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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好事就真的來了。
土耳其烤肉吃了一半,宴宗羨的個人終端收到一條家庭系統通知。他沒有手看,随口發出轉語音播放的指令。
然後我們就都聽到了:“您位于水岸尊府的住宅有一人通過認證進入室內,時間20XX年11月13日20:02分。”
我們都愣住了,四目相對,喜上眉梢。
因為,我們的新家只給三個人設置了自由進出權限。宴宗羨,我,宴昱。毫無疑問,是宴昱回來了。她回來了,還直接進了那個家門。
我和宴宗羨都沒有再吃下去的心情,匆匆買單回家。回到樓下電梯,宴宗羨忽然拉住我:“等一下,家裏沒有吃的了,她萬一沒吃晚飯呢?”
“那去便利店買點兒。”
這是掃蕩便利店最手足無措的一次,又想挑選好的、她喜歡的,又想快,最後裝了滿滿兩個大號購物袋。我們在電梯裏看對方,都覺得對方未免緊張得有點好笑,可都沒心思互相嘲笑。驗證進家門的時候,還相視佯作深呼吸。
“小魚兒——”
門開了,他先探頭朝裏面喊了一聲。
沒有應答。
“人呢?”他疑惑低問,看了我一眼,沒脫鞋拎着東西就進去了。轉過玄關之後回頭朝我做了歌噤聲的手勢,“睡着了。”
客廳裏放着兩個巨大的行李箱,一件紅色披風外套被扔在長沙發的扶手上,宴昱就躺在那張沙發裏安靜地睡着。我和宴宗羨對視一眼,百感交集。
“你抱她進屋裏吧,這裏睡不舒服。”我接過宴宗羨手裏的購物袋,去廚房把東西分類放好,挑出幾樣能快速煮好的備着等宴昱起來吃。
過了一會兒,宴宗羨回來了,笑容滿面:“我就說吧,她會回來的。”
“嗯。”我輕輕地點點頭。
“我剛才問過二姐了,她們還不知道她回來了,老爸那邊肯定也不知道。所以,她一定是一回來就選擇這裏了。”宴宗羨用手背碰了碰我的臉,“她原諒我們了。”
“先別這麽說……她還沒發脾氣呢。”她總應該要發個脾氣,我準備好了接受她任何脾氣的準備。但宴宗羨不以為然,聳聳肩,不置言。
不管怎麽樣,她能回來,真是太好了。
這天晚上,我想了許多種宴昱醒來之後的場景。想我要和她什麽,她對我們會是什麽态度,彼此之間會不會尴尬?兩個月的縫隙怎麽好好修補?
然而,所有預設和準備都沒有用到。
早晨起來,我看到一個在客廳吃早飯的宴昱。桌上滿滿放着一堆外帶的早餐袋,中西式都有,份量足夠這一屋三口的。
“哥哥起來了?吃早飯嗎?”聽到我出來,她擡頭沖我露出甜美的笑容,眼睛毫不躲閃認真地看着我,“我助理買來的,她不知道你們都喜歡吃什麽,所以什麽都買了。”
我站在那裏,分明有什麽想說,卻一時忘了到底該說什麽。那副呆呆的樣子一定傻透了。因為她的笑容浮起一絲揶揄,圓圓的眼睛閃着捉弄人之前特有的機靈光芒。
然後,她看向了我身後,揮揮手:“嗨,小叔。”
我順勢回頭,宴宗羨打着哈欠走過來。靠近我身邊,直接靠在了我身上,雙手摟着我的脖子裝成一個懸挂物,有氣無力地回宴昱:“早~”
我下意識想推開他,聽到宴昱在那邊笑出聲。
“笑什麽?”宴宗羨下巴抵在我肩膀上,看過去,眼神兇兇的。
宴昱攤攤手:“沒什麽,原來小叔還跟小時候一樣,很久沒見這樣的小叔了。”
她這麽一說,我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的确,宴宗羨已經很久沒有當着誰的面這麽黏我了。
很久很久以前,當我們三個還在爺爺家的閣樓厮混的時候,他其實也是這麽喜歡吊在我身上當挂件的。真不明白,當時已經有成年人身量的他,怎麽能那麽心安理得随時随地靠着我。
“挺好的。”她把手裏最後一塊面包塞進嘴裏,低垂視線擦了擦手,站起來道,“剩下這些你們解決吧,我還要去拍個廣告,晚上不用等我吃飯。”
然後,她進了自己的房間。
一切自然得仿佛沒有那兩個月,仿佛她根本沒有激烈地反對過。
她真的,做得太好了。
可是,她怎麽把自己說服的,怎麽調整成這樣的,過去兩個月她和自己到底是怎麽相處的……我都太想知道了。
然而我不能去問,也不應該——我不是沒看到,她已經完全是獨立的宴昱了。離她成年還有三個月,但她的心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每個成年人,都有自己面對外界和內心的辦法,他人不能過多窺探,也不必自作多情。
那麽,我只能最無奈地在心裏說一句。
宴昱小姐,恭喜你長大成人。
以及,很抱歉,促使你提前長大成人。
兩天以後,11月16日,是我和宴宗羨過生日的日子,地點定在爺爺家。這次依舊是姑嬸主持張羅,但她現在已經到了行動不那麽方便的時期,所以動手的事情都是五嬸做的。
下班以後,大家陸陸續續都來了。
和往年略有不同,今年人特別多——我是說,葉訣和傅秋溪也來了。不過,關于他們,這不是最有意思的。
最有意思的是,葉訣是宴宗明接走的,從我眼皮子底下。準确地說,是從全實驗室眼皮子底下。
時間回到下班前半個小時,實驗室所有同事都在準備一天的收尾工作,智能控制的實驗室大門突然自動打開了。每個人聽到驗證播報的時候,都詫異又摸不着頭腦地往門口看去。
因為我們實驗室的門只對兩種人自動打開:實驗室登記的內部人員、有主任級別實名授權的合作方人員。
而這個自動開門驗證播報顯示,來者用的是葉訣的授權。可是我們最近沒聽說哪個外部合作項目有人員來訪。
接着我就看到,來人竟是宴宗明。
他進來以後,面對衆多矚目,淡淡地點了點頭,問葉訣的辦公室在哪裏。離他最近的同事忙不疊指給他,他便目不斜視地過去了。至于工作實驗臺位于角落的我,大概完全沒有入過他的眼。
五分鐘後,葉訣就笑容滿面地跟他出去了。
我必須強調一下,這是我在實驗室上班以來,第一次見到葉訣早退。
然後,我再一次見到他們,就是在爺爺家了。他們不知道去哪裏轉了一圈,都換了一身衣服,兩個人備了一份禮物。
“你說,”宴宗羨湊到我耳邊,悄聲道,“大哥有沒有可能從你養父,變成你後媽?”
“……”我無語。
宴宗羨哈哈大笑,走開了。
他要去門外見雲墨。
是的,今天比往年多來的人裏除了我那對親生父母之外,還有個聲稱來告別的雲墨。
他已經從宴宗羨和老陶的工作室退出,似乎決定北上發展。離開之前,想來和宴宗羨見面別過。或許不止別過,還有一絲不甘。
也該不甘。他一直沒能對宴宗羨解釋。
無論事實如何,他都應該有面對面說清楚的機會,宴宗羨也會想知道。畢竟,換了誰會不好奇呢?那樣的相似,那樣的相遇,到底給雲墨和爺爺帶來了什麽?
我看着宴宗羨出門去,沒有過問。如果他想告訴我,總會自己說的。
正巧,就在他推開前院大門時候,宴昱到了。
巨大的保姆車誇張地停在門口,女明星金光閃閃地從車上下來。顯然是剛從什麽工作場合過來,渾身都是各種名牌,活像一只貨架。
我看到她沖宴宗羨皺了皺眉,張嘴說了句什麽,然後踩着高跟鞋旋風一般沖進來。我像過去那樣站在客廳微笑地迎接她,她卻不再撒嬌地撲進我懷裏了。
她用誇張的表情和表現嫌棄自己這一身,急吼吼地說:“天吶哥哥你知道嗎,我今天換了三十幾套衣服,交叉拍片兒。顧俦平這是想在我回學校之前,死命榨幹我,說什麽給我時尚資源——唉不說了,我要去脫了這些玩意兒!”
說完,她就蹬蹬蹬上了樓,直闖我以前的房間。接着,她助理抱着一套普通的運動衛衣跟了上去。
我默默看她的背影,心裏不可謂不惆悵。
可是,好吧,至少你的進的還是我的房間。
放眼望去,現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做。
五嬸和姑嬸在廚房忙碌,四十年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傅秋溪也跟去湊熱鬧,于是兩位主廚再也不想要我打下手了。
爺爺、宴宗明、葉訣,三個人正在後院下一盤棋。我不明白三個人怎麽下棋,也許二打一吧。
宴宗羨和雲墨的見面,一時半會兒不會結束。宴昱換衣服也不會太快……哦算了,她不會讓自己太快的。
所以,只有我徹底無所事事。
于是我一個人上了天臺閣樓。
不知不覺,距離上一次來這裏已經過去小半年了。
推開門,小閣樓還是原來的樣子。因為叫嚣着宣誓過“主權”,所有長輩都尊重我們三個小的不會踏足,所以屋裏連喝剩下的啤酒瓶都仍在原處。
我把地面上髒的亂的一一收拾起來,鋪好很久沒人睡的榻榻米,擦幹淨桌子。曾經暗暗想讓宴昱發現的詭異痕跡,已經非常淡,現在便将它們都清理幹淨。最後從角落裏扯出來的垃圾,是一枚可能是遺落的未開封安全-套。
我正要把它扔進垃圾袋裏,一只手把它從我手上抽走了。
“最初看見這個,我還不願意相信。”是宴昱。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已經換下衣服,卸了妝,腳上穿着軟綿綿沒有聲音的室內棉拖鞋,微微仰臉看着我,唇角揚起一絲屬于成年人的微笑。
她朝我晃了晃那枚小包裝,揣進了自己口袋裏,開玩笑地說:“沒過期呢,丢了可惜。”
然後,她往天臺的欄杆走去。
我們像過去無數次那樣一起靠在欄杆上。
初冬的深城,夜晚來得早了。此時夜幕已經籠罩這個世界,我們在夜幕之中,獲得某種奇異的安全感,剝下一些不得已的僞裝。
我終于把心裏最想對她說的話說出來:“對不起,哥哥傷害到了你。”
她聽了,起初沒說話,輕輕笑了笑。過了半晌,才道:“還好吧,你們只是相愛了,有什麽錯呢?”
道理是這樣。可有些傷害無法用道理恰當,就抹平。我話在心頭,口上難開。因為這些話,多說并沒有好的用處,只帶來些微抒發的快感而已。
她又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難接受,我明明說過的,無論哥哥你愛上的人到底是誰,我都會欣賞贊同。哪怕是在你們沒有當着全家人的面公開之前,我都想過,如果你或者小叔,誰偷偷告訴我你們在一起,我都會接受說恭喜的。真的,我真這麽想過。”
“可是沒有想到,你們真公開的那一刻,我會那麽……那麽……對不起哥哥,我那時候好怕啊!我覺得你一定讨厭我了,我害小叔傷成那樣,我明明說了會支持你可是卻做不到,我對你這麽不好,我不應該那樣的,對不起。”
“你沒有……”
“讓我說完。”她不看我,轉頭看下樓下,“不止是感到對不起而已,我也很恨……特別恨,恨你不是我哥哥,恨我把你當成最最最最最重要的人,什麽什麽都告訴你,你卻所有事情都瞞着我,連最基本的你是誰都瞞着我。有時候我晚上半夜醒來,一想到你就特別生氣,想你這麽多年是不是騙我呢,把我當傻瓜是不是特好玩兒。”
“我還恨小叔,他跟你一起瞞我。還有大伯、爺爺、爸爸媽媽,他們每一個人都知道,全家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哥哥,我知道我不應該這麽想,可是我确實這麽想過——按血緣關系來說,你才是宴家的外人吧,可為什麽我會成為那個好像多餘的人,什麽都沒必要知道……”
我聽見她哭了,可是不确定該不該抱她,給她擦眼淚。因為我不知道她還願不願意被我安慰。
哭聲從細碎壓抑到呼吸困難,只用了十幾秒鐘。然後,她轉過身來,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惡狠狠地說:“哥哥你怎麽還沒有抱我?你真的都不打算再好好做我的哥哥了嗎?”
我一愣,心跳比腦子反應快,蹦跳的速度已經快得不成樣子。
我當然永遠都想好好做你的哥哥。
于是,我把她緊緊抱進懷裏。
我們就這樣相擁,溫暖得不可思議,連夜風也好像繞開我們吹。我心跳如雷,但不介意她聽到,不介意她得知我在緊張和在意,就算她嘲笑我也無所謂……
不,最好嘲笑我吧,狠狠嘲笑。
過了好久她的哭聲才漸漸平靜下來,鑽出去吸了一大口空氣,對我仰起挂滿淚痕的臉:“哥哥,我以後還要叫你哥哥,可以嗎?”
“可以。”
“以後你要對我坦誠,像我對你一樣坦誠,行嗎?”
“行。”
“我還可以跟你說我所有煩惱和秘密,對吧?”
“對。”
“好。”她帶起雙手用衣袖抹淚痕,邊抹邊嘟囔地說,“那我就原諒你了。等一下你要幫我一個很大很大的忙,就是,我請了顧俦平來家裏,我想把他介紹給家裏人,如果爸爸媽媽生氣,你得替幫我說話,不然——”
“雀兒,小魚兒!”天臺的門被猛然推開,是宴宗羨來了。
他看到我們,面露笑意:“我就知道你們在這裏......哎喲,魚兒哭了?怎麽了?被欺負了呀?”
“小叔,你來得正好,一會兒你也得幫我!”她把剛才對我說的話,又對宴宗羨說了一遍。
接着,沒等我們對她的現狀發問,她就自動交待了:“我們倆情況還沒定,但顧俦平說我要是能好好念書,他就會認真考慮的。他其實人真還行,前天喝多了,跟我說,他是怕自己比我大太多,萬一以後比我早走太多,我就被欺負了……老男人真的想太多,我還不知道自己真心喜歡他幾年呢,他不好好享受我一片真心,想什麽身後事,神經病。”
宴宗羨:“……不是,你們現在小姑娘都這麽享受當下不想未來啊?你這麽講,萬一他跟你認真了,你以後學成了見識高了,一腳踹了他,他那怎麽算啊?”
宴昱眨眨大眼睛:“那他也不虧啊,我這不是真心愛過他嗎?”
宴宗羨張口無語,滿臉寫着不理解。
然後他轉頭看向我:“這就是代溝?”
我聳聳肩,不語。
“行吧,強大,牛-逼!”宴宗羨敷衍地豎起拇指,然後望向樓下院子外面的路,擡擡下巴,“那車好拉風啊,一看就是老顧的風格。走吧,接人去!”
沒等他說完話,宴昱已經跑了。
很久很久以後再回憶這一天,我覺得,這天直到此刻都是和諧美滿,處處透出生活即将奔向階段性大團圓去的。
原諒我用“階段性”這樣略顯悲觀的詞,因為我總認為生活沒有真正的happy end,甚至end,畢竟永遠有人活着,也永遠有故事繼續發生。
事實上,生活也是這樣應證我這句“階段性”的。
那麽,現在讓我在此刻按下回放鍵,告訴你們那天的下一刻發生了什麽讓我們家的美滿大團圓中途拐了個大彎的事情。
宴昱飛奔下樓,我和宴宗羨緊随其後。三個人興致勃勃神采飛揚地去前院門口,接到了顧俦平。
從年初就知道這個人,如今過了快一年,終于見到真人了。盡管只是初次見面,我卻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而這種熟悉感的來源,半分鐘後就被揭曉了。
當我們走進客廳的時候,後院下棋三人也正好回來。那場面很好想象,兩隊人馬在客廳前後門遙遙相望,然後,顧俦平和葉訣同時愣住了,臉上露出一樣的意外神色。
接着,葉訣說出了炸彈一樣的臺詞:“大哥,你怎麽也來了?”
……
……
……
對,顧俦平就是葉訣那個曾經在美國的、他們大院所有小孩都望塵莫及的優秀大哥。兩人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僅差幾個小時的堂兄弟,顧俦平因繼承了母方企業及家産而随母姓。
所以,于是,總之,就這樣,我和宴宗羨過了一個史上最詭異的生日。
再之後,我們家為了宴昱這件事又雞飛狗跳暗流湧動了很久。直到幾個月後,宴家最新的小生命——宴昱的小弟弟,宴斐——降生,整個大家庭才再一次将注意力轉移。
你們問宴昱和老顧的結局嗎?
這倒是還沒有定論。
因為宴昱忙着去考學了。學習使她沉迷,學習使她快樂,她都有點懶得管老顧了。老顧呢,聽說忙着給她處理跟經紀公司和I SEE提前解約官司呢,好像還打算親自出庭。
宴宗羨說,他認真了。
那我們就祝他好運吧。
(正文完)
作者有話說:
後記
啦~~~寫完了。番外随緣,也不知道會不會寫,就先打完結了。
有些話想說,但放作話放不下,所以這篇寫個小後記。
照例,必須感謝幾位經常陪伴這篇文連載的朋友。
謝謝你們的閱讀和留言,這篇文的連載才沒有特別寂寞。
這裏面有些朋友,從我另一個筆名陪伴到這一個筆名,真的讓我不知道怎麽說感激才好。我自知寫的東西總有這這那那的問題,既不符合大流審美,也不算小衆精品,勉勉強強算得上用了心,能看。
你們一直看了下來,我悄悄當做你們是認可我啦!所以,謝謝你們的認可。
之前在微博提過一嘴,比較高頻率的産出已經持續兩年多了。但在我眼裏,自己沒完成應該完成的進步,無論是小說的質量,還是反饋的數據。
呈現出這樣的“二年級狀态”,我想自己一定是有什麽沒做到位的。因此打算暫停這種高頻産出,去找找問題和學習。
那會兒在微博上說的是,“豆莢張”和“花裏鹿”兩個筆名都不再産出。但後來和編輯對了下合同條例,編輯表示,在合同期內還是要每年完成十萬字最低任務量的,所以筆名還是得用着。
那就這個用着吧,另一個封啦。日後無論是寫原創還是搞同人,都不會用那個筆名的,永久封筆名。
說幾句關于《宴無不歡》這篇文的。
寫一段家庭的故事,是很早就有的念頭。我總以為要過很久,自己才會去寫。但沒想到今年夏天突然就有了強烈的想法要動手,而且是寫耽美,用ABO這個設定。
如果問我這個題材、這個設定合适嗎,其實我會說不合适。
最終成品,也稱不上滿意。
我嫌人物還不夠細致豐滿,嫌故事講得不夠精彩,嫌感情描寫不夠戳,嫌各種描寫過于啰嗦不利索不精準......
可是,我寫得很滿足,很爽。
因為我做到了像第一次寫小說那樣,把很多很多真感情放進去,膽大包天地第一人稱絮絮叨叨,盡己所能講這一段家庭故事——最爽的地方是,在構思階段想寫的劇情、想表達的感情和看法,基本都寫出來了。
我甚至認為,如果這篇文是二十歲的我寫的,那簡直就是完美。
可惜吖,我不是二十歲啦。
所以,今天寫完這個故事之後,我要做的就是去完成對“不是二十歲”的自己的要求。
怎麽做呢?前兩天想得很好:要耐心把自己過去寫的小說都看一遍,盡可能修訂一遍。
因為想來想去,沒有比去給自己做全身檢查發現問題,然後對症下藥逐一改進更好的提高方法啦。
老實說,我覺得看自己的文挺難的,要下大決心,絕不允許自己半道放棄。如果有一天我放出了全部修訂版,那我應該至少在耐心上有了非同小可的飛躍哈哈哈哈哈哈。
然後,是一件比較不要臉的事。
周一會和編輯申請把這個筆名下的三篇文都倒個V。訂閱麽,當然是收不到幾個的,但就算是給自己一個結束一個階段的儀式吧。
反正我很缺錢,多兩塊錢蒼蠅腿也會開心的。
嗯……好啦,想說的話都說完了。那麽再次謝謝陪伴我的朋友,有緣的話,我們很久以後見。
比心。
花裏鹿
2019.12.08 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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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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