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章節
不理,她們的希望是為了什麽?”
金盞花嗫嚅地說道:“我……我。”
春蘭說道:“你說不出來我春蘭代你說:她們兩位所以如此置生命名聲于不顧,只有一個希望,希望能幫助你恢複武功……。”
金盞花啊地一聲流出眼淚來。
春蘭說道:“因為她們兩位姑娘覺得你花相公是一個人物,是武林中難得一見的人物,是她們難得遇到的知己。因此,幫助你恢複你的武功,是讓武林中能保留一份正義的力量,同時也讓她們能有一位值得驕傲的朋友。”
金盞花低聲說道:“慚愧啊!”
春蘭說道:“沒有什麽可慚愧的,人沒有一輩子不需要別人幫忙的時候。如今你既不能阻止玉姑娘去赴約、去采藥;又不能洗刷我們小姐已經受損的名聲,你能做的,剩下就是聽話。”
金盞花低聲說道:“是的,除了聽話,我還能做什麽?”
春蘭說道:“說對了,除了聽話,花相公,你沒有可做之事。你安心地在此地休養、練功,接受我們小姐的好意照料與款待,等到有一天玉姑娘采到了名藥,請到了名醫,而你自己的心情和身體,都能保持最好的狀态,你的武功恢複了,兩位姑娘的苦心孤詣的心願達到了,到那時候,你要怎麽報恩,你就怎麽報恩。我說完了。”
金盞花霍然從床上下來,說道:“春蘭姑娘,多謝你一言驚醒夢中人,我不知道如何變得如此的愚蠢。請接受我的道謝。”
春蘭笑着閃開,說道:“金盞花的武功雖已經失去了,金盞花的豪氣不應完全喪失,為什麽變得這樣婆婆媽媽?”
金盞花說道:“春蘭姑娘對我最大的指教,便是指明當局者的迷津,我是真心地感謝。”
方倩柔姑娘帶着怯意地說道:“花相公,你不會生氣了嗎?”
金盞花上前說道:“倩柔姑娘,說真的,我一直足沒有生氣。我是因為一時情急,方寸大亂,所以,言行都失了常态。是春蘭姑娘提醒了我,金盞花失掉了武功,并沒有失掉個性與豪氣,我會從此在你的照料下,細心地、耐心地、努力恢複我的功力,這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也唯一應該做的事。”
方倩柔姑娘露出難得的笑容,柔柔地說道:“花相公,我真高興聽到你說的這番話。”
金盞花說道:“倩柔姑娘,方才春蘭姑娘說的名聲二字,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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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倩柔姑娘笑得很快樂地說道:“花相公,你不是說唯一要做的事,便是恢複功力嗎?其他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嗎!”
她忽然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說道:“做人但問心安,其他就不重要了。”
春蘭說道:“小姐,花相公,我可以說一句話嗎?”
方倩柔姑娘微笑說道:“春蘭,你今天不是已經說了很多的話了嗎?沒有人能阻止得了你啊!”
春蘭笑道:“看來今天晚上我不但得罪了花相公,而且得罪了我家小姐,春蘭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方倩柔姑娘說道:“真的愈說愈放肆了,說吧!你有什麽意見?”
春蘭說道:“花相公從昨天夜裏到現在,整整一天沒有吃東西,我們小姐……。”
方倩柔姑娘帶着笑容斥責着說道:“不許胡說。”
春蘭說道:“春蘭沒有胡說,是說老實話,小娟一整天不吃不喝,現在你們二位都該餓了。再說,照今天現在的情形來看,花相公應該是有了一個好的開始,值得慶賀,因此,春蘭的意思是,準備幾個精致的菜,也準備一點酒……。”
她的話沒說完,方倩柔姑娘說道:“好啊!你去吩咐酒菜去,我們今天要好好地慶賀一下才對,”
但是,她立即說道:“不行啊!花相公身子恐怕還沒複元,這飲食要特別小心,還是來一點清粥小菜吧!”
金盞花也立即:“倩柔不是在吃藥嗎?恐怕酒萊都不适宜吧!”
春蘭笑吟吟地說道:“你們兩位都放心,花相公是急血攻心,休養了一整天,一切都已經恢複,他不是病,用不着忌口。至于小姐,我們當然知道,哪些是該吃的。”
她笑得很開心地又向金盞花說道:“今天不可無酒啊!彼此開心,相到扶持,我們做下人的也該敬一杯。”
她說得輕,但是方倩柔姑娘不會沒有聽到,她只是迳自慢慢走到門前,說道:“花相公,我走得慢,我先走。”
金盞花趕上前一步說道:“春蘭說的對,我們是應該相互扶持。就我挽着你。”
方倩柔姑娘聞言一震,她的腳步遲頓了一下。
金盞花已經走到她的身邊。
方倩柔姑娘當然聽得出腳步聲,立即很大方、很自然,伸出手說道:“謝謝你,花相公。”
金盞花說道:“往後的日子長呢?每扶你-把,都要謝謝一番,那該多麻煩啊!”
方倩柔姑娘沒有答腔,但是從她臉上花朵般的笑容看來,她內心裏很快樂。
金盞花攙扶住方倩柔姑娘,還沒有邁開腳步,突然說道:“春蘭姑娘,你卸道我要決心喝一次酒的用心嗎?”
春蘭沒敢答腔,方倩柔姑娘倒是輕快地說道:“除了慶賀你的新生活開始之前,讓我們借一杯酒,祝福玉姊姊,祝她平安歸來。”
金盞花嘆道:“倩柔,你真是一個好心腸的姑娘,讓我以酒澆祭天地神明、保佑玉姑娘。”
玉蟬秋是不是果真複險如夷呢?
江湖上風險處處,何況玉蟬秋此去的地方,就是一個充滿危機的地方,複險是真,是否如夷?
且不說金盞花暫時安頓在雙井方府後園,将會有什麽新的遭遇。
另敘玉蟬秋去赴陽世火的約。
日正當中,五裏拐子宰相墳,照常有一些過路的村人。
但是在宰相墳的後面,斜靠着幕碑,坐着一個人在閉目養神。
這個人就是玉蟬秋姑娘。
玉蟬秋本來打算悄悄離開相府,不告而別,但是她覺得:“相府對我是沒話可說,我要走,至少也要走得光明磊磊。”
她又想起:“憑心而論,相府上上下下,對我是愛護備至,可是,為什麽我對相府就缺少那麽一點感情呢?”
一如她所預料到的,相府裏的人,一致地挽留她。
特別是老夫人,雙手緊握住玉蟬秋的手,顫抖着聲音問道:“孩子,為什麽要走呢?是有人得罪了你嗎?”
玉蟬秋說道:“沒有,沒有任何人得罪我。老實說,相府裏上上下下,都對我好,好到我自己都懷疑我到底是相府裏什麽人?好像大家都在捧着我、讓着我、哄着我……。”
老夫人說道:“孩子,那也是應該的啊!”
玉蟬秋有些奇怪地問道:“應該的?為什麽是應該的呢?”
她的話問得老夫人有幾分慌亂。
但是,老夫人立即從容地說道:“因為你人好,應對進退,是那樣的得體。你不記得有句古話嗎?敬人者人恒敬之,愛人者人恒愛之。你好,大家自然都對你好。”
玉蟬秋“啊”了一聲,點點頭說道:“老夫人,我這次來向你老人家告辭,沒有任何原因。只是像我這樣的人,村野慣了的,過不得這樣錦衣玉食的日子。”
老夫人沒等她說話,就說道:“孩子,你在亂說話,無論你從那方面來看,你都是金枝玉葉……。”
老夫人說着話,不覺淚水盈眶,流了下來。
玉蟬秋伸手替老夫人擦去淚水,笑嘻嘻地說道:“老夫人,你可真會說笑話,像我這種人會是金枝枝草:那當今皇上的小主子是什麽呢?”
老夫人仿佛受了一吓,立即抓玉玉蟬秋的手說道:“孩子,你可不要亂說話。”
玉蟬秋笑道:“老夫人,看你吓得這個樣子,我只不過是打個譬如而已。像我這樣自幼,随恩師長大的,連自己親生父母都不知道的人,浪跡江湖,是我的本份,像相府這樣的生活,原不是我所能習慣的啊!”
老夫人仿佛人一下怔住了,微張着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玉蟬秋不禁驚訝地說道:“老夫人,你怎麽了?”
老夫人這才驚覺過來,頓時雙淚垂落,神情黯然。
她并沒有把話接下來,只是凄然地問道:“孩子,你真的要走嗎?”
老夫人這種非常不合常情的留她,使玉蟬秋有些不自在之中又有些感動,她說道:“老夫人,雖然況我并不很習慣相府裏優裕的生活,但是,我對相府上上下下還有一份感情,特別是老夫人對我是這樣的好……。”
老夫人說道:“那你就不要走啊!”
玉蟬秋說道:“這次我是為替朋友辦一點事,必須要離開一段時期才行。”
老夫人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