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6)

…別,你快滾,我沒興趣和一個大男人看夜景。”

噗哧,宋皓爵的聲音毫不掩飾他的厭惡,讓我忍不住差點笑出來。

“好吧那你慢慢看星星,我先走了。”阿D學長似乎無謂聳聳肩,很潇灑離去,才松了口氣。

“他走了。”

他轉過頭看着我,街口的燈逆光打在他的發梢,“走吧。”

在大街小巷漫無目地繞着,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裏,但我沒有問。其實我們心照不宣,不過是以打賭之名的幽會,孤男寡女,有些事說破就不美了。

他說最後決定要到某個有點高的地方,問我怕不怕?

他還記得我怕高。搖搖頭,“不怕。”說過,有着你,我還怕什麽?

領着我走到某棟大樓前,不高,也就七八樓而已。

他讓我在樓下路燈旁等着,他先上去看看頂樓有沒有人。

晚上九點三十六分,我站在老舊公寓昏黃路燈樓下,倚着牆,四周寂靜,沒有人影沒有聲響,看着沒有星星的天空,只有邊際微微泛着猩紅的月,不尋常的夜晚。

這樣的決定,真的是對的嗎?

拉了拉遮不太住超短熱褲的細肩帶黑色背心,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想了想又把黑色絲質大腿襪往上多拉一截,低下頭确認背心下襬微微遮住單寧褲。

嗯,我果然還是不習慣露太多,尤其是這樣沉悶的夜,獨自站在荒涼的小巷。

“你像情人又像知己……”

緊貼着側身的包包發出音樂以及強烈震動,在沒有人的路旁,這樣的音樂着實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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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從包包翻出手機,看着在夜晚特別清楚的冷光板上的照片,果然是他。深深呼吸,強忍慌亂試圖從腦中抽離一點鎮定,按下通話鍵。

“是我。妳可以上來了,不要搭電梯,走樓梯直接到頂樓。”沒有什麽起伏的聲音,我卻為這嗓音的主人甘之如饴。

“嗯。”

挂掉電話,我步入那邊緣有些斑駁的鮮紅色公寓大門,順着陳舊階梯緩緩向上,每個轉角處牆上都有挂着幾幅畫,似乎不是外面的印刷品,比較像是親手繪制的作品,濃郁的色彩、冷淡的色調,我看不太出主題,只在畫的下面看到畫的名字,諸如《野火》、《烈欲》、《卑劣》一類負面的字詞。

可是哪怕我眼神緊盯着那些作品,不論什麽畫都無法消除我內心的緊張,又或者就是這些畫讓我更緊張。

☆、我們都沒有退路了

握着扶手那只手抓得緊緊的,還以為藉此能獲得一點繼續向上的勇氣。

腳步異常沉重,每一步都像迎接世界末日,這棟樓其實也才區區八樓高而已,我卻恍若爬過了幾世紀──好像隐隐之到會發生什麽。

頂樓的鐵門有些生鏽,半掩着,我還可以隐約看到他的身影。聽到我的腳步,他回頭看了一眼确定是我便又把頭轉過去,站在鐵門前我停下腳步,雙手不安分,把低胸背心再拉低一點、抽開外套的繩結。

這是勾-引嗎?我想是的。

深深吸了一口氣,卻還沒存夠勇氣,手放在鐵門躊躇不前,有些猶豫、有些彷徨,現在可能是他最後給我離開的機會,我還可以反悔,只要轉過身,等一下的事就不會發生--可是也代表着兩個世界的區隔。

是不是唯有不顧一切才有接近他的機會?是不是只有以他的方式接受游戲才能走進他心底?是不是在他的世界,愛與欲是分不開的雙生子。

如果是的話,那我好像也沒有退路。

誰讓我是這麽的喜歡他。

手一緊,心一橫推開鐵門,宣告着我再也沒有可能離開,只能接受。等待我的,是門後的另一個世界。

“妳來了。”他站在我旁邊,淡淡的說。

“嗯。”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注意力全放在四周的環境,左顧右盼像不在意似的。

不,應該說,現在的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那讓我覺得無所遁形。

這裏是頂樓,長長、窄窄的頂樓,兩個苗條的人并肩而行就是極限。可是走道很長,聽他說還可以連接到另一棟樓的頂樓。

八樓的高度對我這種有懼高症的人來說是有些可怕的,而且頂樓圍牆并不高,大概就到大腿的一半,是身體稍微向前傾就可能掉下去的那種。

退後一步才敢微微探頭向下望,巷子內完全沒有人,連什麽蛙鳴鳥叫、汽機車經過的聲音都沒有,他選的地方真的夠隐密了。而附近的住家望過去也少有幾戶是亮着燈的,應該沒有任何被看到的可能吧?

“走,跟我來。”他對我說,不等我反應便徑自往前走,看着宋皓爵的背影,我跟上去。

他帶我到一個凹陷進去的走道,是設計來放水塔的;比剛才的路還要小,兩個人側身經過都會不經意觸碰到,左右兩側的圍牆給人一種壓迫感。

他轉過身盯着我瞧,沒有燈的黑暗僅能隐約看到對方,我不知道此刻他的表情是什麽。

宋皓爵随意倚着牆,單腳碰在牆上,“欸,妳說我們該怎麽開始好?”

他輕笑,低頭看着我,那眼神暖暖的,有些慵懶誘惑,卻深不見底,此時我們的距離,不足三十公分。

只覺得心中好像有什麽要破繭而出,心跳撲通撲通,什麽言語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緊張。直勾勾望着他,咬着下唇,我沒有後路可以退了。

什麽形象自尊在踏進鐵門那一刻通通不複在,為了一個宋皓爵,我可以什麽都不要。

我甚至感覺的到睫毛在晚風中微微顫抖着。

往前一步把我們的距離再次縮短,墊起腳尖雙臂環上他的脖子,依畏在胸膛上,頭靠在他的頸肩,輕輕吸着氣。順着我的動作他很自然的将我納入他的懷裏,雙手摟上我的腰。

抱着他,抵着他的下巴,我不知道我的聲音是不是聽來有些顫抖,“宋皓爵,我們都沒有退路了。”

他用力摟着我,像是要把我揉進骨頭裏,“是,我們無路可退了。”

宋皓爵修長的手指纏繞着我及肩的發絲,性感而妖異,那一刻,我再也看不見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事物。

我們身高差距有點大,整整二十公分的距離,哪怕我已經墊着腳尖還是不足以彌補。他微微蹲下身子在我頸邊細吻,下意識環着他脖子的雙手摟得更緊,那吻熟練而帶着掠奪性,手足無措腦間一片空白,被動的接受、習慣,朝着宋皓爵的懷裏靠近。

唇輕輕吻在他的頸側,像小貓那樣,伸出舌頭滑過他的動脈,他的鎖骨。

他不甘心只有這樣,那溫熱的唇慢慢的往上吻,他将我靠在牆壁,定着我的肩讓我直視着他,看着他我揚起笑容,而下一秒,臉突然放大數倍,我感覺的到他俯身探下來,屬于他的鼻息灑在我臉上--他的唇覆上我的唇。

這吻來的太急太快,我只能本能的閉上雙眼,放下緊繃的肩膀靠在牆上,用力抱着他,緊貼的胸膛傳導着彼此的體溫。

還來不及去細索這吻包含着什麽,撬開我的牙關,允着唇瓣的嘴半不甘寂寞悄然滑進我的口腔內,靈活的舌熱情地讓我無力招架,那鹹鹹的滋味從唇畔蔓延,直到全身都感染那個深情的舌吻。

他允得很用力,允得我神智離迷不清,環着腰的那只手越收越緊,緊緊貼在他懷裏,仰着頭接受他的親吻,深深的吻,熾熱纏綿,難以自拔。

吻到我再也無法呼吸、快要窒息,手輕輕推開他的肩膀,頭垂下靠在他的肩膀用力喘着氣,用着連自己都不可思議的嬌嗔對他說:“讨厭,人家墊的腳好酸!”

他低頭對我輕笑,“沒辦法,是妳太矮了。”

“欸,你長那麽高要幹嘛啦。”說完還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後肩表示抗議。

他笑着,扶着我的腰轉身,把我靠在高及我腰的水泥平臺,對我發號施令,“躺下去。”

看着我的猶豫,他雙手放在我肩上,輕輕使力将我下壓,我僅是半躺着,看我不願意再往下他也不強迫,右手扣住我的頭,随即就是一個深吻。

我呈現一個身體往後仰、手挂在他肩上的姿勢,而他居高臨下輕舔着我的唇、偶爾吻入嘴內,雙手在我的背上游移,偷偷張開眼看見他比剛才更加狂亂的神情,連吻都變用力了。

漆黑的空間,唇間舌畔的厮磨,我試圖在他眼裏找到自己,卻只看見迷亂狂亂的女孩。

是什麽讓我變成這樣?背後引起陣陣顫抖的那雙手,那樣如暴風雨的吻,還是這個危險又迷人的男人?

男人的聲音有些模糊,“妳不專心。”

說罷,懲罰似的略略加重力道在相交的唇上,惹得我一陣吃痛。

我想我是真的相信小說裏面,接吻會把人的唇吻腫這種說法。

突然想到什麽,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我靠在他的耳邊,甜甜的說:“欸,說好的打賭,我還沒咬到你的嘴。”

誰都明白這是個不懷好意的打賭,我卻答應了。那是一個跟我自己的賭,賭這個男人。

沒有退路,沒有選擇,當我開始喜歡他,就注定了這條路。回首遙遙望去,竟發現來時路早已沒了痕跡。

☆、意亂情迷

聞言,他笑了笑,輕咬我的唇,又吸又允,像是在品嘗什麽珍馐,直到兩人都氣喘籲籲才肯放過我。

喘息着,也不知道是什麽鬼迷心竅,我在他唇邊笑笑着說:“嗯,好了,現在随便你了。”

他把我放下,摟着我的腰轉身回到剛才那堵牆,他雙手将我圍困在他和牆之間,有點委屈的微微彎下腰,靠在我的頸部,“随便我,嗯?”

我沒有回答,只是覺得臉熱熱的,他随即吻上白皙胸口,那一大片低-胸背心遮不住的敏感,滑嫩的肌膚引得輕站難抑。那種感覺很奇怪,明明是侵略卻又是酥麻,我只能無助的抱着他,手插入他的發間,不住低聲輕吟,發出那些連自己都匪夷所思卻止不住的聲音。

他的手鑽進衣襬中,指尖順着腰邊曲線滑過,陣陣顫栗止不住的是他那像是挑-逗又是調-情的撫-摸,腰部一片灼熱,那樣的觸摸深深灼燒着我。

他一寸寸吻着,像是要把我拆之入腹,吻上我的唇,攪動着唇舌,卻止不住那無意識低吟,兩人交合的嘴邊,流洩出臉紅心跳的淫-糜聲響,閉上雙眼的我們吻着彼此,奢望藉此去深入對方內心,侵略的氣息籠罩着我。

他吻着胸口,那雙不安分的手卻漸漸向下游移至臀部,我不知道該不該閃躲,只是把頭深埋在他的鎖骨上,逃避着什麽,又像是被動接受。

他緩緩輕輕的揉着、撫摸着,那動作既色-情又暧昧,咬着下唇,擡起頭朝他用眼神無聲的控訴“你欺負我”!

他失笑,摸摸我的頭,像是安慰着什麽犬型寵物,但嘴上說出來的話又像是威脅--“不要用這樣水汪汪的眼神看着我,我會忍不住把妳吃掉。”

聞言,我連忙低下頭不去和他對上視線,但忍不住心頭的怨,還是學家裏那只馬爾濟斯玩嗨的時候見到東西就咬,我死命咬着他的頸,幻想自己是只吸血鬼,要把這男人吸幹、榨幹!

出奇的他沒有反抗,只是抱着我不發一語,有些不安,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松開嘴,借着不甚清楚的月光看見他脖子肌膚上的牙印,“咬開心了?”

頭埋進他的頸肩,細細舔着他脖子上剛剛我咬下的牙印--對,就像那只馬爾濟斯每次把我咬痛之後做的事。

他輕嘆一口氣,那雙吃豆腐的手又開始移動,“交過幾個男朋友?”

我還是眨着眼看他。“一個,可是沒有這樣。那你呢?”

胸前的動作倏然停止,頓了三秒,悶悶的說:“四個吧。”

嗯,那是女朋友的數量,那像我這種沒名沒份純搞暧昧的呢?又有幾個?

想到他那有點尴尬的笑就覺得好玩,唉唉唉,這麽搶手的男人,在我手裏了呢?啧,難怪吻技那麽高明,都被他吻的意亂情迷。

似乎是看不慣我的嘲笑,他起身,将我壓在牆角,呼出來的氣鑽進我耳裏,忍不住起雞皮疙瘩。“欸,所以這是妳的初吻對不對?”

“吻不是,但舌吻是喔。”我嬌嬌的笑,還磨蹭了他的脖子。

“我很榮幸。”

他彎□□吻我的嘴角,偶爾伸出舌頭鑽進嘴裏,“嗯……”又止不住的呻-吟。

他一邊吻一邊跟我講話,那越來越模糊的聲音,以及下腹抵着的硬物,也不是什麽清純的少女,活到這年歲,又怎麽會不知道那是什麽。抓住他的衣領,我張開嘴回吻,小腹緊貼着他,雙手的指甲試圖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點什麽。

濕悶的空氣和全身的黏膩感讓我不舒服的想要扭動,宋皓爵卻突然抓緊我的肩,低聲說:“不要動。”

我明白他的意思。

這才有一點後怕,他是成熟正常的男人,怎麽可能沒有反應?如果他沒有忍住、如果他不是那麽君,那我是不是就稀裏胡塗被吃掉了?

幸好是你,宋皓爵,幸好我喜歡上的是你。

摟着我好一會兒,他又低下頭吻胸前的肌膚,我無力的倚在他身上,一只腳向後勾靠着牆,雙手抱着他的頭顱,小聲、細碎的低吟,那種全身燥熱、卻還想要更多的瘋狂。

我甚至感覺到他的手離開我的臀,往上移動到我罩着外套的背--看來這男人終于發現了一點什麽,他的手不再是隔着那層薄薄的布料,他伸進外套內,輕摸着我的背--今天這件背心是裸背設計。

“妳這件背心不怕曝光嗎?”他有些不茍同的皺起眉拉拉背心吊帶,另一只手摸着暴露空氣中的背。

挪開他的手,退後一步拉遠距離離開那只鹹豬手,我将背心向上拉,讓它不再是低胸,略帶得意地說:“不會啊,原本我有拉起來。”

宋皓爵笑了,笑得很開心,突然伸手把我的背心往下拉,“喏,它又掉下來了。”

我也笑了,高興的向前墊腳尖環住他的脖子,主動覆上嘴。只是才主導沒多久,他手就擺在腰的兩側,嘴上的攻勢越發猛烈,生澀的我只能無力跟着他的節奏,任憑他予取予求。

他的手漸漸往上,在胸部下徘徊搓揉,隐約有往上的趨勢,“欸男人,你的手放哪呢。”

他果然沒有再行動,只在那邊撫摸沒有往上,只是賭氣似的,吻得很激烈、很糜亂,好幾次我都聽到唾液交融的□□聲,令人害羞又亢奮的聲音。

我因他的雙手動作而顫抖不已,嘴邊的低吟在親吻的空檔沒有停止,而從耳邊傳來他的低喘同樣不絕于耳,我們都在忍耐或者等待一些什麽。

“欸,我有門禁不能太晚回家。”靠在他頸邊,我說。

“再抱一下就好。”他放棄我的唇以及手摸着的下胸,又繼續勤奮開墾胸口,僅僅摟着他的肩,靠在他胸膛上感受一切,身體緊貼的黏膩、情-欲的味道。

他漸漸離開我,用力抱着他勁瘦的腰,用身體感覺着下腹頂着的硬物,靠在他胸膛說:“你的忍耐辛苦了。”

當然,我是笑着我,笑的他又一把将扯往他,狠狠吻上我的唇。

推開他,稍微整理好儀容,又聽見他在一旁說:“瞧妳這雙頰緋紅、眼神迷離的樣子,誰不知道我們剛剛幹了什麽,嗯?”說罷,還走過來捏起我的下巴,仔細端詳。

“我們什麽也沒做!”不顧他嘲笑,往樓下走,回到原本的世界,今晚就永遠爛在我們心中。可是又有誰能保證,這還是原本的世界?

他從後頭追來,很自然就拉起我的手,“是是是,什麽都沒做,真要做了什麽,妳還能在這?”

牽着他的手,我居然覺得洋溢着幸福的感覺,明明我只是輕輕靠着他的手臂。

在他身後,是一片光害甚少的夜空,月亮還是很圓,夜還是很安靜,而我卻感覺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今晚不僅僅是幾個吻,男人的喘-息、女人的低-吟,意亂情迷的開端。

☆、海岸

一回到家,全程低著頭躲開家人的視線,關上房門走到浴室,站在鏡子前端詳著自己,那個雙眼迷蒙、臉頰緋紅的自己。确認沒有留下什麽痕跡,舔舔嘴唇,鹹鹹的。

彷佛他的味道停留在上頭,某個呼吸都那麽讓人臉紅心跳。

打開蓮蓬頭,水注往身上沖擊著,洗去一身黏膩,一閉上眼就好像我仍然在他的懷裏,那樣讓人流連眷戀。

好不容易結束了一個穰人莫名害羞不知所措的澡,打開筆電坐在床上,果不其然,剛登錄帳號,立即看見他的窗口跳出來。

Duke:“你終于上線了,還以為今天你要躲著。”

晴空:“我哪那麽鴕鳥,敢作敢說敢當嘛。”

Duke:“少來了你。有沒有想我?”

晴空:“有呢,連澡都洗得特快。”

雙手飛快的在鍵盤上面高速移動,害羞的字眼、令人發笑的字句,還有,耍流氓的王八蛋。

Duke:“是說,下回補習,我帶點飲料給你吧。”

晴空:“你沒事獻什麽殷勤,不會裏面偷放藥吧(懷疑”

Duke:“我喜歡就上了,哪管那麽多。”

晴空:“……你要帶什麽給我?”默,“喜歡就上”,好像這才是宋皓爵的本性。

Duke:“青木瓜四物飲。”

晴空:“……”

去你媽!暗諷我不夠大?這個沙文主義用身材來評論女人的王八蛋,就算再怎麽小還是有B的好不好!

大怒,這是污辱!這是我的短處還拿這個揶揄我!

晴空:“你這個臭流氓,不要跟我講話。”

Duke:“生氣了?”現在才發現?太晚了。

晴空:“臭流氓。”

Duke:“臭流氓想要一個太妹做壓寨夫人。”

晴空:“哼哼你找錯人說這段話了,本姑娘是平胸妹,不是太妹。”

Duke:“好吧我去找找有沒有朋友是太妹。”

晴空:“……”

Duke:“嗯?”

晴空:“我是太妹……”

Duke:“乖。”

不知道怎麽形容那一刻的感覺,是終于塵埃落定的松了口氣,是難以自抑的欣喜,還是有點不太真實,如同夢一場。這是變相承認我們的關系了吧。

不管如何,名正言順,再怎麽樣我終于是一個正宮的角色了。他現在可以屬于我了吧?我可以光明正大吃天外飛醋了吧?

嘿,親愛的宋皓爵,我終于把你綁到同艘船上了。

親愛,你是我的了。

此刻起,我不再單身,有了一個喜歡英俊帥氣潇灑的男友。

在激情過後,迎接我們的是下一段激情,還是終于甘心于平順?是喜歡他呢,還是喜歡被吻著的感覺?天知道,誰又在意了。

反正,女未嫁、男未婚,哪怕還是學生、哪怕還未成年。

有時候,人就是這麽義無反顧,天崩地裂也難改決心,大概,戀愛中的人就是這麽死心眼。

大約是暑假的關系,各種邀約不斷,在和宋皓爵出去的幾天後立馬有國中同學打電話,問要不要去附近的沙灘玩?想了想,反正沒事,也很久沒碰過老同學了,于是便允諾。

事先有和宋皓爵報備,聽著他像老頭子叮咛不要玩太晚、不可以到人太少的地方、不準到海水太深的地方,真的覺得很好笑,是什麽把帥氣風流的宋皓爵變成可怕的碎碎念老頭?

我打斷他的長篇演講,聽見我的問句,他噎了一下,看著我那惡狠狠的神情,我還真怕他會惱羞成怒決定要把我殺人滅口。

吐吐舌頭不理會他,他倒真像個老頭,嘆了口氣。

大手拍拍我的頭,好似很無奈,“你啊,好好玩,別讓人擔心,嗯?”

心頭暖暖的,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最後到場的人不多,連我也不過五六個女生,據說是WOMEN’S TIME。大家變化都不大,男人婆的男人婆、小矮子的小矮子、很害羞得很害羞,那種感覺真好,依然如初。

曾經同班過三年,一起走過那段輕狂、青澀的歲月,雖然許久不見,但那種感覺還在,就是随時随地我們都還是能玩得毫無形象,一如以往。

他們挑的地點是附近很知名的觀光勝地,一到假日就是處處香車、美人、比基尼,甚至經常可以遇上來沖浪的明星藝人。

而當地人與觀光客的差別在此刻立即可以看出來,跟著她們多拐過幾個彎,從不一樣的地方走入海灘,居然就是一片空曠無人的沙灘,沿著海岸線可以遠遠望見遠方的人潮洶湧,恍若擁有一片私人海灘的感覺真好。

當下立即忘記那男人說過不要跑到人少的地方,反正天高皇帝遠,不陪我來讓你管我?

海水打起,淹過了複著淺淺腳印的沙岸,于是一切又了無痕跡,似乎沒有發生過。

海平面遠方看不太清楚,只見海天一色,浪都不高,天卻很藍,沒有雲朵沒有雜質,就是最最純粹的夏日藍空,遙望海邊美景,我只想牽著他的手,和他漫步沙灘。

宋皓爵,我看著藍天白雲,你在哪裏做著什麽?

趁著玩鬧空檔,我說我要到旁邊去喝點飲料就先行上岸,抹了抹手中砂,那樣黏膩,僅僅附在手上,感覺有點不舒服,而且碰到手機一定會髒掉,誰舍得。

好不容易把手稍微弄得幹淨一點,拿起手機沒什麽思索,打開電話簿按下他的名字,我向來是行動派的,哪有什麽好猶豫的,想和他漫步海邊,當然是自己約比較快。

心跳微微加速,每次和他講電話都有自己也不知道從哪裏衍生出來的嬌羞。

隔了好久,電話才被接起。“喂?”

那端的男人,還有點鼻音。

“剛睡醒?”

“嗯。”

“臭流氓,現在是下午三點,你才醒?”

“昨天五點多才睡。”敢情昨天你在我一點多下線之後還不去睡?都不顧好自己的身體,真是,又氣又好笑。

“以後早點睡,以後腎虧我找誰哭。”

“唔,放心這絕對沒問題,如果需要我們可以找時間檢驗一下。”這話倒是說的很快。

你還能不能再流氓一點!

“我現在和朋友在海邊,你要不要來?”

“前幾天說和國中同學那個?在哪?”

他還記得我跟他說過的話。心頭不禁有點甜甜的,其實有時候女生要的東西很簡單,被人在意的感覺真的很好。

“對啊,就幾個同學。在這附近就這一個充滿行動咖啡車的沙灘嘛。”

“噢,那你們玩啊,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可是我在約你唉。”

“我好懶。”

“來陪我嘛!”

“我前陣子常跑那裏,有朋友在那打工,沒什麽新鮮感。”這裏很多咖啡廳、賣戲水用具、泳衣的店家,裏頭店員盡是年輕的帥哥美女,他有朋友在這裏打工,不意外。

“蛤--可是我沒和你來過啊。”

“下次好不好?我想繼續睡。”

“睡睡睡,都睡了多久還要睡,你屬豬的?”

“對,我是豬,而你的眼光選了一頭豬。”他涼涼的說,還聽得出來語氣帶點笑意。

氣結。

☆、神展開

努努嘴,不理會他偏掉的話題,又問:“唉,你真的不來陪我喔?”

“下次嘛,下次帶你去,乖。”這語氣,怎麽有點在哄小朋友的感覺?

“你自己說的喔。”

“是,我說的,一定會帶你去。”

“好啦,你繼續睡,不吵你。”哼,只知道睡。

“嗯,我家女友真懂事。”

我家女友,從他嘴裏那磁性的低啞嗓音說起來就有一種莫名的雞皮疙瘩,不知道是不是海邊太陽太熾熱,臉有些發燙?

也不知道自己在嬌羞什麽,說了句:“掰掰。”便連忙挂了電話。

好像和他講電話魂會被吸走似的。

灌了一口檸檬綠,手背抹去沿著嘴角溢出來的清涼液體,深吸了口氣情緒才稍稍平複,真是,每次和他講話就有種渾身不對勁的感覺。

喜滋滋收好手機,再次踏著滾燙的沙灘走往海中,迎面而來涼涼鹹鹹的海風,夏日啊,我們啊。

難怪從以前到現在我就是那麽喜歡夏天,這樣暖暖夏日,這般涼涼夏季,又要怎麽讓人不眷戀。

還沒踏到海水就被人潑了一身水,尖叫了一聲抹去臉上的水漬,不滿大叫:“喂,幹嘛潑我!”

男人婆得意的笑著,還作勢彎下腰要舀水,吓得我連忙躲到小矮子後頭,卻忘了她之所以被叫小矮子就是因為矮,以我的身高她根本遮不住我!

“居然還躲!”可想而知,最後還是一身濕。

“這是處罰!誰讓你在上頭納涼那麽久,而且明明躲在陰影處給我講手機,臉居然比我們曬在太陽下還要紅。說!剛剛和誰講電話?”

其它人聽到她這麽說,也興致勃勃盯著我,喂,男人婆你眼力要不要這麽好,觀察力要不要這麽敏銳啊!

“就和朋友聊天嘛!”

“男的女的?”

微微皺眉,招還不招?“……呃,男的。”

“齁--有、奸、情!”

“想太多了,姊姊我這麽潇灑,幹嘛找個人綁住自己,就朋友啊!”說罷,還想如同以往帥氣的撥撥頭發,卻不料沾上了海水和沙子,濕答答的,只甩了一旁的很害羞滿臉髒水。

“你這髒鬼!”

男人婆不理會很害羞的哀號,執意繼續盤問:“年紀多大?長得怎樣?在一起多久?”

“嗯……比我們大一點,是走在路上會回頭偷看的帥氣--我們只是朋友啦!”男朋友也是朋友,對吧?

“喔--帥哥級的人物啊。”

“可惡,為什麽每次桑晴的對象都是帥哥?”

“沒辦法啊我們沒有人家漂亮,人家當然只會看上桑晴。”

“你們看看她,現在雙頰緋紅,兩眼含水流光的模樣,哪個男人不喜歡?”

“唉,從初中就是那樣風-騷的主,到高中依然吶。”

“更勝當年?”

“當然,瞧她現在朝年紀比她大的進攻就知道了。”

“喂,你們……”一人一句就把我淹沒了,我不會游泳,快溺死了。

突然小矮子一反方才的促狹,正色道:“說到這,桑晴,你讀外縣市的高中,所以一定不知道,你那EX先生的事吧?”

沒想到會提然提起這個,有些詫異,但見小矮子一臉認真,照實點點頭,“是啊,你們也知道快畢業的時候我們鬧得不愉快,後來連微博都沒關注,自然也沒聯絡。”

“我有關注他的微博。”男人婆在一旁說。

很害羞聲音細如蚊喃,在一旁默默道:“我也有,不過他最近不是……”

最近他怎麽了?

“對,我要講的就是這個。那EX先生雖然和你一樣跑到外縣市去,不過都和當初初中的那群人有聯系。”

後來小矮子說,最近EX先生和我那據說是初中最要好的朋友走很近,每次貼文、更新狀态都是和她出去玩。

其實當下心裏是沒什麽感覺的,只是覺得有些好笑,當初之所以鬧翻,不就是那個女的她覺得在我這裏受了委屈,去和他抱怨,然後變成我與他之間的對立嗎?當年一次偷嘗酒水滋味,醉後吐真言,她不也說了,曾經喜歡過他嗎?會搞上,不是早有預料了嗎?

只怪自己識人不清,找了一個會和朋友男友搭上的人當朋友,還找了個挺女友的朋友而不挺女友的爛人做男友。

怪自己,他們說沒有就相信沒有,她說不喜歡就相信真的沒事,嘴上套誰不會,明明直覺是如此準确,不怨自己還怨誰?

走在街上,和男人婆他們分手之後獨自走在街上,說完全不介意是騙人的,一個下午的開心好像突然潛逃了,突然的低落,也算不上難過,只是好像自己曾經做的一切都很可笑。

事隔多年,我還是會介意他們,因為我總覺得他們的幸福是踩著我上去的。

低著頭與人擦身而過,突然--

“藍桑晴!”

感覺到手臂上傳來一陣拉力,轉過頭發現是一個很高的女生,她神情中除了訝異之外,還有種莫名的情緒,像是“幸好遇見了你”。

不能解讀。“大君,好久不見。”

她朝我笑了笑,表情是滿滿的驚訝,語氣也有幾分激動,“對啊,好久沒看到你,讀不同高中時間都錯開,剛好暑假到了,有時間約出來呀,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基于禮貌,當然是:“嗯,好啊,有空一定約。”

她聽見我的話,眼睛一亮,“那就大後天下午好了,你可以來我家,我那天正打算做一點餅幹,你可以來吃吃看!”嗯?我以為那不過只是客套話而已,這麽快就約時間了嗎?

“怎麽,不方便嗎?”

她的表情難掩失望,讓那些不用打草稿的謊話不能出口,“沒有啊。”

“那就那一天的下午兩點半,你到我家樓下打給我,還記得我家在哪吧?”

“嗯。”就在補習班旁邊的巷子繞過去,清楚得很。

“等你電話羅!先去找朋友,掰掰。”

于是乎我就看著她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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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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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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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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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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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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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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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丁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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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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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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