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危機

不知為什麽,方岩本待一口說個是,但看到蕭岳的神情,卻怎麽也開不了口。兩個人一時間僵在那裏,沉默起來。

“唉……”過了片刻,蕭岳輕輕嘆了口氣,慢慢說道:“我并不是那種勢利之人,方兄在英雄樓撿到我遺失的十幾萬銀票,當場歸還,不但叫我感動,而且極為佩服方兄的高風亮節。從結識方兄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把你當做交心的朋友,難道……”

蕭岳言語真摯,方岩心頭象是堵了一塊石頭,嘴唇微微蠕動幾下,還是沒有說什麽。

“好了,方兄。”蕭岳察言觀色,知道方岩并沒有真正要絕交的念頭,于是嘴角一彎,又露出幾分笑意,輕輕拉着方岩的衣袖:“小弟都跟你陪了這麽多不是,家裏人多,小弟又不能每天不停的守着那些下人,他得罪了方兄,我再鄭重跟你道個歉,回去之後,一定罰他半個月不許吃飯,這樣可好?”

“那倒不必……”方岩憋了半天,總算憋出一句話來。

“這下不會再生我的氣了吧?”蕭岳晃晃手中的小瓶:“多謝方兄的回元丹。”

“這個……”對着蕭岳,方岩實在是生不了什麽氣,又不知道該怎麽接他的話,只好悶頭說道:“回元丹內所含的陰煞之氣太多,用得多了,總是不好,蕭公子斟酌。”

“還叫我蕭公子?方兄真是小心眼啊。”蕭岳眼珠骨碌碌一轉,說道:“你辛苦替我煉制丹藥,小弟無以為報,就帶你去個好地方。”

說完,抿嘴一笑,拉着方岩,快步而去。

“這是要去那裏?”

“到了你就知道了。”

兩人順着銀水河一路向東,走了好半天,才遙遙看到巍峨高大的城門。蕭岳只顧走路,時不時扭頭對着方岩一笑,也不多說什麽。

又過了片刻,方岩與蕭岳已是出了雲京城,人煙漸漸稀少起來,蕭岳大感興奮,發力急奔。看得出,他雖然身體羸弱,又是豪門中嬌生慣養的貴公子,但明顯也身有修為。全力奔跑之下,速度竟然也是不慢,漸漸就把方岩甩的遠了。

“快來跟上我啊。”蕭岳一回頭,沖着方岩叫道。

“好,這就來了。”方岩心頭的惱怒不知不覺間消散了大半,一提氣,朝蕭岳追趕過去。

這兩個少年修為都不深厚,但精力充沛,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面追,沒過多久,已是跑的遠了,背後宏偉的雲京城,慢慢的消失在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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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岳不知道用的何種步法,極為精妙,方岩全力追趕,但總是差了那麽一點。時間一長,他也跑的興起,暗暗道:我就不信追不上你。

想到這裏,方岩立即踩着神行八變第一變中的步法,遙遙趕去。

小龜曾經傲然說過,神行八變,修至圓滿,乃世間極速,不管他這話裏摻不摻水,但方岩早已經領會到,這神行八變的不凡之處。只不過修煉時間太短,加之這套步法繁複無比,因此,方岩連第一變都沒有練完。

即便如此,神行八變也是不容小觑,方岩一經用出這套步法,速度立即快了不知多少,幾個呼吸之間,和蕭岳的距離越拉越近。

雲京城外芳草凄凄,接連多少裏都是平坦的曠野,放眼遠望,才能看到高低起伏的群山。方岩越跑越是興奮,深深感到神行八變的神妙之處,不多時就趕上蕭岳,一把拉住他的手,并肩在曠野中任意馳騁。

蕭岳面頰一紅,卻沒有掙脫,露出一絲笑意,擡眼看看滿臉興奮的方岩,加快腳步。

“神行八變果然跟老鬼說的一樣。”方岩邊跑邊想:“那破滅經殘本中的冥龍三劫也是威力非凡。不過我卻只是初窺武道門檻,不知道還有多少戰技功法沒有見識過。”

“武道一途,浩如瀚海,終其一生,也不知能不能攀爬到巅峰,游歷至彼岸,真令人神往啊。”

兩人越跑越遠,不知不覺間,已經遙遙看到不遠處一座小小的山包,和一條深邃延綿的山谷。

“就是那座小山,我們到那裏去。”蕭岳說道。

“好。兄弟似乎是跑的累了,咱們到那裏休息休息。”方岩吃苦耐勞,這段時間又進境神速,體質大有改觀,雖然狂奔了許久,也只是微微感到疲憊,倒是蕭岳,顯得體力有些透支。

“誰說我累了,我才不會輸給你。”蕭岳面色緋紅,挂着幾滴晶瑩的汗珠,喘着氣說道:“不過,你用的步法倒是很有些門道,我竟然甩不掉你,這是什麽步法?”

方岩不想把小龜的事情告訴任何人,所以違心的撒了個謊:“那裏有什麽門道,這是我父親從小傳授給我的一點微末小道。”

“太過謙了。”蕭岳一笑,也不再追問方岩關于步法的事,轉身一指那座土包一樣的小山:“你看。”

“這有什麽可看的?我們跑了幾十裏,不會就為了看這小土包一眼吧?”

“算你猜對了。我就是要帶你來看看這座土包的。走,咱們過去,那裏別有一番景致。”

兩人來到小山腳下那條深邃山谷之前駐足,附近群山上郁郁蔥蔥,草木繁茂,就連山谷之下,也是翠綠一片,唯獨那小山,卻光禿禿的寸草不生。

蕭岳輕輕又朝山谷走了兩步,微風拂來,令人神清氣爽。蕭岳矗立了良久,才回身說道:“方兄,你是雲京人,可知道這座小山的來歷嗎?”

方岩搖了搖頭,他雖然從小生長在雲京,但身份低微,遠不如那些富家子弟,每天閑的四處游山玩水。

“這座小山,叫做香冢。”蕭岳解釋道:“相傳是前朝一位貴妃的墳墓。當時人皇統領東平洲,文治武功,是鮮花似錦的盛世。西漠洲進獻人皇一名美女,據說體質特異,天生就帶着淡淡的百花香氣,人皇極為寵幸。”

方岩頓時大感疑惑,不明白蕭岳為什麽突然提起這些野史傳聞,但又不好打斷他的話,只能聽下去。

“這位香妃在西漠洲已經有了意中人,但被進獻東平洲之後,一對鴛鴦天各一方,香妃因此日益憔悴。那意中人終于按耐不住,悄悄從西漠洲潛進東平洲,但他一介布衣,跟人皇天差地別,雖然焦慮萬分,但始終見不到香妃一面。”

“又過了幾個月,噩耗傳來,那香妃心病難醫,終是熬不過去,香消玉殒。她那癡心的意中人束手無策,悲痛之下,在此處替香妃立了一座衣冠冢,然後自刎于墓前。”

說到這裏,蕭岳似乎頗有感慨,目光中隐隐泛起點點淚光:“奔波萬裏,只求同付一死,這世間,又有幾個人能做得到呢?”

方岩也被說的動情,默默站立了片刻,心裏又對蕭岳多了幾分好感:“如果不是重情重義之人,絕難生出這樣的感悟。”

“方兄,今天是小弟煩悶,想出來走走,卻拉你當了個伴游。好啦,香冢也看過了,感慨也發了,心裏疏散了許多。咱們慢慢走着回去,到雲京恰好該吃晚飯,小弟做東,好好答謝方兄。”

“兄弟太客氣了……哎呀!不好!”方岩拍拍腦袋:“只顧着出來玩,把別的事都給忘記了,這下可糟了,糟了……”

“怎麽回事?”

“咱們快回去,邊走邊說。”方岩心裏焦慮,拉着蕭岳就走:“我是鎮北候府的仆役,本想着趁中午這點時間給兄弟你送回元丹,沒想到一玩起來,把府裏的事都抛到腦後,萬一被許管事察覺,不好跟他交代。”

“真是對不住。”蕭岳不由得滿臉尴尬:“又給你惹了麻煩。”

一天之內,蕭岳連着給方岩賠了幾次不是,倒讓方岩心裏有點過意不去,緩緩腳步,哈哈一笑:“不要緊,最多被責罰幾板子,我身體結實,就當撓撓癢罷了。兄弟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客氣,左一個不是,右一個不是,也不怕繞了舌頭?”

“還要挨板子?”蕭岳立即面露不快:“我跟你一起回去,看誰敢打你板子,鎮北候府,哼,也算不了什麽。”

“那裏有那麽麻煩呢,我只是随口說說,你別當真,咱們快些回去吧。”

蕭岳點點頭,兩人同時展開自己身懷步法,風馳電掣一般朝城內趕去。

因為心裏有事,回城所用的時間倒比出城時還快了許多,一進城門,方岩就抽身告辭,蕭岳想了想,伸手從身上摸出一塊瑩潤的玉佩,遞給方岩。

“這塊玉佩是我随身之物,拿着它再到獅子胡同,誰也不敢攔你。你別推辭,推辭的話,那就是心裏還記恨我。”

方岩性子直爽,既然已經解開心裏的疙瘩,也沒把中午的事放在心上,二話不說接過玉佩:“好,我先走一步,等閑的時候,再去找你,可別忘記了,你欠我一回東道呢。”

眼望着方岩身影越走越遠,蕭岳又掏出那只小瓶,來回在手中揉動。

待走到候府附近,方岩整整衣衫,又抹去頭上殘留的汗水,邁步朝府門走去。剛剛來到大門外,一擡四人小轎緩緩停在他身後,轎簾一掀,康管事從轎中漫步而下。

候府中等級森嚴,方岩雖然走在前面,但既然看見康管事,自然不能逾越,于是垂首站到一旁,替康管事讓了條路出來。

康管事也是一眼就瞧見了方岩,雖然他決意要替自己外甥出一口氣,但自持身份,總不可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就給方岩小鞋穿,所以面無表情從方岩身邊慢慢走過。

方岩不卑不亢的施了一禮,這裏府中的規矩,但他絕然不會象其他仆役一般,谄媚奉承。

康管事雖然在候府中并不打理任何事務,但他是鎮北候身邊的親随,地位頗高,別說府裏的仆役,就算其他幾位管事見了,也少不得巴結幾句。被人巴結的久了,習以為常,一旦有人與衆不同,就讓康管事心裏頗為不悅。

走過方岩身邊時,康管事步子慢了一慢,随意撇了他一眼,心裏暗道:“侯爺吩咐的正事總算是做完了,有的是時間料理你。”

方岩自然不可能知道康管事心裏怎麽想,只覺得對方身上氣息強大,最少也是後天八重的修為,如此近的距離之內,讓他頓時感覺壓力巨大。

“修為高的人,果然非同一般,不說交手,離他近一些,都有壓力。”

“這也算修為高?”小龜沉默了半天,這時候終于開口說話:“你有點出息好不好,一個後天八重的芝麻武者,也讓你有壓力?你以後出去千萬不要說認識我老人家,實在丢不起這個人。”

“老鬼!”方岩一面朝府內走去,一面皺皺眉頭:“就事論事,我自己就是後天境界的芝麻武者,遇到比自己強的人,感覺壓力再正常不過,你天天胡吹大氣,不覺得累麽?”

“你小子竟然看不起我?”小龜暴怒:“我老人家上一代主人是何等的威風,縱橫天下無人可擋,別說這種不入流的武者,就算武聖武祖見了他,也是畢恭畢敬,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你可倒好,處處給我丢人。”

“又吹牛了吧,你前次剛剛說過,自上古後,世上就沒有出現過武仙,不是武仙,又怎麽能壓制武祖?”

“你以為武祖跟武祖都是一個模子裏鑄出來的?告訴你,武聖武祖,也要分個三六九等,一重武聖跟九重武聖,都是武聖,但真要實實在在鬥起來,前者恐怕眨眼功夫就被打的找不到北了。我上代主人雖然不是武仙,但也只距巅峰一步之遙,算了,我跟你這沒見識的臭小子說這些有什麽用。”

“氣量真是小,沒一點高人風範。”

方岩心中害怕許管事責怪,忐忑不安,偷偷溜回後院,見到狗娃之後一問,才知道許管事下午不知道有什麽事情,一直不曾露面。

“萬幸啊萬幸。”方岩松了口氣:“吓的我心肝撲通撲通亂跳。”

管事的不在,後院這些仆役都是十分悠閑,慢騰騰做完份內的事情,湊在一起吹牛聊天。方岩跟狗娃也躲在屋子裏,嘻嘻哈哈過起招來。

晚飯之前,方岩和狗娃又把院子打掃一遍,回屋子修煉。狗娃年幼,練着練着睡意橫生,不多時就進入夢鄉,方岩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抽身離開卧房,準備到後花園去。

一出房門,方岩就感覺周圍似乎有種異樣的氣息,警覺的四下查看一番,卻什麽都沒發現,他撓撓腦袋,小聲嘟囔道:“怎麽今天感覺有些怪怪的。”

突然間,小龜低喝一聲:“小子,有人!”

方岩一愣,尚未生出反應,頭頂上方驟然冒出一股大力,牢牢将他周身兩丈之處籠罩其內。一只足有磨盤大小的手掌從氣圈中探出,無聲無息拍落下來。

“不好!”方岩心頭一緊,他已然察覺出來,這只手掌雖然看似無聲無息,但其中蘊含無匹巨力,只要拍中自己,絕無幸理,俨然是一門極為高明的戰技。

方岩雖然天天發奮修煉,但實戰經驗幾乎為零,遇到變故就有些手忙腳亂,身形頓時慢了一慢。那只大手卻來勢洶洶,幾乎不到一個呼吸間,便已經觸到方岩衣角。

砰!

方岩躲閃不過,結結實實被大手拍中。就在大手觸及他身體的那一瞬間,白玉小鼎所耀出的淡芒籠罩全身,跟大手碰撞在一起。

淡芒瞬間亮了一亮,但也只是一閃而沒,卻把大手拍下的巨力消融了七七八八。

饒是如此,剩下的那一少部分掌力也讓方岩極不好過。這只大手的主人顯然修為比方岩高了許多,暗中隐藏伺機待發,上來就以戰技牽引強烈殺機,絕不是刑房那些大漢的板子所能比拟的。

“破龍劫!”

方岩重重挨了一掌,腦子卻象是被打清醒了一些,不由分說,拳頭就朝大手縮回的方向擊去。

冥龍三劫是剛烈無雙的戰技,方岩雖然還沒有完全領悟,但苦練之下,也小有幾分威力。旋轉奔流的氣場中,拳頭好似膨脹了數倍,去勢如同迅雷奔馬。與此同時,方岩體內本元幾乎沸騰,轟的一聲悶響,頭頂凝化出戰魂氣相。

“戰魂!”

那大手的主人自覺穩操勝算,一掌拍下,立即就能要了方岩的命。但讓他預料不到的是,方岩挨了一掌,不但沒有喪命,反而好像屁事沒有,随手便以鋪天蓋地之勢還來一拳,并且還凝化出戰魂氣相。

大手的主人淬不及防,方岩的拳頭又勢如閃電,穿過一層一層氣浪,砰的砸到他胸口之上。

噗!!!

那人狂噴一口鮮血,電光火石之間就吃了大虧。

本來以方岩真正實力,并不足以重傷大手的主人,畢竟他只是後天三重修為。但那破滅經豈是兒戲?雖然只是半本殘經,冥龍三劫卻非同泛泛,一招破龍劫,幾乎使得空氣震蕩。

戰魂氣相一出,速度比之方岩還要快,就在他拳頭印上對方胸膛之時,小龜四只粗壯龜足也是齊齊踩壓上去。

噗!!!

大手的主人反應極為迅速,接連被兩次重擊,重傷之下頭腦依然無比清醒,接着方岩的一拳之力,整個身子如同離弦之箭,朝身後的黑暗中急速隐去。

“他要跑!追!”小龜實在是咽不下被人砸黑磚這口惡氣。

不用它說,方岩已經動了,神行八變乃天下極速,尤其是這貼身追擊,更是迅疾無比。方岩腳下步法玄妙,縮地成寸,整個身體似乎化作一團飄渺于空氣中的青煙,快的異乎尋常,順着那人隐沒的方向,一息之間就追擊上去。

“化龍劫!”

方岩隐隐看到黑暗中那偷襲者踉跄的身影,他知道自己修為尚淺,只是碰巧占了便宜,若是被那人遁去,下次再來時必然有所防備,因此絲毫不留餘地,兩只手掌一左一右同時伸出,本元氣在雙掌掌心凝聚成一團,如膠似漆,就象吞噬萬物的無底之洞,牢牢控住偷襲者的身體四肢。

“這怎麽可能!”偷襲者被方岩兩只手掌控在半空,極力掙紮扭動,但他身受重傷,實力大損,無論怎麽掙紮,卻是無法逃脫。

戰魂氣相緊抓時機,趁偷襲者被化龍劫牢牢控制,呼的飛蹿過去,原本丈餘的有形之體瞬間縮成半只拳頭大小,噗的從他胸口一閃而過。

滅!

方岩收回右手,化成巨大拳頭,體內煉化的一絲真龍精血蓬勃而發,精血氣息無形中龐大數倍,全數灌注于拳頭之上,打塌山岳,震碎虛空。

“不要!!!”偷襲者看到這只剛猛無鑄的拳頭,立即感覺自己完全被一片死亡的陰影所籠罩。如果他身體完好,有所防備之下,方岩的拳頭尚且給他造不成致命傷害,但此時此刻,這只拳頭,就是來自地獄的死神之錘。

砰!!!

巨大的拳頭以化龍劫擊出,攜裹着翻山倒海的毀滅之力,重重擊在偷襲者已經受過重傷的胸口。

偷襲者完全經受不住這一拳的神威,內髒碎裂,骨碎筋折,一口鮮血化成血霧。

随着他鮮血狂噴,遮擋真容的黑巾掉落,一張慘白的面孔暴露無疑。

“真是你。”方岩尚且不知道對方已經完全沒有回天之力,還唯恐他伺機反撲,于是緊握拳頭,凝神戒備,準備随時再次出手。

那偷襲者赫然就是康管事,只不過他現在已是強弩之末,苦苦以精修半生的本元之氣維護心脈,才不至于立即咽氣。

“賤民!你敢傷我!”

不得不說,方岩雖然心裏隐隐有所預感,但目睹偷襲者真容時,內心還是經不住一陣狂跳,賤民殺人,以漢威律法,不問緣由,皆要處死抵命。

不過事已至此,全然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方岩全力抑制住自己波動的不安情緒,冷笑一聲:“是你想傷我在先。”

“賤民……”康管事已是有氣無力,嘴裏不斷冒出絲絲鮮血:“你!怎麽會有這種戰技,還有戰魂!”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既然都是刍狗,又何分高低貴賤!”方岩寒聲說道:“你能修得戰技,溫養戰魂,我為何不能?”

“憑你後天五重的修為,怎能傷我,我不信!不信!”

方岩看到康管事渾身血污,胸膛幾乎被擊打的碎裂變形,心裏也生出一絲不忍,但這絲不忍很快就被憤怒所消弭無形,剛才康管事出手偷襲,顯然沒有給他留的一線生機。方岩知道,若是他沒有小鼎護體而被康管事擊殺,對方一定不會有半分憐憫,最多把自己屍體當成豬狗一般随手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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