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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什麽意思,殷遙一聽就懂,有點臉熱。
他今天确實有點折磨她,但殷遙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或許是有種失而複得的意味,就……很難控制。
他們在彼此身上留下了很多痕跡。
肖樾的這一句成功地讓殷遙不說話了,但并沒有松開他,也沒有聽話地去穿上內衣,她貼得近,身上的一切都能感覺到。
“你怎麽瘦了這麽多?”上次在柏悅晚宴廳見到,就想問,後來她去和別人打招呼,不再理他。
殷遙說:“我不知道。”
“你沒有好好吃飯嗎?”
“吃了飯也沒長肉,可能……睡不好吧。”
“睡不好?”
殷遙點點頭,擡頭看看他:“你也沒長胖啊,瘦了十幾斤有沒有?”
“十斤吧。”
十斤對他算多了,他的身材本來就是不用減重的,拍某些戲恐怕還要增肥吧。
殷遙又仔細看他的臉,“你好像在西北待了好久,上次看你有點黑了,現在白回來了。”
肖樾嗯了一聲。
那段時間過得很糙,也不太注意防曬,好多次拍大夜戲,連着兩天臉都不洗的。
“小山說你手受傷了,現在怎麽樣了?”殷遙低頭看他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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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都好了。”
殷遙想再問幾句,又有些顧忌,于她而言,那時是他們分開之後最難過的一段時間,不知肖樾怎麽樣。雖然和好了,但不代表他心裏就真的毫無芥蒂。
尤其是他們争吵時,他說的那句不信她,殷遙不知道現在是否有幾分改變,她今晚也向他表明是喜歡他的,但他內斂又執拗,說不好聽一點,就是死心眼,也許還需要更多時間來讓他确信這一點。
想到他今晚說“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殷遙又覺得他怎麽能傻成這樣。她心裏軟得不行,擡頭就把他往後推,伏在他身上密密地吻他嘴巴。
肖樾受不住她這麽弄。
兩人又膩了一會。
已經接近十二點,今天快要結束,也不能一直在辦公室賴下去。
殷遙問:“去我那兒?”
肖樾沒立即應聲,似乎在考慮事情,殷遙就問,“不方便?”
肖樾點頭,把事情告訴她。
他明天有活動,今天拍攝結束,助理才匆匆趕去拿到衣服,已經送到他家裏,想讓他晚上試過給反饋,有問題的話明天清晨還能趕早處理。
殷遙心裏清楚,他現在更忙了,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回北京就待在她身邊,沒有通告,窩在她家裏看幾天劇本也沒人找。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說話,然後忽然又同時開口,剛說了一個字,眼神一對上,就知道想到一塊兒去了。
十二點整,車從Yin Studio開出去。
淩晨道路空曠很多,一路通暢。
殷遙坐在副駕,看着前面,有點疑惑,雖然已經很久沒去他那兒,但還是記得的。
“是這裏嗎?”她轉頭問。
“換地方住了,公司租的。”肖樾将車停在路邊,旁邊是個便利店,他對殷遙說,“買點東西。”
這個時間,也只有深夜便利店還在營業。
肖樾下車後,從兜裏摸出個黑色口罩戴上了,殷遙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有點不習慣,多看了兩眼。
“這樣就認不出來了嗎?”她說,“可我覺得,你的眼睛還挺特別的。”
“別人不會看那麽仔細。”肖樾牽她的手,推門進去。
除了櫃臺後的店員,店裏沒別人。
殷遙跟在肖樾身邊,看他拿了牙刷毛巾,一次性的女士內褲,到收銀臺邊上,似乎遲疑了下,但在結賬前還是從貨架上取了一盒安全套放在櫃臺。
殷遙不知道他是不是第一次買這東西,他看上去還挺自然的,只是眼睛沒看她,就算有什麽表情,也被口罩遮住了。
結完賬離開,車沒開一會,到了地方。
殷遙一看小區,就明白他為什麽會搬到這兒來,私密性比他之前住的地方好太多了。
電梯停在八樓,肖樾帶殷遙出去,按指紋開門。
燈一亮,他先找了雙沒穿過的拖鞋給她。
殷遙進屋看了看,有點工業風,比一室一廳的标準配置多了個衣帽間,客廳不算很大,但比loft寬敞很多,開放式廚房,屋裏收拾得挺幹淨,可見他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好習慣。
時間太晚了,殷遙沒磨蹭,先去洗澡。
她沒睡衣換,吹完頭發,裹着浴巾出來,見肖樾在打電話,她指指衣帽間,看到他點頭,便自己進去。
殷遙沒拿T恤,挑了件不太新的襯衣,是他慣常愛穿的風格,黑色,套上後,直接遮到大腿。
她走出去,肖樾還沒挂電話,人靠在陽臺上,偏過頭來看她一眼,視線就沒再離開。
殷遙沒注意他,她走到中島臺邊,從包裏找到自己的手機,站在原處看工作群裏的消息,剛洗過的長發披散着,和身上襯衣的黑色融在一起,從遠處看,黑襯衣下的長腿雪白。
殷遙低着頭給薛逢逢回消息,忽然被抱住了。
身後的男人低下頭,聞她發絲上的香氣。
“不去洗澡嗎?”殷遙依然在編輯文字。
肖樾沒動,手掌扣着她的腰肢,“你在幹嘛?”
“回信息啊。”殷遙告訴他,“薛逢逢的留言有一串呢,我一句不回有點過分了吧。”
他嗯了聲,沒說別的,但也沒松手。
殷遙覺得自己有一點點明白他的想法,也許他和她一樣,也覺得有點不真實吧,昨天還是互相不聯系的陌路人狀态,今天就……
有點像做夢。
殷遙剛剛洗澡時,看着浴室裏他的一切,就是這種感受。
殷遙任肖樾抱了一會,後來是他自己松了手。
“我洗澡去,你先去卧室睡吧。”他說。
殷遙拿着手機去了房間。
他的床上是灰色的四件套,殷遙在枕頭底下發現他的劇本,随意地翻了翻,看劇名像個古裝武俠戲,他已經看了小半,臺詞都有作标記。
殷遙想起落在她家裏的那個劇本,不知道後來他是不是又重新要了一本。
肖樾洗完澡進卧室,殷遙依然在發消息。
他掀開被子躺到她身邊,下巴抵在她肩上,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還沒回完?”
“嗯,生氣了。”殷遙說,“我哄哄她,今晚不是半途放了她鴿子嗎?”
肖樾沒出聲,看她發完一條,才開口,“所以,你為什麽沒吃完就走?因為我嗎?”
“不然呢。”殷遙側眸望他一眼,“我說過了,你忘了?”
肖樾沒忘,她那時生氣地朝他大聲說話,都是氣話,但也透露出她吃醋了。
“她是公司安排來的,負責我的衣服。”他向殷遙解釋。
“我知道。”殷遙反省過,“是我自己的問題,不知道怎麽了,就不想看到她碰你,在影棚裏就有點生氣了。”
“……所以你才幫我弄衣服?”肖樾眉目微動,有點明白了,“你不理我,是在因為這個生氣。”
“不是。”殷遙側過身,目光筆直地看他,有點秋後算賬的意味,“我就是不明白,她摸你碰你都沒關系,我碰一下你就催我?”
“我沒有催你。”肖樾愣了下,“我只是想和你說話。”
殷遙:……
無言以對。
她盯了他兩秒,手伸過去想敲他腦袋,但最後也只是輕輕地放在了他的頭發上,用力地揉了一下。
“服了你。”她有點無語地說出幾個字,腦袋埋在他胸膛上,手臂越過他的身體,将手機丢到床頭櫃上,“睡覺吧。”
“你困了嗎?”
“還好。”殷遙說,“但你明天要早起工作。”
“嗯。”肖樾這樣應了一聲,擡手摁掉卧室的燈,但他并沒有睡覺,在黑暗中摟起殷遙的腰,換了個姿勢,手摸過去解她襯衣的第一粒扣子……
在客廳看到的時候,就已經想這麽做。
殷遙還真沒料到他會這樣,按住他的手:“你不想睡了?”
“睡不着。”他親下去,有點認真地開始前戲部分。
殷遙被他揉捏得暈頭暈腦,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拿來了套子,糊裏糊塗地問他:“你是不是禁欲太久了啊……”
沒指望他回答,但他在進來的那一刻,嘴唇壓到她耳朵上,啞着聲音告訴她:“嗯,九個月了。”
……
天亮的時候,殷遙懵懵然地醒了一下,翻個身,渾身發酸,困得想要繼續睡過去,手胡亂地一摸,身邊已經空了。
她怔了怔,忽然徹底驚醒,緩了兩秒,從卧室門底下的縫隙中看到外面燈是亮着的,心又落回去。她坐起來,撿起床尾的襯衣穿上,一邊扣扣子,一邊起身下床。
開了房門,看到客廳裏的男人,一身筆挺的西裝。
他正在系領帶,回頭看到她,愣了一下。
殷遙走過去,站在他面前,“我幫你。”
她仰起頭,捏着那條酒紅色的領帶,手指在他襯衣領子下方忙碌了一會,“好了。”
肖樾眼睛垂着,“我吵醒你了?”
“沒有。”殷遙朝他笑一下,身體貼到他身上,正要說話,卻忽然感覺到了什麽。她驚訝,“你……”
肖樾皺眉。
殷遙伸手去碰,被他格開了。
殷遙笑眼彎彎,“你怎麽回事啊?”
“現在是早上。”
“哦,意思是,不是因為我,是……”殷遙扯住他的領帶,踮腳湊到他耳旁,說了兩個字。
肖樾臉都紅了,将她按到懷裏,“別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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