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章節
說那時候我還沒有來。不過,玉蟬秋的事,我照樣的會處置。”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有什麽意思!玉蟬秋離開了相府,并不表示我們不處理她。”
“如果我告訴你,我還要去相府!”
“我想你會這麽說的。不過,我希望你只是這麽說說,不會真的這麽做,因為,你要真的這麽做,我只能告訴你,那是非常的不聰明!”
說着話,陸嬷嬷站了起來。
“今天我來,就是告訴你這個,我是好意。”
厲如冰笑了笑經心地說道:“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陸嬷嬷說道:“随便你!我是對你盡到心了,我再說一遍,你是聰明人,不但不要再去相府,而且,明天立刻離開桐城,走得遠遠的。”
她迳自走出房門之外。
厲如冰忽然追到門外,叫道:“陸嬷嬷,你專程來到這裏跟我說了一這麽一件事,是威協我呢?還是恐吓我?”
陸嬷嬷站在門外,并沒有回過身來,只是淡淡地說道:“你為什麽不說是忠告呢?”
厲如冰說道:“好!算是你對我的忠告。現在我請問你一個問題,你能答複我,也許你根本不屑于一答。我是說,你能答複我,為我釋疑,我會考慮接受你的忠告!”
陸嬷嬷立即邁開腳步,口中說道:“不要跟我談條件,我們之間沒有條件可談的。”
厲如冰說道:“不談條件,難道你連回答一個問題的膽量都沒有?”
陸嬷嬷冷笑一聲說道:“用不着激我!我的年齡至少是你的三倍,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要多,你這一套也能班門弄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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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如冰說道:“好吧!我們改天相府再見!”
她一轉身,回到房裏,正要關門。
陸嬷嬷回過身子,望着厲如冰緩緩地說道:“你到底想問什麽?”
厲如冰問道:“陸嬷嬷,你在相府到底是什麽身份?”
陸嬷嬷顯然被這個問題,帶來相當的意外。
她站在那裏愕了一下,接着她恢複冷靜,變得淡淡地問題:“你問這個問題做什麽?”
厲如冰說道:“為什麽問?是我的事。”
陸嬷嬷說道:“在相府你已經問過,我告訴過你,相府的內總管,你還要問嗎?”
厲如冰說道:“我需要知道你真正的身份。”
陸嬷嬷想了一下說道:“怎麽問是你的事,怎麽答是我的事。”
她再次轉身走了,邊走邊還在說道:“聰明的人會接受別人的忠告,誤時務者為俊傑。厲如冰姑娘,我勸你遠離桐城,少管相府的事,對你的的确确是一項忠告,願你三思!”
說着話,人已經隐于竹林之中,杳然不見了。
厲如冰回到房裏,盤坐在床上在想這件事。
使她想不通的幾個問題:“這位陸嬷嬷為什麽要來給我忠告?我去不去相府,有這麽重要嗎?”
緊接着她又想到:“相府老夫人前後态度有如此顯著的不同,必然是為了這位內總管的緣故。看來關鍵就在這位內總管的身上。”
她遲疑了。
“真的就如此離開?我要離開,倒并不是受了陸嬷嬷的影響。相府本來就與我無關,我又何必踏這個渾水?”
但是,她毅然不能接受自己這個決定。
“恩師要我留在桐城,為是我便于了解我的身世,再說相府老夫人那邊我有承諾,更為她尋回金盞,我怎麽可以這樣一走了之?”
想到這裏,另一股沖動在躍躍欲試。
“陸嬷嬷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這樣謎底為什麽不去揭曉呢?”
她的心意已決,立即将洗換的衣裳收拾收拾,打點成一個小包袱,正在考慮要如何向白衣庵的平心老尼告別,她忽然發覺門外有人。
厲如冰沉聲說道:“門外的朋友!既然來到這裏,何不敲門請進?”
門外果然有人應聲說道:“只是覺得太過魯莽,所以沒有舉手敲門。”
厲如冰“哦”了一聲說道:“尊駕談吐不俗,想必是高人,何不請進?”
門外人說道:“黑夜驚擾,已是不當,如果再冒然闖入姑娘住處,于理難容。”
厲如冰笑笑說道:“這麽說,你的意思是要我出來了。”
門外人說道:“如果姑娘不能冒然見責,請移駕外面,在下有事要與姑娘相商。”
厲如冰說道:“在這種情形之下,我不出來行嗎?”
她顯然如此說,依然小心翼翼提高警覺,拉開門眼沖對外一掃,這才緩緩走出門外。
門外站着一個人,一見厲如冰出來,連忙一拱手道:“白衣庵是清淨聖地,在下不敢在此地多留,敢請姑娘到庵外,只兩三句話,在下即刻就走,決不多耽擱姑娘時間。”
他轉身邁步,十分俐落地走向庵外,走到竹林邊後,站住。
雖然只是如此一小段路,只不過走了十來步,可是人來人步履沉穩、落步快速,走過無聲的情形看來,是一身具武功,而且功力很厚的高人。
厲如冰心裏有數,跟着來到外面。
她還沒有說話,對方雙手捧着一根—尺多長的手挽鞭子,含笑對厲如冰說道:“奉陸嬷嬷之命,為姑娘送上這根手挽兒,請姑娘笑納收下。”
厲如冰着實地一個大意外。
陸嬷嬷居然來上這一手,是她說什麽也想不到的。
她先打量一下對方來人。三十上下,剃着亮青的頭皮,後腦拖着辮子。鑲黑邊的青布衫,露出裏面雪白的衫兒,一雙眼睛透着十分有神。
他雙手捧着皮鞭,是一般騎馬的公子哥兒用的手挽兒,可以看得出編得十分精致。
厲如冰伸手拿過皮鞭,挽在手上耍了幾下,說道:“陸嬷嬷送來這根鞭子,倒叫人好生消受不了。”
那人躬身說道:“陸嬷嬷說,姑娘明天一早就要啓程遠行,所以特地為姑娘送來腳力。”
他轉身朝後一揮手,只見從竹林裏走出來一個人,手裏牽着一匹馬,即使是不識馬的人,一眼也可以看得出那是一匹好馬,神駿非常。在昏暗的夜色中,也可以看得出,是一匹赤炭般的棗馬。
厲如冰笑了,笑得十分放任!
那人躬身說道:“馬是一匹很好的腳力,馬背上還有一點陸嬷嬷的心意,請姑娘一并笑納。”
厲如冰笑意未了說道:“陸嬷嬷是怕我不走,要來逼我上路!”
她的笑容一收,語氣一變而為冷酷說道:“朋友!請你将馬牽回去吧!回去告訴陸嬷嬷!就說我厲如冰不善于騎馬,如果我要走,我有兩條腳,我會走得動。如果我不走,送馬我也走不了!”
那人說道:“請姑娘不要誤會,陸嬷嬷她是一番好意!”
厲如冰沉下臉色說道:“謝謝她的好意,你可以請了。”
她随手一揚,手裏那根手挽兒,箭也似的飛了出去,不遠有一棵槐樹,約有飯碗粗細,手挽兒直如一支脫弦的箭,射向槐樹,居然插在樹上,深約一寸。
厲如冰露了這一手飛花摘藥的功夫,轉身就回到房裏。只聽得屋外那人依然很恭謹地說道:“請姑娘息怒,在下回去轉報陸嬷嬷也就是了!”
人聲杳然,恢複了一片寂靜。
厲如冰坐在床上生了一陣悶氣,又增加了幾十懷疑,因為事情是如此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我留在桐城是如此的重要嗎?我留在桐城會對相府造成何種重大的影響?真是令人想也想不通的事。”
她霍然站起身來說道:“本來我是要走的!現在,我是決心不走了!非但不走而且今天夜裏我要去一趟相府,看看老夫人,我要了解一下真實的情況。”
撇下已經整理好了的小包袱,攜帶上玉刀,走出房,門擡頭向上看看,浮雲滿天,夜色濃厚,涼意驚人。
她認準方向,便朝着西城走去。
從白衣庵到西城,必須經過東門大橋。
厲如冰剛一走上大橋,從橋頭欄杆上竄下兩個人,手裏各持着刀,攔住厲如冰的去路。問道:“姑娘,你要到那裏去?”
厲如冰打量一下對方,絕不是平日街上的混混,也不是持刀搶劫的盜賊。
反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麽?要搶劫嗎?還是想要非禮?”
那兩個人說道:“姑娘,你看我兄弟是像幹什麽的?”
厲如冰搖搖頭,說道:“深更半夜,手持鋼刀,攔住一位姑娘,你能說你們這種行為是好人嗎?”
兩個人說道:“姑娘,同樣的理由如果用在姑娘身上呢?深更半夜,一個姑娘家,在外面亂走,這又算是什麽呢?”
厲如冰“哦”了一聲說道:“這麽說你們有理?”
那兩個人說道:“且不管是誰有理,姑娘,請回去吧!像姑娘長得這麽美,就是碰到任何人,這時候都會犯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