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金睛古獸

方岩何時見過這樣瘆人的場面，直把五髒六腑差一點全都吐出來。這千萬只刀齒鼠殘破不全的身體累積在一起，簡直比什麽都要恐怖。

小築主人顯然不敢睜眼去看，面朝洞壁，輕聲問道：“是不是很多刀齒鼠的屍體？”

“是啊。”方岩回頭答道，心想着小築主人畢竟是個女人，不管見識再怎麽淵博，性情再怎麽孤傲，看到這樣的場景一定也是忍受不住。但這麽多刀齒鼠的屍體，一時半會也無法清理幹淨。

“那也沒辦法，你稍等等再出洞。”

小築主人即便一千個不情願，也無可奈何，因為洞口處刻畫的殺陣陣符深奧，方岩貿然闖了出去，便要和那些刀齒鼠一般無二了。她勉強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隙，走到洞口邊緣，解開殺陣一角，然後帶着方岩一溜煙的從石洞中蹿了出去。

一口氣奔出去最少将近十裏，小築主人也強忍住心頭的惡心，心有餘悸的完全睜開眼睛。不過她的性情與生俱來，就算遇到何等樣的境地，只要稍稍平穩，立即就恢複如常。淡淡對方岩說道：“再往前走，将會越來越危險，你若是害怕，就從這裏回去，在山外等我。”

“不行不行。”方岩立即搖頭，他雖然對這落龍群山愈發恐懼，但讓他撇下小築主人單獨前行，那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姑姑專門為了我才以身犯險，我怎麽可能這個時候轉身回去？姑姑，這種話就不用再說了，咱們慢慢往前走吧。”

小築主人本以為方岩定會猶豫猶豫才答複自己，沒想到他幹脆利落的便脫口而出，心裏暗暗想道：這少年雖然眼下有求于我，但看他神情真摯，倒還強差人意。

兩人現在身處的位置，已經快到了落龍群山的一半。周圍出沒的妖獸雖然越來越少，但都兇惡異常。而且，小築主人和小龜都先後告訴方岩，這些妖獸，就像是人族中的修行者一樣，絕非只依仗牙尖爪利，大多都有奇特本領，否則，也不可能在危機四伏的落龍群山中生存下來。一旦遭遇，無法逃避的時候，定得小心謹慎對待。

以方岩現在真正實力，若是遇見普通的豺狼虎豹，三拳兩腳就能收拾下來，但遇見一些妖獸的話，也只有望風而逃的份兒。因此，他心下也加了萬分小心，跟随着小築主人亦步亦趨的朝前慢慢前進。

向群山中進的深了，果然如小築主人所說的那般，不但地面上到處都是各類妖獸，就連半空中，也時常傳來極為凜冽的猛禽鳴叫，只看看它們在天空飛行時的翅展，就能想象的到其體型只比灰鶴更為龐大，而且動作快如閃電，一旦鎖準獵物，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沖捕殺。好在小築主人對這裏環境極為熟悉，帶着方岩東鑽西鑽，倒是避過了不少妖獸的窺視。

“姑姑，你過去也曾來過這裏？”方岩走了半天，忍不住問道，他雖然不知道小築主人的年紀，但一口一個姑姑叫的多了，似乎就變成習慣，絲毫也不覺得別扭。

“來過，還不止來過一次。”小築主人跟方岩走了一路，也對他不那麽排斥冷漠，平靜說道：“這落龍群山中雖然殺機四伏，但群山深處，生長着許多天材地寶，也會有人冒險前來此處采集靈藥。我過去随父親來過三次，自己來過兩次，算起來，這已經是第六次了。不過，我父親對武道小有鑽研，跟他來這裏，倒不用那麽擔心。”

“哦，原來如此。”方岩點點頭，以小築主人這種性格，說自己父親對武道小有鑽研，那一定就是一方的強者，否則也不可能在落龍群山中來去自如。

在連綿起伏的群山中，兩人小心謹慎的走了大概兩天時間，終于來到了群山中心的邊緣。

“看到那處象竹筍一樣的高峰了嗎？”小築主人随手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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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岩放眼望去，之間遠處大大小小的山峰中，有一座形态奇特，宛若竹林中生長出的竹筍一般，高聳入雲，在諸多山峰中十分紮眼。

“看到了，這座山，倒是有點奇怪。”

“我要采的藥，就生長在那座山峰上，別的地方都沒有。”小築主人停下腳步，鄭重對方岩說道：“這座山，是一直金睛古獸的領地。”

“金睛古獸是什麽玩意？”

“我老人家來告訴你，金睛古獸……”

“老鬼，你別聒噪，聽小築主人來講。”

小龜正要暗中向方岩賣弄自己的見識，卻被方岩硬生生攔住，立即覺得心頭不快，賭氣不再說話。

小築主人自然不知道方岩體內還有一直能與武者直接溝通的戰魂，于是接着說道：“上古時，世間百族林立，比人族遠為強大的，不知道有多少。這種金睛古獸，傳聞就是上古某些物種遺留下的變種，不過也有人說，金睛古獸身上有麒麟聖獸的血脈。時過境遷，其中的真相誰也說不清楚。不過，金睛古獸是整個落龍群山所有妖獸中最為兇猛的一種，尤其是它額頭上那只豎眼，平時緊閉，唯有暴怒時才會驟然睜開，豎眼一旦睜開，其間金芒閃爍，若是被金芒掃中一星半點，整個身體都會爆成一團血霧。”

“睜開眼睛就能殺人？”方岩暗中咋舌，但小築主人配制解藥所需的藥材，只生長在這裏。想不上去都不行。

“而且金睛古獸異常敏銳，就算我們蹑手蹑腳上去，也不一定就能躲得過去，若是真把它惹出來，一定小心應付，千萬不要跟它硬生生對抗。這種古獸身軀龐大，跑動起來不如別的妖獸迅猛，所以，盡量躲避它就是了。若不把它惹急，它一般是不會睜開豎眼的。”

“金睛古獸跑的慢？這就好！”方岩原本憂心忡忡，聽小築主人說完，立即大喜過望。論起別的，方岩都不算強，唯獨身懷的神行八變步法，卻是世間一絕，除非是絕頂高手，否則，誰也追不上他。

“怎麽，你跑的很快嗎？”小築主人看見方岩一臉喜色，不由得有些奇怪，心說已經到了這種危險的地方了，這傻小子怎麽還笑嘻嘻的如釋重負？

“不是不是。”方岩立即謙虛道：“我跑的只是一般快，只不過從小就經常在外面瘋跑，這麽多年下來，早就練出來了，一口氣跑出去幾十裏，還是沒有問題的。”

“不管怎麽說，還是小心為好。”小築主人知道方岩飯量大，又取了一顆藥丸給他。待方岩吃過，兩人又休息了片刻，便悄悄的靠近了那高聳入雲的山峰。

這座山峰是金睛古獸的領地，因此，其它妖獸都不敢在附近活動，他們兩個走了一路，倒是十分的安靜，一點意外也沒有遇到。一直摸到山峰腳下，小築主人脫掉外衣，露出裏面一身勁裝。

這身勁裝明顯是武者為了行動方便而縫制出來的，雖然比之小築主人平時所穿的一襲白衣少了幾分柔美，但勁裝貼身，襯托的她身姿曼妙，英姿飒爽，只不過仍舊是不肯摘掉面巾。

小築主人顯然也是十分小心，在陡峭的山上猶如狐貍過冰河一般，身上的氣息不知不覺間便彌漫出來。這讓方岩心裏大吃了一驚。兩人接觸幾天，方岩只感覺她身上的氣息微乎其微，還以為這小築主人只精通醫理和毒術，于武道所知不多。但是現在看來，她分明是一直隐匿着身上的氣息。

不到先天大武師巅峰境界，是絕不能把渾身氣息隐匿到只露分毫的地步。方岩忍不住稱贊道：“姑姑，真想不到，你竟然是先天大武師巅峰的修為，真正的真人不露相啊。”

“要是沒有一點真本事，只靠運氣和機靈，敢到這落龍群山來嗎？”小築主人說起武道，似乎有點懊惱：“我小時候不懂事，只覺得修煉辛苦，以靈藥提升修為卻是輕松無比，因此每天什麽都不做，專門在古籍中尋找這種丹方，把靈藥不知道吃了多少，才進境到先天大武師的地步。豈知道，這簡直就是作繭自搏，這一輩子，我恐怕都再難有寸進了。”

方岩釋然，他早就聽小龜說過，武道修行，靠的是武者自己，靈藥只是輔助手段，非到萬不得已，還是少服用的好。

先天大武師巅峰，再稍進一步，就是武宗強者，方岩不由的替小築主人感到萬分惋惜，但轉念想想，她一個女人，在無名谷中與世無争，身懷這種修為，已經是難能可貴了。世間的事都是這樣，不可能讓人事事如願。要知道，天下的武者中，苦苦修煉一生，能達到先天大武師境界的，也只是少數。

“這些話暫時不要問了，還是專心對付那金睛古獸吧，若是平安采了藥回去，有的是時間。”

“好。”

就在這時，從山峰高處，猛然傳來一聲雄渾粗狂的獸吼，驚的四周林木的鳥兒四處亂飛。方岩心頭也象是被拳頭輕輕敲中一般，突的狂跳幾下。

“這是金睛古獸的叫聲？它發現我們了？”方岩心說這金睛古獸真是非同一般，隔得這麽遠，只一聲吼叫就令人心神不安。

“沒有發現我們，你跟在我身後，若是有異常，我自會告訴你。”

兩人就在這陡峭已極的山峰上如同螞蟻一般緩緩爬行，雖然離峰頂還有很遠，但二人就和做賊似的，唯恐手腳重了會驚動金睛古獸。

如此悄無聲息的爬到半山腰上，方岩緊張的滿頭都是大汗，小築主人偶爾回頭一看，皺皺眉頭道：“看你緊張成這個樣子，別等一會有了變故，手忙腳亂的拖我後腿。”

“不會不會。”方岩大為尴尬，連忙伸手抹掉臉上的汗珠。

小築主人又細細叮囑他幾句，才繼續朝山上爬去。他們此次所采集的靈藥，在這座山峰極高處生長，并沒有固定的位置，只能爬上山峰以後，靠運氣去尋找，若是運氣好，上去就遇見一株，采了就能安然返回，若是運氣不好，找上兩三個時辰，再遭遇妖獸，那就麻煩大了。

爬着爬着，方岩又忍不住想道：“這小築主人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說她菩薩心腸吧，我剛到無名谷時，她連見都不見，說她心如寒冰吧，為了給我配藥，不遠萬裏跑到這種危險境地采摘藥材。真是搞不懂。”

方岩雖然心智比同齡人成熟的多，但畢竟是涉世不深的少年人，對于小築主人的心思，一點也琢磨不透。

爬到了臨近峰頂的地方，小築主人悄悄回頭對方岩說道：“金睛古獸的巢穴就在不遠處，小心一點，我們繞過去，直接上山頂。”

“恩，姑姑你也小心。”方岩手心着實捏了一把汗水。

兩人小心翼翼的繞過金睛古獸的巢穴，在山背找了一條勉強能爬行的通道，繼續朝山頂爬去。好容易爬的遠了，小築主人也松了口氣，一腳跨過一塊巨石，頓時便是僵住了。

就在上方不到十丈的距離，一只酷似麒麟的怪獸，正蹲卧在前方。

“金睛古獸！”

小築主人心神一亂，立即伸手把身後的方岩甩到一邊，然後躲在岩石後面，緊張的思索對策。那金睛古獸已是發現了兩人，頓時怒吼一聲，它在這落龍群山中，幾可稱得上王者，沒有任何妖獸敢涉足它的領地，因此金睛古獸看到方岩和小築主人，就獸性大發，不等二人有所舉動，閃身便撲了過來。

這金睛古獸最為厲害的，就是額頭上那只緊閉的豎眼，但也只是在暴怒時才會睜開。因此小築主人馬上決定，就在這裏盡力閃躲，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出手對抗。

方岩總算有了用武之地，又害怕自己修為低微，拖了小築主人的後退，立即施展神行八變的步法，縮地成寸，嗖的竄出去好遠。小築主人本想危急中回頭招呼他一聲，但餘光卻是看不到身後的人了。

“這小子跑的倒還真快。”

小築主人修為較高，身法又十分靈活，初遇到金睛古獸時心裏的确慌亂，但很快就平穩下來，借着周圍地勢，跟那金睛古獸繞起了圈子。

金睛古獸不善奔跑，方岩跟小築主人就利用幾塊巨大的岩石，繞來繞去。小築主人剛開始還頗替方岩擔心，但看他動作靈巧已極，而且腳下的步法玄妙，漸漸就放下心來。

過了一會兒，小築主人心裏突然便産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一邊躲閃，一邊對方岩說道：“我來纏住這只妖獸，你趁這機會到山頂去采藥。”

方岩也是機靈人，一看眼前形勢，就知道這麽做是最為完善的辦法，因此答應一聲，問明了那藥材的樣子，瞅個機會，奪路而逃。

兩人算盤打的很好，但事與願違，一直跟小築主人糾纏的金睛古獸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一看方岩要跑，立即丢下小築主人，轉身就朝方岩撲來。雖然追不上方岩，但這麽纏下去，方岩也難以到山頂采到藥材。

“他娘的！怎麽又跟我糾纏上了！”方岩看着金睛古獸一個勁兒得追着自己，頓時又手足無措，只能暫時在附近跑來跑去，唯恐再往高處爬的時候，因為地形不熟而發生意外。

小築主人也搞不懂金睛古獸為何總是追着方岩，她靈機一動，從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加了幾分力道，脫手甩了出去。石頭呼嘯飛出，正中金睛古獸的腦袋，一下子便把它砸痛了。妖獸雖然強于野獸，但畢竟心智有限，無法跟人相比，這樣一來，金睛古獸丢下方岩，咆哮着轉身反撲過來。

“快去！”小築主人呼喊道。

方岩看擺脫了金睛古獸，連忙朝山頂一路飛奔，他力氣足，精神旺盛，步法又神妙，只要沒有潛在危險，這種地勢的高山也難不住他。每過一會兒，方岩便是來到了山巅。

山巅上植被茂密，看的方岩眼花缭亂，找尋了大半天，才在一叢灌木中，發現了小築主人所說的靈藥，他仔細看了一會兒，确認無誤之後，才小心翼翼把靈藥連根刨出，放進懷中。

“好了，靈藥到手，趕緊下山，那金睛古獸動作不甚敏捷，只要小心，應該沒什麽大礙。”

方岩順原路下山，回到原來地方，卻發現金睛古獸和小築主人都沒了蹤影，心中頓時一緊，正要四處尋找，猛然聽到山背那邊傳來陣陣低沉的獸吼聲。順着這陣聲音找過去，方岩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那只金睛古獸不知道為什麽，竟然睜開了額頭上的豎眼，豎眼一睜一合之間，便有無數道細小金芒閃耀而出，這些金芒雖然無形無質，卻威力巨大，落在山石之上，便把巨大的岩石擊的粉碎。小築主人單獨躲避金睛古獸還游刃有餘，但古獸豎眼一睜開，她便有些吃不消了，頗為狼狽。

“姑姑，我來了！”方岩唯恐金睛古獸豎眼中的金芒傷到小築主人，一瞬間便奔了過去，待奔到跟前，卻又傻了眼，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相助對方一臂之力。

“盡力甩脫它！”小築主人慌亂間高聲喊道。

“我有神行八變，跑的比姑姑快，現在情況危急，顧不得那麽多了。”方岩伸手撿起一塊石頭，照着小築主人剛才替他解圍的樣子，狠狠砸向金睛古獸。

誰知道這金睛古獸實乃妖獸中的一根筋，只記得是小築主人惹了它，因此一味瘋狂的追趕小築主人，對于方岩砸來的石頭，絲毫也不加理會。方岩無奈，一面在金睛古獸屁股後面追，一面不斷的撿起石頭砸它。

連砸了十餘塊石頭，那妖獸就象吃了秤砣，根本不為所動，方岩又急又怒，暗想道：“不給你點苦頭吃吃，你還真以為我只會玩石頭？反正你的豎眼已經睜開了，也沒有什麽可顧慮的。”

想到這裏，方岩不再猶豫，催動本元，衍化大羅天雷擊，掌心孕育出幾道拇指粗細的銀白電芒，噼噼啪啪亂冒火花，手掌一閃，沒入周圍的虛空之中，待到電芒聚集成了一道閃電，從半空中直劈向金睛古獸。

這道電芒不足以致命，但多少也有些威力，那金睛古獸萬沒想到青天白日的就會遭雷劈，屁股上毛發都焦黑一小片，一個踉跄，差點摔了一跤。

嗷！！！

金睛古獸自打出生起，還沒吃過這麽大的虧，額頭的豎眼幾乎睜到了極致，頓時金芒暴漲，轟轟聲接連不斷，一塊塊巨石被擊的粉碎如渣。方岩躲閃着跑到小築主人身邊，看到她雖然狼狽，但并未受傷，這才安心。随手叫道：“姑姑，藥已經采到了！咱們走吧！”

小築主人也是有苦說不出，她剛才替方岩解圍，因此用石頭砸了金睛古獸腦袋，雖然沒用全力，但先天大武師境界，石塊上所帶的力道可想而知，一下就把金睛古獸腦袋砸的血花四濺。這金睛古獸皮粗肉厚，本不會因為一點小傷就暴怒如雷，但它額頭上流出的鮮血滲入豎眼中，不知道為何，豎眼便随之睜眼，把小築主人搞的狼狽不堪。

兩人一前一後，順着剛才來時的路匆忙朝山下狂奔，那只發狂的金睛古獸緊追不舍，額頭上的豎眼時不時就金芒亂射，讓二人叫苦不疊，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方岩也把神行八變施展到了極致。這套步法是世間極速，方岩并未修煉圓滿，但也勢如奔雷，不一會就跑到了小築主人前面。

“姑姑！快，到了山下，地勢會稍稍平坦，咱們加快腳力，就能把這鬼東西甩掉！”方岩頭也不回的叫道。

連叫了兩聲，卻不見小築主人回應，方岩不由的回頭去看，恰好看到金睛古獸豎眼的金芒掃中小築主人腳下，轟隆一聲巨響，小築主人躲閃不及，一條腿被金芒稍稍掃中，幸好只是金芒外圈一點點較為暗淡的金光，才不至于立即爆成血霧，但饒是如此，小築主人整條腿便受了重傷，鮮血淋漓，行動間也遲緩了許多。

金睛古獸好容易占到一點便宜，立即乘勝追擊，第二片金芒随即從豎眼中爆射而出。小築主人腿上受傷，再也無法象剛才那樣運用靈巧身形躲避，身不由己朝右邊全力閃去。她一竄出去幾丈，頓時覺得腳下一空，原來是慌亂中不及察覺，失足從山腰上摔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