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觸手怪【1+2更】

“需要醫生嗎?”

擡着擔架進門的工作人員, 遲疑地看了一眼白适文, 又看了看一半正常人臉一半還帶着龍鱗的卡托帕斯, 又跟着看了看脖子、手上濺着血的袁盛, 以及臉上還帶着擦痕的齊星漢, 最後還是問出了聲。

“他就是醫生。不用了。”男人們幾乎同時看向了牧水, 齊齊開了口說。

牧水:?

工作人員驚異地看了一眼牧水, 然後也不再問, 識趣地擡着擔架去擡別人了。

牧水指了指白适文的方向:“嗯……可我止不了你的血。”

白适文輕輕笑了下, 将牧水那句話當做了關心, 他擡手按了下眼眶,手指上頓時沾染了更多的鮮血:“沒關系, 死不了的。”

袁盛不冷不熱地插了句話:“暗示加大力度?”

白适文:“……”他一扭頭, 就正對上袁盛陰沉沉的目光。

白适文嘴角扯了扯:“那倒是不必了袁先生。”

傷員們已經被工作人員統統清走,沒有受傷的也都被帶走了,空間很快歸于了一片寂靜。

也就是這時候,牧水才想起來自己穿的是什麽。

啊。

裙子!

還穿着裙子見了袁盛和齊星漢!

遲來的羞恥感,這才一點點鑽進了牧水的大腦。

牧水飛快地拽下了面具, 眉眼頓時往下耷了耷。

還有點怒從心頭起。

他瞪向了白适文:“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

白适文似乎有點怕他這樣的目光, 于是微微避開了,無奈地笑了下說:“沒有。”

“沒有嗎?”牧水不高興地道:“一個全副武裝的團隊裏, 出現我這樣一個好欺負的人類。用我作誘餌引那些怪物出手, 再名正言順地将他們全部扣留。不是已經達到了嗎?”

“是……這只是其中一個目的。”白适文笑了下,被血糊過的臉看上去有一點可憐:“但我更想要到達另一個目的……”

白适文的話才剛說完,袁盛就怒火噌噌往上拔高, 他一腳踹飛了白适文身下的椅子,白适文馬上摔了個狼狽的屁股墩兒。

袁盛語氣森然:“你拿他當誘餌?”

白适文:“……”

半晌,白适文才從齒間擠出了三個字:“……暴力狂。”

袁盛冷冷道:“我還可以更暴力一點。”

白适文擡頭看向牧水:“你是怎麽忍受要醫治他們的?”

這話一出,齊星漢手裏的大刀跟着架在了白适文的脖子上。

白适文閉了嘴。

“另一個目的是什麽?”牧水不得不站出來打岔,把他們的話題重新扯回正軌上,別再讨論哪個病人更煩這樣會引起血光的問題了。

“另一個……”白适文将目光轉回到了牧水的身上:“不能說。”

“你不說,我也知道了。”

“你真的知道嗎?”白适文臉上滑過失落之色:“不,你不知道。”

白适文的神情漸漸變得激動:“這裏是齊的又一個作品!”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白适文的情緒不再是內斂的了,有那麽一剎那間,他的眼底湧現了一點狂熱之色。

“這是用來囚禁怪物的……所有怪物進入這裏,都會立刻被禁锢。鴻圖根據特性,創造了反隔離源,相當于電路中間的一個金屬阻隔片。但也就只能這樣了。鴻圖也不知道,齊是怎麽将現實和重疊空間融合的。他們連這個隔離帶,究竟依托什麽而建立,都弄不明白。更別提獲得這個隔離帶的控制權了。”

“你想獲得控制權。”牧水說。

“是。……反隔離源從來沒有被關掉過。要關掉它,需要一個合理的借口。那些怪物暴動,反隔離源才會關閉,釋放隔離帶。”

“說了這麽多,總歸是為了你自己。”袁盛根本懶得去聽他講什麽作品不作品,這玩意兒有什麽原理,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不是為了我自己!是為了齊!所有的怪物組織,哦,包括卡托帕斯先生,應該也知道。齊留下了很多的作品……只要掌握了它們。齊就會回來……只有齊回來,這個世界才會變好!”白适文仿佛一個被洗腦了的狂熱信徒。

“為什麽會有無數國外的怪物在我們境內被抓,那是因為他們都是被派來尋找齊的作品的。他們希望通過得到齊的東西,從而獲得掌控所有怪物的力量,甚至是掌控這個世界……”

“因為怪物是可創造的。最早提出這個觀點的,就是齊。”

“他們都想要創造更多的怪物,用強悍的力量統治地球!”

“鴻圖的應對太消極……我不得不積極起來。”

白适文神色激動,脖頸上青筋暴凸,整個人像是要從地上竄起來。

袁盛卻依舊格外的冷酷:“哦,關我屁事。”

“也不關牧水的事。”他說。

齊星漢也表現得無動于衷。

白适文并不意外他們的反應,他本來也不需要他們的反應。

他死死地盯着牧水:“牧醫生也這樣想嗎?”

沒等牧水開口,袁盛已經沒耐心地一擰眉,一躬腰,猛地一扣住白适文的背,就把人打暈了。

“聽他放屁。”袁盛冷冷道。

“……”牧水剛張開的嘴,只好又合上了。

卡托帕斯都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

氣氛有一瞬的冷凝。

康葉和沈茂嘉呼哧呼哧趕到現場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談鏡也緊跟着從後面探出了頭:“我靠?袁哥你把這地兒拆了?鴻圖不會讓咱們賠吧?”

話音未落,談鏡已經越過康葉和沈茂嘉,先三步并作兩步,往臺階下跳去。

他一眼看見了牧水,驚得一蹦三尺高:“啊呀!牧醫生這是怎麽了?”

談鏡沒敢多看,怕讓袁盛拆了,連忙轉開了視線,這一轉,就瞥見了白适文,頓時臉色一變,沉聲道:“這人怎麽辦?”問完,也不等別人回答,談鏡已經自己先磨了磨牙,接了話:“先扒了他的皮?”

不扒皮還真消不了這恨!

“先帶走吧。”牧水出聲。

一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向了他。

“誰讓我是他的醫生呢。”牧水低聲嘟哝了一句,讓人聽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那就帶走!”牧水的頭號擁護者康葉馬上開了口。

“……帶回去慢慢折磨也行。”談鏡咂嘴。

齊星漢沒有說話。

袁盛則是開口,一錘定了音:“走。”

卡托帕斯突然擡起了頭:“把東西還給我。”

牧水頓了下,重新從兜裏摸出了那塊硬得像石頭的龍鱗:“你說這個嗎?”

“對。”

“唔,上次在醫院碰見,為什麽沒有問我要?”牧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有了觸手怪,還需要加西亞的鱗片嗎?”卡托帕斯的語氣竟然有那麽一點的尖酸刻薄?

觸手怪袁盛感覺到了被冒犯,眉頭一擰,目光立刻冷冰冰、陰沉沉地看向了卡托帕斯。

牧水擡眸盯着卡托帕斯:“那是加西亞的鱗片,又不是你的。”

“……我就是加西亞。”卡托帕斯從喉中擠出了聲音。

牧水歪頭:“可上次在醫院,你還說自己不是加西亞。”

挖坑把自己埋了的卡托帕斯又怎麽能承認自己的小心眼兒,他冷哼一聲,閉了嘴,滿臉都寫着“我想死”。

牧水露出了一點笑容:“卡托帕斯,下次再見。”

卡托帕斯胸口悶了悶,屬于加西亞,但嚴格來說,同樣也屬于他的情緒,兇猛地撞擊了一下他的胸腔。

每個人念到他的名字,他都會有所感知。

唯獨牧水念到的時候,那種感知會變得尤為的強烈,強烈到能讓他失眠三天……

這頭袁盛胸口也揪了一把,又酸又脹又充滿戾氣。

他勉強壓下了,然後突然伸出手,扣住了牧水的手腕。牧水驚了一下,眼睛都驚得圓了圓。牧水瞪着袁盛看了看,袁盛五官繃緊,看不出絲毫情緒。

牧水眨了下眼,也就這麽讓他抓着往外走了。

談鏡:“哎,袁哥,那這個白內障誰扛?”

談鏡:“哇靠,齊先生你走得也太快了吧?”

談鏡:“……行吧,我扛。”“早知道我過來就是搬磚的,我就在外面等着了,嗨。”

卡托帕斯看着牧水跟袁盛離開的身影,更覺得生氣了。

好生氣。

要殺幾個人才能好這樣子!

袁盛和牧水跨出了門。

袁盛突然回頭又看了一眼牧水……少年身上好像有什麽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是哪裏不一樣了?

袁盛眼皮一跳。

可能是身上的小裙子帶來的……

正想着,袁盛感覺到鼻間一熱,他擡手抹了一把,一手血。

牧水:???

牧水奇怪地嘀咕:“你剛才被打出內傷了?不對啊……”

袁盛迅疾地拽過了牧水另一只手中的面具,重新扣回到了自己的臉上,悶聲道:“沒什麽。”聽着還有點兇。

談鏡吭哧吭哧地跟在後頭,嘴裏正叨叨着:“我這副老骨頭架子啊……就沒人憐愛一下我嗎?骷髅不配被愛嗎?”

話說到一半,談鏡将袁盛的動作收入了眼底,注意力立馬就被轉移了。

“袁哥這也能上頭?袁哥真禽獸……”

說着,談鏡這才盯着牧水的打扮認真看了看:“……噫,是有點令人上頭!”

一行人很快就出了酒店。

鴻圖的高層這才先後趕到了這裏。

“出什麽事了?”

“不是有白适文負責嗎?”

“場面完全失控了,要不是白先生以身作人質,和對方周旋,這會兒酒店該炸了。”

“到底怎麽回事?”

“吉利國的人帶了卡托帕斯。”

“卡托帕斯當場化龍了?”

“是……”

“卡托帕斯一直和鴻圖維持着友好關系,怎麽會突然暴動?”

“在舉行完交換儀式後,霓虹國和吉利國封在箱子裏的怪物突然暴起,攻擊了白先生帶來的一個女孩子。然後那個女孩兒背後升起了兩道巨大的虛影,一道來自卡托帕斯,另一道……另一道……”說話的人咽了咽口水:“不能說。”豈止不能說,連回想也不敢回想。

這世界上有一種怪物,不可被觀測,力量神秘又強大,哪怕只它的一個意象,接觸到的人,都會立刻陷入各種各樣的負面影響中。

這在怪物圖鑒中有記載。

也是唯一的記載。

因為曾經有無數人試圖去研究、記錄它,最後筆記不僅沒能留存下來,記錄的人也全都瘋了或者橫死了。

男人知道它的厲害,在工作人員說到“不能說”的時候,他立刻就明白了。

男人打住了思緒,免得往下深思,再引來一些說不清的負面效應。

“難怪局面會不可收拾。”男人緩緩呼出一口氣:“這裏能好好保存下來,都是不容易了。”

如果真是那種怪物,這裏應該被夷為廢墟、無人生還的。

“白先生現在在哪裏?”

“還在地下,他在和那幾位先生談事。”

“那幾位先生?”

“就是……他、他們。名字不能說。”工作人員都憋紅了臉。一個是提起的時候邊兒都不能沾,一個是名字再多提兩次人家馬上就能鎖定他弄死他。前面已經說了卡托帕斯了,不能再說了。哦哦,想也不能再想了。不想了,不想了,他可太難了。

男人立刻明白了。

戰局暫消,白适文在和對方談判了。

但是那種怪物也會寄居于人體,也還是令人感覺到驚奇。

“所有人,穿上防護服,跟我到地下去。”男人深吸了一口氣下令。

“是!”

幾分鐘後,男人來到了地下空間。

地下空間裏空空蕩蕩,只剩下了綠發綠眼的外國男人。

他是卡托帕斯……

“白先生呢?”

“不知道。”卡托帕斯冷聲道:“霓虹國的人現在在哪裏?”

男人愣了愣,霓虹國人和卡托帕斯起了沖突?

男人稍作遲疑,就讓人帶着卡托帕斯去見霓虹國人了。在他們的地盤上胡作非為,怎麽能一點代價都不付出呢?

出了地下空間,骨飛大步迎了上來,他目光轉了一大圈兒,都就沒能發現那個少年的影子。

“他走了?”

“嗯。”卡托帕斯應聲,眉眼都綴着郁氣。

“如果我再用夢境,應該能留下他……”

“這次又用誰的夢境去留他?你的?還是我的?”卡托帕斯越說越覺得胸口發悶。

骨飛觑了觑他的臉色,說:“不能再用您的了,用您的,會讓在您的記憶裏又多添一筆顏色。用我的……”

卡托帕斯突然擡起頭,冷冷地盯着他:“然後讓他在你的記憶裏多添一筆嗎?”

骨飛張張嘴,有點摸不清卡托帕斯的心思,想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怒不可遏。但轉念再想想,反正他從來也沒摸清過。哦,那就沒事了。

卡托帕斯冷哼一聲:“你的能力太垃圾了……”

骨飛聽完,頓時滿心羞恥愧對:“您說的是,我應該,應該想辦法再精進……”

卡托帕斯沒再和他說話,大步跟着工作人員往樓上走。

骨飛連忙跟了上去。

等來到了霓虹國人扣留的地方,只見裏面有幾個鐵鑄的大籠子,籠子裏關着霓虹國的怪物。

那些怪物還沒完全消去在地下空間受到的影響,它們身上皮開肉綻,傷口還在滴滴答答淌着血,卻仍舊不知疲倦地撞擊着籠子,面容猙獰,喉中發出難聽的吼聲。

卡托帕斯的到來,讓它們瑟瑟發抖了起來。

而那些縮在角落裏,形容狼狽,臉上布着茫然之色的霓虹國人們,倒是擡起頭,臉上慢慢湧出了激動的色彩,用英語開口說:“您、您是卡托帕斯大人!……您知道格林先生去了哪裏嗎?我們,我們和格林先生有約定的!快請他來,這些人竟然想要扣留我們……今天只是一個意外!并不是我們引起的!您要相信我們,也請您一定要告訴他們!”

卡托帕斯身上的龍鱗已經退了個幹淨,看上去也不再那麽的威壓逼人。

這些霓虹人才敢大着膽子為自己解釋。

門外就站着工作人員。

門內,卡托帕斯緩緩俯下身,擡手按住了說話那人的胸口。他的脖頸處慢慢又蔓延開了青色的鱗片,他還維持着人形,但實際上已經具備了化為龍形時的特質。

那個霓虹國人的胸口塌陷下去,發出了胸骨骨折的聲音,他喉中噴出一口血,發出了“啊”一聲痛呼,緊跟着就只剩下了鮮血堵在喉嚨中含糊不清的“咯……哈……”的氣音。

龍有多大呢?

能繞柱而盤。

那又有多重呢?

看他塌陷的胸骨就知道了。

其他霓虹國人反應過來,口中嗷嗚喊叫地朝四周爬開:“不……別過來……”

卡托帕斯卻沒停手。

“你們好煩。”

“自己做的事,還不敢承認?”

卡托帕斯腦中浮現那群吉利人的面孔:“一群廢物,不堪與之謀。”

這群驚慌的霓虹國人,震驚地聽着面前這個綠發綠眼擁有着歐洲長相的外國男人,說着一口流利的華國話,還帶文言文味兒的……

他們頓時滿臉見鬼的表情。

難道卡托帕斯和華國ZF有什麽不可言說的交易?

沒等他們消化這份震驚,卡托帕斯挨個按上了他們的胸口。

一聲聲哀嚎響起。

然後是籠子裏那些屬于霓虹國的怪物。

門外的工作人員這才動了動,探頭,小心翼翼地說:“我們需要這些怪物……”

“嗯,我弄死,你們拿去做标本、供研究。”卡托帕斯陰沉沉地說着,一個沒控制好力道,面前的怪物“嘭”的一聲爆成一朵血花。

工作人員面無表情地抹了把臉:“……那您下手輕點兒。”

卡托帕斯:“哦。”

等把一屋子的全部弄死了,卡托帕斯才緩緩舒出了一口氣。

“我高興多了。”卡托帕斯冷冷地說。

“啊?”骨飛應聲:“啊。”

還真看不太出來呢。

卡托帕斯轉身走到門外:“如果霓虹國追究,就說全部是我弄死的。”

工作人員微微笑了:“好的。”

骨飛舉起了手機:“有錄像作證。”

工作人員臉上的笑容更多了一點:“好的。”

這樣一看,卡托帕斯也沒那麽令人讨厭了嘛。

談鏡開了車過來,但壓根就塞不下這麽多人。

“齊影帝,不好意思啦。”談鏡說着,沒等齊星漢反應過來,就“啪”地甩上了車門。

齊星漢身上西裝早讓骨刃劃破了,冬風吹來,他身上破碎的西裝随風飄揚。但他身形卻依舊筆挺。

齊星漢伸手一把拽住了車門,生拽了一把。

談鏡:“哎哎哎,別,車門要爛了……”

談鏡只好重新打開了車門:“真裝不下你們……”

齊星漢看向昏迷的白适文:“他去後備箱。”

談鏡:“……您真狠。”頓了下,談鏡又補了一句:“不過得我意,哈哈!”

沈茂嘉應聲彎下腰,将白适文一扛,就塞進了後備箱。

談鏡收住了笑容:“但那也還是多了一個人。”他咂嘴道:“咱們就算是怪物吧,也得遵守交通法不是麽?”

沈茂嘉拉長了臉,然後轉頭瞪向了康葉。

康葉被他這麽一盯,頓覺不好,頭發都往上炸了炸:“幹、幹什麽?”

“多個動物,不算多。”沈茂嘉說。

康葉:“你怎麽不變狗?”

沈茂嘉最恨人提起他是狗,他的嘴角往後拉了拉,露出了尖銳的牙。

康葉:“……行行行,我變,我變。我忍辱負重為水水!”

話音落下,“咻”的一聲,康葉就變成了一只七彩的鳥,飛快地鑽進了轎車,并且停在了牧水的肩上。

沈茂嘉的半邊臉動了動,他的嘴沒動,但卻發出了聲音:“……啊,早知道就我變了。”

頗有點想變狗再窩到牧水懷裏去的意思。

沈茂嘉氣得擡手把自己那半張臉往下用力按了按:“閉嘴!”

然後趕緊坐進了車裏。

齊星漢緩慢地眨了下眼,這才也上了車。

談鏡将這一幕收入眼底:“……行吧,反正不超載就行。”

袁盛早就有些不耐煩了,他扯下面具,一腳轟下了油門。

車竄出去的那一刻,袁盛還随手捉了牧水肩上的鳥,甩到了車窗外。

康葉被甩了個暈頭轉向:???

袁盛這人脾氣也太差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兩更合并6000+

卡托帕斯:你有了觸手怪,還需要加西亞的鱗片嗎?

袁哥:談鏡你說他是不是在內涵我本體長得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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