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節
完一碗,意致未盡,興致勃勃地等待喝第一碗。可是,左等右等,那佝偻着腰的老頭,卻一直不見他的人影。
金盞花忽然有了警覺,他對玉蟬秋說道:“蟬秋,你過去經過這裏,見過這個老頭嗎?”
玉蟬秋有些驚訝說道:“大哥是否發現有些可疑之處?”
金盞花說道:“我只是覺得他的人突然不見了,感到有些不尋常。”
玉蟬秋說道:“他說是到竈後添火去了。”
金盞花說道:“走吧!我們去看看,他添火用不了這麽久的時間。”
兩人繞過竈臺,來到竈後。
竈門是在房子外面,堆了一大堆木柴,竈裏正火光熊熊,火勢正勢。就是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竈的另一邊,連接着一間房子,房門是緊閉的。
金盞花過去敲敲門,裏面沒有人應聲。
用手一推,很容易地推開房門,裏面黑洞洞的沒有燈光,可是很快就發現裏面有三個人,一對老夫婦,還有一位年輕的小媳婦。
三個人的眼神。都流露着驚惶之意。
金盞花對玉蟬秋看了一眼,轉過身去對裏面的三個人說道:“老人家,你們受驚了。”
老冰的胡子已經花白,分明是受驚過度,顫抖着嘴唇,說不也話來。
另外老婆婆和小媳婦,兩人擁在一起,眼神裏告訴人的是無限的恐怕。
金盞花挽住老頭,安慰着說道:“老人家,不要害怕,我們只是路過此地,讨一碗豆漿喝,看到沒有人,才找到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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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一動,指着玉蟬秋說道:“你瞧!他就是相府裏的玉總管,有事可以跟他講。”
老大爺被扶到外面坐定,金盞花舀了一碗熱豆漿,讓他喝了兩口,定下心神,才顫巍巍地問道:“這位爺真是相府裏的總管大人嗎?”
玉蟬秋笑道:“錯不了的,老人家,我就是和我大哥從宰相墳回來,我們沒有騎馬,散步走得太晚,看到你這裏有燈光,所以進來歇歇腳。”
她說到這裏,向四下看了看,又接着說道:“老大爺,你們總共三個人,怎麽會躲在房裏,外面不留人,鍋裏煮着漿,竈下燒着火,那多危險呀!”
老大爺心有餘悸地說道:“總官大人,你有所不知,正是我們一家三口忙煮漿點鹵的時候,從外面進來一個人……”
金盞花連忙問道:“是什麽樣的人?是年輕的?還是年老的?”
老大爺說道:“是一位年輕不老的人……。”
他在說話,在他身後的婆、媳二人,咭咭咕咕細聲說個不停,而且眼神不斷地在金盞花的身上溜來溜去。
玉蟬秋連忙插嘴問道:“老婆婆,你有什麽話要說嗎?”
老婆婆沒有來得及說,主蟬秋忽然心裏一動,連忙接着又說道:“老婆婆,你老人家是不是看到我大哥跟方才來的人,有幾分相像?是不是?”
金盞花聞言意外的一驚,說道:“蟬秋,你怎麽會想到他?”
玉蟬秋笑笑說道:“只是偶然想起,再看到他們婆、媳二人一直在對你望着。你忘了鐵尺王說的,陽世火跟你神情很像。”
老婆婆說話了:“總管大人,你說的一點也不錯。先前來的那人,跟這位爺雖然不完全像,可是他們兩位的神情。那真是像極了,真像是孿生的雙胞胎……。”
老頭叱道:“老伴兒,你在胡說些什麽?”
金盞花笑道:“謝謝你,婆婆,沒有關系,你說的人我已經知道了,他不是我的同胞兄,但是,我認識他。不知道他對你們做了些什麽?”
老頭說道:“沒有!他什麽也沒有做。”
老婆婆說道:“他只是将我們趕到房裏關起來,至于他在前面做了些什麽,我們就不知道了。”
玉蟬秋說道:“他在前面也是什麽都沒有做。只是替你們賣了兩碗很好吃的豆花。”
老倆口怔怔地望着。
玉蟬秋從身上取出一小錠碎銀子,放在桌子上,說道:“老大爺,這是給你的豆花錢。”
老頭可急壞了,口吃地說道:“總管大人,這可使不得。……使不得!我們不能收……不能收你老的銀子!”
玉蟬秋笑笑說道:“沒有關系,就算是我存放在你這裏,以後我到宰相墳來,就會來喝你的豆花。”
她說着話,便已經拉開了門,走到外面。
外面夜空迷蒙,整個夜涼如冰,沒有白天的灼熱。
玉蟬秋說道:“大哥,看樣子從客棧開始,我們就已經盯上了。”
金盞花悶聲不響。
因為他的心裏有一份難以言宣的自責。
正如玉蟬秋所說的,恐怕坐客棧開始,就已經被陽世火盯上了。可是他卻一點也不知道,直到如今還被人家耍了一招。
這件事對玉蟬秋并沒有什麽,因為她沒有江湖經驗,一個生長在相府裏的姑娘,她不該懂得這些江湖上的花招。
然而金盞花不同,金盞花是江湖上的名人,他應該有這份警覺,但卻絲毫不覺,那是說明什麽呢?是說明陽世火的武功,超過他很多,使他無法知覺。或者是說明他太過于掉以輕心了。
一個闖蕩江湖,而且處處樹敵的江湖客,意志力的松弛,那是十分危險的事!
如果因此而連累了玉蟬秋,那是會令金盞花慚愧不安的。
玉蟬秋似乎很能了解金盞花的心情,她走近他,低低地說道:“大哥,沒有任何人會想到他會來這樣一記花招!”
金盞花苦笑說道:“蟬秋,這件事,應該是我一生的侮辱……”
剛一說到此,突然頓住,他伸手一帶玉蟬秋。
玉蟬秋也警覺到了。兩人雙雙一閃身,躲開對面的路邊一棵樹上飛來一白色的暗器。
玉蟬秋在一閃身之後,複又一撲上前,伸手接住。
金盞花卻在一閃身之後,一挺腰,沖天拔起,夜空裏展翅飛起一只灰鶴,一折身,撲向那棵樹。
人在空中那一剎,從身上取出“金盞花”,一按卡簧,嘭嘶嘶一陣破風,射出“金盞花芯”的暗器。
人一落地,再次猛撲上前,可是,樹上的人已經香無蹤影了。
玉蟬秋可以看出金盞花是真的生了氣。
她追趕上來,叫道;“大哥,竊寇勿追,尤其是在黑夜裏。事實上,他在打出這枚紙缥之後,已立即撤走了。”
金盞花說道:“紙镖?是飛箋留信嗎?”
玉蟬秋将手中的“镖”,遞到金盞花的面前。
原來只是用一要樹枝,用紙包着,當作是飛镖打出,可以看出打出镖的人,內力深厚的一斑。
金盞花将紙镖展開,上面寫着:“字奉金盞花大俠,并相府王總管同閱:今天對二位作了一次小小的游戲,只僅僅是游戲而已,否則,我只要在豆花裏做一點小小的手腳,二位就已經一命嗚呼了!看看!我這個小偷兒并不是卑污的小人,非但不是小人,而且還是個君了。四天後再見,但願你們在這四天之內,不要發生任何意外,否則,我會抱憾終身的。”
下面署名的是一個圖,畫的是三只手。
金盞花擰着紙,手在微微地顫抖。
玉蟬秋上前握住他的手,溫柔地說道:“大哥,你相信字箋上的話嗎?”
金盞花沉聲說道:“蟬秋,我對你是應該慚愧的!不論這字箋上的話真僞,我都會對你感到慚愧的。”
玉蟬秋說道:“大哥,這分明是他對你比武的一部份。因為兩位高手動手過招,如果能夠先将對方的心神意志擾亂,這就是先勝之勝。”
金盞花頓了一下說道:“先勝之勝?”
玉蟬秋微笑着說道:“先勝之勝的意思是這樣的:大哥,你和陽世火之間,極有可能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比武,也就是說,彼此相差無多的高手。大哥,你同意我把陽世火評為是高手的說法吧!”
金盞花點點頭。
玉蟬秋說道:“高手比武,勝負只是些微之差。在這種情況之下,只要有一個人先将對方心神意志動搖了,困惑了,他就等于先就已經打勝了一場,在氣勢上淩駕于上,等到真正拼搏的時候,勝負之數,應該說是早已決定。”
金盞花嘆道:“蟬秋,現在我是真正的對你自嘆不如了。”
玉蟬秋笑道:“大哥,人總是有疏忽的時候。大哥是性情中人,最是不能忍受旁人的灼動,一時間的激動,這也是人之常情。”
金盞花說道:“如今之計?”
玉蟬秋說道:“回去再說,還有四天。我們好好地合計合計,打贏這一場,目前是我們最重要事。”
金盞花點點頭,剛要離開,他又停了下來,對玉蟬秋說道:“蟬秋,我想我們不必再等四天了。”
玉蟬秋也立即微笑接着說道:“當然,如果有人将要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