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太陽的複仇

一年之後，塞勒涅生下一群女兒。

楊妍聽到這個消息後愣了一下，但随後反應過來，這是一個神話時代，生孩子的辦法千奇百怪。阿佛洛狄忒就是從海洋中誕生，烏拉諾斯的生命之源所化。冥神們都是從尼克斯魔域，借助尼克斯遺留神性所化的神明。此外，還有各種奇葩的生育辦法，比如從天鵝蛋裏面出生，比如人馬交合之類的。

不過塞勒涅生的人數有點多，夢中和恩底彌翁交歡生下五十二個女神。這些女神都是三等女神，借助世界的本源力量催生出來的時間女神，象征一年五十二個星期。

阿波羅掌管着一年十二個月，太陽的周期經過十二個月而輪回。阿爾忒彌斯掌管着一年五十二個星期，冥冥之中可以看到世界的走向。這對半身神明之間的緊密聯系。不過在星期女神們誕生後，阿爾忒彌斯從外祖母那裏得到最後的月之神力，目前進入沉睡狀态進行升級。

“這對兄妹果然不簡單。”楊妍感慨之後又接到一個消息，波塞冬的亞特蘭蒂斯建成，他的十個孩子已經在這個神之國度稱王。

沒多久，羅姆迪亞和清水女神德雅也誕生了四個孩子，請冥界諸神去參加宴會。

“真夠能生的啊！”

可能是世界本源的活躍，在這三件事之後世界各處不斷有女神懷孕生子的消息，就連赫拉也再度和宙斯孕育一位新的女神，象征接生與豐産的女神，真正順應世界的大潮。

而且不少神明在這段時間內結婚，即便是火神和美神再怎麽不樂意，在赫拉的高壓下也只能宴請了一回諸神。而沒多久，美神就懷孕了。不過這個孩子并非是火神，同樣也不是戰神的，聖山不時傳來赫拉的憤怒，但找遍聖山都找不到那個和美神有關的情人。

冥界愛麗舍，楊妍圍堵着哈迪斯的化身，至于為什麽不去找本尊？哈迪斯的本尊太強大，楊妍打不過。

所以，楊妍請了幾位女神去纏住哈迪斯，自己拉着睡神兄弟來到愛麗舍抓哈迪斯的化身。這位大地與豐收之神在地板上打滾：“不幹！不幹！說什麽我也不幹！放着單身生活不要，幹嘛跑去找一位冥後！”哈迪斯這個化身和哈迪斯本體的冰山截然不同，有着大地的生機與活力。時不時抱住旁邊的睡神修普諾斯眼淚汪汪看着睡神。

不過睡神和赫莫娜站在一邊，全然無視哈迪斯的賣萌：“迎娶春神，這是大家的決定，為了保護她這位雙面神也是必須的。你總不想要自己的妹妹被地母殺害吧？這件事，沒有你反對的權利。”幾位冥神對這位冥王毫不客氣。

哈迪斯哼哼唧唧抱住死神的大腿假哭，死神達拿都斯有些猶豫，但看到旁邊自家哥哥和妹妹的眼神，求情的話重新咽了回去：“陛下，你保重。我還有事，先離開了！”得罪一個人還是得罪兩個人，不，是一群人。死神再笨也明白，這筆買賣該怎麽做？

說完，死神達拿都斯溜走。楊妍抱着哈迪斯，強行讓他在一張羊皮卷上按手印。

“放心，還有幾年呢。這場婚禮需要精心準備，這可是我們冥界的面子工程。”總算能夠擺脫和冥王的女伴關系。不然狄俄尼索斯天天在耳畔煩她，多麻煩！而且聖山那群人也天天圍着她轉悠，好煩啊。

“找一個冥後是為你好，省得你日後沒人陪你參加宴會。”

“不是還有你嗎？難道你日後就不出門了？你的男伴怎麽找？”哈迪斯掙紮着不肯在上面按手印，不過他的小身材怎麽比得過楊妍？

“我的男伴怎麽找不行？”楊妍一聲冷哼，在冥界追她的人不要太多。

啪叽——

手印摁了上去，哈迪斯欲哭無淚，楊妍心中暢快啊。讓你說我是平胸，這下子總算報仇了。

看着楊妍的笑意，哈迪斯氣不打一出來，伸手從睡神懷裏抓出一瓶魔藥沖着楊妍撒去。

楊妍一閃身，雖然袖袍上沾染一點粉末，但自身并沒有異常。

看向睡神，睡神搖搖頭：“沒事，就是點睡眠藥粉，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于是，楊妍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只留下哈迪斯絞盡腦汁琢磨怎麽拖延時間。

不過楊妍才不會給他這個時間，早早安排好對付哈迪斯的法子，安心回去睡大覺。

夢中白霧蒙蒙，突然看到遠處有兩個男子在争執，旁邊生長着一朵水仙花。

阿波羅和羅珀？楊妍想要走進查看，隐約聽到兩人的争吵，突然看到羅珀一拳打在阿波羅臉上：“阿波羅，你做什麽！”

“又是你！”阿波羅惱了：“我跟納西瑟斯的事情跟你沒關系吧！”

“當然有關系，因為我愛他！”

楊妍默默停下腳步，站在邊上聽着他們的說話，沒多久摸清楚事情的大概。兩人争執的焦點是一個水中精靈，因為同時愛上了這位精靈于是有了争執。

白霧慢慢稀薄，他看到這兩個人不斷厮鬥，周圍的森林湖水被兩人破壞。接着白霧消散，楊妍從夢中醒來。

夢是具備魔力的，楊妍梳理着自己的長發，辨別這個夢的屬性：“不像是對未來的感知，那麽說這是過去發生的事情？他倆結怨的過程？”

想想，楊妍走上大地尋找羅珀想要詢問事情的經過。不過此刻，羅珀和阿波羅在一起又開始大打出手。邊上是一顆柏樹和一具鹿的屍體。

看到那匹神鹿，楊妍突然覺得很眼熟，這不就是當初祈願女神的那匹神鹿？後來不是轉送給了阿爾忒彌斯？

“怎麽在這裏啊。”楊妍走過去，随手抓住一只精靈詢問經過。

阿波羅目前跟一個半神少年關系不錯，将當初祈願女神的神鹿送給了他。不想這匹神鹿死亡，少年傷心之下也不願意獨活。

楊妍聽了很無語，為了一頭鹿至于麽？不過阿波羅倒是很通情達理，施法将少年變成柏樹，成全了他。

“如果不是信任阿波羅的人品，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刻意報複了。”

後來羅珀走過來，不知道發哪門子神經就跟阿波羅打起來了。

看到兩位神明打鬥越發激烈，楊妍悄然走過去想要将柏樹保護起來。

“誰！”阿波羅眼尖，反手一箭射中楊妍。

“啊——”手臂被刺傷，楊妍一怒：“阿波羅，我以複仇女神的名義對你宣戰！”召喚自己的白虎，讓白虎将柏樹送走，自己提着蛇鞭上前和羅珀聯手。

楊妍身上有着上一代人類對太陽的仇恨。當太陽金箭射中楊妍，體內的仇恨力量徹底爆發，楊妍的理智消失，黑氣纏繞着蛇鞭。阿波羅心中一涼，預言神職感覺到不對勁，趕緊從楊妍身邊跳開。

“赫莫娜，你做什麽！”突然看到楊妍的雙眼，并非以往的異色瞳或者經常性假扮的黑瞳，而是銀白色的瞳孔，命運之力正在楊妍身邊彙聚。

“報應女神的懲戒！”阿波羅暗暗叫苦，在命運之力的施為下楊妍自身的理智已經失去，完全被複仇力量驅使，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

可是羅珀新仇舊恨加起來，不要命的纏住阿波羅，根本不給阿波羅喚醒楊妍的機會。

啪——

只聽楊妍皮鞭一甩，命運之力鎖定阿波羅，來自報應女神的複仇詛咒湧向阿波羅。

“以人類之名向太陽複仇！那璀璨的光輝必将暗淡，那炙熱的神光失去活力，那永恒的太陽必将墜落黃昏！以我阿德刺斯忒亞之名，報應神力，開！”

無法反抗的因果報應神力沖擊阿波羅，将他身邊的神力一點點吞噬，神力衰竭，神職被暫時封印。

“啊——”被羅珀一刀砍中，阿波羅化作一陣風離去。

羅珀想要追趕，被楊妍攔下。這時候楊妍恢複理智面色不好看：“關于你們倆的這件事，最好給我詳細說說。”

“回頭再跟你說！”羅珀想要乘勝追擊被楊妍攔下：“說清楚了！不然別想走！”楊妍很矛盾，一方面希望阿波羅死，一方面又希望阿波羅能夠活下去。但是在複仇之後只剩下擔心了。阿波羅死了，她跟阿爾忒彌斯怎麽交代！

“沒什麽大事，就是想到昔年的一樁恩怨而已。”

“關于那朵水仙花？”

羅珀身子一僵，扭頭看向楊妍。

“別問我怎麽知道的，我想要知道事情的起因和經過。”

阿波羅此刻已經回到聖山，羅珀知道追不上他只好說：“那我們先回冥界。”

楊妍将柏樹種植好，和羅珀一起前往羅珀在冥界的住所。

楊妍的聖花是桃花，漫山遍野開着桃花。而羅珀并沒選定自己的聖花，但是他的居所在一片水仙花海中。

“關于我和阿波羅的恩怨，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如果單純恩怨來說，就是情殺吧。我喜歡納西瑟斯，納西瑟斯喜歡阿波羅，于是我們倆幹上了。”

“……”楊妍看着羅珀居所周圍這片水仙花海洋：“具體的。”

“再具體點，就是我和阿波羅本來是一個人，然後他分裂出來我，我們兩個因為漫長的精分和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