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章節
作釣餌,很自然就可以将玉蟬秋釣出面,因為,除了相府裏的人以外,玉蟬秋應該是最關切‘金盞’下落的人。”
她說到這裏,不覺搖搖頭說道:“金盞花,到現在我才發現,愛情的力量真偉大,可以使人全心全意地将自己投入。比方就拿玉蟬秋和你來說,她可以為你作最艱難的犧牲……。”
說到這裏,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金盞花,你實在用不着這樣挖空心思去找玉蟬秋,有一個地方,準保你一找就可以找到。”
金盞花神情之為一振,立即說道:“在那裏?”
厲如冰說道:“相府。”
金盞花“哦”了一聲,似乎有些失望,因為在他以為,玉蟬秋對相府不是一個什麽特別的地方,當玉蟬秋滿心失意,充滿了憤怒的心情,她不會回相府。
厲如冰望着他搖搖頭說道:“金盞花,你不能了解,對于相府,玉蟬秋有一份難以釋懷的感情,尤其是對相府老夫人,她離開相府,完全是為了你,因為她全心全意為你去尋找靈藥,才離開了相府,這也是說明:愛的力量,是超出其他一切的。”
金盞花嚴肅地說道:“那是恩情,我對她有的是無限的感恩,就如同對你一樣,如冰姑娘,你對我的恩情,我永生永世,不會忘記的,直到永遠。”
厲如冰的臉上紅了一下,但是,她立即搖頭說道:“別把我們比在一起玉蟬秋與我的……與我的情形,完全不一樣。我只是一個傳遞藥物的人,比不上玉蟬秋那種舍己忘我……總之,我們之間不一樣。”
金盞花說道:“在我都是一樣,完全一樣。”
厲如冰忽然岔開話題說道:“我到過相府,我曾經和相府老夫人交談過,她告訴我,玉蟬秋離開相府當時的心情,她完全能了解,并且,玉蟬秋再三向老夫人說,事情辦完之後,一定會回到相府。現在事情辦完了……”
她又看了金盞花一眼。
“雖然事情的結局并不與她當初所預期的,正因為如此,當她滿懷失意的時候,相府應該是最好的去處。即使玉蟬秋不想在相府再留下來,她不能不去看望老夫人。”
金盞花聞言不禁擊了一下掌說道:“我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如冰姑娘,你真是心細如發,多謝,多謝。”
厲如冰微笑說道:“金盞花,你同樣也可以想到,只是當局者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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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盞花有些腼腆地說道:“本來我是打算利用‘金盞’,将‘金盞’藏在聖府大成殿的當中橋上,把消息放出去,相信玉蟬秋會來。如今經過姑娘這樣一指點,我才覺得自己是多麽的愚蠢!”
厲如冰說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
金盞花遲疑了一下說道:“你是說今天晚上就去相府?”
厲如冰道:“擱在平時,當然不急,你應該明白,玉蟬秋現在的心情,她極有可能會在相府久留。如果我們将心比心,在諸般失意、萬念俱灰的時刻,見過相府老夫人,實現了她的諾言之後,就會離開了。”
金盞花突然說道:“如冰姑娘說的對極,人在萬念……”
他實在不願将那“俱灰”二字說出來,頓了一下,立即說道:“厲姑娘,走啊!也許早一刻去,會多一份機會。晚到一刻,會造成終身遺憾。”
厲如冰不覺地随他站了起來,脫口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和你一起去嗎?”
金盞花說道:“為什麽不呢?也許玉蟬秋對你有成見、也許玉蟬秋對你有誤會。但是,她至少沒有理由把你當作敵人。成見可以化解、誤會可以說明,更何況你和玉蟬秋,神情外貌都極為相似,能夠成為朋友,也是人間的一段佳話。”
厲如冰不知道為什麽,提到這件事,心就一震,她忍不住說道:“那是你的看法,玉蟬秋不見得相同。”
金盞花說道:“我方才說過,你們并不是敵人,只要不是深仇大恨的敵人,其他的事,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還有……。”
他又拿着那只“金盞”,遞給厲如冰。
“這只‘金盞’該交給你,由你交給相府老夫人,那才是合情合理的事。”
這倒真的出乎厲如冰的意外。她拉過“金盞”,低頭沉思了一會,再度擡起頭來,可以看到她眼睛裏有一份濕意,緩緩地說了一句:“你的人很好,想得很周到。”
金盞花聞言一愕,他沒有想到這樣一件事,會讓厲如冰如此地感動。
厲如冰昂起頭來,籲了一口氣說道:“走吧!”
金盞花點點頭,搜遍全身,只有一小錠碎銀子,放在桌上,說道:“老大爺,屢次煩擾,非常的感謝,告辭。”
這個小動作又給厲如冰很大的感觸:“金盞花,傳說中的你似乎不是這樣的。”
金盞花和她快步走出柴扉,淡淡地說道:“傳聞總是有些出人,其實每個人都有善良的一面,同樣地也有醜陋的一部份,如果人與人相處,都能容忍對方醜陋的一部份,接納善良的一面,世間就會充滿了祥和與友好。”
他說着不禁笑了起來。
“哎呀!愈說愈不像金盞花說的話了。”
厲如冰也跟着笑笑說道:“人總是會變的,如果說你變了,或者說我也變了,其中有一個關鍵的人物一方倩柔,在她的眼裏,這個世間根本沒有壞人,她有一種令人難以抵抗的親和力……。”
她也笑了,而且笑得很響:“我也是愈說愈不像厲如冰說的話了。”
兩個人幾乎同時笑起來。在笑聲中,拔步騰身,向桐城縣奔去。
越過城牆,走向相府,他們兩人都是熟路,一路騰身躍步,不片刻來到相府後花園。
他們剛一上得牆頭,立即發現情形不對。
後花園裏燈火通明,人影不絕,金盞花和厲如冰兩人都知道,後花園是相府的禁區,那是田為老夫人要在這裏修行善性:幾乎與外界完全隔離:後花園這一角,沒有五尺之童。
如何此刻,如此喧鬧?
金盞花還在思忖,厲如冰說道:“老夫人出了事!”
她說這話的時候,焦灼之情,溢于言表。立即從牆上飛身而下,直撲老夫人的淨室。
金盞花也不敢稍有怠慢,随後就來。
兩人剛一走近那一道回廊,突然出來兩個人攔住去路。而且厲聲叱喝:“什麽人敢大膽夜闖相府?”
口在說話,手中的鋼刀旋風似的閃電砍到。
因為這是十分意外的事,走在前面的厲如冰,幾乎被對方一刀削掉半個腦袋。
厲如冰咦了一聲,一偏頭,微微一挫腰,右手向上一托,使出一招大擒拿法,反腕疾刀“金絲纏腕”,扣向對方的脈門。
對方看來并不是弱者,倏地一收肘,單刀一拖,收招卻是攻勢,刀尖掃向厲如冰的胸膛。
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居然碰到這種高手,真使厲如冰大感意外。
她打起精神,就憑着一雙手,圍起對方來。
金盞花站在後面,他已經看清楚了當前的情勢。
那人分明是宮廷護衙,一身打扮,落眼便知,而且功力确是不弱,一柄鋼刀使得極有威力。但是,他遇到的厲如冰姑娘,是受過高人指導多年的高手,相形之下,對方就比下去了。
以金盞花的估計,不出十招,對方的鋼刀就要在厲如冰放手反擊之下脫手。
另一個想必也看到了這種情形,一擺手中的刀叱道:“大膽狂徒,竟敢抗拒官府。”
金盞花沒等他逼近厲如冰,先搶上來說道:“你想以多取勝?無恥!”
他知道久纏下去不是上策,而且屋裏人影幢幢,一時還顧不到外面,如果時間一拖久,裏面的人一擁出來,雖然不足懼,與今天他們夜探相府的願意,就相違背了。
他心裏有了打算,出手就加了份量。
他撒出“金盞花”用力一揮,正好迎着對方的刀刃,只聽得“哨”地一聲,那柄鋼刀應聲飛了出去。
正好厲如冰這時候,探步搶近,對方收招不及,被厲如冰一掌削中手腕,嗆哨一聲,鋼刀掉在地上。
金盞花一掠身,挨近厲如冰身邊,說道:“宮廷來的,屋裏一定有變,我們快走。”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兩人已經發出警號,一陣嘩嘩的竹響聲,響亮了後花園。
霎時間分從四面蜂擁而至十多人,各提着兵刃,圍将上來。
厲如冰立即及時取出自己的玉刀,殺氣頓生。
金盞花伸手按住她的手,說道:“厲姑娘,我們不必跟他們打……。”
這話未了,只見淨室的門大開,四對風燈分站在兩邊,當中走出來一位姑娘。
金盞花一見立即大叫:“蟬秋,你果然在這裏。”
玉蟬秋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