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一回身,他又将鑰匙塞到了季如書的手裏

自不量力了嗎?”

“……”姚倩倩立即抿着唇,不做聲。

是了,現在的姚家已經不同往日,早已落魄。

她今天能穿着一身華麗的衣服,以光鮮亮麗的姿态出現在這盛大的晚宴上,也全托姐姐的福,若不是她忍辱負重傍上了肥頭大耳的鄭大老板,她這落魄千金又怎麽能來參加這樣的高檔宴會?

想起那日,一身酒氣的父親帶着逼債的人到家裏的情景,她就忍不住心有餘悸。

那日雙休,她正好在家,父親帶着那群人一進門就指着她說:“就是她,抵給你們了!”

那群人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之後,方動手想要強行将她帶走,這時,姐姐回來了。

是姐姐以自己換了她去替父親抵債。

晚上,姐姐回來時,一身傷,但是,卻笑着告訴她沒事!

她當時很害怕,姐姐卻陰沉沉地對她說,感謝爸爸給了她一次認識鄭大老板的機會,以後她們的日子會好過了!

果然,後來窮困潦倒的日子就有了改善。

姐姐很有手段,沒多久就成了鄭大老板的專寵。

“江少來了,我先走開一下,記得好好把握……”姚貝娜突然出聲将神游的姚倩倩撞了一下,旋即,伏在她耳畔低聲提點,“雖然我們兩姐妹是女子,但是,光複門楣,我們照樣可以,記住了!”

“嗯!”姚倩倩立即回神,用力點了一下頭,暗暗記下了姐姐姚貝娜的話。

“乖!希望有個好進展……”

姚貝娜妩·媚地一笑,端着酒杯轉身離去。

“倩倩,那邊有你喜歡的櫻桃汁,要去喝嗎?”姚貝娜一轉身,憨實的江少便走了過來。

“好啊!”經過姐姐的一番提點,本對江少不怎麽熱絡的姚倩倩立即改變了态度,揚唇甜甜地笑了一下。

“……”江少立即呆愣愣地看的入了迷。

“走啊,還愣在這裏幹嘛?”姚倩倩暗暗皺了一下眉,率先走到了前面。

迎合這種事,還是姐姐做得比較得心應手,她似忽還要多練習練習才成!

“好!”被美·色所迷的江少回神,笑着屁颠屁颠地追着她而去。

……

“娜娜,你剛才到哪裏去了?”姚貝娜端着酒杯隔着幾人的距離,悄悄關注着沈墨言,突然,一人沖出來,拽着她的手将她帶到了僻靜的一角,不等她看清對方的容貌,那男子就急不可耐地将她抵在牆上吻着:“寶貝,可想死我了!”

“你幹嘛呀?有人看着呢!”姚貝娜不安地掙紮,因羞憤臉頰微微發燙。

男人帶她來的這一處,屬于樓道玄關處,雖然僻靜,但是,并不是讓人完全看不到。

“怕什麽,老子弄自己的女人,誰敢有意見?”男子微微喘·息着吻的更激·烈起來。

“不要!”姚貝娜掙紮拒絕,條件反射地一巴掌打在了男人臉上,哪怕已經淪落了,可還有着最後的底線,并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跟他做那種事。

“賤人,別給臉不要臉!啪——”那一巴掌,将男人瞬間激怒,揚手就狠狠回了她一個大耳光,“你以為你是什麽貨色?竟然敢拒絕老子,還動手打人!”

“鄭爺,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的……”姚貝娜忍着痛立即賠笑貼了過來,嬌·媚·婉柔地道:“疼了嗎?來,娜娜給你吹吹,別生氣了,就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姚貝娜的低姿态,讓男子的怒意霎時消散,肥嘟嘟的臉上有了笑意,卻很淫·邪:“原諒你可以,不過,得把爺我伺候舒服了才成!”

話落,他拽着姚貝娜的手,腳下幾個旋轉,便閃身進了就近的女廁所。

不一會,就從裏面傳來了一些嗯嗯啊啊阿,叫人臉紅心跳的暧·昧聲音,惹得前來上廁所的女子都不好意思推門進去。

直到那男子盡了興,笑着紅光滿面地從裏面走出來,那些想進不敢進的女子才竊笑着推門走了進去。

沒多久,風言風語便傳遍了整個宴會,一身狼狽的姚貝娜從洗手間裏出來的時候,正好就聽到幾個女人聚在一起小聲談論着那些話。

“你們聽說了嗎?”

“什麽?”

“剛剛有人在玄關的女廁所裏做那事……”

“啊,這麽大膽?”

“男女是誰?”

“男的倒是沒什麽說的,也就一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就是那女的,你們可知道是誰?”

“誰呀?”

“姚家大小姐,姚貝娜!”

“什麽大小姐呀,早落魄了!”

“都淪落成這樣了,那範家也真夠狠的,怎麽說也是範家小少爺的媽,為何不援助一下?”

“聽過痛打落水狗嗎?援助,想得美!”

“哎,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也沒什麽可怨的,常态……”

“男人啦,從來都是靠不住,不過,那姚小姐也真是,怎麽說也是做媽有孩子的人,這樣放·浪真的好嗎?”

……

姚貝娜面無表情地從那群女人們身邊經過,安安靜靜地沒有怒沒有罵,嘴角還勾着一絲笑,陰沉沉的,十分怨毒,只是那些女人們沒有看到。

“姐姐,你剛才去哪了?”姚貝娜才走出玄關,迎面就見一臉擔憂的姚倩倩走了過來。

☆、112.【V29】真傻

“姐姐,你剛才去哪了?”姚貝娜才走出玄關,迎面就見一臉擔憂的姚倩倩走了過來。

姚貝娜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停下腳步,拽着她的手将人拉到了花園裏一個比較僻靜的角落,這才出聲問:“怎麽了?”

“剛剛她們說你……姐姐,你怎麽了?怎麽會弄成這樣?”剛才由于找人找得急,姚倩倩并沒有注意姚貝娜身上的狼狽,現下,她站定一看,才發現姐姐的模樣竟然是如此狼狽—姣—

她的嘴唇紅腫不說,且還破皮出血了籼。

一邊妝容精致的臉上也有個清晰的五指印,半邊又紅臉又腫。

性·感的深V領口處青紫的指印和淡粉的吻痕,暧·昧地交錯着,一眼便能讓人看出她剛剛都經歷了些什麽……

一種說不出的哀傷,從心底蔓延而出,悄悄潤濕了姚倩倩的眼眶,她聲音哽咽地道:“姐姐,莫非她們說的都是真的,那個混蛋,他竟然……”話到最後,她竟憤恨地說不下去了。

“別哭,別人會笑!”姚貝娜的眼眶也有點紅,只是卻還堅毅地揚着嘴角,伸手幫妹妹抹去了眼角的淚花,“只要你争氣,姐姐這不算什麽,總有一天,我們會跟那些傷害我們的人,将一切連本帶利都讨回來!”

“我不哭,姐姐……對不起……”

“這事與你無關,你放心,姐姐不會讓那些人白白傷害!”姚貝娜冷冷地一笑,忽然從随身包裏拿出了手機,陰沉沉地道:“姐姐現在能力有限,還擊不了那些人,但是卻可以給另外一個賤人送點禮物,慰藉一下自己。”

……

宴會大廳,沈墨言端着酒杯心不在焉地聽着別人的交談,忽然,兜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拿出手機,沖面前的幾人歉然地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走向一僻靜處。

輸了密碼,點開屏幕,上面顯示的是一條彩信接收短信提示,號碼卻很陌生。

像他這樣的,偶爾接收到幾個陌生號碼的來電或來信也很正常。

因此,沒有多想,他伸手就點了接收鍵。

頁面赫然展開,一張男女相擁對視的圖片躍入眼簾——

“嘀嘀……”還沒定睛仔細看,又是兩聲短信提示聲。

修長的手指輕輕一點,兩幅類似的圖片再入眼簾——

他的唇角禁不住冷冷地勾了起來,上面的男女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晚楓餐廳門口驚險躲車輪的林啓楓和季如書。

第一幅圖片裏,林啓楓的雙手緊抱着着季如書的肩和腰,是一個側卧的姿勢,兩人面對面的凝視着彼此的眼睛,很有幾分眉目傳情的意境。

第二幅很類似,也是兩人相擁着,體·位換了,是男上女下的相擁姿勢,女子微怔的神情,男子擔憂的眸光都被拍的一清二楚,像是上一幅圖的延續。

第三幅就有點紮眼了,男人竟然閉着眼将唇貼上了女子的臉,女子的臉被男人擋住了,看不到什麽表情,單看兩人的姿勢,只覺得親·密暧·昧,四周的街景被模糊化,只有兩個人相疊的身影是圖片裏最清晰的存在。

沈墨言眉目一沉,握着手機的指關節隐隐泛白,臉上神色卻依舊不變,沒有任何表情。

啪地一聲,力道稍重地退出頁面,關了屏幕。

一轉身,他又返回人群。

暗處的一角,姚貝娜看着返回人群的沈墨言陰險地勾了一下唇,季如書,我也讓你嘗嘗被男人蹂·躏的滋味……

……

深夜,一身酒氣的沈墨言被阿丘扶着進了門。

“你回去吧!”門一開,沈墨言就推開阿丘,讓他離開。

“要不要叫一下季小姐?”阿丘有點不放心。

一向拒絕應酬的沈墨言,今晚竟然來者不拒,喝了所有人敬他的酒。

阿丘心中縱然十分疑惑,卻也不便開口問。

哪怕沈墨言一晚上都是那個面無表情的撲克臉,可是,相随多年的阿丘還是看得出來,他今晚心情很不好!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卻知道有一個人可以輕易地就讓自己老板開心起來,那就是季如書季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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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在沈墨言身邊,他見過他的沉着冷靜,果斷殺伐,以及外人懼怕的殘酷冷血,卻從未見過他在她面前的那種放松和溫柔。

他在她面前,可以溫柔如水,也可以天真幼稚如孩童,随便哪一面都叫人跌破眼鏡,可他知道,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是真的快樂,沒有表情的臉也會被溫柔的、寵溺的笑容代替。

他喜歡看沈墨言在季如書面前的表現,那樣溫柔溫暖的笑,會讓他覺得他是一個真實的有七情六欲的人,不會再像一個工作機器,看似無懈可擊,實則冰冷呆板,沒有生機。

“不用。”沈墨言回的很幹脆。

“……”聽沈墨言如此說,阿丘也不好多說什麽,轉身便聽命離去,離開時,還順手将門給帶上了。

“如書,如書……”口口聲聲說不叫季小姐,阿丘一離開,沈墨言就單手撐着腦袋,搖搖晃晃地叫小女人的名字。

門外,未曾走遠的阿丘聽到叫喚聲不禁一愣,随即,卻又笑着搖頭走向了停在不遠處的車。

……

“如書……”

“如書……”

屋子裏,沈墨言單手撐着額頭搖搖晃晃地向主卧走去,一路走,一路喚着小女人的名字。

奇怪的是,季如書卻沒有出來應他。

沈墨言是喝了不少酒,可是腦袋還沒有到人事不知,只是頭有點昏,腳步有些虛浮而已,心裏,其實還很清楚。

連續任性的呼喚,都沒有得到小女人的回應,他很是疑惑,擰着眉推開了主卧的門,不想,卻被入眼的畫面弄的一怔,酒勁頓時去了不少。

“墨言……”

卧室裏,季如書歪着腦袋靠在離門很近的一處牆壁上,她身邊橫七豎八地躺着幾個洋酒瓶子,雙眼是緊閉着的,嘴裏卻還在夢呓般的叫着他的名字。

屋子裏的酒味比他身上的還濃!

沈墨言的眉頭擰的越發緊了,這小女人到底喝了多少酒?

天氣還這麽冷,睡在地上生病了怎麽辦?

顧不得自己腳步虛浮,頭還發暈,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向她快步沖了過去,彎身就将小女人攔腰抱了起來。

“墨言……”季如書夢呓般的又喚了一聲,慢慢将眼睛撐開了一條縫,一條手臂擡了起來,勾住了沈墨言的脖子,将唇湊到他耳畔,“我們結婚吧……”

她的聲音很輕,像飄落的羽毛刷在心口,給了他柔軟而疼痛之感!

沈墨言一怔,盯着她醉意迷蒙的眼睛愣了好一會,才幽幽嘆息着道:“如書,對不起,除了這個要求,其餘,我都可以應你……”

“如果,我說我只想要這個呢?”季如書揚唇嬌憨地笑了一下,眼睛發亮地看着他,半醉半醒的樣子。

沈墨言看着她明亮的眼睛,默了好久,在季如書以為他不會給回答的時候,他磁性惑人的嗓音偏又在耳畔響起,帶着幾分寵溺和無奈:“如書,做人不能太貪心,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

“我真傻……”季如書失望地看着沈墨言,用力從他懷裏掙了下來,靠着牆不停地笑着,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也沒停下,“……哈哈哈……”

貪心——

他竟然用貪心來形容她的結婚要求,看來果真是她貪心了!

林啓楓說的沒錯,她傻,她确實傻,在猜到了一切真相後,卻還傻傻地對他存有一分想望。

想要從他那裏得到一個不一樣的結果,證明自己的所有猜測都是錯誤的。

可是,他給的是什麽?

當頭棒喝——

說她貪心……

其實,她好想自己此刻醉的不省人事,為什麽要這麽清楚地聽清他說的話?

那些洋酒真是差勁透了!

☆、113.【V30】愛我嗎?

“寶貝,別鬧了……”

“你喜歡我嗎?”

沈墨言無奈,伸手想要幫她拭淚,卻被她含着淚一把揮開了。

“這樣的問題還需要回答?籼”

沈墨言無奈地笑了一下,再度伸手想要攬她入懷,小女人卻別扭地躲着他,不讓抱。

“那你愛我嗎?”

她靠在牆上問他,擡手胡亂擦了一把淚。

“……”這一次沈墨言什麽也沒有說,直接俯身而下,将小女人的手扣在兩邊,霸道而不失溫柔地吻上了她的唇,像是在以實際行動對她做·愛的宣告。

“唔……放開我……”季如書不懂,用力掙紮着。

沈墨言并沒有吻很久,淺嘗即止,微微擡頭,低眸看着她因醉酒和羞惱而紅透的小臉,低啞着聲音問:“感覺到了嗎?寶貝……”

“啪——”失望透了的季如書卻氣惱之極,擡手就意外地給了他一個重重的耳光,哭喊着道:“沈墨言,我不是你的充·氣娃娃,也不是你打發寂寞時的玩具,有事就撇開,沒事就玩一下,我是人,會難過,會傷心,會痛!我也有尊嚴……”

說到傷心處,季如書又捂着臉蹲在地上嘤嘤哭了起來……

沈墨言徹底懵了!完全沒想到季如書會給他這樣的反應和指控!

一臉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他對她還不夠好,不夠尊重?

她的事情,他總是放在第一位,哪怕,她不說,他也會一一為她做好,為的是讓她少操心少勞累。

她父親過世的時候,她并沒有通知他。

他卻還是照樣為她将所有的事情辦得妥妥的,一切都親力親為,哪怕她不理他,疏遠他,他也沒有一句怨言。

她要工作,他讓她工作。

她因工作,需要他的幫忙,他也沒有含糊,如願給了她想要的年贊助。

他所處的那個圈子裏,很多人都只是跟女人玩玩,逢場作戲。

而他不同,不喜逢場作戲。

對她從來都是用心盡力,為何得到的卻是這樣的指控?

這一刻,他被打的臉……不痛!

但是,心口疼……

那是一種不被理解的痛,季如書的話如天外飛石一般砸在胸口,給了他意想不到的重重一擊!

沈墨言不再出聲,眸光深深地看了季如書一眼,然後,一轉身向客廳走去。

這是他們第一次這樣吵架,沈墨言很是不适應。

走到客廳沙發上悶悶的坐下,皺眉從茶幾上拿了一支煙,剛想點燃,卻忽然向房間裏看了一眼,最後,終是沒有點燃,将煙一扔,枕着雙手靠在沙發上沉默了。

季如書還蹲在地上,捂着臉哭。

這一晚,兩人一·夜無話。

……

翌日早上,季如書頭痛欲裂的醒來。

翻個身,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眉頭不禁一皺,她記得自己昨晚是坐在地上的……

也許是他……

季如書在心中了然地一嘆,目光不自覺地在屋子裏搜尋沈墨言的身影,房中卻無人。

然後,她面無表情地起身、下床、去洗手間洗漱。

“嘀……”剛洗漱完出來,她放在床·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神情淡然地走過去,拿起手機一看,是沈墨言發來的一條短信,內容如下:

如書,這幾天有事出差,正好,我們可以各自冷靜一下……

季如書看着屏幕上的字愣了一下,而後,手指翻飛,快速打了五個字:我們分手吧!

字在文件格裏閃爍,她的指尖卻在發送鍵上空定格,遲遲未能狠心按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客廳裏古董鐘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牽動着她紛亂的思緒……

按還是不按?

她盯着屏幕拿不定主意。

“叮咚……”

突然,公寓的門鈴響了。

老天幫她做了決定,暫時不按吧!

季如書如是想。

将手機往兜裏一揣,她便走出了房間。

“言表哥,快開門呀!叮咚……”

她還沒走到門邊将門打開,便又傳來一道交雜門鈴聲的嬌滴滴女聲。

季如書眉頭一皺,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走到門邊将門打開了。

“怎麽是你?”

躍入眼簾的是林靜宜驚訝的臉,臉上妝容依舊精致。

“很快,就不是我給你開門了。”季如書微微勾了一下唇,側身,讓她進來。

“墨言表哥呢?”林靜宜像個巡查的女主人般姿态傲然地走了進來,目光如X掃描儀一般在屋子裏快速掃了一圈。

“出差了。”

季如書淡淡的答着,轉身向房間裏走去,然後,坐到床·上,當着跟進來的林靜宜的面,繼續着剛才未完的事,點開屏幕,指尖用力按向了發送鍵。

信息發出,一切塵埃落定,季如書整個人忽然輕松了。

站起身,開始有條不紊地收拾起她的行裝。

沒有見到沈墨言,林靜宜并沒有待很久,在屋子裏轉了兩圈,然後,再冷嘲熱諷了季如書幾句,便覺得沒趣地走了。

季如書從她的碎碎念中得知,她剛從國外度假回來。

難怪這段時間不見她的蹤影。

看着被她用力帶上的門,季如書沒有任何想法的勾了下唇,最後,也拖着行李箱離開了沈墨言的望海閣公寓。

……

一個星期後,水縣的一家茶餐廳裏,季如書坐在位置上等人。

跟前,長方形的情侶桌上,擺着一個小瓷瓶,瓷瓶裏插着兩朵花,一朵黃玫瑰和一朵紅玫瑰,這是介紹人跟她說的相親暗示和約定。

她是女方,若對相親對象感覺不錯,同意繼續交往,那麽就在走時取走紅玫瑰。

若不同意,那麽起身就不帶走任何東西。

黃玫瑰則是為男方準備的,若沒相中女方,便可将瓶子裏的黃玫瑰贈予女方。

“對不起,我來晚了!”沒多久,一個相貌平庸的男子推門而入,急匆匆地奔到她面前,擦着汗一臉歉然地看着她。

“沒事,是我早到了。”季如書寬容地笑了笑,擡手指着自己對面的位置,“坐吧。”

男子坐下,将擦汗的手絹揣進了褲兜裏,女服務員走了過來,柔聲問:“請問先生需要點什麽?”

“給我來一壺綠茶。”男子笑着說。

“好的,稍等。”

女服務員應着轉身離去。

“季小姐,是吧?”

男子握緊雙手有點拘謹地問着對面的季如書,目光不太敢直視她的眼睛。

季如書太漂亮了,令相親許多次的他有點意外和驚喜。

“嗯,我叫季如書,劉老師叫我小季就好了。”季如書落落大方地回着,臉上的笑容淡淡的,給人一種清新典雅之美。

劉老師的目光一滞,看得有點癡迷。

面對這樣的目光,相親了幾次的季如書漸漸有點習慣了。

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巧妙地錯開了他的視線。

“我叫劉源,季小姐可以叫……哈,随便吧,你高興怎麽叫就怎麽叫,我不介意。”劉源回神,樂呵呵地笑着。

“還是叫劉老師吧,叫本名,以我們的關系,暫時不太合适。”季如書開誠布公地說着,這個人讓她很放松,倒也不怕說實話令對方不高興。

反正相親是怎麽回事,大家心裏都清楚。

“季小姐說的是……”劉源點頭應和。

接下來的交談,劉源盡量遷就着季如書,但是,也不是遷就的沒有原則,偶爾,還是會擺明他自己的立場。

思路很清晰,對女士也很謙讓的一個男士。

這是季如書給他的評價。

比上幾次,不是輕·薄地想要趁機占她便宜,就是話語輕·佻,暗示想去開·房的那些人強多了。

季如書對他印象不錯,覺得是一個可以交往的對象,走時,取走了紅玫瑰。

——————

當當,今天兩更完畢!

☆、114.【V31】我想你,如夏花……

見季如書拿了紅玫瑰,劉源激動不已,硬是堅持将她送上了出租車,然後,站在路邊傻笑了好一陣,這才歡呼着回家。

…姣…

“小如,如何?”

季如書還沒進小區院子,東方秀就一臉好奇地迎了上來。

“還行。”季如書淡淡的笑着。

“那就好!”東方秀欣慰地應着,牽着女兒的手一起走進了院子籼。

沒走兩步,她又出聲:“約了下次見面的時間沒?”

“媽,這好像不是我這個女方該操心的事兒吧?”季如書無奈地笑。

“也對,我們是女方,該端些架子,俗話說的好,擡頭嫁閨女,低頭娶媳婦……”

“媽,你這是哪跟哪呢?八字還沒一撇,你就想到嫁娶了,這麽着急趕我走啊?”季如書故作不依狀,板正了小臉。

“哪能?媽……這不是……這不是跟你談談心嗎?”東方秀一怔,擡手在季如書的腦門上點了一下,“你這孩子真是!談談還不行啊?都這麽大了,早晚得有這一天。”

“不嫁,陪着你不好嗎?”季如書撒嬌地将腦袋往東方秀肩頭一擱。

“不行,你要是不嫁,我怎麽下去見你爸?”東方秀不依,提到死去的丈夫,她的臉色不禁一黯。

“媽,你真是的,好好的幹嘛又說這些……”季如書看到了,心裏也是被觸動了,有點難過。

“好,媽不說……”東方秀立即笑着改口。

而後,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上了樓。

……

晚上九點半,看完黃金劇場,母女兩個便關了電視,各自回房睡覺。

弟弟在異地讀大學,今年大一了。

現在家裏只剩母女兩個相依為命,每天早上季如書都會陪着東方秀去晨練,晚上,吃完飯,又會陪她散散步,跳跳廣場舞什麽的,日子過得很惬意。

轉眼,竟然就過了一個星期了,季如書撕着日歷覺得日子過的真快!

記得那日回到家,把媽媽東方秀吓了一跳,可是,她卻什麽都沒有問。

而她進家門的第一句話卻是:“我要相親!”

季如書記得當時,媽媽東方秀聽到她這句話,驚得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最後,眨了好久才穩住情緒,但是,依舊沒有跟她多問什麽。

第二天,媽媽東方秀便發動左鄰右舍三姑六婆給她物色相親對象,十分盡心盡力。

不過,這一路下來,卻是極為失望。

不知是不是時間太倉促,有點急,以至于相親了好些次,卻沒有一個讓她看得上眼的。

白天和劉源的相親,她本不報什麽希望,不過,沒想到見了面,還行,是她想找的那種踏實過日子的人。

再過幾個月,她就滿二十九,直接三十了,真的耗不起,也玩不起那些所謂的愛·情游戲。

經歷過兩場失敗的感情,她已經沒有精力再去談感情了。

愛情對現在她這樣的年紀來說,是一種奢侈!

她的青春耗不起……

她現在只想安穩、踏實、平淡的過日子。

抓住青春的小尾巴,找一個合得來的男人安心的過完下半輩子就好了。

哪怕偶爾,會因想起那個男人心中起點漣漪,可她相信,随着時間的推移,那些漣漪,那些記憶,都會慢慢淡去。

記憶裏增添最多的,将會是有關于她丈夫的事情。

而不是那些拿着感情的幌子,玩弄她青春的可惡男人們!

“明天該去找個工作了……”季如書拉開窗簾,望着窗外的一片星空,低聲說着,心底一片清朗。

她早已不是十九歲青春萌動的年紀。

二十九歲的她,知道現在的自己需要什麽,什麽才是最好……

……

初春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很明媚。

抱着簡歷的季如書很是淡定地推開了招聘辦公室的門,嘴角揚

起恰到好處的弧度,步态優雅地向辦公桌前的應聘人走了去。

“你好!這是我的簡歷。”大方落座,微笑着将簡歷遞上去。

應聘人接過簡歷,低頭看了一會,随即,便對季如書問了幾個問題。

答完問題,季如書便笑着走了出來。

這是一家房地産開發有限公司,像水縣這樣的小縣城能進這樣的公司上班,其實還算不錯。

這裏的人平均工資才一千多,而這家公司給的底薪卻有兩千以上。

因此,來應聘的人挺多的,要換做以往,季如書或許會很緊張,不過,今次,她卻很淡定,覺得一切随緣吧。

或許是經歷了兩段感情,季如書突然之間對人生有了許多新的感悟,以前總覺得人定勝天,什麽事都想去争取一下。

可是,最終,卻不是她想争取就能争取得到的。

壁如,範思哲,壁如沈墨言……

現在,她相信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得之吾幸,失之吾命,一切随緣。

“……”

一走出辦公室,她包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一看是劉源打來的,忙快步走到無人處接聽:“喂……”

“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出來吃個飯吧?”電話那邊,劉源輕聲忐忑地問着。

“好啊,幾點?”季如書笑着回的很快。

“……晚……上六點怎麽樣?”劉源在電話裏愣了一下,好像很激·動的樣子,說話都有點磕磕絆絆。

“行,到時見!”

季如書輕笑着應。

而後,劉源又說了地方,還說到時去家裏接她。

季如書都一一應了下來,十分的好說話。

她這态度倒讓劉源有點受寵若驚,挂了電話,激動地傻笑了好久。

……

晚上七點整,季如書和劉源談笑着在一家有名的情侶餐廳吃飯。

餐廳裏光線很暗,不算大的廳堂內還有一個小型的表演團,緊挨着吧臺。

表演臺上,一個歌者彈着吉他安靜投入地吟唱着,将氣氛渲染的無比浪漫。

“你的笑話還真多,挺好玩的!”

一切都很順利,他們的話題也不算無聊。

劉源雖然看起來挺踏實本分的一個人,但是,沒想到他卻很會講笑話。

随口就來,也不黃,卻總能逗得季如書發笑。

跟他相處,季如書覺得很自然,也輕松。

一切進展的都很順利,突然,表演團上吟唱的歌者停了下來,一個西裝筆挺氣質極佳的男人走了上去,站在麥克風前,深情款款地吟起了一首詩,他沒有說詩名,卻只是一小段就引得了季如書的注意。

“我想你

是來年的春風

飄在心情上的愛

想你——

我脈脈地想着你……”

季如書愕然地轉過身視線,看着那個閉着眼睛吟詩的男人,又仿若回到了青蔥的少女時代,心口一震,眼角禁不住濕了。

“我想你

是荷塘的夏花

韻在心窩上的詩

想你——

我幽幽地想着你

我想你

是纏綿的秋雨

灑在心頭上的疼

想你——

我濃濃地想着你……”

這是美專畢業的那一年,出差了數月的範思哲寫給她的詩,她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她在寝室正準備睡覺,窗外樓下,突然想起了好聽的吉他聲,接着,又響起了男子深情款款的吟詩聲。

當時,她和姐妹們好奇,便跑到窗口向外看,卻不小心跌入了範思哲那雙含情脈脈

的眼眸裏,一陷就是數年。

這首詩,她很熟悉,是範思哲寫給她的告別詩。

詩詞念完後,他在樓下大聲叫着她的名字,說喜歡她,說愛她!

那時年幼,覺得這樣的告白真是浪漫極了,一下就打動了她!

而後,他們正式交往。

☆、115.【V32】好久不見

“……想你——

我遠遠地想着你……”

當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季如書隐忍的淚珠終于也滑下籼。

那邊,表演臺上,男人的雙眸睜了開來,含情脈脈地對上她模糊的視線姣。

四目相觸,只是一瞬,季如書就不自然地躲開了。

往事只能吊念,流淚并不是還愛他,那是對失去美好青春的一種緬懷與嘆息。

往事再美,終歸已經成為過去,她活在現在,要的也只是現在。

“如書,對不起,原諒我好嗎?”男人充滿歉意地說着,單膝跪下,恰時,一個伺者将一捧包裝的很漂亮的粉色玫瑰遞到了他手上,他含情脈脈的眸子癡癡地望着季如書這個方向,“如書,我愛的人只有你……”

“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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