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節
人出現,我第一個要想到的,就是他跟這個案子,有沒有什麽關聯!”
玉蟬秋哼了一聲,問道:“想到什麽沒有?”
鐵尺王說道:“陽世火號稱神偷,實際上江湖上都知道他是位義偷。專偷為富不仁、為官不義的錢財。桐城縣相府名聲極好,雖然子孫賢愚不肖不一,大體上相府還是一個很受人尊重的人家,陽世火沒有理由要偷他們。”
玉蟬秋說道:“這麽說,你已經斷定陽老爺子與這個案子無關了。”
鐵尺王立即說道:“那也未見得,如果與他毫無關聯,為何此時此刻他要出現在桐城縣?”
玉蟬秋笑笑說道:“王可其,你的話等于沒說。”
鐵尺王說道:“姑娘,辦案的人不放過任何可疑之點,不放過任何可疑之人,但是,最忌過早就下結論。世俗有句話,對辦案人來說,最是恰當不過的,那就是:走着瞧!”
玉蟬秋說道:“你要怎樣跟陽老爺子走着瞧?”
鐵尺王說道:“他會跟我聯系的,我會等,我一點也不急,因為我發現,是他要找我,不是我要找他。”
玉蟬秋說道:“王可其,我們之間要有一個協定。”
鐵尺王說道:“姑娘是高人,用不着這麽客氣,有什麽話,盡管吩咐,我鐵尺王辦得到的,一定遵辦。”
玉蟬秋說道:“有消息的時候,不要忘記打我一個招呼,因為對這個問題,我跟你一樣關心。成嗎?”
鐵尺王惶然地抱拳拱手說道:“姑娘言重了!姑娘是幫助我來查案,既然也是為了相爺,可是站在我的立場,還是感激不盡的。”
玉蟬秋一愣,但是她立即笑了出來。
鐵尺王覺得自己說的話,沒有什麽可笑的。但是,姑娘笑得十分開心的樣子。
鐵尺王只有等到她笑聲停止才問道:“姑娘可有什麽指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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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蟬秋搖搖頭,她将草帽又拉低了一點,道:“回頭見。”
她又站住腳,回頭問道:“王可其,你除了這次之前,當然沒有見過陽世火了?是不是?”
鐵尺王點頭稱“是”。
玉蟬秋問道:“至少你也聽過陽世火的傳說,你可知道他的使的是什麽兵刃?”
“一把刀,據說是來自西域的一把番刀。光是柄上就鑲了幾十顆寶石。”
“不錯!但是這把刀最貴重的不是刀把上的寶石,而是這把刀的本身。聽說過嗎?”
“那倒沒有。”
“這把刀原是一對鴛鴦刀,刀長只有兩尺,鋒利無比。刀的背上鑲了一道半寸寬的玉遺,這玉不是等閑的玉……。”
玉蟬秋擡起頭來,望着鐵尺王。
“你聽着沒有興趣?”
“姑娘,我在用心地聽。”
“任何有關的資料,都可以有助于對案情的了解。”
“姑娘是行家。”
“這把刀的玉背是怎麽鑲上去的,沒有人知道,只知道玉背傷人比刀鋒還要厲害。”
“陽世火今天沒帶刀。”
“這就是我要問的話,你确定他沒有帶刀?”
“确定。他非但沒有帶刀,而且我還注意到了他的手裏握了一根布裹的棍子。”
玉蟬秋愣了,草帽遮住了半臉。但是,可以想見她的兩道眉,此刻已經堆成小山。
姑娘終于離開了,臨走之前,她還說了一句話:“小心你的包袱,昨天是我,換過陽世火,桐城縣你就呆不下去了,你還辦什麽案子?”
鐵尺王對玉蟬秋姑娘沒有太好的印象,只覺得她驕氣太盛,使人相處,有一種咫尺天涯的感覺,雖然相對,而在感覺上十分遙遠。
不過,他覺得玉蟬秋對他還是有幫助的,別的不說,單就神偷陽世火來說,給鐵尺王太多的啓示。甚至他可以相信,這個案子就是陽世火幹的。
剩下來的問題,是如何逮捕陽世火歸案?站在鐵尺王的立場,他甚至還要了解:為什麽陽世火要做這個案子?這與他平日為人,并不相符。
如何提拿陽世火?鐵尺王還沒有想到這件事,他也知道憑他的武功,根本無法逮捕到陽世火。但是,在目前來說,最重要的事,是要進一步确定:盜取相符“金盞”的人,就是神偷陽世火。
至于确定以後,鐵尺王自有辦法要逮捕歸案。
成為一個名傳江湖的名捕,自然也不簡單。
他唯一可以安心的,正是他跟玉蟬秋聽說的:“現在是他要找我,不是我要找他。我可以等。”
鐵尺王果然回到客棧,吃過午飯,寬心的睡個午覺,他從來沒有這麽寬心過,睡得很熟。醒來時,已經是黃昏時分。
房裏還沒有掌燈,很暗,看不清楚。
鐵尺王一睜開眼睛,就發現有人坐在房裏。
他的心裏一凜,立即一個發挺身,人從床上躍下來,他才看清楚,連忙把拳說道:“原來是花老弟臺!怎麽不招呼一聲,真是失禮之至!”
此刻的金盞花跟聖廟見面時,又完全不一樣,一身藍色的綢布大褂,露着一截雪白的脖子,幾料銅鈕子,亮晶晶的閃閃發光。
藍綢布大褂外面,罩着一件深色小馬褂。
頭上沒有戴帽子,剃得青發光的頭,後面拖着一根油松松的大辮子。金盞花坐在那裏,含笑沒有說話。
鐵尺王張羅着要客棧小夥計沏茶倒水。
金盞花伸手攔住,簡簡單單地一句話:“不必張羅”
鐵尺王只好坐下來,拱手說道:“花老弟臺,今天突然光臨,必然是有事指教。”
金盞花面無表情,說道:“我方才查看了你的包袱,看到海捕公文,說明你的話都是真的。安慶府找你出來,那是說明他們确實無法可施。你能挺身而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你的勇氣、仁心,都是很了不起的。因此,我願意幫你。”
鐵尺王連忙站起來,一躬到底說道:“多謝花老弟臺,千金一諾,安慶府的公人有了救命王菩薩。”
金盞花問道:“截至目前為止,可有什麽線索沒有?”
鐵尺王說道:“有一點,而且是很重要的線索,神偷陽世火出現在桐城縣!”
金盞花“啊”了一聲,似乎沒有多大興趣,淡淡地問道:“你認識他嗎?”
鐵尺王說道:“不認識。因為傳說中的神偷陽世火,是一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人物。打一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如同是花老弟臺你一樣,多數人都沒有見過廬山真面目。”
金盞花對于這個比喻,當然也并沒有什麽不高興,只是皺了一下眉頭,問道:“你是怎麽知道陽世火出現在桐城縣?”
鐵尺王說道:“是……”
他的話一出口,卻說不下去了。他是不是要告訴金盞花,這個消息就是相府裏的玉蟬秋告訴他的?
他要不要進一步告訴他:“你就是陽世火!你是個冒牌金盞花!”
“你盜取的,不管你是什麽,只要将‘金盞’送還,我鐵尺王陪你打這場官司。”
但是,鐵尺王什麽也沒有說,因為他什麽也不能說。
他要慎重地考慮,他知道這時候如果在處理上發生了一點錯誤,後果就不堪想像。
金盞花問道:“為什麽不說了?有困難嗎?”
鐵尺王想了一下說道:“沒有困難,因為我根本不要隐瞞什麽,自然就沒有困難可言。”
金盞花說道:“那為什麽你要吞吞吐吐,不說個幹脆呢?”
鐵尺王說道:“因為告訴我的人是一位姑娘。”
金盞花開始有了驚詫的表情,他“哦”了一聲,問道:“過去你認識她?”
鐵尺王此時的眼神,一直留在金盞花的臉上,注意着他的變化。因此,他在每說一句話的時候,他都小心翼翼,不輕易張口。
鐵尺王回這個問題,是用了一點計謀,他回答說:“雖然過去沒見過,也可以說是認識的,因為她現在的立場跟我是一致的,都是希望快些找到‘金盞’,使許多人免于遭殃。”
金盞花的興趣似乎又降下去不少,淡淡地問道:“她怎麽說?”
鐵尺王說道:“這位姑娘她說,陽世火是神偷,也是義賊,他有很好的家世,也有很好的師承。因此,他絕不偷不義之財。如果‘金盞’是他盜去的,那也只是一時的好玩……。”
金盞花花搖着頭說道:“這絕不是一時的好玩。”
鐵尺王立即追問道:“花老弟臺,你說不是一時好玩,那到底是為了什麽呢?你知道嗎?”
金盞花笑了起來說道:“我怎麽會知道呢?我又不是陽世火!”
鐵尺王“啊”了一聲,真有些乏勁,只好點着頭說道:“說得也是,花老弟臺不是陽世火,如何能知道他盜這個‘金盞’,到底是為了什麽?”
金盞花說道:“如果陽世火真的盜了‘金盞’,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