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節
他們壞了老爺子的名聲,真是得罪得很!”
丁常山老爺子雙眼神光一掃,哈哈大笑說道:“花老弟臺!這些人愚蠢不敏,得罪了老弟臺,請千萬不要見怪。老弟臺專程前來,拜壽二字,老朽确不敢當。來來來!請到廳上,老朽要先罰一大杯,向花老弟臺賠罪!請!”
姓花的年輕人微微一笑說道:“丁老爺子果然名不虛傳,果然是仁義老前輩。晚輩魯莽了,怪罪!怪罪!”
他邁開大步,走上臺階,正準備随丁老爺子進去。
忽然叫道:“慢着!”
丁常山老爺子一看,立即拱手說道:“原來是本家三爺!沒事沒事!只是敝莊的小夥計迎客失禮。丁三爺!請回座位飲酒。”
姓花的年輕人“哦”了一聲,笑笑說道:“聽老爺子這麽一說,想必尊駕就是江湖上有名的華山三劍的丁三爺!丁三爺!你喝住在下,有什麽指教?”
站在丁老爺子對面的,正是有名的劍術大家花山三劍的老三丁叔仁。
丁三爺五短身材,額下無須,年齡約在四十出頭。
人不高,嗓門大。他沒理會姓花的年輕人,只是對丁常山老爺子說道:“老爺子!這小子分明是來找麻傾的,當前天下英雄好漢都在這裏,他成心給你難堪,這種人容他不得。”
丁老爺子搖着手說道:“三爺,請回座!請回座!今天一切都看在老哥哥份上。難得各位好友都光臨敝地,來賀賤辰,無論如何,三爺不要生氣!”
姓花的年輕人笑笑說道:“丁三爺,聽到沒有,老爺子壽誕之期,是好日子,常言說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要在平時,丁三爺子!你這幾句話,就會給你帶來一場難堪。”
丁叔仁一聲怒叱:“好小子!你敢放肆!”
他從丁老爺子身側一旋而出,他人雖矮胖五短,卻是十分靈活。如同一陣風,直撲上前伸手就抓。
姓花的年輕人一閃身,閃到旁邊,口中說道:“丁三爺!再有一招,我就不讓了。”
丁老爺伸開雙手,擋住叫道:“本家三爺!看在老朽薄面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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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沒說完,有人上前扶住他的手臂說道:“老爺子,你請容我說句話。”
丁老爺子一看,連忙說道:“本家大爺,請你勸勸三爺!”
丁伯仁丁大爺是華山三劍之首,他緩緩地說道:“老爺子,今天是你的壽辰好日子,說什麽老三也不應該鬧事。可是,老爺子,你可注意到,這位老弟不是簡單的人物。就憑他方才那樣一閃身,就可以看出他是位高手,他說他來拜壽,我看他是別有用心,老爺子!讓老三對對他,掂掂他的斤兩。再者把他來到丁家真正的用心,給找出來。”
丁老爺子很深沉地說道:“本家大爺,恕老朽說句放肆的話,這位花老弟臺一來到丁家莊,踏這大門有人告訴我。待老朽剛一出來就看到他一舉手,擊倒丁家莊的四個壯漢。我已經看出來,花老弟臺是位高手,而且是位超出一般的高手。本家大爺!今日時辰,一切都憑着老朽,但求祥和吧!”
丁伯仁子大爺是個細長挑個子,人總得有些隐沉。當時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只怕別人不肯善了。”
丁老爺子嚴正地說道:“本家大爺!老朽已經風燭殘年,從不與人結怨,這位老弟臺就算沖着老朽來的,看在老朽這一大把白蒼蒼的胡子份上,他也不會讓老朽在今日難堪!”
他側過身去,對姓花的年輕人點點頭說道:“老弟臺!請!”
姓花的眼神從丁大爺身上傳到丁三爺,然後一昂頭,将肋下夾的那根布包包的棒了,叭地一聲,交到右手,大踏步走進廳堂。
這間廳堂是夠大的,一眼看去,但見黑壓壓人頭一遍,少也在七八十席之間。
本來廳堂裏是笑語喧鬧,喜氣洋洋。可是,此刻卻變得靜寂無聲,即使有人說話,那也是竊竊私語。
丁老爺子在堂口說的話,大家都聽到了。
丁三爺那一招“懶龍舒爪”,大家也都看見了。
姓花的年輕人那樣意氣昂揚地走進大廳裏來,大家也都感受得到了。
丁老爺子如此曲意息事寧人.大家也了解到了。
可是,在這樣八九百人的聚會場所,像華山三劍丁叔仁丁三爺這樣火爆的脾氣,當然不只是他一個。
就在丁老爺子丁常山讓姓花的年輕人坐在靠近壽星那一桌時,立即引發同席一位江湖名人的不滿。
此人在淮北洪澤一帶,大大有名,人稱:洪澤虎。他本來的生名是倪君敬。五十上下的年齡,火爆脾氣不下二十歲的年輕人。
倪君敬霍地一聲站起來,憤然說道:“丁老!他是何許人?讓他坐在這一席,一個不知天高地厚、乳臭未幹的渾小子,丁老要如此看重他,置我們這些人于何地?”
丁常山老爺子拱手說道:“倪大兄,事出非常,一切失禮,看在老朽平日交情,改日謝罪。這位老弟臺,來給老朽拜壽,就是丁家的客人,倪大兄!杯酒就可以釋嫌,千萬不要生氣。”
倪君敬突然哈哈笑道:“丁老,你是不是有什麽隐私落在這小子手裏,才如此的忍讓!”
這話說得太難聽,丁常山臉色一變。但是,他忍而未發,畢竟今天是他的壽辰,來的都是他的客人,他要容忍一切。
但是,這句話惹惱了姓花的,他坐在那裏,冷冷地說道:“尊駕這樣一把年紀,怎麽說話竟如此的粗鄙不堪。丁老爺子譽滿江湖,人人尊敬,你今天是來做客,怎麽可以說出這樣失禮的話來?”
倪君敬生就一雙環眼,此刻一瞪眼,嚷道:“小子!你敢這樣罵我?”
姓花的冷冷地說道:“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像你這樣粗鄙的人,我還真不願意開口罵你。”
倪君敬那裏還能忍受得了,他也顧不得同席的排幫江淮總舵主華子青的勸告,更顧不得丁老爺子站在那裏憂郁的眼神。他伸手在桌子上一按,人霍然騰空而起,拔起五尺,雙腳踢向姓花的。
這種踢法雖然兇猛。但是,也太過托大,下盤完全暴露在別人的攻擊之中,太過輕視對方。
姓花的根本沒有動,觀得真切處,疾伸雙手,快速無比,沒有看清楚他是用的什麽手法,只聽得他叱喝一聲:“去吧!”
只見倪君敬人似平空而起,越過五六桌席面,落在一張桌子上,害得席上人紛紛散開。卟通一聲,砸得碗盤齊飛,湯水四濺,倪君敬砸得滿身湯水,狼狽不堪!偏偏這時候還有好事之徒,高聲喝采:“真好身手!”
這采聲當然是為姓花的喝的,當在倪君敬的耳朵裏,可就如同萬刺。他也知道方才那一摔之際,已經說明自己看走了眼,姓花的是位高人,煩惱皆因強出頭,今天是辱由自取。如今這采聲一喝;倪君敬可以死,他不能如此下臺。他從桌面上翻身跳起來,江湖上的人,雖在酒席延前,仍然攜帶着趁手的兵器。一伸手,大環刀出鞘,虎撲上前,連話也不說,照準了姓花的頂頭就砍。
姓花的一閃身,快步從酒席間隙走到廳堂門前的空處,說道:“今天是丁老爺子的壽辰,我不願意席前有人流血。如果你要找死,壽筵一過,随時候教。”
倪君敬如果稍有理性,可以就此下臺階,落個相安無事。可是此刻他已經接近瘋狂,一切的話都聽不進去。
因為倪君敬在淮河洪澤湖一帶,縱橫二十餘年,從沒有受過這種羞辱,他不能忍受。一聲虎吼、一個虎撲,跳到廳前,大環刀發瘋了似的進劈玉刀。
姓花的從容閃射,玉刀,他伸手解開布袋鎖口,抽出亮光閃眼的細棒。
正好這時候倪君敬的大環刀,環聲叮當,刀風刺耳,一個攔腰橫砍過來。
姓花的霍的雙手一握鋼棒,倏地向左一迎。
只聽得當的一聲金鐵交鳴,淺起一陣火花。倪君敬并沒有想到對方竟會如此硬接,當時他的右手虎口一熱,手臂一麻,大環刀握不住,脫手而出,飛到兩丈開外,砍得水磨青磚砂屑橫飛。
姓花的身形快極了。
只見他腳下一個箭步,搶到倪君敬身邊,鋼棒已經點向腰眼。
丁老爺子高聲叫道:“花老弟臺!手下留情!”
姓花的手肘一挫,鋼棒貼住倪君敬,沒有更向前進,說道:“我不能跟你一般見識,我更尊重今天壽星的意見,否則,你今天就要為你的魯莽,賠掉一條命。但是,像你這樣一把年紀,卻不知道修養德行,我不能不給你一點教訓,讓你知所警惕!”
說着話,他手中的鋼棒閃電似的一掉頭,那些黃色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