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收拾他的人來了
? 沈岩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訝之餘,“你說什麽?”紐約到上海怎麽可能那麽快。
“我現在在首都機場,馬上飛過去,等着接機吧。我去安檢了,再見,一會見,麽麽。”
沈岩的心撲通撲通狂跳個不停,還有兩個小時就要見到她了,明明該驚喜的,可是莫名的,他開始緊張,開始惶惶不安。
邱顏見他一直發呆,“陶然怎麽了?”
他回神,“她馬上就要到了,我得去機場接她。”
邱顏也坐了起來,帶着疑問的眼神看向他,“她是從哪裏過來的,這麽快就能到?”
沈岩已經掀開被子走下床,向衛生間走去,“首都機場,估計是她買錯了票,坐上飛機後才發現航班不對。”
邱顏一頭黑線,上海和北京兩個漢字,差很多的好不好,這也能看錯,看來也比她強不到哪裏去,瞬間她有了幸福感,幸福這個東西還真是比出來的。
“可是我們的婚禮推遲到十月底了,她現在就過來?”
沈岩也被問住了,他還沒來得及告訴陶然呢,“難得她願意回來,就讓她多待幾天吧,婚禮的事過些日子再告訴她。”
他們簡單吃了個早餐,就趕去機場。
在車上,邱顏又打了個電話給顏女士,很遺憾的告訴她,要去機場接未來小姑子,沒法回去吃飯。
挂上電話,邱顏和沈岩閑聊着,“你這次去紐約沒有去看然然?”
“沒。”
真是不可思議,不是說最疼妹妹的嘛,在那裏呆了倆月都沒去看一眼,太不像話,“你就這麽忙?連一起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她和她老公在倫敦。”他想去倫敦看看她的,後來又放棄了這個想法,反正離見面也不遠。
其實他也有三年沒見過她,自從和邱顏戀愛後,他就有意不再去看她,看了後,免不了的挂念,何必呢。
“第一次見面,我都沒來得及準備禮物。”邱顏感覺糟透了。
沈岩笑笑,“我們家沒有那麽多講究,你去接她就足以表明你的心意。嚴格說起來,她是要送我們禮物的。”
也只有這樣自我安慰了,“她真的有那麽漂亮?”
沈岩握着方向盤的手不由一緊,漂亮嗎,漂亮啊。她的美,是無人能及的,“馬上不就知道了嗎?”
兩個小時,過的也挺快,在接機口,沈岩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看了看時間,飛機還沒降落。他去買了包煙,在吸煙區煩躁的抽着,他已經戒煙一年了,今天煙瘾又上來了。
抽過煙他又去了洗手間,嗽了口,洗過臉這才出來,應該沒有煙味了吧,路過垃圾桶時,他将剩餘的十九根煙扔了進去。
回來時,邱顏左看右看,見他手上并沒有任何東西,“你不是去買水了嗎?”水呢?
“喝完了。”
“......”什麽人呀,本以為他會帶杯飲料給自己的。
二十分鐘後,出口處,他一眼便看到了那個身影,即便在人群裏,可是只需一眼,他就能準确的找到她。
而她,也看到了他,她只是興奮激動的招招手,在國外待了好多年,她早已養成在公共場合保持安靜的習慣。
而邱顏也注意到向他們走來的陶然,她與照片上有七八分相像,的确比照片上更美,她的出現吸引了無數男人的目光。白皙精致的臉蛋,性感迷人的身材,獨一無二的高貴氣質,就連她這個女人都移不開眼。
她的穿着打扮極其簡單,永不過時的經典黑白配。一條及踝的黑色緊身長裙,外面罩着一件英倫風的白色棉質襯衫,一頭如瀑的黑色微卷的長發随意的搭在肩頭,說不出的妩媚。
沒有任何露肉的地方,可就是看着性感至極,邱顏終于知道什麽叫來自骨子裏的性感,說的就是陶然這樣的吧。她不止是性感,還很清純,多麽矛盾的兩個詞,可陶然就能把它們融合的恰到好處。
陶然走近了,離沈岩還有三四米的地方,她忽的跑了過來,跑到他跟前時,跳着撲倒了他懷裏,帶着撒嬌的又有些責怪的口吻,“我以為你會主動給我一個擁抱呢。”
“偶爾你主動一次,我心裏才能平衡。”他說的是心裏話,他的主動只能讓自己更加迷失,更加痛苦,所以他遠離。
她主動松開他,再看看身邊的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她的四嫂了吧,帶着迷人的微笑,“球球四嫂你好。”說完就給了邱顏一個大大的擁抱。
邱顏像個花癡,“然然,你太美了,我都看入神了。”
陶然俏皮的眨着眼睛,開起了玩笑,“如果你移情別戀,愛上了我,我不介意帶你浪跡天涯去。放心,不會餓着你,我比我四哥還要有錢。”
沈岩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這張生動調皮的臉,三年,他以為他故意不看就差不多能回到自己的位置,可是他永遠低估了她在他心裏的分量。
他拍拍她的肩膀,“別沒大沒小的,她是你嫂子。”
陶然撇撇嘴,這個哥哥真沒勁,她還沒說什麽呢,就這麽偏心他媳婦,果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妹妹。
邱顏瞅瞅她的身後,沒有助理之類的人,難道她就一個手包,沒有行李之類的東西?不會是忘記取行李了吧,“然然,你行李呢?”
“我沒有行李呀。四哥說我只要把我自己帶來就行了。”她的行李都在首都機場,因為太多,也分不清哪個是她要帶到上海來的,又懶得打開來看,索性讓讓司機送回她和林先生的公寓去。
邱顏真是無言以對,和沈先生真是一對極品兄妹,一個出差不帶行李,一個回來不帶行李,“那我們一會去商場買一些你需要的生活用品。”
“四嫂,還是你對我好。”陶然甜甜的對着邱顏撒嬌,忽然又想起自己臂彎處的包包,拿下來後将它塞到沈岩懷裏,而後挽着邱顏的胳膊向外走去,沈岩跟在她們身後,拿着她的包,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曾經多少年前,他不忙的時候就會去接她下課,她總是把書包扔給他,一蹦一跳的在他前面走着。記憶裏的場景熟悉如昨,這些年牽挂的人就在眼前,可是錯了位的愛情,讓他只能将所有的情感隐藏。
而今,他有了邱邱,他就不該再有別的想法,連想,他都不能了。
到了汽車跟前,陶然很自覺的坐在了後排座,她雙手扒着駕駛座的座椅椅背,沈岩坐在駕駛座上,身體稍稍向後傾就會不小心觸及到她的雙手,而她緊緊貼在椅背上,她溫熱的氣息萦繞在他耳邊,他心煩意亂,不由得呵斥她,“陶然,你給我坐好了。”
陶然很是委屈,什麽臭屁哥哥,老是兇她,“沈岩你別能,我一會就打電話給媽,說你罵她。”
沈岩氣急,真是莫名其妙,“我什麽時候罵她了?”
還不承認!陶然替他回憶,“六月二十二號,你當初是這麽罵的,陶然,你他麽長本事了,是吧?”
沈岩,“......”
邱顏,“......”靠,真是極品兄妹。她想說,沈先生,收拾你的人終于來鳥,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行駛至市區時,陶然的手機響了,接通後,“大哥,我已經到了,恩,對,小四在開車,他呀,還行吧,剛剛被我收拾了一頓,這陣子老實多了,好,好,知道了,恩,拜拜。”
邱顏偷偷瞄了一眼沈先生,他的臉果然是陰沉的,小四,恩恩,這個稱呼不錯。
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陶然,沈岩的眼底蕩起一絲漣漪,“大哥知道你在我這裏?”
明知故問,陶然開始看手機,不愛搭理他,牛什麽牛,娶個媳婦就了不起啊,要不是看在邱顏也在場的份上,她一定會罵他個狗血淋頭,氣死她了,她老公都舍不得兇她。
邱顏慢慢轉頭,看看陶然在幹嘛,呵,她老人家真是淡定,在認真的看手機,嘴角帶着淺淺的笑,看來是跟老公在互動,壓根就不把沈先生放眼裏,簡直把他的話當空氣。
沈硯從倒車鏡看了看後面,很好,沒有車,他一個剎車踩下去,猛的一下,陶然整張臉撞到椅背上,手機也不知摔到了哪裏,她用手趕緊捂住鼻子,感覺有股熱熱的暖流湧了出來。
邱顏坐在副駕駛系了安全帶,所以沒受傷,她趕緊轉身看陶然,鮮紅的血已經從陶然的指縫裏流了出來,她手忙腳亂的開始找抽紙,呵斥沈岩,“你快點靠邊停車,陶然受傷流血了。”
沈岩整個人都僵直了,從未有過的慌亂,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握着方向盤的手都在顫抖,他心裏呢喃着,他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他怎麽可能故意呢,他比誰都心疼她,怎麽會舍得讓她受傷。
好不容易從車流裏開出來,也不管有沒有探頭,直接将車靠在路邊,他下車時也顧不上看眼倒車鏡,推開車門時,差點碰到從後面過來的一輛電動車,還好有驚無險,那個騎車的人只是很不爽的看了他一眼,就離開了。
他趕緊打開後車門,陶然低着頭,白色的襯衫上已經低了好多血滴,這些血好像一把把利劍,直插他的心髒。
他把陶然抱下車,放在路邊的長椅上,拿過邱顏遞過來的濕紙巾,扒開陶然的手,她的鼻子還在流血,手上,臉上都被模糊上了血跡。
他一邊擦拭着,一邊拍着她的額頭,最後用面紙堵在她的鼻孔處,他半抱着她,下巴低着她的頭頂,一直在道歉,“然然,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邱顏也感覺不好意思,剛來第一天就讓人家受傷,真是說不過去,若她沒猜錯,剛剛沈先生一定是故意踩剎車的,哎。真是水火不容的兄妹,難道二胎就注定是被老大用來出氣消遣的嗎?
血算是止住了,沈岩将自己襯衫的兩袖挽上去一段,在陶然身邊蹲下身來,又吩咐邱顏,“邱邱你到後備箱把我備用的襯衫拿一件過來,再拿一瓶礦泉水給我。”
邱顏趕緊照做,沈岩将陶然的白色襯衫脫了下來,将自己的那件深藍色暗條紋的襯衫罩在她黑色長裙外面,把半瓶水倒在白色襯衫上,襯衫的一半都濕透,沈岩将襯衫上的水又擰下來。
邱顏猜到沈岩要做什麽,立即阻止,“你別用衣服擦,沾了血跡處理起來挺麻煩的,我拿濕紙巾給你。”說着轉身就往後備箱那邊走去。
沈岩叫住她,“不用了,棉質的衣服擦臉更舒服一些。”
邱顏腳步微怔,她沒想到沈先生還有如此細致貼心的時候,轉過頭時就看到沈岩已經開始認真的給陶然清理臉上的血跡,那樣的小心甚微,像是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寶。
路過的行人都會投來疑惑的好奇的關注目光,可他依舊心無旁骛,不為外界任何事物所幹擾,對陶然是呵護備至。
陶然臉上的不滿慢慢散去,她在沈岩眼前晃晃她的一雙手,“好像手裏還有血。”
“馬上給你擦。”沈岩先拿過她的右手,碰觸的那一刻,仿佛有股電流從指間傳來,瞬間傳遍全身,他不禁為之一顫,一時間也亂了呼吸。
小時候他就喜歡牽着這雙手,柔軟的不可思議,多少年過去,她的手變的更美,十指纖細柔軟,如細膩溫潤的羊脂玉。她的手心是溫熱的,正是這樣的溫暖暖到了他的心底。
陶然垂着眼皮瞥了眼正在給她擦手的沈岩,陰陽怪氣道,“聽說現在要放開二胎政策了,我想勸勸那些想生二胎的父母,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否則一個不小心老大和老二就會血光相見,我就是一活生生的例子。”
站在一邊的邱顏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這小姑子說話真是精辟,她剛想摻和兩句,還沒張嘴呢,就立即收到沈岩一個凜冽的眼神,她很不甘的吐吐舌頭,別過臉去看向人來人往的道路。
陶然從來都不會見好就收,她好不容易逮着個教訓沈岩的機會,怎肯輕易作罷,“四哥,我們是親兄妹,是一個爹娘生出來的,你說你到底是有多狠心,剛剛那一腳剎車,你是要往死裏整我呢。”
他心髒的某處開始收緊,微微發疼,他怎麽都忘記了,在陶然的認知裏,他們是有着血緣關系的親兄妹,他喉間輕滾,那些藏在心底的話就要呼之欲出,可是又硬生生被他悉數吞回肚子裏。
沈岩抓着她的那只手不由一緊,陶然被攥的有點發疼,她立馬告狀,“四嫂,我哥對我打擊報複,他竟然掐我手。”
沈岩,“......”
邱顏只感覺天空有一大群烏鴉飛過,沈先生,你還能再幼稚一點嗎?她是你妹妹,別把她當成你的競争對手去打擊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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