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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我，一不小心，就萬劫不複了。

但是這般朦胧的輪廓誰不愛？好像觸得到，卻又看得不清楚，隐約間，好像有人在說：再靠進一點。

對我而言，我是義無反顧的往前。

晴空：“那學長我也要你的照片（伸手”

Duke.：“要幹嘛。”

晴空：“貼在門口驅邪 (≧_≦)”

Duke.：“明明就是放在床頭，睡覺起床都可以看到我。”

晴空：“這樣我要去收驚耶，天天被你帥醒。”

Duke.：“有道理。”

晴空：“真令人苦惱呢，原來太帥也是一種困擾。”

Duke.：“終于有人懂我的懊惱了。”

晴空：“那我更不應該放床頭，應該放門口，鎮壓那些沒見過帥哥的才對。”

Duke.：“留給妳就好。”是不是你的随性從容都可以只給我。

Duke.：“我選好了。”

嗯？會意過來才知道他說的是我剛才傳過去的照片。

晴空：“你挑哪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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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喜歡哪一個我？笑得燦爛的、上妝的、沒有表情的，還是……

Duke.：“最後一張。”

晴空：“那張年代比較久遠欸。”

Duke.：“沒關系，比較年輕。”

晴空：“……原來你喜歡吃嫩的！！！”

Duke.：“被妳知道了。”

晴空：“這殘害國家幼苗的混蛋，我要代替月亮懲罰你！”

Duke.：“這是國家幼苗殘害我。”

晴空：“應該的。老牛吃嫩草，這是傷天害理的壞事。”

Duke.：“難道這樣講錯了嗎。”

晴空：“好吧，年輕無罪，喜歡年輕更沒有罪，但麻煩好好愛護年輕時的我。”

Duke.：“好。”

好，他說他會愛護年輕時的我的照片，他說他會愛護我，他說他會愛我，他說，他愛我。

忍不住一笑，可能真的是想戀愛想瘋了，什麽都能聯想，可是呀可是，深夜時分，看到這樣的文字總覺得感覺是被觸動的，一點一滴，緩緩滲進半敞的心房。

翌日，由于昨天和他聊到很晚，一直到下午一點多才悠悠醒來，意識不清，只是回想起昨日意外不斷的小約會，夜裏暧昧不清的字字句句，就傻乎乎的笑了起來，我是真的開心，遇上這樣一個舍不得放開的人。

下午都在微博上亂晃，也不知道存着什麽心思，或許我是希望看到誰上線的。

晚上五點出門在便利商店随便解決晚餐，漫步夏日的傍晚，天還很亮，走往補習班的路不遠，我卻迫不及待，今晚可以看見他，一想到這就開心得藏不住嘴角的喜悅。

經過昨日一天，某些東西起了微妙的反應，都不一樣了，對于那種想要看到他的心，我顯得難以自抑，這樣一個學長啊，一個迷人的學長啊。

遠遠地，在補習班外就看見背着我倚着門框的宋皓爵，玻璃很透，看的很清楚，我也不知道怎麽視力一下子變得這麽好，只是很清楚一眼就看見哪個是他。

茫茫人群裏，我是如此輕易認出他，哪怕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我就覺得心裏滿滿的。

☆、怎樣的距離

注視着他，嘴唇的漂亮弧度，眼底的微微閃爍，倚着門框的身影，心底軟軟的。

經過他身旁踏入補習班，小心收好所有情緒，只敢用眼角餘光偷偷看他，一眼就好、再一眼就不看。

于是我這才看見，和他面對面講話的是何若鳳。

她仰着頭，開心笑得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線，還笑彎了腰，簡直就快要撲到他身上去，而他也不閃不躲，只是湊近她耳畔，不知道又講了什麽，惹得她又急又羞，還打了他的手臂幾下。

他們之間的親昵之前也是時有所聞，也聽聞過他對女生是怎樣不設防，之前也多次和其他學姊拿這件事當作談資閑聊，只是在心态改變之後，親眼望見這一幕又讓人覺得如此難受，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想要上前把他們扯開，問問她：妳算老幾？

可是回過頭來，我又算老幾？一樣無名無分，誰都一樣，沒什麽好争的，誰都不是誰的誰。

只是我還是難過明明看到了他，卻要陌生的裝做沒看到；我難過的是他明明看到了我，卻依然和何若鳳打打鬧鬧。

是不是離開了那個屏幕，我們還是拘謹生疏的學長和學妹，至少再怎麽好，也好不過宋皓爵和何若鳳表現出來的旁若無人。

我又要怎麽承認有只小蟲子在酸酸地腐蝕着我，羨慕着只給她的親密。

我不敢問，怕他惱火，怕就此沒了這份暧昧。

于是今天三個小時的補習，我愣是回都不敢回頭，我真的很怕、很怕看到宋皓爵又和座在他前面得何若鳳打情罵俏。

我就是膽小，只想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享受只有我和他的甜蜜，其他的，我都不要。

回

到家，抱着筆電窩在陽臺上悶悶的打開網絡，在網上随意亂晃，大概只有在網上才勇敢一些，才有勇氣找他讨一個說法。

從九點半開始，浏覽過GOOGLE首頁的所有新聞，重複開關微博不下十多次，也連續刷F5文網卻始終沒有更新──我等不到他。

看着□□窗口黃色的燈號亮了、暗了，上上下下那麽多人，狀态來來去去刷了那麽多輪，就是沒看到排在最頂端的他燈號亮起。

甚至不經意臆測，是不是和誰在聊着天？是不是和誰出去玩？是不是對我顯示脫機？是不是……

十一點零六，他上線了。

Duke.：“妳還不睡嗎？”

晴空：“你也還沒睡啊，我幹嘛睡o(︶︿︶)o ”

可惡藍桑晴妳不要跟他讨一個說法嗎，這個表情下去一點怒意都沒有了！

Duke.：“可是妳那天說今天要早起去參加研習營不是？”

晴空：“不想去，坐公交車好麻煩……”

為什麽變成撒嬌了！我要表示生氣、我要表示憤怒，我才沒有要撒嬌！

Duke.：“不想加分嗎？”在我們學校，代表學校去參加研習營是有加分的，會加在總成績上。

晴空：“加分算高一下學期，報名的時候已經加上去了。”

Duke.：“……妳好壞。那邊不好玩嗎？”

晴空：“不好玩！！！！！研習之類的怎麽可能好玩，我跟牛頓他們都不熟（哭”

Duke.：“我很熟。”

晴空：“要介紹一下嗎？”

Duke.：“不要。”

晴空：“為什麽( ° ＿、°) ”

Duke.：“牛頓是男的。”

好吧，藍桑晴妳真的很沒志氣，今天晚上的難過憤怒都丢在腦後，居然因為人家一句話妳就對着屏幕傻笑，沒救了。我能不能自動理解為他不希望我和其他男生接觸？

為了問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時候裝笨是必要的手段。

晴空：“這什麽理論，你也是男的啊。”

Duke.：“我當然不一樣。”

Duke.：“所以妳明後天都不去，可以睡到中午？”

他不想多在這個話題着墨，只是輕輕帶過去。但我想說，是的，你不一樣，你和那些人都不一樣，你是擺在我心底的宋皓爵。

這樣無可取代的你。

晴空：“我在十二點以前一定會起床，我可是乖小孩欸～o￣▽￣”

Duke.：“乖小孩也有睡超過十二點，就像我。”

晴空：“你不算小孩了啦，你可是老人家了。”

Duke.：“妳等高三我就笑妳。”

晴空：“兩年，哼，到時候你就更老了。時間是我們永遠跨不越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抱着怎樣的心情打下最後那句話，硬是在歡樂的氛圍裏插入一句感傷的哀愁。不知道他是否聽出來了，我對于我們之間年紀差的難過，我是學妹，永遠是個學妹。

Duke.：“坐時光機。”

他像是不懂我話裏的意思，愣是煞風景打出這樣很沒FU的話，抿抿唇，對着屏幕我笑了一下，或許和他真的不适合那樣感傷。有什麽好感傷的？擁有此刻的他就是幸福了。

晴空：“坐回你出生的時候，讓我好笑你全身□□嗎？”

Duke.：“……你是變态嗎。”

晴空：“看嬰兒赤-裸有什麽好變态的，肯定是你心術不正，邪惡的男人。”

Duke.：“都是裸-體有什麽不一樣？”

晴空：“看着小女娃裸-體你會起什麽反應嗎 ！ ”

Duke.：“沒反應。”

晴空：“對啊，小女娃怎麽能跟蒼井空、星野亞希之類的比。”

Duke.：“好吧，還是任意門好。”

晴空：“嗯？”

Duke.：“直通妳家浴室。”男人本色啊。

晴空：“不好意思我早就洗完了。”在等着你上線的時候。

Duke.：“明天會洗不是嗎。”

晴空：“半夜洗，不開燈你什麽也看不到>//////<“

Duke.：“妳不開我開。”

晴空：“我會大喊色狼。

“

Duke.：“妳大叫都是沒用的，從了我吧。”一陣惡俗，突然想到臺灣八點檔經典臺詞……

晴空：“你要來這招嗎：‘叫吧！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嘿嘿嘿……’”

Duke.：“對啊，被妳發現了。”

晴空：“然後之後你想做什麽！！！”

Duke.：“關燈。”

晴空：“先生還沒過十二點，這話題适合嗎>/////<“我不介意聊任何話題，真的，我開起黃腔來連自己都會怕。只是我不确定這男人喜歡女孩子的哪個面向，矜持一點？大方一點？

☆、深夜話題

Duke.：“不然幾點才适合？”只要你願意，我們什麽時候都聊。

看了一眼屏幕右下角，十一點三十九。

晴空：“當然是十二點過後。”

Duke.：“對我，只要是睡覺吃飯以外的時間都适合。”

晴空：“幹嘛，吃飯時間為什麽不能聊這個？”

Duke.：“吃飯要看電視。”宋皓爵果然還是凡人，吃飯也會看電視啊……

晴空：“這樣不行，人家說吃飯看電視容易變胖。”

Duke.：“不怕，又胖不了。”

晴空：“怎麽有你這種不要臉的，說自己不怕胖！！！”

Duke.：“我也不怕瘦啊，我身材一直保持正常。”可是我怎麽看都覺得你又瘦又精壯，标準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晴空：“你是怎麽保持的(*з｀*)”

Duke.：“秘密。”

Duke.：“妳又沒差。”

言意之下是說我不胖嗎？我也知道自己的體重一直在标準值之中，可是宋皓爵啊，女人永遠都看自己像個大胖子啊……

晴空：“怕胖啊。”

Duke.：“妳又不胖，難道妳想減肥？”

偏着頭想了想，男生好像都不喜歡女生減肥，對吧？

晴空：“不會，只是不希望胖下去，所以才會出去運動。”

Duke.：“可是妳現在運動也有風險。”

晴空：“什麽風險？”

Duke.：“下半身瘦掉了，上半身萬一也瘦不就糟了。”

看着這句話，默默的害羞，我是不是又被調戲了？

晴空：“……你在暗示什麽。”

Duke.：“需要我講明嗎，我知道妳懂。”

嗯哼，我是懂啊……

晴空：“怕呀，但為那裏不瘦，其他地方胖怎麽辦（哭”

Duke.：“胖吧。”

咬着唇，我可以想象他幸災樂禍的樣子，哼哼，忍不住，我敲下鍵盤，還是想問……

晴空：“所以對男生來講上半身比其他地方重要？”

Duke.：“對我而言沒差。”

晴空：“真的假的，我賭這絕對不是真心話 (￣▽￣)"“

Duke.：“一樣重要嘛。”

遲了一會兒他才打出這句話，啧啧，男人呀，還說沒差？

Duke.：“欸，過十二點了。”

看了時間，十二點整。未免也太準時了吧？宋皓爵莫非你從剛剛到現在就一直在注意時間？

我覺得我真相了，但礙于要保護學長的面子，我會努力裝做什麽都不知道。

晴空：“你想聊什麽了嗎？”

Duke.：“妳還小，小小心靈怕污染妳。”都黑了是有什麽好污染的啦！

晴空：“我什麽都能聊，百無禁忌。”

Duke.：“妳想聊什麽？”

晴空：“學長可以讓我發問嘛（舉手”

Duke.：“妳說，我盡力回答。”

得到他的允諾，我問出我藏在心中很久、很多年的問題。

晴空：“男生每次說去廁所比大小，是真的有還是說說而已？

Duke.：“有些真的，有些說說。”喔，聽起來有經驗，有戲。

晴空：“你有沒有去過？”

Duke.：“沒有，比較那個無聊。”

晴空：“不然比什麽好？”

Duke.：“身高。”

……好的他的一百八又再一次提醒了我的矮小。

晴空：“吼──你的身高超讓我嫉妒的！！！”

Duke.：“忌妒吧。”

你能不能不要一副高高在上施舍的模樣，這樣讓我會忍不住想要膜拜啊宋皓爵。

晴空：“你高了我十幾公分，分一點給我嘛～～”

Duke.：“我不知道怎麽分欸。”

晴空：“每天晚上祈禱自己矮一點，然後我高一點。”

Duke.：“我幹嘛這樣，太犧牲了。”

晴空：“可是我不想一輩子只有一百六十一公分，好矮哦。”

Duke.：“身高天注定。”

晴空：“你可以再狠心一點，死沒良心。”

Duke.：“不是我決定的。”

晴空：“不然你可以安慰一下說：‘沒關系，妳還有機會長高。’之類的呀！”

Duke.：“……妳自己都說完了。”

晴空：“別人說出來感覺不一樣嘛！”

Duke.：“沒關系，妳還有機會長高。”

晴空：“這根本複制貼上對不對……超傷心的，你居然這樣對待我（哭奔”

Duke.：“被妳發現了。”

晴空：“你真的可以再誠實一點沒關系。”

Duke.：“可見我是不說謊的小孩。”

晴空：“您老真的跟小孩扯不上邊了，我才是小孩，可愛的小孩(▽)～”

Duke.：“幼稚的小孩。”

晴空：“怎樣，你咬我啊。”還附了一個抛媚眼的表情。

Duke.：“我真的敢咬。”

嗯，我知道，我知道你的不羁，我知道你的風流，我知道你一定敢。可是我欣然接受，為了這樣的一刻溫暖，我欣然接受所有的你，淡薄的、潇灑的、放蕩的。

甚至是有點期待的心情，當你願意用另一面對待我，是不是表示我又近了你一些，多認識了你一點？一點一滴，總有一天，我會完完全全走到你身旁。

晴空：“怕你，哼，你怎麽可能找的到機會（仰天笑”

Duke.：“嗯？帶種的咧。”

Duke.：“補習班吶。”

晴空：“補習班到處都是人欸。”

Duke.：“到廁所。”

晴空：“我會害羞>/////<“

Duke.：“不要怕。”然後他給我一個“小妞給不給虧”的圖釋。

真的有一點哭笑不得，為什麽要配這麽逗趣的表情？

晴空：“然後要關燈嗎？”

Duke.：“不用，因為廁所的燈打不開。”

Duke：“壞了。”

……覺得有點風中淩亂，宋皓爵你以為這很好笑嗎！你以為這很有梗嗎！你以為我會跟你說我嘴角不争氣上揚了嗎！

晴空：“呿，可是你要怎麽把我帶過去是重點。”

Duke.：“拉妳過去就好了。”

晴空：“別人那好奇的目光你擋不住啊……”

Duke.：“挑個時間，沒人的時候去沒有人的地方──好了，妳大叫都沒用。”

唉呦宋皓爵你多想了，我還擔心你大叫呢。

晴空：“怕你啊，你是能怎樣哼哼。”

Duke.：“咬妳。”

晴空：“嗯哼哼哼，這樣你的清白會毀在我手上！！！”忍不住惡趣學了一把小說臺詞，真的是很好玩啊……

Duke.：“妳不講我不講，沒事。”

晴空：“好啊好啊，這個禮拜五英檢要上課。”

Duke.：“太棒了。”

晴空：“算了吧，每次這樣講到最後一定都不敢。”我哪裏會承認，這叫做激将法。

Duke.：“妳挑個沒有人的好地點，我可以啊。”

宋皓爵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麽專業，我完全只想到鄉民的“這女的，我可以”啊。

☆、打賭

晴空：“鬼扯，我跟人打賭這麽多年，沒有一個真的實現過好不好（插腰大笑”

Duke.：“這就不是我的問題了（聳肩”

晴空：“你的真敢兌現嘛。”也不知道為什麽，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情就像問他“你愛我嗎？”一樣忐忑，好像只要有他的應諾，什麽都足矣。

Duke.：“只要妳可以，我沒什麽不可以，不過請挑個沒有人的地點。”

晴空：“補習班有沒有人的時候嗎？”

偏着頭思考了一下，瞧補習班一竿人有空就往那裏吹免錢冷氣的習慣，好像還沒有這樣的時候。

Duke.：“英檢下課？”

英檢課到九點十分左右，但以喜德的個性……不到九點半、十點是不可能放人的。而小說中慘痛的經驗告訴我們，晚上的男人很可怕，我沒什麽興趣要給狼塞牙縫。

晴空：“不然英檢之前？”

Duke.：“這樣很無趣，完事之後還要上課。”

“完事”……？宋皓爵的用字遣詞讓我覺得受驚了，可不可以不要這麽驚世駭俗！

晴空：“你喜歡咬完就走是嘛……”

Duke.：“這樣比較浪漫。”

晴空：“浪漫……聽起來就害羞了-/////-”

Duke.：“忘了問，妳為什麽敢打這個賭？”

晴空：“之前從來沒有人跟我打賭然後真的做到啊，到最後理由借口一堆（聳肩”

Duke.：“不怕痛嗎？”我必須承認，自作多情的人總是想的比較多，一男一女怎麽樣會痛……

晴空：“不怕，只是麻煩咬在看不到的地方。”

屏幕屏上靜止好一會兒沒動靜，還在思索要不要開啓下一個話題，便看見他打了幾個字。

Duke.：“我要加注。”

晴空：“嗯？”

Duke.：“我想咬嘴。”

……咬嘴。如果沒理解錯誤，所謂的“咬嘴”定義應該是他用他的嘴咬我的嘴？這、那和接吻有什麽不一樣？他在邀請我接吻？

晴空：“你确定？”

心跳撲通撲通，我不知道自己是贊成還是反對，那種情緒有點難以形容，是對于他游戲人間的抗拒，又是對于那樣不同生活圈、新體驗的誘惑，無法随便和一個學長接吻，可是對象如果是他，好像也不是太糟糕的事……

Duke.：“賭咬人我玩過，賭咬嘴我第一次，新鮮。”

晴空：“感覺我很吃虧，可是好刺激好想玩，可惡！”

晴空：“這樣說起來，你的第一次就給我了欸(▽)”

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愉悅感，同理可證，雖然并不是很喜歡那樣的想法，但我好像知道所謂的處女情結哪裏來的。自己喜歡的人，嘗試人生百物，對象是自己，總有說不出的優越感。

Duke.：“妳就不是第一次賭咬嘴？”

好吧，聳聳肩，兩個第一次，沒啥好争的。

Duke.：“妳還真敢。”

指尖放在鍵盤上，微微遲疑，随即打下心中的感覺。

晴空：“就感覺你應該不是壞人。”雖然，和一個浪子說不是壞人有點可笑。

他沒有正面響應我的話，有些懊惱，是不是那樣的回答讓他覺得我很蠢很傻很天真？

Duke.：“妳是第一次，還是不是第一次？”

雖然知道指的“第一次”只是指接吻，可是總覺得從他手下打出來，總有點莫名的暗示，另一個第一次“第一次”。

晴空：“第一次啊。”

Duke.：“那妳吃虧了。”

晴空：“我都不怕你擔心什麽（笑”

晴空：“你這個身高剛好，我想做想做很久的事。”

Duke.：“什麽事？”

晴空：“讓我環脖子然後被我撲倒。”

晴空：“（笑倒”

Duke.：“我會拉妳一起倒。”

晴空：“你會被我壓在身下(￣▽￣)”

Duke.：“盡誘惑我和妳鬼混。”

晴空：“呿，不是本來就是混。”

Duke.：“不是混，就約會。”

晴空：“少講的那麽暧昧，明明是見不得人的賭約好不好。”

Duke.：“妳不說我不說不就好了。”

晴空：“你不怕剛好有什麽路人經過又是認識的（大笑”那大概就是我夢寐以求的情況。

Duke.：“所以我才要帶妳去人煙稀少的地方。”

晴空：“然後你要先奸後殺，先殺後奸，再奸再殺嗎？”

Duke.：“奸就好了。”

晴空：“麻煩輕一點我怕痛。”

Duke.：“妳哦。”

兩個字一個句點，我不停琢磨，他的語氣是那樣無奈，還是隐隐的寵溺？我就像一個軍情局出來的頭號分析軍師，字字句句打探着他的本意，隔着屏幕的兩端，他是什麽樣的心情，什麽樣的心态？

他是不是剛好也對我有麽一點其他的遐想？

Duke.：“桑晴。”

突然的，他喚了我的名字，只有兩個字桑晴，想象着他的薄唇輕吐出這兩字，就有一種酥麻感。

晴空：“怎麽了？”

Duke.：“妳不覺得這樣叫比較好聽？”

晴空：“聽起來怪怪的……”

Duke.：“習慣就好。”

習慣就好，他說。所以以後還有很多機會，他會讓我習慣的。

晴空：“那我該怎麽稱呼你ˊ＿＞ˋ”

晴空：“你有什麽綽號？”

Duke.：“叫我名字？”

晴空：“皓爵？”

晴空：“肉麻（惡”

Duke.：“妳喜歡就好。”我哪有說我喜歡了！

晴空：“欸，不要叫我桑晴，感覺好奇怪。”奇怪得讓我心動不止，這樣不好。

Duke.：“大家不都這樣叫嗎？”

晴空：“大家是誰？”

Duke.：“數學老師。”

Duke.：“陳挑。”

陳挑是喜德的藝名，和所有補教界老師一樣，他也有出外行走教書用的藝名。

晴空：“他們都可以當我爸爸了，你也要嗎（大笑”宋皓爵你知道嗎，可是人家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

Duke.：“晴晴。”

這真是一個又親昵又不适合我的昵稱。

Duke.：“明天早上會和我們去跑步嗎？”

晴空：“幾點？”

Duke.：“六點。”

晴空：“……晚上六點我還有可能。”

Duke.：“蠻多人參加的，數學老師、小鳳、婉藝等人。”

又是小鳳。感覺心中一刺，不太舒服，不喜歡那樣的感覺，好像只要有宋皓爵的地方，就可以找到小鳳。

他們太形影不離了，那樣大家公認的暧昧讓我心驚，甚至提到他就有人自然而然說到她，在我的耳邊，他和她的名字總是糾纏在一起，好像、好像他們就是一對的。

沒有人試過想要把他們扯開，而我偷偷摸摸來到一旁，想要把他們之間的糾葛剪開，卻發現無時不刻現實都在打擊着勇氣，他們是如此習慣對方在自己的生活圈之中。

晴空：“九點以後我才醒，那真的太早了。”

Duke.：“算了，我自己去。”

晴空：“不要講的是我抛棄你似的。”

Duke.：“哼。”莞爾一笑，宋皓爵也有這樣耍孩子氣的一面。

我也很想和他們一起去晨跑啊，但就像企業內部有分派系一樣，補習班裏面也有的，而我想那天會去的大概都是小鳳那圈子的人，如果去了，大概就是真的默默在一旁跑步，插不上話題只能聽她們聊得開心，那樣的感覺很糟。

而我更怕看見他和她笑得太燦爛，會忍不住退卻。

去争奪沒有名字但放在她手中的幸福要莫大的勇氣，但我總想賭一賭，賭在他心中的位置分量。

可是絕對不是現在，除了他的暧昧、他的垂青，我沒有籌碼，我賭不起。

☆、今宵多寂寞

雖然我也覺得天天晚上在網上等着他有點病态，但仍止不住在同樣的時間點盼着他窗口，不知不覺中我的一颦一笑都被他牽動着，好像除了他之外，我再也看不進其他事物。

他提早上線有點欣喜，他主動找我聊天不自覺就開心的發笑，他晚一點上線心情便開始低落，甚至惶惶不安。

說我傻也好，說我笨也罷，一遇上他，所有底線、尊嚴通通都可以不要似的，只要是他說的話我就是絕對服從，我甚至懷疑當兵都沒有我這般紀律，他的話就是天、就是聖旨，對此，我無一怨言。

我的喜歡總是這樣不顧一切又義無反顧的堅決。

哪怕在當天下午他臨時打電話來說要改成英檢課後，我也只是笑了笑，說：“好啊。”關于我又花了多少時間編謊和家人說要晚點回去，那就不是他會知道的範圍。

一如往常，在補習班、在課堂上，我們就是拘謹生疏的學長學妹，他今天也只在經過我身旁的時候轉頭多看了我一點，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我看不透藏着什麽，究竟裏頭是另一個世界，還是一片虛無，我始終找不到答案。

滿腦都是他看着我的樣子，整堂課我根本不知道臺上老師在上些什麽，大概所有思緒都被那個讀不清的眼神占滿了，他總不動聲色俘虜我的一切。

終是等到九點，居然還挺準時九點十分就下了課，收好包包我隐晦地轉頭望向他，卻發現他低着看手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有些失望，不是在看我。

網上呀，說得說暧昧、多親昵、多期待，都只是網上而已，隔着的，又豈只是兩臺計算機那麽簡單。

擺在口袋的手機一陣振動，拿出來一看，是他傳的簡訊。

“到補習班旁邊旁邊那條巷子等妳。”

擡頭看他，他恰好起身走過我身旁，走道不寬，只是我望着他走出門外，而手臂之間的距離終是沒是碰到。

“桑晴－－我們去逛夜市好不好？”準備踏着他的步伐離開的腳一頓，讓小廷給叫住了。

學長還在等我。“嗯？可是我不太想去欸，等等還有事。”

她的表情難掩失望，臉上好像寫着“妳怎麽可以拒絕我”，還是不死心地繼續問，“什麽事？”

呃，“要和家人出去。”

“要去做什麽？”

“親戚間的聚會，大概是吃飯唱KTV之類的。”謊就是這樣，越說越順越圓。

“去哪吃？我可以跟嗎？”

“大概是東區那邊的燒烤吧。我們家庭聚會妳跟去很奇怪欸小姐。”我沒好氣地說，她一直拖着我，追根究柢問些私人的問題真的讓人很不耐煩，尤其宋皓爵還在等着。

“好吧，那下次一定要找時間和我吃飯喔！”

“知道知道，都已經暑假了，會找時間約妳的。”心不在焉随口敷衍，反正只是空頭支票，誰不會。

有些心急加快腳步走到說好的巷子，怕他等得不耐煩──即使我明白不過是幾句話間的三五分鐘，我連一點委屈都舍不德他忍着。

固做自然的左右張望，确認周遭沒有熟人才轉進巷子。映入眼簾，遠遠就看見他在巷口，斜靠在一旁的牆上，颀長高瘦的身材拖成長長的影子，陰影使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深吸一口氣，朝他走近。

他查覺到我的到來，擡起頭，面無表情靜靜看着我，他的視線看不出情緒，卻讓我心跳加速，腳步微微發虛，他像頭蟄伏在黑暗中的黑豹，銳利而危險，卻又是那樣的深具吸引力。

當我走近他身前，距離終于不足一公尺時，才看見他的薄唇微微上揚，以及眼底泛起的淡淡笑意。

“宋皓……”

話還來不及說完，他伸出手扯着我進入暗巷，搞不清楚他要做什麽，便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不算陌生的聲音。

“宋皓爵？你怎麽在這裏？”我聽出來了，是補習班的阿D學長。

這才想起來，他家就在這附近，這條路似乎是他回家的快捷方式。

有種偷情害怕被發現的緊張感竄上心頭，暗巷中，我挪動着自己，朝宋皓爵身後隐去，他發現我的動作，小幅度側過身，将我實實地掩住。也幸好他夠高，我也還算嬌小，天色昏暗，應該是看不到我才是。

心跳的很快，害怕被阿D學長發現，卻又隐隐期待他能看見我，看見我和他在一起。

“沒有啊，夜景很好看，星星很多。”

……宋皓爵這個理由你不覺得有點瞎嗎，天空今天只有月亮沒有星星。

“夜景？”我甚至能想象面癱阿D學長疑惑挑着眉的樣子。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