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開始了,(1)
☆、林深喬和顧青桐(二)
我搬到了林深喬新租的公寓,果然比我那裏看起來氣派多了,在市中心擇出一塊綠化這麽好的空地建起的公寓,房租一定不會便宜,但是只要不要讓我掏錢,怎麽都行。
我不知道我拖着行李箱轟隆轟隆的下樓梯的時候,文藝有沒有聽到,她沒有出來寒暄,我自然也沒有去敲門告訴她,和她說“親愛的,我搬走了哦”這類我永遠都不會在用的口吻去對她說話。
我沒有辦法一時之間把這一年多來發生的故事全部的告訴他,所以他便以為一直以來,我過的很好,這樣也好,就可以讓我們看起來彼此都還和以前一樣的了解。當然,我也沒有問過他在那邊的生活,也就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晚回來半年多,害得讓我以為他不再回來了,哭了好幾個晚上。
在我搬家的過程當中,我一直帶着一種特別歡快和特別潇灑的心情,因為我即将要住到這個城市的繁華地帶去了。
其實那個時候我稍微有點難過,我為什麽想到的不是:我即将要住到我心愛的人的房子裏了呢?
進了他家讓我明白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那只金毛真的是一只賊聰明賊不要臉的狗!
林深喬拉着我的箱子把它拖進了家門,然後又把愣在門框裏的我拉了進來,他揉了揉我的頭發,在我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我當時吓呆了,因為以前的他不會這樣。在我陷在這片溫柔裏無法自拔的時候,突然覺得衣袖被什麽揪扯着,一低頭,竟然是它!
它拽着我的袖口拼命的往門口走。
“青桐!你給我住口!你丫有病吧!”
我把身子使勁兒向後撤,它撅着屁股一個勁兒的朝着門口拉,呲牙咧嘴不懷好意。在我也一樣呲牙咧嘴的和它戰鬥的時候,林深喬穿着拖鞋悠哉的站在一邊捂着嘴笑,請問你歡迎我來嗎!
“林深喬!它和我你只能選一個!”
“林深喬!你為什麽要叫它青桐!”
直到我的暴力抵抗變成的求饒……
“林深喬!它咬我它咬我啊……”
他吹了一聲口哨:“青桐,快過來,哥哥帶你去玩。”
Advertisement
它聽見“玩”這個字以後,搜的一下就竄到了林深喬跟前,他拿起繩子就把它套了起來。
我甩了甩袖子,舒了一大口氣,看着他把它套了起來後它有些失落的表情:“你就不怕它以後再也不信任你嗎?”
林深喬:“我就怕你以後再也不理我!”
我在原地樂了五分鐘,臉紅的像猴屁股,我也不知道我贏了一只狗到底有什麽可喜的!最讓我不敢置信的是那只金毛一整天都沒理林深喬。
晚上看電視的時候,我坐在了林深喬的旁邊,他擡頭看了我一眼:“你确定要坐這裏?”
“不可以嗎?”
“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看看它,它應該是挺不願意的。”
我這才注意到了一直盯着我看的金毛,那雙黑漆漆的眼睛透出來的光讓你根本就沒有辦法躲開。
“你看什麽看!我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林深喬偷笑:“顧青桐,它看電視的時候,只喜歡坐在我的左邊,你還是到我右邊來吧。”
我再次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深喬:“你到底是愛它還是愛我,我的情敵難不成是一只狗?”
當我生氣甩頭離開那塊沙發,屁股剛剛離開一秒鐘的時候,我看見它輕盈的一跳上了沙發,乖乖的在他身邊就寝了。
我只想對這個世界說:你是瘋了嗎。
林深喬見我離開,跑過來拉我,我借勢耍小脾氣不理他,他把我拉在了懷裏,那個時候我覺得我好像淪陷到了韓劇的現場,男主角拉住了女主角開始溫柔的說甜言蜜語。但是,我聽到林深喬說:“顧青桐,你倆能不能好好相處啊,何況你倆都姓顧,又是本家,應該很有緣分才是,相煎何太急呢。”
我:“……”
它朝着我大叫幾聲,我仰天長嘆:“既生瑜何生亮!”
我和金毛的戰争絕對還沒有結束,反而是越來越惡化。林深喬睡着以後,我關掉了電視,輕手輕腳的進了他的房間,想到要摟着美男如睡,我這個心就狂跳不止,嘭嘭嘭的根本停不下來。
我輕手輕腳地走,一步步的到了門前,輕輕的推開門,蹑手蹑腳的摸索到了他的床,然後在黑暗中看到了他的輪廓。直至現在,一切還都在我的預料之中,直到我爬在了他的床上,蓋上被子以後,一團毛乎乎的東西忽然的蹭到我的身上來……
“啊……”
“汪汪汪……”
人聲狗吠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平靜。
後來林深喬開了燈坐在床上,穿着一件大大的寬松睡袍開始教訓我……和它。
“顧青桐,你的卧室不是在隔壁嗎?你大半夜跑到這裏來幹嘛!”
“還有你青桐,你不去你的小窩好好睡覺為什麽又跑到我床上來,你看看你的毛,掉的滿床都是!”
我倆同時低頭,我看的出來,它的心情特別沮喪,嗯,我恍惚之中好像還看到它瞅了我一眼,貌似再說“青桐姐姐,都是你破壞了我的好事兒,不然我今天就可以好好的睡覺了……”
我盯着它:“媽的,要不是你,老娘今兒還可以睡個好覺呢。”
林深喬疑惑:“你說什麽?”
我委屈:“沒什麽。”
後來,他把金毛牽了出去,安撫到它的窩裏去,我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埋頭準備沉沉睡去,今天搬家折騰一天,其實也夠累。
只是在沉睡中,好像有人把胳膊搭在了我的身上,睡眠變得更踏實了。
林深喬,是你嗎?
一大早,夏天的天很容易亮透,我就聽到了林深喬溫柔的聲音:“顧青桐!快來吃早餐!”
說實話,這是我夢中都盼望着發生的畫面,我愛的人,會在清晨的時候輕聲的喚醒你,告訴你早餐做好了。我睡眼惺忪,趿拉着拖鞋,穿着一套白色的松垮的睡衣,以一種像是經歷苦難的裝束去迎接我的早餐,我經過了餐廳,看見餐桌上空空如也,這個時候我清醒了很多,心裏不免疑惑,我的飯呢?飯呢?
然後我又走到了餐廳……
世界從此黑暗了……
我看到林深喬溫柔的撫摸着那只金毛犬,它正在特別乖巧可愛的吃着碗裏的火腿面包拌起來的飯,看起來美味極了,旁邊放着另外一個碗,裏面是已經熱好的牛奶,最主要的是旁邊的林深喬滿眼的寵愛和滿足的撫摸着它……
我問:“林深喬,你不是叫我來吃早餐嗎?”
林深喬:“我……叫的是……你妹妹……”
我:“……”
這是我和他還有它生活的第一天,相比起曾經的日子,我只能說現在過得好艱難,地位都趕不上狗,以前我可以一個生氣就各種脾氣各種摔,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你生氣吧,人家說你怎麽和狗還計較,你摔東西吧,人家說連狗你都不放過,總而言之,我顧青桐生活淪落到這個地步,都是敗你林深喬所賜。
這些我還都可以忍,直到我下午和林深喬逛街回來,看到金毛把我的行李拉的滿屋子都是并且牙印兒無處不在的時候,我真的想把它殺了炖狗肉!
“死金毛!你到底是什麽做的,你智商是不是一百八,我告訴你,林深喬是我先認識的,你和我搶是沒有用的,他需要的是我,他要你能有什麽用,你能傳宗接代給他生孩子嗎?你能陪他白頭到老天天給他做飯嗎?你不能,你當然不能……”那個時候說起話來我的聲音氣的都要發抖了,要知道我的那些衣服都是我省吃儉用才買的,它這一口不要緊,我以後就光裸奔吧!
後來想想,我都想笑,我當時為什麽會和一只狗吵得那麽不可開交。
林深喬:“顧青桐,你別說了!”
我說:“聽見沒有死金毛,林深喬讓你別說話了!”
林深喬無語:“顧青桐,我是說你……”
“我?”
林深喬走到金毛跟前,摸了摸它的腦袋,金毛轉過頭不理他。他又走到我跟前,他用一種很深邃的目光盯着我看,像要把我卷進瞳孔裏,眸子裏帶着一種濃濃的愛的味道,他說:“青桐,我剛到國外的時候就在路上撿到了它,那個時候因為特別想你,所以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青桐,這樣,我就可以天天叫你的名字了。可能是因為這個名字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為在外面無依無靠,我和它幾乎是無話不談,它依賴我,我更依賴它,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相濡以沫,雖然這麽說有點不可思議,但是那段時間,确實是它一直再陪我。我們互相需要,它很聰明,一時之間不能接受你,但是時間久了,我相信,它會明白的。給它個機會,好嗎?”
我聽着他這麽深情的說完這段話,本來想笑,卻怎麽也笑不出啊來,我只是心裏在想,一個人該有多寂寞,才會與一只狗去作伴呢。
“林深喬,其實我想說,我沒有生它的氣,我只是又沒有衣服了,你能給我買嗎?”
“顧青桐,我這麽煽情你能配合一下嗎?”
“好啊!”
“怎麽配合?”
“你說呢?”
“不用說了,直接親好了……”
“……”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各位,因為特殊原因斷更幾天,但我又回來了
☆、林深喬和顧青桐(三)
我不必再去刀光劍影的生活,不必再去天天闖蕩江湖一般的混日子,和他在一起的這些天,每一天都溢滿了陽光,和從前一點都不一樣。
那天林深喬把一沓子資料扔在了我面前,金毛看見以後乖乖的跑到資料跟前聞了起來,我走過去以後把它的小腦袋撥開:“死金毛,這是林深喬給我看的,你認識漢字嘛你!”雖然我答應林深喬和金毛好好相處,但并不代表我會對它溫柔善良啊。
林深喬雙手叉腰,站在我跟前,對我充滿了期待又填滿了無奈地說道:“顧青桐,這是時光雜志的資料,我知道你喜歡寫東西,你了解一下這裏吧,如果覺得合适就去那裏實習,那裏的主編是我媽的朋友。”
那是我從林深喬口裏第二次聽到他說出他媽媽,不知為什麽,每一次聽到他說起她,我都會打心眼兒裏覺得害怕,即便我和她并沒有多少交集,但是這種抵觸來自于心底,說不上來,卻真實存在。
我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林深喬,你的意思是讓我去雜志社工作?我平時寫東西都是随便自己寫寫的,根本沒有那水平啊!”
“你是我的女朋友,你當然有這水平。”他信心滿滿的聲音讓我覺得臉紅,更讓我覺得羞愧,因為事實上,我就是一個什麽都不會的白癡。
“我真的不行啊。你當我是郭敬明啊,我沒有天賦的。”
“青桐,你沒試怎麽知道自己不行?萬是開頭難,相信我,你去試一試。”
相信我,你去試一試。
林深喬,你知道嗎,你對我的鼓勵,是別人不曾有過的,盡管後來我沒能和你長相厮守,沒能和你共度一生,但是我還是由衷的感謝你,像你這樣的人,确實應該朝着未來一路狂奔下去,不受拘束。
“好,我去試一試。”
那個時候那麽沒有出息的我,是在你的鼓勵下,開始了我最漫長的一段職場生涯,後來的後來,我不得不感謝當初的你,給了我一個開始,讓我在茫茫無際的大海中,終于找到了航向,感謝你,我親愛的,林深喬。
而那個時候的他,已經開始在股市裏研究起了股票基金,以及金融投資,他細膩又大膽的性格注定會成就他的一番事業,而我這艘小船是無法載着他揚帆遠航的,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下午我們逛了街,我買了一套職業裝,準确的來說,是他送了我一套職業裝,我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青澀的臉,和單薄的肩膀好像駕馭不了這套衣服,我就連看鏡子裏的自己都覺得會害羞,我說:“林深喬,你确定我要這樣穿嗎?樣子好怪。”
林深喬:“你穿什麽不怪啊,這件已經是最正常的了。”
我:“……”
我就是在他這樣的贊美之下選擇了這套職業裝,第二天,我風風火火地踩着高跟鞋就奔着雜志社去了。
上班第一天,總結的第一條經驗:我的上司是奇葩。
我沒有見到主編,也沒有見到人力資源部的面試官,也就是說我未經上級領導面試便直接開始了工作。那個指揮我工作的女孩兒看起來和我年齡差不多,她對我從頭到尾說的話都是一個字。
我說:“你好,我叫顧青桐。”
她說:“好。”
我:“……”
然後她把我帶到了一個辦公區裏,給我指定了一個辦公地點:“坐。”
我本來還在納悶:“是讓我坐這裏嗎?”
她沖着我翻了個白眼:“對。”
我繼續問道:“有工作安排給我嗎?”
她搖搖頭:“沒!”語氣特別的憤慨,讓我有點兒不能接受。倒不是我讨厭她的脾氣,而是她每次對我說的話只有一個字,憑什麽啊。
我豁上了哪怕不在這裏上班的勇氣對她特別不友好地說:“我說你這個人說話怎麽和蹦豆子似的,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蹦你不嫌累啊,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以為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你惜字如金,我大學學的可是法律,我收費都按秒算的。”
終于讓我痛快一把,說完以後我看見她的臉都變綠了,我以為我成功的把她秒殺到了,後來我才知道,我是硬生生的給自己挖了一個墳墓并且還來了個縱身一躍。
她說:“小姑娘,你會游泳嗎?”
我懵了,答道:“游過,但我……不會。”
她接着露出了一副嘲笑的嘴臉:“我在這裏喝的水,比你在游泳館裏喝的都要多。“她就這樣成功的嘲諷了我的游泳技術。繼續娓娓道來:”嫌我煩,還輪不到你,現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不是乞丐就律師,你也不去問問你的同行現在市場怎麽樣,一年能掙多少錢,什麽都不知道你就在這裏炫耀,也不怕閃着舌頭,就算閃不着你也該給自己的同行積點德,說不準你這一句話一出來你們今兒的行情就都壞掉了,你說你偷雞不成蝕把米,值得嗎?”
我被她的各種修辭雷到根本理解不了,但是她忽然的變得這麽話多讓我一時半會兒竟有些欣喜若狂的感覺,天,我是喜歡受虐嗎?但總比剛剛舒坦多了。
她繼續說道:“你以後就在這裏辦公,有事兒幹事兒沒事兒淘寶,別閑着沒事兒找事兒幹,記住,你不麻煩別人就是你辦的最好的事情。我叫黎瘋瘋,你最好叫我全名,記住,咱倆不熟。”
話畢,我沒有回話的時間,她便迅速轉頭離去,剛剛那一段話簡直是颠覆了我對她的第一印象——文靜嚴肅,簡直就是三百六十度大轉變——瘋子一個!
我回來把面試的情況告訴了林深喬,林深喬捧着一本雜志正心無旁骛地看着,對于我的打擾他似乎熟視無睹。
我:“林深喬,你給我找的是什麽工作,那裏的人完全就是變态!”
我:“林深喬,我要換工作,你重新給我找一個!”
我:“林深喬,你都不知道那個叫黎瘋瘋的人有多麽奇葩!”
我:“林深喬你有沒有聽我講話……”
在我不停的念叨了半個小時之後,他終于合上了那本財經雜志,他捏着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我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個二十幾歲的男孩子少有的沉穩,他說:“顧青桐,你看,這本財經雜志裏的第一篇股票分析,就是你說的那個黎瘋瘋寫的,她雖然為人有點奇怪,但是不妨礙她是個人才,能上全國財經雜志的已經是像登月那麽困難的事兒了,但是她還能穩穩當當的坐上頭版,這就相當于上了月球還開起了苗圃,你就應該知道,她有多厲害,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事兒,每個人都擠得頭破血流的,一個年紀和你相仿的女孩兒,卻是這場競争的勝利者,你該好好的和她認識一下。”
我聽完林深喬的話,心裏很不是滋味。一直以來我野習慣了,不受拘束也不求上進,他突然要求我學習,要求我工作,這讓我從心裏很難接受,但是我沒有說,我理所應當的點了點頭,牽起了金毛到院子裏散步了。
或許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厲害的人,他們神采飛揚,他們才高八鬥,他們意氣風發,他們穿金戴銀。
可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生,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多年以前我是那個林深喬在人群中無法一眼辨識的人,如今也是。而他曾經是我在人群中可以一眼尋到的人,至今也是。
一切都沒有變。
可是曾經的林深喬從來不會要求我做這做那,也不會希望我像誰去好好學習,他只會摟着我的肩膀,任我行任我作。
如今,這一點,不一樣了,他開始對我有所期待,他開始改變我,主宰我,期待我變成他心目中的樣子。
那我執拗的脾氣會從嗎?
可能會吧,因為我愛他。
可能不會吧,因為我也愛自己。
我的思緒飄到了我也拉不回來的地方,我就這麽順着石板一直走着,直到太陽快要跳到地平線以下,我這才回頭看見了地上拉着的一條長長的繩子。
金毛不見了。
我不知道它什麽時候不見的,霎時,我追到了鏈子的盡頭,看了看被他咬壞的痕跡,心裏懊惱,為什麽沒有看好它,心裏慌張,湧上來的愧疚感即将把我整個心髒淹滅,我第一次那麽的害怕,林深喬一定要罵死我了。
我打了電話給他,告訴他說,金毛不見了。
他迅速挂了電話,電話裏傳來的忙音似乎在向我咆哮……
趙岚光,你說對了,我什麽都沒有,沒有辦法去面對我愛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補更,真的抱歉、
☆、林深喬和顧青桐(四)
他沒有罵我,更沒有一絲的責怪,他在挂掉電話以後就一直沉默到了現在,沒有問我在哪丢的,也沒有問我是怎麽丢的或者是具體什麽時間走失的。他只是像個瘋子一樣在各個街頭,大街小巷拼命的奔跑,如果不是今天,我想我永遠都不會知道一只狗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會如此重要。
這讓我始料未及。
我想,至少他該問一下情況,再開始尋找,或者稍微關心一下我為什麽失魂落魄以至于狗都丢了人還不知道。
可他沒有,他連一句話都沒有。
不過還好的是,那幾天裏,黎瘋瘋像個麻雀一樣喋喋不休的給我安排了好些任務,更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那天她竟然邀請我去逛街。
黎瘋瘋:“顧青桐,像你這種人下班以後應該不會有什麽重要事情做吧。”
我當時就愣住了,像她這樣的問話,我該怎麽回呢?我想了想我回去以後林深喬也不和我說話,但是事情總得解決吧……
在我猶豫期間,黎瘋瘋:“你們這種人把時間全浪費在做選擇上了,優柔寡斷牽腸挂肚,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麽事情會讓你這麽為難,你們這種人……”
“我去!”
她說話就喜歡這樣:你們這種人……
說到最後,我也不知道我們這種人到底是什麽人。
路過公交站牌,我倆看見了一個老頭,跪在那兒,地上還用粉筆字兒寫着:出門忘記帶錢,欲求五塊錢公交費。我看他穿的破破爛爛的,心想就五塊錢,給了也無妨,說不定真能幫上忙。我看了一眼黎瘋瘋:“看他挺可憐的,要不捐點兒?反正也不多。”
她:“賊眉鼠眼的一老頭哪裏可憐了,我和你說,出門帶粉筆的人,運氣一般都不會太好……”
我:“……”
在風中淩亂中。
我陪她逛了街,她帶我去她家吃了飯。她家裏收拾的井井有條,一進門就是一個書房,有一個巨大的書櫃擺在一般人家影視牆的位置。對,也就是說,她家沒有客廳,只有書房。她家除了書房,最大的房子就是廚房和餐廳了。一般女生喜歡把卧室和客廳裝飾的豪華又舒适,但她不一樣,她的卧室簡單到只有一張床,一盞臺燈,反而廚房和書房豪華精致,特別的有個性。
我說:“你還會做飯啊。”
黎瘋瘋:“新東方學的。”
我:“……”
每一次都會被她的話給堵上,每一次。
但是後來,我被她的廚藝征服了,這一次堵上我嘴的,是她的飯。真好吃!
那個時候,我忽然想起了葉知夢,想起了文藝,也想起了林萌萌。在我遠離她們生活的這些天,我過的很好,每一天都充實,每一刻都安寧,沒有以前的刺激,沒有各種奔波和勞心勞肺的事情發生,我甚至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真的離開她們了。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心裏面空曠的感覺不會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明白。就像是記憶缺失了一塊兒,腦海裏多了一部分無法填充起來的空白,這樣的感覺漸漸變濃,愈演愈烈,直到侵蝕我的心髒,入駐到我的夢裏。
對,我想念你們。這就是我現在想對你們說的話。
黎瘋瘋:“想什麽呢?”
我呆呆的,假笑一下:“想你做的飯,想你電話聊一晚。哈哈哈哈……”
黎瘋瘋:“你是不是傻!林深喬為什麽會喜歡上你。”
我:“你說什麽?”
黎瘋瘋:“我沒說話啊,我就是覺得,他喜歡的人垮的維度挺大,兩個極端。”
我:“你的意思是,他還喜歡過別人?”
黎瘋瘋:“當然,出國期間,他有女朋友的。不過後來分手了,是女的甩了他。”
這條新聞比黎瘋瘋以往發過的每一起財經雜志都讓人不可思議,我本來吃的津津有味,但是為什麽瞬間就覺得索然無味了呢,我剛想繼續問下去,被她打斷了:“你放心……”我剛想放心,她又說:“其他的事情,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我:“……”
我還可以當做一切如舊,繼續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嗎。你說,我還能嗎。
金毛失蹤的第十天,家裏好像開始回歸正常了,在過去的十天裏我們幾乎是在沉默裏度過的。終于在第十天的時候,我受不了這樣尴尬的相處模式,兩個人下班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況且我肚子裏帶着那麽多的疑惑和不解,要我憋到什麽時候呢。
我主動開口:“嗨,讓你從五百萬和我之間選一個,你選什麽?”
他合上雜志:“五百萬。”說罷,用那雙深邃的眸子看着我,我差點就被蠱惑。
但是這樣的答案,你覺得我會理他嗎!
第二天早上他叫醒了我去吃早飯,我喝了一口牛奶,然後用餘光掃了他一眼:“算了,我原諒你了。”
林深喬:“你原諒我什麽?”
我:“五百萬啊,你選就選吧。”
林深喬好奇地看着我:“喲,這麽大度,這都能想通。”
我:“因為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麽選。”
林深喬:“……”
那幾天裏,我們幾乎沒有正面的交談,都是彼此互損。大概是因為我沒有為金毛的事情和他道歉,而他也沒有就金毛的事情給我精神上的安慰。我們倆互相折磨,變相懲罰了好久。
金毛失蹤第十二天。
林深喬盯着在洗臉的我:“臉真大。”
我瞋圓眼睛瞪他:“你說誰呢!”
林深喬:“說某些臉大的人,簡直就是臉中的plus!”
我說:“那也沒你的大!”
林深喬幹笑一聲,雙手抱胸,一副嘲笑的樣子:“有本事咱倆比比。”
我把毛巾扔在一邊,咬牙切齒:“比就比,以為我怕你!”
他淡定地說:“怎麽個比法,你說。”
我和林深喬互相盯着看了好久,臉上的鬼臉快要趕上電影的畫面精彩了,我靈機一動後:“咱倆接兩盆水,把臉放進去,誰溢出的水多,誰的臉就大!”
他特別堅定篤定又淡定的回絕了我:“不行。”
我疑惑着反問:“為什麽,我這麽好的主意,為什麽就……”
他上下打量我:“你會喝。”
我:“……”
上帝,我身邊的人怎麽都是奇葩。
金毛失蹤第十五天。
林深喬:“顧青桐,金毛走丢的時候,你在想什麽。”
當我們彼此賭氣,互相嘲諷擡杠的時候,我并沒有覺得愧疚過,但是當他平靜下來問我的時候,我的愧疚感就像是淌在地上的水一樣緩緩的蔓延開來。
我說:“我在想,為什麽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林深喬:“顧青桐,不是我不一樣了,而是你一直待在過去裏,一直都沒有向前走過。”
我朝着他笑了,當時的笑容很淡,淡到我都覺得要沒有了,我的聲音也很輕,輕到就要聽不見了,我說:“如果我不待在過去,還會待在你身邊嗎?或者是說,你根本就不想讓我待在你身邊吧。”
林深喬:“你想太多了。”
我從沙發上鑽出來,到卧室裏把他穿壞了的牛仔褲拿了給他:“你褲子破了,我幫你補好了,不要謝我哦。”那是我少有的表現出來的賢惠啊,當時我那個內心啊,驕傲啊,就快要膨脹出來了。
他愣是盯着那條褲子看了三分鐘:“顧青桐,你補它幹什麽?那是我故意劃開的口子,乞丐裝你懂不懂啊……”
我頭一歪,肩一聳,覺得世界末日又來了,我:“換換類型嘛,這樣穿也蠻好的。”
我眼睜睜的看着他氣得頭頂上冒着煙,然後結結巴巴地說:“換換類型!”然後他脫掉了現在穿的褲子,咬着牙齒:“這樣穿也蠻好的?!”然後又把那條補過的褲子穿在身上:“這樣你還覺得好嗎?”
我看着褲腿上皺皺巴巴的那塊兒布,醜陋的要命,我的針腳也真的算得上是極品了。
林深喬:“我現在真的可以當乞丐了。”
林深喬,你看,就連褲子補起來穿都這麽的醜陋,何況人的感情呢。既然不補還能穿,并且還能穿的好看,那我又何必非要把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拉出來問得一清二楚呢,過去了就過去吧。
可是能嗎?可是會過去嗎?
我看着又氣又笑的林深喬臉上挂着的表情特別的可愛,我朝着他走去,環上了他的腰,把耳朵貼在了他的胸膛上,聽着他的心跳聲,我說:“林深喬,感情破了還能補嗎?補了以後還會好嗎?”
他下意識的僵硬了身子,我感受到他心髒忽然的跳快了速度,他用手臂鎖住了我的肩膀:“感情不會破,它只會越來越深,就算破了,我也會把它補回來,你放心,絕對不讓你去補。”
說罷,他把我抱得更緊了。他在我耳邊輕輕的念:“顧青桐,從你第一次轉身離開我的時候我就決定,不管要我怎麽改變,我都不要錯過你。”
那麽,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都這樣了,還讓怎麽放得開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三更了,小天使們快來
☆、林深喬和顧青桐(五)
除了金毛不在了,我和林深喬的生活一如既往。這天下班回來,我直接爬在了電腦跟前開始碼字,因為今天黎瘋瘋從她電腦的不知道哪個角落裏給我扒出一篇稿子來,讓我回家來校正,我當時就立馬答應下來了,也沒看這稿子到底是多少字。
回來打開一看,整整兩萬字,我直接暈了過去。
沒看一會兒,我的□□響了,是黎瘋瘋的催稿令和大學的一位男同學同時發了消息給我,與此同時我感受到了電腦桌前忽然暗了下來,仰頭一看,是端着一杯咖啡的林深喬。
我問道:“你走路都沒有聲音嗎?還有你大晚上喝咖啡不怕睡不着嗎?”
他撅着一張無辜的嘴,眼睛睜得大大的,滿不在乎的說:“走路難道必須要有聲音嗎?而且,咖啡是給你喝的啊。”
我腦袋一歪,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疑惑的看着他。
他理所當然地說:“給你的啊,萬一你困了,校不完稿子怎麽辦。”
我:“……”
他繼續:“一定要都喝了,不然精神不好校出來的稿子還得再加工,等于白幹。”
我:“……”
我當時靈感大發,特別想寫一本書,書的名字叫《我的男友是奇葩》。
林深喬:“顧青桐同學,校稿子的時候最好不要聊天,你這麽不認真,怎麽過領導那關,還有就是,網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你也勾搭?小心哪天被賣了都不知道。”
我就想啊想啊想,想來想去也沒想出黎瘋瘋和我的大學同學能把我怎麽樣。林深喬,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嗎?
第二天一早,我意氣風發的醒來了。伴随着清晨的太陽和鳥語,突然覺得精神倍兒好。
睡眼惺忪,外面的世界對我還是半朦胧的狀态,我忽然想不起昨天是怎麽睡着的。下地走到電腦桌旁邊,鍵盤旁邊放着一沓打印出來的稿子,還用新的書夾整理的整整齊齊。正在我準備沾沾自喜的時候,我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