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有故事的人
? 沈岩先帶着她們去吃了午飯,又帶她們去商場給陶然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和衣服,女人可真能逛,一個下午就被她們給蹉跎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七點半,陶然有些累了,連衣服都懶得換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陷在柔軟舒适的沙發裏。時差還沒有倒過來,她的腦子裏天翻地覆眩暈的不行。
邱顏走進廚房準備拿點飲料喝,打開冰箱她拿了一罐椰汁,回頭問陶然,“然然,你要喝點什麽飲料?”
沒等陶然回答,沈岩接過話,“然然不喝飲料,我現在就洗水果,一會給她鮮榨一些果汁。”手裏提着剛剛在樓下水果店買的好多種水果。
原來買水果是為了榨果汁,剛剛在水果店邱顏還挺納悶,沈岩怎麽一下子變成居家好男人了,連買水果這樣的小事都要操心。她猜想應該是妹妹過來了,又把人家撞出了鼻血,所以想趁機好好表現一下,争取給自己多加一些印象分。現在看來他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而是早有計劃。
沒經過大腦的一句話從邱顏嘴裏蹦出,“你還會榨果汁?以前為什麽不給我榨果汁?”
沈岩被問住了,靜看着邱顏數秒,幹巴巴解釋了一句,“我不知道你也喜歡喝果汁。”
這叫理由?邱顏鼻子一囊,兩腮鼓鼓的,對着他做了一個憤怒的小表情,其實她也不是真的生氣或是計較,只是想借此逗逗沈先生,哪裏知道沈先生斷片了,很不給力的說了這麽一句沒營養的話。
邱顏拉開拉環将吸管□□椰汁裏,很不淑女的嘶拉嘶拉的吸着椰汁,時不時咬着吸管,兩眼不動聲色的觀察着沈先生的一舉一動,他不是最讨厭進廚房的麽,為何現在又表現的興致極濃?
看他圍着圍裙一臉認真的在水池邊洗水果,這畫面說不出的滑稽有趣。她心裏也嘀咕着,為何這兩天的沈先生跟變了個人似的,那些帶着小暧昧又夾雜着小黃色的玩笑話都懶得與她說了。更詭異的是,他昨晚在床事是也沒有了激情,有點應付了事,貌似心思挺重,不會是在外面有女人了吧?
她搖搖頭,第一時間否定,她的沈先生可不是這樣的男人。她用力拍拍自己的腦袋,警告自己別腦補一些沒意思的畫面。
沈岩把水果放進水果清洗機裏,視線總是不自覺看向客廳那邊,看着陶然的背影,他總是會莫名的失神。
喝過果汁,陶然就喊着困,要洗澡睡覺。邱顏找出自己洗過一水還沒有來得及穿的新睡衣和內衣遞給她,“今天新買的來不及洗了,你就先将就一下吧,這些衣服也是新的。”別嫌棄哈。
陶然對衣服真的沒什麽講究,“有的穿就行,謝謝四嫂。”抱着衣服就進了浴室。
要求可真低,本以為這樣的千金小姐,她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伺候着,哪裏想到會這麽好相處,不是都說豪門家的小姑子都是蠻橫無理,性格歹毒,對未來平民嫂子百般刁難的嗎?看來有誤。
逛了一天她也累了,準備去卧室的衛生間洗澡去,回頭看沈先生時,他坐在沙發上看手機,左手握着果汁杯正往嘴裏送,想補充一句,那是陶然喝剩下的半杯果汁。他有潔癖,從來不會吃別人剩下的食物,現在要怎麽解釋?
邱顏扭頭走向卧室,沈先生有雙重标準,她今晚才領教到。
從浴室出來時,陶然正巧也洗好了,她齊腰的長發濕漉漉的,晶瑩的水珠彙聚到發梢,像斷了線的珠子,急急墜落在地板上,她睡衣的後背也濕了一片。邱顏看着都于心不忍,“然然,我幫你把頭發吹幹吧,濕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的。”
陶然一怔,撲閃着眼睛,随即莞爾一笑,“沒關系的,我從來都不吹頭發,有傷發質。”
沈岩聞言走過來,視線落在陶然的黑發上,“到客廳坐着去。”徑自走進了浴室。
邱顏以為他洗澡去了,坐在陶然的對面,拿了一個橘子開始剝起來,邊和陶然閑聊,“你頭發這麽長,洗的時候一定很麻煩吧。”反正她是不會将頭發留的這麽長,好看不假,可打理起來真是費工夫,她過肩的頭發都令她苦惱。
陶然在沙發上盤腿而坐,順手從背後拿了個抱枕放在睡裙上防止走光,她茫然的看着邱顏,好像對這個簡單問題不知如何回答,想了片刻,“不知道,應該挺麻煩的,今天是我第一次洗頭發,感覺還不錯,大概是新鮮感剛來。”
邱顏以為自己聽錯了,剝橘子的動作不由停頓,不可思議的看着陶然,“長這麽大,你連頭發都沒洗過?”奇聞呀。
陶然點點頭,眼神也随之黯淡下去,想起了那些愉快卻又悲傷的過往,像在回答邱顏,又像在自言自語,“對呀,我不會洗,所以就有人幫我洗,六歲前我不記得誰幫我洗了,六歲後都是...都是他幫洗的。出國後自然也有幫我洗頭發的人,呵呵。”她笑的有些牽強。
說話間,沈岩已經拿着兩條長毛巾和梳子繞到陶然的沙發後面,把她的長發攏起,将一條毛巾搭在她的肩頭,松開手後黑色秀發散落在了毛巾之上。他拿起另一條毛巾開始替她擦拭頭發。
他的這一動作,比陶然說自己第一次洗頭發更讓邱顏驚訝,此時她的沈先生,那個正在給陶然專心致志擦頭發的沈先生,從動作到眼神,像春風過境,溫柔的一塌糊塗。
陶然好像已經習以為常,見怪不怪,她繼續她的聊天,“四嫂,你們婚紗照拍了嗎?”
邱顏怔神,對哦,她的婚紗照還沒拍呢,還有這麽不負責任的新娘嘛。
她看向沈岩,正好迎上他擡起的視線,“沈岩,我們婚紗照還沒拍呢,要不是然然提起,我壓根就把這事給忘記了。”
他心情俨然不錯,淺笑回她,“我沒指望你能記得。約好了,下周末去拍,地點我也選好了,到時候你負責帶上你自己就行。”
陶然對着邱顏眨了眨眼,下巴揚了揚,很是得意,“怎麽樣,嫁給我們沈家的男人,是不是賺大發了?”
她也學會了贊美別人,當然是把沈岩踩在腳底的前提下,“最賺的就是有你這麽個小姑子,其他的嘛還真沒有覺得咋樣。”
陶然一拍大腿,激動萬分,“四嫂,不是我誇你,你還真有眼光。我就愛你的誠實直白,接下來的這半個月,我就跟你混了。”
她們間的親密互動,惹來了某人的不快,“陶然,你能不能坐好了!你動來動去,我還怎麽給你梳頭發。”語氣裏明顯的不悅。
陶然撇撇嘴,“我又沒讓你給我梳頭發。”
邱顏幸災樂禍的睇了他一眼,報應來了吧,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去了吧,你活該。
沈岩停了下來,“陶然,你知道我的公寓在多少層嗎?”
“怎麽,你還把我扔下去不成?”
“不好說。”所以,別惹他。
“你從小就這麽威脅我,這一招從來都沒管用過,我都長大了,你可不可以與時俱進,換個新的威脅說法?”
邱顏特有眼色,感覺氣氛不對,拿上剝好的橘子準備撤離,“然然,我先回卧室睡覺了,晚安。”趕緊溜之大吉。
沈岩并未沖她發火,一直沉默不語,慢條斯理的将她的頭發梳順,拍拍她的肩膀,“回房休息吧。”看着她的後背,幾次欲言又止。
他把毛巾疊好,看着她從沙發上站起來,又從他身邊經過,他還是沒忍住說了句,“要讀故事給你聽嗎?”以前他總會在她睡前給她讀一個故事,已經好多年沒做的事,他都有點膽怯了,又生怕被別人洞察出他的心思,反正就是一個做賊心虛。
她回頭歪着腦袋看他,理所當然的語氣,“要呀,我以為你忘記了呢。小四,跟我過來吧。”像喚小狗一樣的語氣。
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将手裏的毛巾順手放在了邊幾上,随着她一起進了客卧。
陶然倚在靠背上,伸手把薄被拉了一角放在肚子上,滿含笑意的雙眸盯着沈岩,“小四,主人已經準備好了,你可以開始汪汪汪了。”
沈岩用書本輕輕敲打着她的腦門,“別沒大沒小的。”
陶然推開書本,一臉的不以為然,“放心,在四嫂跟前我肯定會給足你面子,維護你那點作為男人的驕傲的自尊心。”
他視線從她臉上別開,看向床頭暗黃的臺燈,仿佛在透過它看着舊時光,低沉着嗓音,“他對你好嗎?”
陶然的正無聊的把發絲纏繞在小指上,聽他冷不丁冒出這麽一句,愣了幾秒,像是在認真思考,很肯定的口氣,“特別好。好到讓我覺得,覺得我是如此幸運,能遇到這麽一個溫暖的男人,我覺得我愛上他了,貪戀着他的一切,這感覺不是一般的好。”
她推推有點出神的沈岩,抱着他的胳膊撒嬌的央求着,“四哥,你看我好不容易遇到自己的幸福,雖然他們家跟我們沈氏在好多行業和領域都是競争對手,可是所謂不打不相識嘛,以後爸媽要是反對,你可得頭一個站出來力挺我,好不好?”
這世上最遙遠又最殘忍的事,莫過于你坐在她對面,你愛她而她不知道,還要聽着她說她愛的那個人的點滴,你卻又不能敷衍了事。
“你的要求,我何時拒絕過?”
她很滿意的點點頭,有個哥哥還真是不錯哈,雖然有時對她大呼小叫,關鍵時刻不會掉鏈子。她乖乖的躺回去,閉上眼睛,“四哥,開始讀書吧。”
“法語還是德語?”
“随便吧。”
沈岩喜歡讀法語故事給她聽,剛要把手裏的那本德語書放回去,就聽見她又說,“德語吧。”
“......”他就知道不能聽她的随便。
“我不想聽故事,想聽黑塞的詩。”
還好他早有準備,晚上給她收拾房間時,在她的床頭櫃裏放了一本黑塞的詩集。
邱顏在床上等了好一陣子也不見沈岩進來,她又怕沈岩真的和陶然鬧脾氣,索性又出來看看,路過客卧的門口,房門半掩着,從門縫裏正好可以看見坐在床沿的沈岩,他手裏拿着書,原來在給陶然讀書,還真是把她當成小孩子了。
至于讀的什麽,她聽不懂,只知道是德語,因為沈岩除了英語還精通德語和法語,但現在顯然不是法語,就只能是德語了。
她站在門邊也聽入了迷,他的聲音低沉醇厚,還有那麽點性感,終于聽到她熟識的那段詩了,沈先生最喜歡的那段,她還曾纏着他教了她一陣子,雖然不精,可也理解了它的意思。
“如今我不再如醉如癡,也不再想将遠方的美麗及自己的快樂和愛的人分享。我的心已不再是春天,我的心已是夏天。我比當年更優雅,更內斂,更深刻,更洗練,也更心存感激。我孤獨,但不為寂寞所苦,我別無所求。我樂于讓陽光曬熟。我的眼光滿足于所見事物,我學會了看,世界變美了。”
邱顏聽着他悅耳的聲音,又想起他們初在一起的那些時光,那時她聽到這段詩還打趣他,問他的愛人是誰,還問他,為何不想将遠方的美麗和自己的快樂與他愛的那個人分享。
他只是淡淡的笑笑,沒有任何的回答。想必他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吧,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二十九歲,感情怎會一片空白?
後來的後來,他對她寵的無法無邊,讓她一度忘了,他曾經也愛過別人的事實。
現在這首詩,又讓她不自覺的想到那些讓她心裏不是太舒坦的事。他刻意回避不願說的事,她是沒有勇氣去問的。亦或許,經過那麽多年,浮沉往事或許早已随風而去,還去追究它有何意義。
她正準備離開,門突然被拉開,沈岩就站在了她跟前,她吓了一跳,沈岩也被吓得不輕,好氣又無奈,“怎麽不進來,想吓死我?”
她吐吐舌頭,“一時聽入迷了,忘記進去了。然然睡着了?”
他關上房間的門,“恩,估計是累壞了。”攬過她的肩膀朝着他們卧室走去,“你今天也累壞了吧?然然比較鬧騰,接下來怕是有你受的了。”
“多了個聊天的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們的婚禮會不會太倉促?”她的父母還不知道呢,就只有二十天了,她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他一怔,竟然連這麽重要的事都忘記同她說了。
“這段時間都忙暈了,忘記告訴你婚禮要在十月底,我媽媽找人算過日子,她比較信這個,我們聽她的好不好?”他商量的語氣。
她當然不會有意見,老人的一番心意,她怎會不識好歹,“你不是都說了我不用操心的嘛。”
他寵溺的拍拍她的頭,“先去睡吧,我去洗澡。”
看着她走向卧室的背影,不知為何,他總是莫名的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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