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1)

“親愛的特雷妮小姐,很高興能夠在這裏遇見您!”華服青年微笑着說。

他的樣子不過十六、七歲,面色白淨,相貌還算英俊。只是眼圈發黑,面色蒼白,一副酒色過度的樣子。

一雙桃花眼尤其令人厭惡。雖然是在行騎士禮,可是一雙眼睛不停的在特雷妮胸前和腰肢上面掃來掃去,

毫無騎士應有的風度。

“拉德曼*斯比亞特子爵,您就沒有考慮到你這樣做會給無辜的平民帶來危險嗎。”特雷妮冷淡而禮貌的

質問。

“為了能夠快點見到特雷妮小姐,傷到幾個賤民有什麽了不起。”拉德曼根本沒有聽出特雷妮語氣中的嘲

諷,大言不慚的說。即使踩死幾個平民,也沒人能把身為皇族的他怎樣,自會有手下為他擺平。

白鶴心知,這個少年就是娜莎她們口中的那個拉德曼了,難怪娜莎對他會那麽厭惡。那十幾個被白鶴虐殺

的騎士就是拉德曼和他父親的走狗,有那樣的走狗,不難看出主子是什麽人。心中雖然厭惡,臉上卻還挂

着笑,從白鶴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樣神色。

“哦?那我還真是很榮幸呢。”特雷妮依然用冷淡的語氣禮貌的應付着他,“拉德曼子爵,我正要帶我的

朋友去我家做客,能不能請您和您的手下讓一下路。”

“哦?這個人居然是您的朋友?我原以為是您的下人呢!”拉德曼故意誇張的大聲說到,四周圍觀的人目

光一下子轉到白鶴身上。拉德曼很滿意這個結果,用挑釁和不屑的眼神掃了白鶴一眼,然後故作姿态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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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的很。”嘴裏說着道歉的話,臉上卻是一副嚣張的表情。

“子爵大人不必放在心上,”白鶴依然是那副燦爛的笑容,語氣平緩,很禮貌的回答回答:“我這身裝束

,難免子爵大人會誤會我是下人了。”

反應遲鈍的拉德曼一臉得意,他根本沒有聽出白鶴的言外之意,以為白鶴怕了他。特雷妮卻暗贊白鶴應對

得體,這句話表面說的客氣,卻是在暗諷拉德曼有目如盲,只認衣裳不認人。

拉德曼顯然是一個得寸進尺不知進退的家夥,一邊向特雷妮大獻殷勤,一邊繼續攻擊白鶴。特雷妮是偷偷

離開帝都的,誰也不清楚她去了哪裏,去做什麽。拉德曼一直對特雷妮死纏不放,得知一直追求特雷妮的

葛雷也一起失蹤,心裏妒恨異常。如今看見特雷妮忽然出現,還邀請一個陌生男子去家裏做客,馬上使得

他對葛雷的妒恨之心轉移到白鶴身上。

“特雷妮小姐,請允許我護送您一程,請恕我直言,您這位同伴好像很無能的樣子呢。不如與我們同行,

讓我的手下順便保護他的安全。”

白鶴心中暗笑,這個家夥未免太白癡了,就算是打擊情敵也不能用如此拙劣的手段,當着特雷妮的面說她

的朋友無能,根本就是薄她的面子。

白鶴依然是那副燦爛的笑容,經過那晚之後,一路上他成熟了許多,再也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了。心

中的喜怒哀樂再也不會随時挂在臉上。他微笑着對拉德曼說:

“非常感謝子爵大人的關心,我只是一個吟游詩人,根本不會魔法和武技。不過我想,有子爵大人在此,

帝都不會再有橫行霸道的無恥之徒敢來對特雷妮小姐糾纏不休了。”

拉德曼以為白鶴在恭維他,于是更加得意,

“不錯,有我在此,誰敢在帝都橫行霸道,冒犯特雷妮小姐!”

特雷妮差點笑出聲來,白鶴口中的“橫行霸道的無恥之徒”、“對特雷妮小姐糾纏不休”明顯就是指剛才

拉德曼在大街上橫沖直撞,此刻又在特雷妮面前糾纏不休。連拉德曼的手下也聽出了白鶴的言外之意,一

個騎士神色古怪,明顯是在強忍笑意。不過他顯然很會當奴才,知道如果提醒他的主子的話只會費力不讨

好。

特雷妮雖然覺得很痛快,但也不想真的得罪了這個帝都的小霸王。雖然她不怕拉德曼,但是毫無理由的為

自己的家族樹這樣一個大敵實在是不智。她趕緊插口說道:

“多謝子爵大人的關心,我想帝都的治安還不會糟糕到那種地步。我一路旅途勞頓,休息幾天再去府上拜

會子爵大人。”

敷衍了幾句,這才擺脫了這個讨厭的家夥。

****************************************************

和衆多貴族一樣,特雷妮的家并不很大。帝都的貴族官員在郊外都擁有自己的莊園和別墅,在內城的府邸

只是為了方便朝見皇帝陛下和處理政務而已。

特雷妮吩咐兩個侍女給白鶴三人準備房間,然後就徑自去見他的父親了。

傍晚的時候,特雷妮來邀請白鶴三人共進晚餐。在豪華的餐廳裏,白鶴見到了早已等在那裏的特雷妮的父

親。

“很高興見到您,尊敬的伯爵大人。”白鶴三人弓身行禮,對于人類的禮節白鶴并不清楚,好在艾蓮娜從

小就接受着神族的禮儀教育,對于人類的禮節也有所了解,這才沒有失禮于人。

一番客套之後,雙方分賓主落座。

特雷妮的父親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國字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是一個高手。白鶴仔細

的大量着這個令特雷妮厭惡的父親,可以看出他曾經是一個堅毅果敢的人,但是歲月和環境早已磨平了他

的棱角,在他的眉宇之間多了許多圓滑和世故,一種高人一等的驕狂之色也清晰的寫在臉上。

特雷妮家并沒有女主人,這是讓特雷妮沒有徹底離開這個家庭的唯一理由。她的父親雖然決絕的遺棄了她

的母親,但是之後卻從來也沒有再娶過妻子,更沒有在外面花天酒地拈花惹草。特雷妮可以清晰的感覺到

父親對母親的愛有多深,即使母親早已撒手人寰,即使相隔了許多年依舊沒有改變,她也可以感覺到失去

母親的父親有多麽的痛苦,這也正是她厭惡父親、厭惡所有男性的根本所在――為什麽在他們的心中最重

要的永遠也不是愛情?為什麽那些虛幻的權位和名譽可以讓他們做出無情的決定令彼此全都痛苦一生?她

無法理解,所以只有去厭惡、去憎恨!

各種美味源源不斷的遞上餐桌,這絕對是白鶴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吃到的最豐盛的一餐,看着這些聞所未聞

的美味,白鶴胃口大好,一點也不客氣。剛剛艾蓮娜沒少給他講解貴族的禮儀,但是白鶴根本不去理會。

在這種場合,艾蓮娜高貴優雅的氣質表露無餘,她禮貌的謝過主人的招待,然後用優雅的姿勢品嘗着餐桌

上的美味,每一個動作都流露出一種尊貴的氣質,這讓伯爵大人心中暗自贊嘆,即使是帝國的王後也沒有

如此氣質,這個絕色少女到底是什麽來路?顯然,一個平民是無法擁有如此優秀氣質和禮儀的。

夜羽雖然沒有艾蓮娜那種聖潔的氣質,但是出身尊貴的她自然也經歷過嚴酷的貴族教育,舉手投足間都讓

人感覺到她有着不凡的家勢和出身。

唯一與這種貴族式宴會格格不入的就是白鶴了,他可從來沒有把這種無聊的貴族禮儀當回事,他的血液中

本來就充滿了放縱和反叛,所以這種世俗禮儀的束縛是他所厭惡的。

上菜的侍女都措愕的看着白鶴,白鶴吃飯的樣子就好像是在吃家常便飯一樣,雖然沒有什麽不雅的動作,

但是作為一個客人,在這樣的貴族家庭宴會中已經是很失禮的了。這些侍女在伯爵府還從來沒有見如此不

講禮節的客人。

特雷妮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笑意,她覺得白鶴實在是個很奇怪的人,在伯爵的府邸裏做客的客人,無論

是平民還是貴族,一個個都是循規蹈矩,小心翼翼的遵守着貴族的禮儀,為偶爾一個失禮的動作感到羞愧。而白鶴卻似乎絲毫也沒有把這些禮儀放在眼裏,也根本不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什麽不妥。更何況每一個來

自己家做客的人都是拼命的向自己大獻殷勤。或是大談自己的遠大理想、或是炫耀自己的家世地位、或是

表現自己的才學武技,而在眼前這個少年的眼中,自己似乎還不如桌上的飯菜對他的吸引力大。

而伯爵大人的感覺就不同了。自己的女兒居然把這樣一個不知禮法的朋友帶回家,讓他很不高興。他是一

個嚴肅而古板的人,是貴族那一套生活方式的忠誠的捍衛者。如果不是因為白鶴救了他的女兒,以他伯爵

的身份才不會邀請一個平民共進晚餐。

白鶴也注意到了特雷妮父親眼中鄙夷的神色,他絲毫也沒有放在心上,繼續享受桌上的美味。別人對自己

的看法如何白鶴根本就不關心,只要他認為是正确的,就決不會因為別人的看法而改變。

晚宴就在這樣一種古怪的氣氛中結束了……

第二天白鶴起床的時候,娜莎等人已經來到了特雷妮家。白鶴吩咐艾蓮娜和夜羽留在這裏,自已則和特

雷妮等人一起吃了早點,騎馬來到了萊雅家在郊外的莊園。

雷卡托家族不愧為帝國三大家族之一,單是看這座莊園就可以知道這個家族有多富有了。白鶴根本數不

清這裏大大小小的建築到底有多少,只是覺得眼花缭亂。

一進入莊園的範圍,便有人上前迎接。一個仆人快馬進去通知總管。衆人下了馬,随着引路的仆人步行

前進,在路上就遇到了前來迎接的莊園總管,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葛雷哥哥,特雷妮姐姐,聽說你們找到了龍血,是真的嗎?太好了。”那個少年下了馬,把馬交給仆

人牽走,快步跑到葛雷身邊。一臉興奮的望着他:

“我就知道有葛雷大哥和特雷妮姐姐在,一定會成功的。”

葛雷看了特雷妮一眼,特雷妮接過話來:“哈利,我們沒有得到龍血,但是我們找到了可以醫治你姐姐

的人。”說着指了指白鶴。

“哦?是他嗎?”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白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實在看不出白鶴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我叫哈利,請你一定要治好我姐姐,我可以付給你很多錢!”

白鶴淡淡的看了這個少年一眼,用教訓的口氣說:“我會盡力的,不過我希望你能明白一個道理,有錢

不能解決一切問題。”

白鶴今天心情不錯,再加上覺得眼前的這個少年本質上并不壞,只是一向被大人嬌縱慣了,才會對他說

這些話,否則面對這些自大而驕傲的貴族,白鶴才懶得多說話呢。

那個總管也覺得少爺的話有些失禮。不過這也難怪,自小姐受傷以來,也不知有多少人自稱能夠治好小

姐的病。雷卡托家出手大方,每一個治療師來到這裏,無論治得好治不好,都會得到一筆數目客觀酬金,

這使得很多騙子都找上門來。不過他比較精明,知道白鶴雖然貌不驚人,但是如果沒有什麽過人的本領的

話,以特雷妮和葛雷的性格,才不會把他帶來。

沿着大理石鋪成的大路走了好久,衆人終于來到了莊園的中心。那是一片凹字型的建築群,凹字的中心

位置有一座巨大的宮殿似的別墅,以梯形的階梯為地基,把這座別墅托得很高。別墅的正前方是寬闊的廣

場,別墅的門口正對着一個巨型的噴水池,讓白鶴很是詫異。這個沒有科技不懂力學的世界裏,這麽大的

噴水池是如何運作的呢?

在特雷妮的要求下,管家沒有用貴族的那套煩瑣的禮儀來招待衆人,而是直奔萊雅的房間。

他一邊走一邊向衆人介紹萊雅的情況。自特雷妮他們離開帝都以後,萊雅就已經陷入昏迷了,萊雅的母

親每天以淚洗面,盡管雷卡托家族有錢有勢,可是依然束手無策,只能期待奇跡的出現。

管家邊介紹邊暗中察看白鶴的反應,卻見白鶴一路上只顧欣賞走廊上的各種裝飾品還有一個個美麗的雕

塑,根本沒有注意他在說什麽。心裏不由得擔心起來。

萊雅的房間并不很大,但是卻給人一種舒适的感覺。地上厚厚的獸皮地毯也不知道是用什麽野獸的皮毛

制成的,柔軟而光華的獸毛直沒過腳面,異常舒适。

此刻的萊雅正靜靜的躺在床上,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長裙。白鶴走上前去,仔細的打量着她的臉。與

娜莎充滿天真的美、特雷妮略帶野性的美不同,萊雅是一種柔弱的美,柔和的陽光輕輕的灑在她蒼白的臉

上,那麽的輕柔,似乎不忍心驚醒沉睡中的少女。萊雅的膚色比娜莎、特雷妮還要白上幾分,長長的睫毛

垂了下來,堅挺的鼻子,櫻桃一樣的小嘴,就好像是一個可愛的洋娃娃,讓白鶴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種想要

保護她、呵護她的欲望。

看了好久,白鶴才發現娜莎和特雷妮正盯者自己,眼神中滿是期望的神色。

“請你們都出去吧,我要給她治療了。”裝腔作勢一番之後,白鶴說話了。

“為什麽要我們出去?”哈利不滿的說。

“這是我的習慣。”白鶴自己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釋。

“不行,我不能讓姐姐和你單獨呆在一起!請你就這樣治療吧,我會多給你錢。”哈利對于白鶴根本就

不信任。

“如果是這樣,你只好另請高明了。”白鶴淡淡的說。

哈利被白鶴的态度激怒了。他大聲說:“你根本就是個騙子!為什麽治傷還不許我們在一邊看着!這

樣的話誰知道你會對姐姐作什麽,或許你根本就是想綁架她!如果你不給姐姐治傷的話,你休想離開這裏

,我會把你當做一個騙子,交給帝都執法隊!”

“你是在威脅我嗎?”白鶴緊緊的盯着他,“我是因為對特雷妮和娜莎的承諾才會到這裏來。你姐姐的

死活根本與我無關,更不會在乎你的錢。或許你把金幣堆在你姐姐身上,她會醒過來呢。”

哈利愣愣的看着白鶴,莫名其妙有種壓迫感。作為雷卡托家的少爺,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外人敢這麽對他

說話。眼前的這個少年真的一點都沒有把雷卡托家族的金錢權勢放在眼裏?還是在故作姿态?

白鶴用行動給了他答案,他根本不再理會這個貴族少爺,轉身向大門口走去。

還是特雷妮一把拉住了白鶴,白鶴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和小孩子賭氣,值得嗎?”特雷妮有些怨怼的看着白鶴。

“我并不想這樣做,只是我留在這裏,也沒有辦法給你的朋友治病。”白鶴攤了攤手,做出無奈的樣子。

“能不能給我一個理由?”特雷妮緊緊的盯者白鶴的眼睛,似乎要看穿白鶴的心。

白鶴也毫不微縮的盯着她,卻不說話。

終于,特雷妮輕輕的嘆了口氣:“我們都出去吧,我願意為他擔保。”她不再理會衆人,當先向門外

走去。

白鶴靜靜的看着床上的少女。他根本就不擅長治療魔法,之所以這麽有把握,不過是因為聽特雷妮說龍

血可以治好萊雅的傷,而他自己就擁有龍的血統――他這個身體就是從最強的龍的身體演化而來的。

他咬破自己的食指,一滴鮮紅的血液滴進萊雅的嘴裏。萊雅原本紊亂不堪的精神力量馬上有序的集中起

來。如果是龍血,或許需要很多才能夠達到這個效果,但是龍的血液怎麽能和身為暗黑主神的白鶴相比?

只是這麽一滴就已經足夠了。

萊雅不愧是出生在擅長精神魔法的家族,白鶴可以感覺得出,萊雅的精神力量要遠遠高出身為魔法師的娜

莎,就更不要說特雷妮葛雷他們了。但是白鶴并不知道,實際上是他的血液讓萊雅的精神力量得到了很大

的提高。

當衆人進來的時候,萊雅已經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恍惚中她覺得似乎有很多人圍在自己的身邊,而一個

背影正逐漸離開她的視線,是那麽的醒目。

特雷妮和娜莎喜極而泣,娜莎拉着萊雅的手一個勁的搖。

“發生了什麽事?你們怎麽會在這裏?”萊雅疑惑的問。

對于這個重逢的場面,白鶴沒有多大興趣,再加上哈利的語氣實在讓他覺得厭煩,所以看見萊雅醒來,

就離開了。衆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萊雅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白鶴孤單離去的背影…………

當白鶴來到帝都大街上的時候,已經是晌午時分了。來到這裏以後,也沒有機會好好感受一下這個城市的

風土人情,此刻難得清閑一會,自然不能放過了。

“主人,您的心情看起來不太好啊!”一只通體烏黑可愛的小鳥忽然飛過來落在白鶴的肩上,正是暗之

神獸。

“小黑,你怎麽會在這裏。”白鶴問道。

“是夜羽那丫頭,非要我跟來。嗯,那個特雷妮家的食物還真是很好吃呢。”小黑用油亮的羽毛抹了抹

嘴,顯然還在回味着早餐的美味。

“那好,我們就一起去見識一下人類世界還有什麽美味的食物吧!”白鶴精神一震,笑道。

他信步走進一個裝飾華麗的酒館,現在正是酒館生意最好的時候,裏面已經座無虛席。

“對不起,這位公子,今天小店人比較多,您請和別的客人擠一擠吧!實在不好意思!”

白鶴微笑着點點頭,來到二層,忽然發現靠窗的一張桌子上只有一個青年在獨自飲酒。小店裏每張桌子

上都擠了四、五個人,所以那個青年的位置格外顯眼。

白鶴向那個位置走了過去,但是跟在身後的店夥計顯然發現了白鶴的意圖,滿含歉意的制止白鶴:“

這位公子,您最好不要坐那裏?”

“哦?為什麽?”白鶴詫異的問。

“您不是帝都人吧?”店夥計看白鶴點了點頭,接着說:“那位是帝都大大有名的人,帝都第一青年劍

客,禁衛統領郁風大人。您知道,這些達官貴人都有一些脾氣的,萬一有什麽沖突,小店擔待不起……”

“禁衛統領是人嗎?”白鶴打斷了店夥計的話,大聲說。周圍的人全都聽見了,一起望着白鶴,反而是那

個叫郁風的青年沒有理會,只是一邊喝酒,一邊望向窗外。

店夥計一身冷汗,看了看郁風,他覺得白鶴這句話一定激怒了那位貴族老爺,這下小店的生意可做不成

了。

“這個……公子……公子您真會開玩笑……”店夥計顫聲說。

“那就好,我不喜歡和魔獸同席呢。”白鶴淡淡的說,然後向那個張桌子走過去。在那個青年對面坐了

下來。

白鶴現在對這些貴族實在沒有什麽好感,這種人總是自以為是,靠着貴族的身份地位為所欲為。白鶴已

經下定決心,要給這個禁衛統領點顏色看看。

出乎意料的是,郁風對于白鶴的到來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只是漫不經心的擡眼大量了一下,便繼續低

下頭去喝酒。

白鶴自然不會主動去和他搭讪,叫了幾樣菜,又點了些酒便自斟自飲起來。

小黑似乎對酒很有興趣,一下子落在桌子上,沖着白鶴叽叽喳喳的叫着。在人類面前它不會顯露自己會說

話的本領。

“噢,你想喝酒嗎?”白鶴饒有興趣的看着小黑,順手往杯子裏倒了一些酒。小黑也不客氣,興奮的叫了

幾聲便将尖尖的鳥嘴伸進杯子裏,很快就将酒一飲而盡。

同桌的郁風顯然沒有見過如此有趣的小鳥,停下杯來,一臉好奇的看着這只可愛的小鳥,嘴裏還發出“啧

啧”的贊嘆聲。

“咦,哥哥,你看那個鳥兒真有趣!”一個稚嫩的女聲忽然從臨桌傳了過來。

“是啊是啊!梅莎,你去問問它的主人,讓他把這只鳥賣給我們吧!”另一個聲音說道。

白鶴側臉一看,臨桌是五個人,兩個身材魁梧一看就知道是保镖之流,他們分別站立在兩邊,眼中充滿了

警惕的神色。另外還有一個成熟的美女,大概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不過神情肅穆,一副老練的樣子。而

剛剛說話的卻是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兄妹,兩人仿佛是精雕細琢的玉娃娃一樣,模樣甚是可愛。

這時候那個成熟的美女一臉微笑的向這邊走了過來,白鶴耳邊忽然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

“他們是帝國五大家族之一,薩蘭托家族的繼承人,你可要小心了。”

雖然用了鬥氣來傳遞聲音,但是白鶴依然可以知道這是同桌的郁風出言提醒,這讓他不由得産生了幾分好

感。

“您好,我是梅莎。”那個成熟的美女走到白鶴面前停了下來,禮貌的說。

白鶴拿着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這才問道:

“噢,有什麽事嗎?”

“開門見山的說,”梅莎并沒有因為白鶴的态度而失了分寸,“我的兩位小主人非常喜歡您的這只小鳥,

所以希望您可以割愛。”

“就這些?”白鶴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剛剛在萊雅家他就已經受夠了這些富有的貴族自以為是的想法,仿

佛有錢就能買到一切。

“是的,就是這些。”梅莎禮貌的說,最後還不忘補充一句,“随便您來開價。”

“沒興趣!”白鶴冷冷的說,“如果沒有別的事情,請不要打擾我喝酒。”

梅莎微微一笑,雖然碰了個釘子,卻一點氣餒的神色也沒有,她忽然伸手入懷,從衣服裏面掏出一包金幣

,丢在桌子上。

“這些您滿意嗎?”

周圍的人眼中射出貪婪的神色,要知道這一包金幣已經足夠一個五口之家享用一生了。

白鶴卻絲毫不為所動,只是一邊飲酒一邊浏覽街上的景色。原本喧鬧的酒館忽然安靜下來,大家都在關注

着事态如何發展,就連與白鶴同桌的青年也停下了酒杯,饒有興趣的看着梅莎與白鶴。

梅莎顯然沒有料到白鶴面對飛來橫財卻毫不動容,微微一愣,随即又若有所悟的露出一個笑容。故做清高

以擡高價碼,這種人她不是沒有見過。

“我在等您的答複呢!”梅莎又放了一包金幣。

“如果我出三倍的價格,”白鶴放下酒杯,冷冷的說:“你願不願意陪他上床?”說着,指了指街邊的乞

丐。

梅莎勃然大怒,對與一個女性來說,這簡直是莫大的侮辱,更何況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她覺得自己用重金

購買一只鳥兒已經是莫大的恩惠,而這個年輕人不但不知好歹反而用這種話來侮辱她。

一邊兩個保镖模樣人已經走了上來,手按在劍柄之上,只等梅莎一聲令下就會将這個無禮的平民大卸八塊。

“你在侮辱我,你要為此付出代價!”梅莎的臉仿佛籠上了一層寒霜。

“有句話你應該聽過!”白鶴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若無其事的說:“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

“你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那對雙胞胎的哥哥忽然走了過來,“你這個賤民居然敢說出這些話,難道不

想活了嗎?”

“薩蘭托家的繼承人,沒錯吧?”白鶴犀利的目光掃過,讓這個小男孩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我沒有殺

過小孩子,但是不介意為你破例。”

“哈哈哈,你這個人真有意思!”那個雙胞胎的妹妹忽然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什麽有趣的故事一樣,“

你難道以為你可以打得過卡姆嗎?”說着指了指一邊保镖模樣的人。

白鶴不屑的笑笑,卻不說話,又倒了一杯酒。即使是被包圍起來,他也沒有停止飲酒,這副悠然自得的氣

度讓身為帝都第一青年劍客的郁風也心折不已。

梅莎等人當然也見到了郁風,不過卻不便出言招呼,畢竟他是帝都近衛軍的首領,一旦發生争執他有義務

制止,既是是貴族也不能抗命,所以不如幹脆達成默契不去招呼,這樣也免去彼此不少麻煩。而郁風直覺

的認為白鶴是一個高手,他很想看看白鶴是如何來應付這對出名難纏的雙胞胎的,索性也裝作不認識的樣

子。

白鶴的态度激怒了一邊的卡姆,這個人本是一個出名的強盜,本來被帝國通緝,後來因為薩蘭托家的關系

才得到特赦,因此就成為了這對雙胞胎的保镖,單以實力而論在帝都也是小有名氣的人物。

他怒吼一聲,長劍瞬間出鞘帶着一股強烈的勁風迎面向白鶴頭上劈去。四周的酒客發出一陣驚呼,而梅

莎和雙胞胎的臉上則露出得意的神色。

就在這時,奇跡發生了,白鶴看也不看,漫不經心的伸出右手,竟然牢牢的抓住了迎面劈下來的劍鋒,

卡姆拼命的想抽回長劍,可是長劍卻紋絲不動,仿佛生了根一樣。

所有人都露出驚駭的表情,連郁風也不例外。一雙手即使再堅硬也不可能在長劍的重劈之下安然無恙,

更何況劍上還充滿了鬥氣!不過他馬上發現了原因所在,原來白鶴在手接觸到劍鋒的一剎那在手上凝結了

一層堅冰,正是這一層堅冰才使得他的手安然無恙。當然,以白鶴的能力這根本是多此一舉,之所以這麽

做不過是為了防止太過驚世駭俗而已。不過他卻沒有想到,僅僅是這樣也足以令他名動帝都了。因為魔法

師的身體都是非常脆弱的,而白鶴單手接下一個大劍師級的戰士全力一擊,這說明了他在武技方面也有着

過人之處。

卡姆不知是用力過度還是惱羞成怒,臉色像豬肝一樣紅得發紫,憤怒之下他已經失去了理智,松開長劍

一記重拳轟向白鶴得腦袋。

白鶴只是身子微微一傾,順勢一帶他的手腕,卡姆龐大的身軀就如斷線的風筝一般筆直的飛出了酒樓二

樓的窗戶,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你……”梅莎被吓得說不出話來,另外一個保镖似乎剛剛反映過來,虎吼一聲手中握着一把短

小的匕首猛刺白鶴胸膛。不過他的身手似乎連卡姆都不如,一個同樣的動作又被白鶴順手扔出了床外。

好事的酒客們何曾見過如此場面,哄然喝起彩來,而白鶴則善意的對大家笑笑,對于梅莎等人來說,這

無疑是火上澆油。

正在這時,樓梯口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一對銀衣武士手持利劍沖了過來,這是帝都的治安部隊。

“什麽人在這裏鬧事!”為首的小隊長頗有氣勢的喝道。

“把他抓起來,他打了我的手下!”梅莎指了指白鶴,“我是薩蘭托家族的人!”

“住手!”還沒等一幹武士動手拿人,一邊的郁風忽然站了起來。本來坐在那裏的時候只覺得他是個相

貌英俊又略帶儒雅的貴族而已,這一站起來卻又平添了幾分豪邁與不羁,在他身上竟然混合了兩種截然不

同的男性魅力。

“郁……郁風大人!”幾個武士不過是最下等的士兵而已,見到郁風在哪還敢多說話,匆忙弓身行禮,

等候郁風大人的吩咐。雖然禁衛軍統領并不是這些附則治安士兵的直系上司,但是郁風俨然已經是帝都青

年的偶像,在軍方享有及高的聲譽,在這些士兵看來,按照郁風大人的吩咐做事就是一種榮耀。

“這不過是一場誤會,你們繼續去巡邏吧,辛苦了!”郁風露出一個爽朗的笑,仿佛是在和老朋友聊天

一樣,幾個士兵只覺得激動異常,高聲應了聲“是”,轉身走下樓去,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郁風大人,您這是什麽意思!”梅莎有些不悅的問道。

“梅莎小姐,您也不希望把事情鬧大吧,事情傳了出去,對于薩蘭托家的聲望可能會産生不良的影響噢。”郁風笑道。

梅莎知道郁風說的是實話,何況有郁風出面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麽,只有冷冷的看了白鶴一樣,轉身離去。

白鶴悠然自得的繼續喝着酒,絲毫不理會一臉憤怒的梅莎,也并沒有在意為自己解圍的郁風,仿佛什麽

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四周的酒客見到沒有什麽熱鬧可看,漸漸的散開了,有些好事者聚在消息靈通的人身邊,開始打聽白鶴

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有如此超絕的身手,還不将薩蘭托家族看在眼裏。一時間衆說紛纭,甚至有人斷言

一定是奧卡德親王新近網羅的高手,才敢如此嚣張。

“你不必感謝我,我只是不想讓那些士兵白白送死而已。”郁風回到座位上,斟了一杯酒,對白鶴說。

“嗯,你這麽說,我倒不好意思不感謝你了。這樣吧,你的酒錢我付了。”白鶴露出一絲笑容,對郁風

說。

“哈哈,一言為定。對了,你不是帝都的人吧!一起喝一杯怎麽樣。”郁風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白鶴也不客氣,回敬一杯,淡淡的說:“我只是一個平民,一個吟游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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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天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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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神州,有人皇立道統,有聖賢宗門傳道,有諸侯雄踞一方王國,諸強林立,神州動亂千萬載,值此之時,一代天驕葉青帝及東凰大帝橫空出世,東方神州一統!
然,葉青帝忽然暴斃,世間雕像盡皆被毀,于世間除名,淪為禁忌;從此神州唯東凰大帝獨尊!
十五年後,東海青州城,一名為葉伏天的少年,開啓了他的傳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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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級仙醫在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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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醫者,生死人,肉白骨。
神級仙醫者,敢改閻王令,逆天能改命。
他是仙醫門第二十五代傳人,他資質逆天,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他又是個大學生,本想低調,但螢火蟲在夜中,豈能無光?
行走都市,一路喧嚣,神級仙醫,我心逍遙。

爽文 掠痕
757.2萬字
英雄無敵大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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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噩夢折磨幾近要挂的徐直決定遵循夢境提示,他眼前豁然打開了一個新世界,不僅不吐血,還身強了,體壯了,邁步上樓都不喘息了。更牛的是,夢境世界中某些技能和東西居然可以帶入到現實世界,這下,發啦啦啦。即便是一只弱雞的叢林妖精,那又有什麽要緊呢,徐直笑眯眯的手一劃,給隊友頭頂套上一層綠光……(參考元素英雄無敵4,英雄

唐雪見肖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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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雪見肖遙是唐雪見肖遙的經典玄幻小說類作品,唐雪見肖遙主要講述了:唐雪見肖遙簡介:主角:唐雪見肖遙站在離婚大廳的門口,唐雪見想到了八年前和肖遙領證結婚的日子。
也是這樣的下雪天,很冷,但心卻是熱的。
不像此時,四肢冰涼,寒氣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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