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57)

韻兒那般美好善良的女子,生的孩子會是什麽樣的?

“林兒,林兒……”耳畔響起了一個婦人的聲音,賀林才猛然驚醒,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了出來。

見王氏有些擔憂地望着自己,賀林一臉歉意,“是我不好,走了神。岳母大人有什麽吩咐?”

王氏呵呵笑起來,“你不用拘謹,就當這裏是自己的家。我是問你今兒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和秀姑商量?”

賀林被王氏罵得不敢随意上門,能來一趟,自是有要事相商的。

“不敢,小婿前來是想和韻兒商量婚期的。既然岳母發問,小婿不敢越過岳母大人!”

本來他是想偷偷和蔣詩韻商量的,如今王氏一切恢複正常,他自然要先禀報王氏的。

賀林的膽子越發大起來,連“小婿”都叫出口了。

他不怕死地對上蔣詩韻那雙能生吞活剝了他的眸子,還不忘了沖她笑笑。反正現如今已經得到了岳母大人的認可,他就不必事事偷摸着了。

蔣詩韻磨了磨牙,把眸中的狠戾收了回去,換上一副笑臉,“不知賀大人有什麽要商量的?”

這話聽得賀林眉心一跳,直覺不好。

可對面的佳人巧笑倩兮,他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聖旨已下,反悔是不可能的了,難道這小女人要整什麽幺蛾子?

不過不怕,他如今有岳母大人撐腰了。

賀林不知死活地沖蔣詩韻笑道,“新皇登基之前,尚未公布先帝駕崩的消息。我想趁着這個時候早日成親,省得夜長夢多!若是大喪發布,又得等上數月!”

Advertisement

這理由冠冕堂皇,其實沒有蔣詩韻更清楚這厮內心的想法了。什麽夜長夢多?是他長夜空虛吧?

哼,有了岳母就忘了她的人,不狠狠整治一頓能行嗎?

“嗯,這事兒是得商量商量!”蔣詩韻眯了眯眼,懶洋洋說道。

賀林就覺眉心跳了跳,沒來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蔣詩韻繼續說下去,“不知道你還記得咱們的婚前協議沒?”

“婚前協議?什……麽婚前協議?”賀林有一種被牢牢套住的感覺,說話也有些猶豫了。

眼前的小女子笑靥如花,眸中透着狡黠的光。他總覺得她就像是一只得逞了的小狐貍,笑看着獵物在她爪下乞憐。

“怎麽?連婚前協議都不記得了?”正笑得燦爛的小女人聽了他這話,頓時不高興地撅起了紅潤潤的小嘴,臉色忽地就冷了下來。

賀林就好像一下子從三月的暖春掉進了寒冬臘月裏的冰窖,渾身從頭到腳涼了個透!

原諒他真的不是故意氣她的,他真的不記得她說過什麽婚前協議啊?

他可憐巴巴地瞅着蔣詩韻,要不是王氏在跟前,他都要給她跪下了。

這時候,他才明白在乎一個人什麽感覺。

那是一種寧肯自己吃苦受累流血流汗也不肯讓她受丁點委屈的感覺!

他真是追悔莫及,早知道這樣,他就雙管齊下,既奉承岳母大人,也奉承心上人了。

“韻兒,你……你別生氣,聽我解釋好不好?”賀林結結巴巴的都快不知道怎麽說話了,聽得王氏也是眉頭一皺,不明白女兒好端端地生什麽氣。

“娘,您看,他都不記得咱們的婚前協議了?”蔣詩韻一見王氏要傾向賀林的苗頭不好,忙一下子撲入到王氏懷裏,叫起撞天屈來。

賀林頓時如墜五裏雲霄,恨不得把自己的腦子掰開好好看看。都怪自己太笨,怎麽連這麽重要的事情都記不住?

☆、二百五十八章 嬌蠻

出了正屋的門,賀林就不再那麽裝了,三步并作兩步跑到了蔣詩韻住的廂房門口。

站在門口輕輕一推,門關得嚴嚴實實的,顯然在裏頭拴上了。

壞了,韻兒生氣了。

賀林忐忑不安地搓搓手,在門口有些拘謹地小聲央求着蔣詩韻,“韻兒,開開門好不好?有話咱好好說!”

正躺在貴妃榻上的蔣詩韻,一邊拈了一顆蜜餞梅子塞嘴裏,一邊嗚嚕不清地回道,“沒話好說,連婚前協議都能忘了,我和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她嘴裏塞着東西,一說話就漏風,聽上去像是正在哭着說話。

賀林的一顆心倏地揪了起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千軍萬馬,血雨腥風他都能面不改色地闖過來,可唯獨面對這個小女子,他不知道怎麽去哄去勸了。

“女人心海底針”,以往耿三常在他耳邊嚷嚷,他那時還不屑一顧,如今他真的體會到了。

只是他想破腦殼也想不出到底蔣詩韻跟他說了什麽婚前協議了。

反正不管什麽錯,都是他犯的。現在他只管低聲下氣地央求她就好了。

本着千錯萬錯全都是我一個人的錯的原則,賀林在門口陪着小意放下身段可勁兒地求着蔣詩韻,“韻兒,都是我的錯,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都由着你。你可千萬別在裏頭哭,哭壞了身子心疼的人是我!”

他兩手絞在一塊兒,一張臉苦得跟苦瓜似的,那種怯生生的樣子,活似受了委屈的小媳婦。若是蔣詩韻看到他如今這副樣子,鐵定笑翻了天。

好在賀林帶來的護衛都在院外。沒有人看見他們冷傲如高山雪的大人,會變成這麽個“妻奴”!

可隔壁還是傳來“嗤嗤”的笑聲,明知道是春蘭姐妹聽見了自己的話,賀林也不好意思戳破。

只得繼續苦求,“韻兒,是我沒腦子,你說的話我竟然忘了。真是該死!可恨。該打!”

他素來都是個心狠手辣的,對敵人如此,對自己也是這樣。可唯獨對蔣詩韻。他狠不下心腸來。

“韻兒,我的錯,我懲罰自己,你別生氣好不好?”話音剛落。就聽外頭“啪”一個清脆的耳光聲。

屋內,一下子有了響動。

蔣詩韻“噗”地吐出嘴裏的一顆蜜餞梅子。倏地從塌上爬起來,氣哼哼地盯着門口。

丫丫的,這貨慣會用苦肉計,明知道她心軟。最是看不得他受苦受累,偏要用這種方式來折磨她。

哼哼,以為她心太軟一定會開門是嗎?

今兒她就讓他吃個閉門羹。省得他有了丈母娘忘了她這個正主兒了。

“韻兒,原諒我好不好?”話音落。又是“啪”的一聲脆響。

這兩聲脆響聲聲入耳,活似打在了蔣詩韻的心上。

她的心跟着生生地顫了兩顫,終于再也受不了,噔噔幾步跨到了門口,刷一下拉開了門闩。

門外,賀林正一臉期盼地盯着她。

蔣詩韻的目光先就在賀林的臉上逡巡了一遍,卻,沒有發現有任何可疑的紅印子。

是……用力太小還是他皮……太厚?

聽那脆響聲,該是下了不少力氣的?怎麽,不見一點兒痕跡?

賀林一見蔣詩韻那眼神,就知道不妙。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這女人的一雙眸子還那麽地敏銳。

這讓他情何以堪?

當務之急,先進了屋子再說吧。

想罷,他上前擠上一步就要跨進門檻。與此同時,蔣詩韻也反應過來,趕忙伸手就去關門。

丫丫的,這貨膽兒肥了,竟敢騙她了?

好家夥,是可忍孰不可忍,這還得了?

還沒成親呢,這貨已經先吃定了自己,那等到成親之後,自己不得天天被他給拿得死死的?

不成,不成,絕不能慣着他!

說時遲那時快,蔣詩韻的手碰到門闩的那一剎,賀林已經成功地擠進了屋子,擋住了蔣詩韻的手。

蔣詩韻氣急敗壞地就去推他,嘴裏還不耐煩地嚷着,“騙子,你個大騙子,連我也敢騙?不過是兩個耳光,還敢作假?”

手捶腳蹬的,拉出一副拼命的架勢來。

賀林也不急不惱,由着她發洩,順手還把身後的門給關上了。

聽見他反手闩門的聲音,蔣詩韻更是怒火沖天,“憑什麽關我的門?你給我出去!”

伸手就去扒拉門闩,那只柔若無骨的小手卻被賀林給攥住了,緊緊地,任憑她如何扭拽,紋絲不動。

“放開,你給我放開……”蔣詩韻掙紮着,拼命地喊着。

“如果你不怕外面人聽見,就只管大聲喊吧。”賀林低下頭,看着如同一只小野貓般的蔣詩韻,眸子裏滿是笑意,雖是威脅的話,可卻充滿了寵溺和無奈。

一聽這話,蔣詩韻頓時不喊叫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朝關得死死的門縫裏掃了一眼,就閉上了嘴巴。

聽壁角這事兒春蘭姐妹可真幹得出來,她這般喊叫着,鬧不好,那姐妹倆還以為她和賀林在幹什麽呢。

一想到那兩姐妹暧昧的眼神,蔣詩韻耳根子就火辣辣地燒起來。

要是被她們給誤解了,該多尴尬啊。

蔣詩韻想至此,不由得狠狠地瞪了一眼賀林。

那家夥正雙手抱在胸前,玩味地盯着她。

方才似乎聽見她哽咽着呢,怎麽也不見淚痕?

是她太過傷心已經哭幹了淚水,還是心灰如死壓根兒就沒哭?

可就憑他對她的了解,她不是那麽小心眼兒的人啊。至于一句話就哭得翻天覆地甚或是心如死灰嗎?

賀林也是納悶了。

這個小丫頭他是拿不準了。

不過她眼圈兒沒有紅腫這是真的,賀林再三确認過,非常篤定蔣詩韻壓根兒沒哭。

這下子,賀林就放寬心了。

先前還以為自己惹她傷心難過了,害他在外頭又是賠罪又是陪笑的,差點兒就沒有給她跪下了。到頭來,自己還是被這小女人給擺了一道。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自己這輩子算是栽在她手裏了。

“你沒哭?”他神定氣閑地問道,只要她沒哭就好,至于他做過的那些事情,做過就做過吧,為了她,什麽都值得!

“怎麽,你巴不得我哭?”也不知道今兒這是怎麽了,蔣詩韻鐵了心要找茬兒。

☆、二百五十九章 日頭打西邊出來

賀林一句話剛出口,就被她給堵了回去。

賀林的臉憋得鐵青,這丫頭,瞎想什麽呢?他什麽時候巴不得她哭了?

他此生最大的弱點就是見不得她一滴眼淚,她知不知道?這麽說,真是冤枉死他了。

“哪裏,怎麽會?”他忙矢口否認,“我巴不得你天天笑,怎麽會巴不得你哭?”

實在是鬧不明白這小女人的腦子是怎麽長的,怎麽就看不透他的心呢。他恨不得把自己的一顆心給扒出來給她看看了。

“是嗎?我怎麽沒覺得?既然這麽有誠意,怎麽還假裝打自己耳光來騙我?”

蔣詩韻今兒誓要抓住理兒和他死扛到底了,她自己也有些好笑。先前還想着故意逗逗他,如今逗來逗去,她竟然上了瘾。

心想趁着還未成親,把他給壓得死死的好好地過把瘾再說吧。于是,她索性蠻橫不講理起來。女人嘛,一個月誰還沒有脾氣不好的那幾天?

其實一個女人能使小性子亂發脾氣,當然也是偶爾為之嘛,說穿了還不是男人慣着的。歸根結底,一個被男人愛着寵着的女人,才敢在男人面前撒潑使橫不是嗎?

今兒,她倒要試試,賀林的底線究竟有多深!

萬一,把王氏給叫惱了,豈不是他的過錯?

他無奈地抓了把頭發,忐忑不安地等着王氏的反應。

蔣詩韻那利如尖刀的眼神,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這一句岳母大人,要是惹怒了王氏和蔣詩韻兩個人,他可真是虧大發了。

豈料王氏不僅不惱。反而呵呵笑起來,并且還順着春桃的打趣說道,“林兒的嘴就是比你們甜!不過我愛聽!”

一句話,讓蔣詩韻徹底放下了心,也讓賀林感動莫名,眼眶中隐隐有光亮閃爍。

春蘭和春桃姐妹也收了笑,靜靜地看着王氏。

王氏往日什麽樣子。她們兩個可是知道的。沒想到今兒秀姑弄了這一出,竟然讓王氏恢複如常。

此情此景,怎能讓她們兩個不感慨萬千?

“娘。你可別誇他,小心誇得他到時候都把我不放在眼裏了!”

蔣詩韻心中大定,忙上前一把扶住王氏的胳膊,撅着嘴做出一副小女兒姿态。把頭靠在王氏肩上,嬌聲細語地說着。聲音裏卻是滿滿的喜悅。

“呵呵,怎麽會?林兒一定會對你好的。”王氏輕輕摩挲着她的腦袋,眼睛卻是看向賀林。

“是,請岳母大人放心。我一定會把韻兒當成此生摯愛呵護着,不讓她受分毫委屈!”

賀林那動聽的聲音說着動聽的情話,好似世間最優美的曲子。聽得蔣詩韻芳心大動。

王氏滿意地笑了,扶着蔣詩韻就進了正屋。賀林也随後跟上。

小墜子上了茶點,蔣詩韻拈了一塊放進王氏嘴裏,母女兩個好長時間都沒有這麽親熱了。

賀林端端正正地坐着,望着這一對苦盡甘來的母女,也是心中大動。

假如他的母親還活着,也會這麽疼他的吧?

只是這麽多年過去,那女子的容顏都已經模糊地看不清五官了,他只隐隐記得年幼時,母親曾把他抱在懷裏,輕輕給他哼着哥兒,他則不知不覺地就睡了過去。

只記得,夜深人靜時,一覺醒來,母親那年輕的容顏在昏暗的油燈光中,越發晦澀。低了頭,靜靜地做着針線。

那張容顏越來越模糊,不知道何時,已經看不清眉目。

他只是記得當初的那個女子,很年輕,很年輕……

望着面前這對母女,賀林的心慢慢地柔軟起來。将來,他的妻兒,也會這樣的吧?

韻兒那般美好善良的女子,生的孩子會是什麽樣的?

“林兒,林兒……”耳畔響起了一個婦人的聲音,賀林才猛然驚醒,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了出來。

見王氏有些擔憂地望着自己,賀林一臉歉意,“是我不好,走了神。岳母大人有什麽吩咐?”

王氏呵呵笑起來,“你不用拘謹,就當這裏是自己的家。我是問你今兒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和秀姑商量?”

賀林被王氏罵得不敢随意上門,能來一趟,自是有要事相商的。

“不敢,小婿前來是想和韻兒商量婚期的。既然岳母發問,小婿不敢越過岳母大人!”

本來他是想偷偷和蔣詩韻商量的,如今王氏一切恢複正常,他自然要先禀報王氏的。

賀林的膽子越發大起來,連“小婿”都叫出口了。

他不怕死地對上蔣詩韻那雙能生吞活剝了他的眸子,還不忘了沖她笑笑。反正現如今已經得到了岳母大人的認可,他就不必事事偷摸着了。

蔣詩韻磨了磨牙,把眸中的狠戾收了回去,換上一副笑臉,“不知賀大人有什麽要商量的?”

這話聽得賀林眉心一跳,直覺不好。

可對面的佳人巧笑倩兮,他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聖旨已下,反悔是不可能的了,難道這小女人要整什麽幺蛾子?

不過不怕,他如今有岳母大人撐腰了。

賀林不知死活地沖蔣詩韻笑道,“新皇登基之前,尚未公布先帝駕崩的消息。我想趁着這個時候早日成親,省得夜長夢多!若是大喪發布,又得等上數月!”

這理由冠冕堂皇,其實沒有蔣詩韻更清楚這厮內心的想法了。什麽夜長夢多?是他長夜空虛吧?

哼,有了岳母就忘了她的人,不狠狠整治一頓能行嗎?

“嗯,這事兒是得商量商量!”蔣詩韻眯了眯眼,懶洋洋說道。

賀林就覺眉心跳了跳,沒來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蔣詩韻繼續說下去,“不知道你還記得咱們的婚前協議沒?”

“婚前協議?什……麽婚前協議?”賀林有一種被牢牢套住的感覺,說話也有些猶豫了。

眼前的小女子笑靥如花,眸中透着狡黠的光。他總覺得她就像是一只得逞了的小狐貍,笑看着獵物在她爪下乞憐。

“怎麽?連婚前協議都不記得了?”正笑得燦爛的小女人聽了他這話,頓時不高興地撅起了紅潤潤的小嘴,臉色忽地就冷了下來。

賀林就好像一下子從三月的暖春掉進了寒冬臘月裏的冰窖,渾身從頭到腳涼了個透!

☆、二百六十章 男人心不好猜

“這,這就是婚前協議?”賀林眼巴巴地盯着蔣詩韻,猶豫着問道。

“是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麽?貌好器粗,黃金滿屋?”蔣詩韻有些沒好氣,白了賀林一眼。

“咳咳……”賀林忽然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被蔣詩韻的話給吓到了。

蔣詩韻有些心虛地瞄了他一眼,暗存僥幸:這“貌好器粗,黃金滿屋”他只能聽懂一半吧?

“貌好”自然是明白的,那“器粗”就不知道了吧?

她方才也是一時興起,口無遮攔就說了出來,她倒是巴不得這古人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只是對面那高冷男不知為何,面上泛上了可疑的紅暈,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蔣詩韻狐疑起來,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高冷男看。

到底明白……還是不明白?

對面那高冷男似乎平複了一下心緒,良久才定定地看着蔣詩韻問,“韻兒,你說的那些,我應該都達到了。”

蔣詩韻有些摸不着頭腦,不明所以地瞥了他一眼。

高冷男不大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個……如今我的身家怎麽說,在京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了,黃金滿屋自是不言而喻了。至于貌好嘛,嘿嘿……你也是看見了。這京中還有哪個男人能比得過我?”

蔣詩韻越聽越不是滋味兒,這家夥是在逐一給她解析那幾個條件嗎?

她也就是随口一說而已,沒有解釋的必要啊?

再說,她方才提的要求是日頭打西邊出來才能娶她,他怎麽充耳不聞,單挑這些說?

頭皮有些發麻。眼皮子跳了跳,直覺告訴她有點兒不大對勁。

死死地盯了一眼那高冷傲嬌男人,見他臉上那層可疑的紅暈不淡反濃。

“韻兒,方才你也是感覺到了,我的器……還是粗的。”賀林臉紅脖子粗地說完,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了。

天,他的韻兒怎麽會有這麽些精奇古怪的想法?

幸虧他不是一般的男人。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領會她的意思。不然。豈不是又無緣無故地得罪了她?

不過也好,尋常女子不敢說的話她敢說,尋常女子不敢做的事她敢做。

就拿方才那話來說吧。哪個女子敢對男人那方面提要求?偏偏她敢。

就沖這一點,他是徹底喜歡到骨子裏去了。對一個男人來說,什麽樣的女人能有他的韻兒能夠散發着如此致命的吸引力?

只不過韻兒這樣大膽包天又知情識趣的女子,也只能歸他一人獨有。他得把她好好地珍藏着。不能讓別的男人窺探到韻兒的一絲一毫的好!

蔣詩韻聽完賀林結結巴巴地說完那句話,身子劇烈地晃動了幾下。差點兒沒有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天爺!怎麽可能?

他……他竟然聽得懂?還刻意向她解釋?

還結結巴巴的,似乎不大好意思。

可蔣詩韻什麽人吶,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狡黠,可沒逃得過蔣詩韻的眼睛。

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忽略“日頭打西邊出來才能娶她”那句話,特意挑了她随口說的話來解釋。就是想把話題引向暧昧的。

該死的,這男人竟敢如此膽大包天?

蔣詩韻的眸子狠如利刀般死死盯緊了賀林的臉。嘴角上揚溢出一抹邪魅的笑,那笑看上去不懷好意,讓賀林的眉心忍不住跳了跳。

“方才我是感覺到了,你的器……不怎麽粗!”蔣詩韻把賀林的話改了幾個字,又換給了他。

本來還暗帶得意的賀林,聽了這話,牙齒磨得咯咯響,面色鐵青,雙拳緊緊地攥着,噎得半天都沒有喘過氣兒來。

這話太傷一個男人的自尊了。

蔣詩韻真是有把人氣瘋的本事啊。

“好,真好,韻兒,你等着,看我洞房花燭夜怎麽懲罰你?”賀林咬牙切齒地威脅着她。

蔣詩韻不為所動,只得意地笑道,“你還是想想怎麽才能讓日頭打西邊出來吧,別以為聖旨下了我就只能死心塌地嫁給你!聖旨可沒說不準我提條件!”

霸氣沖天地說完,蔣詩韻龇着牙朝賀林示威。哼,她可是來自那個男女平等的社會,即使要嫁給一個位高權重的古代侯爺,她也不會就受寵若驚,迷失了自我!

賀林被她那張牙舞爪的樣子給逗樂了,拿指頭輕輕在她腦門上彈了個腦瓜崩,問道,“要是我想出來怎麽辦?”

“想出來自然是我嫁給你啊?”蔣詩韻混不在意地答道,這家夥,看他怎麽想?這本就是一個沒有答案的難題。

“好,一言為定!”賀林伸出一只手掌來,朝蔣詩韻比劃了下。

蔣詩韻明白,忙也伸出一只小手,嘴裏不甘示弱,“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和賀林碰了一下手掌,算是成交了。

“我什麽時候想出來,你什麽時候嫁我?”賀林似乎不大放心,追問道。

“嗯,你好好想吧,我等着做你美豔不可方物的新娘子了。”蔣詩韻站得久了,反正屋內就他們兩個,她毫不顧忌形象的順勢躺倒在貴妃榻上,舒适地伸展了下。

賀林的眸子暗了暗,聲音有些喑啞,“你說的?我什麽時候想出來你什麽時候嫁我?”

又确認了一次。

蔣詩韻有些不大耐煩了,這人,沒聽懂她的話嗎?她的人品有這麽差,由着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質疑?

“我說的,你盡管絞盡腦汁想去吧。”蔣詩韻笑呵呵地捋了捋頭發,那撩情的小模樣兒真是把賀林看得都快要噴鼻血了。

“好,說話算話。要是我明兒想出來,你明兒就嫁給我?”賀林又問了一遍。

蔣詩韻實在是受不了他如此婆婆媽媽的,也沒在意說的是哪天,趕緊點頭保證,“說話算話!”

“好!”賀林的嗓子沙啞,似乎有什麽東西堵着,讓他說不出話來。

說完,竟然打了聲招呼轉身就走了。

這下,換蔣詩韻不适應了,方才不還死活要黏糊着她嗎?怎麽不過一刻,這人就又變得冷漠無常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男人心也不好猜啊!

☆、二百六十一章 出其不意

賀林一句話剛出口,就被她給堵了回去。

賀林的臉憋得鐵青,這丫頭,瞎想什麽呢?他什麽時候巴不得她哭了?

他此生最大的弱點就是見不得她一滴眼淚,她知不知道?這麽說,真是冤枉死他了。

“哪裏,怎麽會?”他忙矢口否認,“我巴不得你天天笑,怎麽會巴不得你哭?”

實在是鬧不明白這小女人的腦子是怎麽長的,怎麽就看不透他的心呢。他恨不得把自己的一顆心扒出來給她看看了。

“是嗎?我怎麽沒覺得?既然這麽有誠意,怎麽還假裝打自己耳光來騙我?”

蔣詩韻今兒誓要抓住理兒和他死扛到底了,她自己也有些好笑。先前還想着故意逗逗他,如今逗來逗去,她竟然上了瘾。

心想趁着還未成親,把他給壓得死死的好好地過把瘾再說吧。于是,她索性蠻橫不講理起來。女人嘛,一個月誰還沒有脾氣不好的那幾天?

其實一個女人能使小性子亂發脾氣,當然也是偶爾為之嘛,說穿了還不是男人慣着的?歸根結底,一個被男人愛着寵着的女人,才敢在男人面前撒潑使橫不是嗎?

今兒,她倒要試試,賀林的底線究竟有多深!

賀林被她擠兌得面色發黑,剛才在外頭他确實沒有真打自己,只不過兩個巴掌拍在一塊兒弄出來的響動。心知她最看不得自己受罪,估摸着這一招兒就能把門給叫開。果然不出所料,蔣詩韻開了門,他才能趁機進來。

望着面前這個瞪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仰着一張小臉趾高氣昂地在他面前張牙舞爪的小女人。他忽然覺得心底的某一處柔軟地快要滴出水來。

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想這麽一直縱容着她寵溺着她,看她不講理的樣子看一輩子。

“你說啊,為何要騙我,是不是覺得我好騙?是不是覺得聖旨已下,我就奈何不了你,啊?”

蔣詩韻一個勁兒地問着。誓要刨根問到底。

那張豐潤的紅唇在賀林的眼皮子底下一張一合。柔柔粉粉的,忍不住想讓人一品芳澤。

而此時的蔣詩韻,還不停地在那兒叽叽喳喳。渾然不覺自己那副樣子有多誘人,讓人好想采撷那熟透了的果子。

賀林低着頭,眸子裏閃着一簇熊熊燃燒的小火苗,看着那兩片紅唇在自己眼前一張一合。喉結就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了下。

此時的他,不管蔣詩韻說什麽。早就聽不見了。

蔣詩韻一個人唱着獨角戲,半天也沒聽見眼前這男人回應,不覺十分無聊,也就漸漸地消停下來。

她剛仰頭欲看看這男人在發什麽呆。下一瞬,唇上忽然一熱,身子已是被賀林給緊緊地箍在了懷裏。

那力道大得吓人。那滾熱的胸膛似乎能将她燃燒。烈焰升騰中,她似乎也忘記了先前的初衷。腦子裏就跟糊了一層漿糊一樣,分不清天南地北,只覺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一片混沌。

賀林的雙唇在她柔嫩的粉唇上輾轉輕吮,恣意妄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蔣詩韻才慢慢地從混沌中清醒過來。

自己又被這人給吃豆腐了。

不對啊,前一刻他倆好似還火着呢,她清晰地記得賀林的臉色被她擠兌地鐵青,心情似乎很不爽。怎麽下一刻,竟然就親上了?

真是很奇怪!

但是她現在已經顧不上去追根究底了,只覺得自己被賀林給吻得七葷八素,腦子都快缺氧了。

自己那纖細的小身板被他死死地摟着,恨不得嵌進他堅實的懷抱裏。而那人的吻技,似乎有所提高,至少親起來,不再滿嘴口水,像狗啃的似的。

她,在他火辣動情的擁吻中,也漸漸地沉醉了,似乎,還帶着一點兒享受!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都鼻息濃厚,屋內充斥着一股子濃郁的暧昧氣息。

蔣詩韻有些不安起來,想要從他懷裏抽離身子,就伸出一只手抵着他的胸口,另一只手往他下腹處一放,打算擺脫他的禁锢。

不料,手中忽然碰着一個異物,隔着衣衫硬硬地抵在她的小腹處。

還未待她反應過來,賀林的身子就猛地一僵,一張面如冠玉的臉騰地一下子紅透了。

本來被她推得有些松動的身子又緊緊地貼了過來,手臂就似兩條鐵鉗一樣,緊緊地箍着她,讓她動彈不得。

耳邊的喘息聲越發粗重,腹部的異樣傳來,讓蔣詩韻哭笑不得。就算是再不懂男女情事,她也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

這家夥,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就……着火了?

不行,她可不能讓這貨在這兒燒着了。

男未婚女未嫁,雖然聖旨已下,可到底不是真正的夫妻,今兒兩個人躲在屋子裏摟摟抱抱,已是越過了極限。王氏好不容易正常了,她可不能再刺激她了。

可蔣詩韻想歸想,賀林卻欲火蒸騰,欲罷不能。

雖然不至于在這兒就發生什麽,但被自己的未婚夫這麽死死地抱着,蔣詩韻也覺面紅耳赤,身子一陣陣地發熱。

得想個什麽法子讓他冷卻下來才好!

被賀林緊緊給箍在懷裏的蔣詩韻,唯有一雙眼睛還能靈活地眨動。

眼珠子轉了轉,蔣詩韻計上心頭。

“唔……”被他吻得也差不多了,估計這會子嘴唇也腫了,再不停下來,一會兒還怎麽見人?

雖然渾身燥熱地跟着了火一樣,但賀林畢竟還理智尚存,察覺到懷中人兒動了動,他還以為是自己親得她喘不過氣兒來了呢。

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他松開了唇。

蔣詩韻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見那家夥又蠢蠢欲動,忙拿雙手死命地抵在他胸前。

“喂,我們的婚前協議你還沒想起來吧?”怕他又來那套,蔣詩韻這次不等他有什麽反應,飛快地把自己的話給說完。

果然,賀林站那兒不動了,只雙手搭在她的腰間,努力想了半日,還是徒勞,只得陪着笑臉問蔣詩韻,“娘子,快告訴為夫吧。為夫腦子不好使,忘了娘子交代的事情了。”

看着他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蔣詩韻暗中好笑。其實所謂的“婚前協議”也不過是她随口一提,哪裏當得了真?

☆、二百六十二章 郎豔獨絕

蔣詩韻“啪”地一聲放下筷子,吼一聲,“誰活得不耐煩了,敢在我家門前鬧事兒?春蘭春桃,跟我走一趟!”

門口有賀林的人守着,尋常人都不敢在門口尋事,帶上春蘭姐妹足夠了。

三個姑娘浩浩蕩蕩地沖向大門口,呼啦一聲就拉開門,看到門外的人時,蔣詩韻一下子愣住了。

門外,齊齊整整地站着一隊騎馬的錦衣衛,個個都身着豔麗的飛魚服,身披黑色繡金邊的披風,英姿飒爽,挺拔如松。

前頭一人,身穿一身大紅的長袍,一條墨玉腰帶緊緊地束着他那勁瘦的腰身,黑色二楞翅的官帽上一顆碧瑩瑩的寶石,越發襯出他面如敷粉,唇若施脂。

蔣詩韻扶着門框忽然想起了一句話來,“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眼前這個世無其二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