶,這幫暴徒傷了多人,差點欺負了我的寶貝女兒,甚至還有槍火在身上,我們可是良好市民,協同警官一起制服這幫壞人。"那名姓周的警司道:"哈哈,我們警民合作,共同協防,維護社會治安是應該的。"
柳任風三人看到面前的變化,實在有點轉變不過來,睜大了眼睛,小聲嘀咕道:"警匪一家,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黃炎在一旁猛點頭。此時狼哥終究還是沒敢開槍,被幾個警察上前繳下了手槍,帶上手铐,一陣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