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節
從來不開的,除非是孔子誕辰,祭聖大典上,才放開大門迎神、送神。
兩人合抱大粗柱子,摸列成大門的氣勢,門外還有紅黑相間的栅欄,将大門圍住。一溜并排四個大石獅,雕刻得十分精細,長年累月被人撫摸,變得發亮。
聖廟的左前方,有一塊石碑,碑上寫着:“文武官員至此下馬駐轎。”
這真是沒有人敢在這裏不下馬,不駐轎的。
據說桐城縣有兩件事值得誇耀:
桐城縣的城牆十分堅固,牆頭上可以跑馬。任何動亂,只要城門一關,城裏就可安然無事。
桐城縣的聖廟是附近幾縣之冠,祭孔大典更是遵古禮進行。
鐵尺王也久仰過桐城縣的聖廟,可同他卻從沒有瞻仰過這座神聖的地方。
等他來到聖廟大門前,他真怔住了。
大門前,橫七豎八地躺了一些人。天熟了,躺在這裏睡在冰涼的、光滑的石階上,是一種享受。
另外還有不少兒童在這裏嬉戲。
這種地方能做約會的地方嗎?再說,桐城縣民風是非常淳樸古老,即使是江湖好漢、武林兒女,也不能堂而皇之男女公然會面。
玉姑娘約在這種地方見面,是她故意的嗎?這是別有用心?
鐵尺王在門口徘徊一陣子,除了幾個孩童在嬉戲之外,沒有別人聲音。
鐵尺王來回走動了兩趟,惹起別人的注意,躺在地上睡覺的人當中,有一個人拿開蓋在臉上的破草帽,陰陽怪氣的說道:“喂!你這個老小子,在這裏搖來晃去,旱煙熏得人嗆鼻子,你不給我走遠些?”
鐵尺王一眼看風,立即就可以分辨得出,躺在地上,一身泥污垢的人,正是昨天晚上風華絕代、憑笑動人,而又武功高強的玉姑娘玉蟬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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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尺王是何等人,立即欠身說道:“對不住!小兄弟,我這就走開。”
他插上旱煙袋,沿着聖廟圍牆,緩緩地走過去。
間或他也回過頭來看看,可是那喬裝的玉蟬秋仍然躺在地上,破草帽又蓋上了臉,根本沒有動的意思。
鐵尺王自從看到玉蟬秋之後,他的心裏就此而不定。
玉蟬秋絕不會騙他,而且,從她喬裝改扮的情形看來,事情一定有特殊的地方。雖然不見得就能讓他找到“金盞”,至少可以讓他獲得新的消息。
鐵尺王憑自己經驗,他可以斷定:“金盞”即使不是玉蟬秋盜去的,她也會知道一些蛛絲馬跡。
鐵尺王雖然沒有看到玉蟬秋起身,但是,他并不失望,他相信玉蟬秋一定會來跟他會面。他轉個彎,剛到右角門,打從右角門裏正好出來一個人。
這個人此刻一露面,鐵尺王頓時一驚,腳下的步伐立即遲鈍起來。
這個人正是鐵尺王昨天在東門城外大橋旁,那座茶樓上碰到的那位年輕人。
鐵尺王當時就告訴自己:“天下沒有這麽巧的事,竟然就在這裏遇上了。一定是早就盯住了自己。換句話說,這位年輕人對于我的行蹤,早已經了如指掌。”
鐵尺王還沒有想到應付的方法,那年輕人已經走近身旁,笑嘻嘻地說道:“鐵尺王,聽說你在找我,是嗎?”
他這樣一愣,當時沒有回答出來,年輕人又笑着問道:“怎麽?既然找我,我如今又送上門來了,怎麽又不說話了嗎?”
鐵尺王此刻已經稍微穩定了心情,便抱拳拱手說道:“尊駕尊姓大名,恕王某人眼拙。不錯,我王某人是在找人,但是,所要找的人,我并不認識,不知道就是尊駕!”
年輕人笑笑說道:“鐵尺王,你要找的人是誰?”
他并沒有先說自己的姓名,反倒問“鐵尺王”要找的是什麽人。
這是鐵尺王所沒有想到的。
鐵尺王知道自己碰上了勁敵。鐵尺王的武功雖然不是第一流的,多年辦案的經驗,使他磨練得應對功夫十分圓熟。
這時候就顯出他在這方面的功夫了。
鐵尺王一拱手笑笑說道:“這件事說來也真的令人難以相信,我要找的人,不但沒有見過,根本不認識,連他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
年輕人啊了一聲,臉上表現出不快的表情,說道:“我把你鐵尺王的綽號都叫出來了,表示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而你的回答,卻是如此油滑,真令人失望!既然如此,算了吧!本來我是想幫幫你的!”
掉轉頭,大踏步朝着另一方向走去。
鐵尺王緊跟了兩步,叫道:“這位朋友!請暫留貴步。”
年輕人停了下來,望着他說道:“不說實話的人,如何能交朋友呢?”
鐵尺王說道:“尊駕可否借一步說話。”
年輕人說道:“有話請說,此處四周都可以看得很清楚,不要耽心被別人聽去。我再說一遍,我要聽實話,沒有時間聽你編故事。”
鐵尺王說道:“尊駕能叫出我鐵尺王的混號,當然知道我的身份,也就自然知道我此行的任務。朋友,我是在找偷‘金盞’的人,因為到目前為止,誰偷了‘金盞’,我不知道。”
年輕人笑笑說道:“可是你特別注意到了我,是不是?”
鐵尺王說道:“不錯,不過那是我辦這個案子的一種揣摸。如此說來,尊駕果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金盞花了!”
年輕人笑笑說道:“與你要找尋的東西兩個字完全相同,可以做為你們尋找的線索,是嗎?”
鐵尺王苦笑說道:“金大俠,……”
金盞花立即攔住說道:“什麽大俠?肉麻死了!我真正的名字不叫金盞花,因為我姓花,使用的兵刃是一柄熟銅面鐵打造的金盞小花,因此人們為了順口,就叫金盞花。”
鐵尺王拱手說道:“花老弟臺,榮幸的很,在下的名字,與花老弟臺,一般無二,別人以為我是使用鐵尺王的頂尖,可以稱王,其實那是因為我姓王的原故。”
金盞花說道:“閑話少說,言歸正傳吧!撿緊要的事說。”
鐵尺王說道:“在下已經退休的人了,在無可奈何,推辭不得的情形下,接下知府太爺交下的差事。當時,我确是大海撈針,但是,我想到一點,那就是花老弟臺你的金盞花的綽號,實是太巧了。”
金盞花說道:“于是你開始懷疑我。”
鐵尺王說道:“真正說來,算不得懷疑,而是我個人的一個想法。我認為,相府丢了一個‘金盞’,江湖上就崛起一位高人叫金盞花,何其之巧?我在想:這件事你不會不知道,你知道了就不會引不起你的興趣。何況,這個‘金盞’在相府來說,有一段很吸引人的傳說。”
金盞花說道:“什麽傳說?”
鐵尺王說道:“是關于宰相夫人的。”
金盞花問道:“鐵尺王,你知道這個傳說?”
鐵尺王說道:“傳說傳得很黃。”
鐵尺王說道:“既然是傳說,真假就很難确定。方才我說過,這個傳話不但牽涉到宰相夫人,而且還牽涉到當今皇上——不是面對你這位武林名人,我可不敢這麽說,那是要掉腦袋的事。”
金盞花說道:“啊!這倒的确很吸引人。很可惜我并不知道。”
鐵尺王說道:“花老子弟臺,我以情理推斷了,我以為你老弟一定會知道。因此,即使‘金盞’的事,與你毫無關聯,你極有可能前來桐城縣,換句話說,我就很容易在桐城縣看到你這位神龍不見首尾的高人!”
金盞花說道:“你的推斷不錯,我的确是被‘金盞’二字,吸引到桐城縣來的。可是,你另一推斷錯誤了,我和‘金盞’的遺失,沒有任何關系。”
他攤開雙手,聳聳肩膀說道:“我解開了你的疑惑,也解開了我對你的疑惑,今日之會,算是不需此行,明天我将要離開此地,來日方長,以後我們會有再見的機會。”
鐵尺王說道:“請吧!”
金盞花笑道:“鐵尺王,你算不得大人老爺,我也不是小的奴仆,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留下來?我又為什麽要幫你?就算我是行俠仗義,也輪不上替你做鷹爪系了!”
鐵尺王說道:“我以為你應該留下來,雖然說是幫我,實際上,是你花老弟臺一次最好的機會。”
金盞花“哦”了一聲說道:“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事,為什麽是我的一次最好的機會呢?”
鐵尺王說道:“花老弟臺,我雖然沒有見過你,但是,對于你的大名,我是久仰的。你在丁常山老爺子的壽宴,輕易地擊敗四大武林高手,你沒有理由這麽做,結果你做了,只有一個理由,你的剛出道的新人,你要讓整個武林都能認識你,都能了解你的精絕武功,我說得對不對?”
金盞花說道:“你說的話,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