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40似是追風
唐在在還是錯估了嚴峰想要泡妹子時死纏爛打的決心。
那個游戲裏說一不二的男人直接折身去了衛生間,再回來的時候遞給她一張銀.行卡,然後念了一串簡短的數字。
唐在在反應了好久才意會過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這裏有五百萬,你随便花”?
她倒沒有矯情,興高采烈的把卡接了,順道問出了網銀密碼。
嚴峰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揣着卡重新坐回電腦前一陣擺弄,然後擡頭叫他,“看一眼你手機上的驗證碼。”
花錢也真夠利索的。
嚴峰說不上是失望還是什麽,平靜的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唐在在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裏刷了他五千八,買了一張頭等艙的機票,目的地是他家。
“我幫你定了明早的機票,好走不送。”
電腦前的那個人站起身來,把幾分鐘前他交出去的那張銀.行卡還了回來,等她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又忽然折返了,“哦,對了,卡再借用一下……忘了幫你定賓館,實在抱歉。”
“……”
他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果然,一小時後,他被請出了唐在在寬敞、明亮、溫暖,明顯可以借宿一個遠道而來的客人的三居室。
跟随他一塊兒出門的還有她好心“借”給他的透明雨傘,地鐵專賣,十元一把。
被淋濕的衣服早已經被烘幹機收拾妥帖,又重新穿回他身上。
而他一小時前穿過的那套二手睡衣,臨走前很清楚的看見唐在在直接把它們扔到了垃圾筒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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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大約沒有比他更悲催的男人了。
舉着傘,嚴峰覺得這他媽都算什麽事。
雖說曾經有自願千裏送的前妻被他遺忘在機場半個來鐘頭才想起來這茬過去接她,可天道輪回,報應來得也太他媽快了!
唐在在幫他定的賓館還是在他上回過來聚會時住的那一家,距離唐在在居住的小區大約有十分鐘的車程。
嚴峰耐着性子站在雨裏等出租車,不期然,電話響了。
是追魚。
他接了快五分鐘電話,眉頭越皺越深,挂斷時臉上已經隐隐有了怒意,“好,我知道了,你先召集人準備着機票,等我上線……這幫孫子。”
送走了風老板,唐在在難得的沒有再上游戲。
被她收在一堆雜志裏的那張請柬還是紅的刺眼,想想她跟餘聲談的那三年,真是大好的時光都喂了狗。
他倆是工作認識的,唐在在畢業之後就直接離開家鄉去了C市獨自打拼。
因為念的名牌大學,面試表現還算不錯,她很輕松就拿了offer入職了五百強企業,餘聲也是圈內人,雖然不是同一家公司也不存在什麽合作關系,但是兩個人還是順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
身邊的朋友都打趣他倆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唐在在看着那個正站在椅子上幫她釘書房裏花架所需複合板的男人時也這麽覺得。
大約是戀愛第二年的時候,兩個人住到了一起。茶米油鹽醬醋茶并沒有磨滅他們之間的感情,餘聲做得一手好飯菜,那幾年裏唐在在整整胖了十斤。
不加班的時候,兩個人就一塊兒去外邊下館子,然後手拉手逛超市。
細水長流的歲月,唐在在曾以為那就是一生。
也是在她生活跟事業最為得意的那一年,她正熬夜準備明天彙報的提案,向來不會在十點以後打她電話的父親卻突然給她來了一通長途。
她的母親在傍晚的例行鍛煉時毫無預兆的猝死。
唐在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那一段時光的。
餘聲陪着她回到X市,她覺得自己的眼睛完全看不到黑白之外的顏色。
父親一夜間頭發雪白,唐在在抖着手告訴自己要鎮定,這個家的男主人已經垮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她需要用自己的力量把它撐起來。
餘聲真的是她此生所遇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他陪着她經歷喪母之痛,大半夜抱着因為噩夢驟醒的她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覺。唐在在辭去了C市的工作他也沒多說什麽,而是越發頻繁的跑來X市陪她。
可異地戀畢竟磨人,餘家冷眼瞧着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竟然在要成婚的當頭不遠千裏的跑去外地當“倒插門”,開始三令五申要求餘聲跟她分手。
唐在在起初還沒有察覺,因為彼此都有自己的工作,往返的機票又貴,平常時候兩人更多是通過每晚一個電話來聯絡。
那一天她提前下了班,等車的時候撥了個長途給餘聲,那邊足足響了二十來聲才接聽了電話,直到後來唐在在才知道,那一晚餘聲迫于父母的餘威去相親了。
她不是溫吞水的性子,前半生的順風順水讓當年的她脾氣暴得像一點就着的炮仗。為了這件事,兩個人足足吵了一個小時,後來吵累了,唐在在聽着餘聲在那邊一口煙接一口煙不斷嘆氣的聲音,忽然之間就心軟了。
她說,“這個禮拜我去找你吧。”
落地的時候,她在機場給餘聲打電話,向來通暢的手機卻頭一回提示忙音。
她一個人傻傻的在機場等,等了整整五個小時,險些還腦補出餘聲會不會因為開車接她而遭遇了交通事故。
一直到等不下去了,她打車去了餘聲住的地方,鄰居說餘聲一大早就出門了,像是家裏出了點急事。唐在在懵懵懂懂的一路追到了醫院,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餘聲終于給她回了個電話,“抱歉,我媽突然生病了,你現在在哪?”
唐在在醫院走道的另一頭,借着灼眼的白熾光看着那個狼狽蹲在地上,一面借着牆角的插座充電一面給她打電話的男人。
前一分鐘她剛接到餘聲那個“生病了”的母親的電話,那個人斬釘截鐵中氣十足的告訴她這輩子別肖想她餘家的兒子,他們餘家不可能讓死了娘的掃把星進門,趁現在最好有多遠滾多遠。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眼淚毫無預兆就掉了下來。她調整好呼吸輕輕下了樓,語氣聽起來平緩歡快“我還在X市呢,飛機臨時有事不能起飛,我明天再過來,阿姨身體還好嗎?”
直到挂了電話,唐在在第一次在深夜的C市,一個人蹲在角落裏的花壇邊泣不成聲。
到後來分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餘家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人,整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給她打騷擾電話。起初唐在在還好脾氣的接了,入耳都是些不堪入目的辱罵。後來為了躲避這樣的騷擾,她把電話設置了靜音跟屏蔽,但永遠都會有不同的座機鬼魅一樣的接入了線,連帶着她的工作效率也呈直線下滑。
她想跟餘聲哭訴,可是這些針對他家人的惡語卻是怎麽都說不出口。到最後,餘聲一臉憔悴的飛來X市,問她能不能搬去C市,能不能試着接受他爸媽,唐在在忽然覺得很累很累,累得已經沒辦法憑相愛再走下去了。
她說,我們還是分手吧。
餘聲就那麽看着她,“你為什麽就是不願意為我妥協一次呢?”
他說這話時語氣是她從未見過的失望與決絕,唐在在第一次覺得,這個曾經是她的全部的男人,原來離她那麽遠。
她明白的,自古忠孝難兩全,這段感情是她主動提出來放棄的,她從來都不怪他。
所以一個人如果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會是什麽樣的下場?
唐在在不知道。
她又怎麽可能會讓自己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呢?
餘聲的婚禮定在一個月後。
送走了風老板,唐在在估摸着時間他已經落地到家,這才施施然上了游戲。
她的第六感的确靈驗,前腳剛一上線,風老板的號已經靜靜的挂在了天虞島。
她爬上YY,小七正開着自己買來的雲麓帶着新勾搭上的妹子在戰場裏浪,她跳進自己的小房間裏,風老板剛巧也挂在裏面。
依舊是往日的安靜,唐在在點開任務列表開始清幾個看起來順眼的日常。傳送去鳳梧森林的時候,跳出來每十分鐘固定增長傾情百年聲望的提示消息。
他們結婚了三個月,聲望早已經足夠換那個公主抱,只可惜兩個人誰都沒開口主動提過這一茬。
唐在在還真沒體驗過人形坐騎究竟是怎樣一種感覺,正好笑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便看見自打她上線就沒挪過位置的風老板發了個簡潔明了的天下。
[天下]乄追風:威風堂堂全體準備轉戰A服,願意跟着走的私下密我
一時間許多密聊都彙集在了她這兒。
[密語]丷端端:風老板要走?怎麽回事
[密語]竊念:(鼻孔)在在姐,你是不是也要跟着大神轉服?
[密語]無人攜手:呵呵
作者有話要說: 争取45章內完結,大家麽麽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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