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再一

◎辦公桌◎

季青蘿并沒有打工人的自覺, 也不覺得多開心陸旻終于有時間能讓他們這個項目往前推進了,她只淡淡“哦”了聲。

電梯門開,一行人包括齊北寒都自覺停下, 讓陸旻先進, 季青蘿哪管什麽業界禮儀, 見門開了本想邁步就進的,結果見只有陸旻先走,她生硬地強迫自己收回腳步,等到陸旻進去, 她才跟着齊北寒一塊進了電梯間。

她身後就是陸旻, 電梯鏡面光滑, 她平視的餘光能瞥清陸旻的整張臉, 他沒看她, 一雙淡漠至極的眸僅僅是平視着電梯鏡面。

季青蘿輕輕垂下眸, 不想再用餘光掃到他。

電梯下行很快, 沒兩分鐘,便到了一層, 齊北寒的車沒開進地下停車場, 他跟陸旻道別, “陸總, 再會。”

陸旻颔首。

齊北寒走出去,季青蘿跟着往外走,這次她懶得在跟陸旻道別了, 徑直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走了兩步,鬼使神差地, 季青蘿往後扭了下頭。電梯快要閉合完全的間隙裏, 陸旻的黑眸全然籠在她身上。

對上那雙幽深淡漠的眸, 季青蘿心顫了顫,忙不疊收回視線。

也沒什麽可擔心的,上次江城之行,她是他金絲雀的嫌疑在她看來,是完全洗清了的。

季青蘿拍了拍胸口,極輕地吐了口氣。

齊北寒餘光把她跟陸旻靜默對時後的所有動作都盡收眼底,他并沒說什麽,只是解鎖車門上了車。

季青蘿喊住他,淺笑問:“大哥,你的副駕駛是妹妹專屬嗎?是的話我就坐後面啦。”

齊北寒阖眸,面冷淡,話卻不冷,“沒有,你随意坐。”

季青蘿便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她道:“沒有的話,那我就坐這裏了,坐後面像是把大哥你當司機了,好像有點不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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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北寒把車子開出停車位,往出口駛入,他“嗯”了聲,沒再多言。

開往季家的路上,兩人都沒再說話。

到了季家,季青蘿下了車,剛要跟齊北寒說再見,季溫玉的車子駛過來,見到她從齊北寒車上下來,她把車子停好,唇角平抿,過來,“青蘿姐,北寒哥,你們怎麽一輛車回來了?”

季青蘿晃了晃胸前還挂着的工作牌,莞爾,“妹妹,別多想,我是工作,跟同事一起的,不過到點下班,便沒回臺裏,恰逢大哥也要回家,我就坐了趟順風車。”

季溫玉看向她,她解釋完,也不多說,揉了揉長發,“外面天有點熱,我先進去了,妹妹大哥,你們聊。”

齊北寒從駕駛室上下來,季溫玉目送着季青蘿進了別墅外面的栅欄門,她收回目光,走到齊北寒跟前,忍不住伸手去抱齊北寒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前,“北寒哥,你怎麽讓她坐副駕駛?”

兩人男女朋友那層窗戶紙還沒捅破,齊北寒沒跟季溫玉抱過,他不太适應,也沒回抱過去,只說道:“怎麽了?”

季溫玉想說副駕駛只能是她的,但轉而想到兩人沒說破的關系,又怕齊北寒覺得自己小氣,她咽下沒說,道:“我今天約你吃晚飯,你都沒答應。”

齊北寒道:“開會的地方提供自助餐,想着方便對付一口。”

季溫玉:“自助餐比跟我吃飯還要有吸引力嗎?”

齊北寒不會說哄人的話,他道:“溫玉,我只是圖個方便。”

季溫玉開始覺得難堪,齊北寒沒抱她,她這麽主動倒有點像個笑話,但齊北寒就本身性子就是這樣,不會對女人過于熱情,她壓下心裏那點多慮,松開手,退後一步,淺淺笑着,讨要好處,“我不管,反正你欠我一頓飯,你這周要記得還給我。”

齊北寒說好,腦中卻浮現密室那天,季青蘿的那一抱。

隔天,季青蘿跟蔣政還有攝影團隊前往陸氏集團,蔣政開車,面上興奮:“還以為陸總這個月都沒空,沒想到峰回路轉,這次錄制完,陸總這一part可以告一段落了,小季啊,多虧有你。”

季青蘿笑着打诨:“政哥,你再這麽說,我可真要居功跟領導申請升職加薪了。”

蔣政不讓她的玩笑話落地,“你明一早就打申請,我給你遞上去!”

季青蘿笑開,“算了算了,我就本本分分領一個基礎工資就成,拿多了工資我再坐在工位上唠嗑追劇心有不安。”

蔣政瞧她,目露幾分促狹,“有一說一,陸總是不是對你有意思?你跟陸總進展到什麽程度了?”

“……”季青蘿頭搖地像撥浪鼓,“沒有的事,您別八卦了!”

蔣政手比劃了下眼,“我這雙眼睛可老辣着呢,陸總對你指定有點意思,你要是做了陸總的太太,那日子可就舒坦了。”

季青蘿心說,他不是對她有意思,他是想對他幾年前不說一聲就卷“款”走得無影無蹤的金絲雀有意思,這點意思代表着陸旻一旦确認她就是他的金絲雀,那她可能會很慘很慘,跟舒坦可挂不上一點邊。

到了陸氏集團,蔣政一行人被陸旻的秘書領進了陸旻的辦公室,季青蘿沒進去,就坐在外面靠窗的休息區等着。

她以前只去過兩次陸旻的辦公室,但裏面卻有不少說不出口的回憶,以免觸景生情,再被陸旻揪住問一句發什麽呆,她還是待在外面等着就好。

秘書給她端了一杯咖啡,她捏着咖啡杯扣,抿了一口,正看着高樓外的風景時,對面坐下一人。

“季小姐好久不見。”簡修禮擡手朝孟飛飛道:“孟飛飛小姐,麻煩這裏再來一杯咖啡,謝謝。”

季青蘿笑看着簡修禮,“也沒有很久,簡公子。”

簡修禮面上含笑,“你今天過來這邊幹嘛?找旻哥敘舊情?”

“……”季青蘿納悶着簡修禮怎麽也來試探她,她莞爾一笑,“我跟陸總哪有什麽舊情可以敘,簡公子別開玩笑。”

簡修禮天生一張含笑臉,跟誰都能聊得開,他并沒擱下試探,他朝季青蘿道:“給你說個隐秘的事。”

季青蘿微笑做出恭聽狀。

簡修禮:“你表面看着這陸總,坐着高位,掌着實權,風光無限,可其實這陸總當年被女人騙過情,所以至今三十三歲還沒娶,別說娶了,身邊連個女人也是容不下的。”

“……”喂,怎麽能是騙情呢!當年陸旻對她可沒絲毫男女之情,季青蘿微笑的唇角有一絲破裂,而且陸旻至今沒有女人,純粹是他不近女色,怎麽能是被她耽誤的呢,這頂大鍋扣她頭上,讓她渾身不适,但她此刻季家千金的身份也沒任何立場來反駁,她只能做出一副驚訝神态,“竟然是這樣嗎?我還以為陸總生性不愛女人呢。”

簡修禮看着季青蘿毫無破綻的訝然,他繼續笑着,“旻哥不愛女人?那你可想錯了,四年前旻哥養了個女人,能一個月不出那女人的房門,跟女人颠、鸾。倒、鳳日夜宣/淫,這可不是不愛女人的表現。”

“……”這簡修禮都是從哪裏道聽途說的消息,颠。鸾。倒、鳳日夜宣/淫?當年她那麽撩撥陸旻,就差喂他藥自己脫光坐上去強上了,這爺都穩如泰山絲毫不放縱欲望,哪裏來的一個月不出她房門啊。

季青蘿微笑:“簡公子跟我說故事呢嘛?那您說的還挺吸引人的,要是能當着陸總的面說出來,這故事想必更加刺激動人呢。”

簡修禮忍不住笑:“季小姐,你想害我就直說。”

季青蘿眨眼:“您先唬我的不是嗎?”

簡修禮眸底一閃,玩味道:“季小姐怎麽知道我在唬你?難不成你知道旻哥還是個處男?”

季青蘿絲毫不懼他的試探,輕輕一笑道:“陸總為人端正,平日裏處事就看得出來是個極度自律禁欲的男人,并不像是簡公子說的那般縱欲過度,況且,陸總的名聲在上流圈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這點我剛被認回季家就有所耳聞,所以簡公子,您就別打趣我了。”

簡修禮“啧啧”兩聲,狹長的眸裏滿是對季青蘿的贊嘆,“季小姐總是這麽有理有據,閑庭信步一般,這心态着實不錯。”

季青蘿微笑,“簡公子這話說得,好像我做過什麽虧心事一般。”

簡修禮吊兒郎當地輕笑,“沒做過自然是好的,但是要做過了,被發現了,那季小姐可要嘗不少旻哥給的好果子呢。”

“……”謝謝,她用不着威吓。

兩人話說到這,蔣政跟錄制團隊也從陸旻辦公室出來,季青蘿起身跟簡修禮告別,還沒走出一步,蔣政擡臂攔住她,“小季,陸總說要你有事,要你進去一趟。”

“……”怎麽還是躲不過進陸旻辦公室的命運。

季青蘿站在陸旻辦公室門前,并沒給她醞釀的時間,孟飛飛秘書就把辦公室大門推開了,笑對着她道:“季小姐,您請。”

“……謝謝。”

季青蘿邁步進去,視線範圍便接觸到陸旻工作的那張黑檀木的辦公桌,他辦公室很大,有一百多平,兩面窗戶是落地窗,采光極好。

她進去時,還以為這爺會馬不停蹄地處理公事簽名合同,誰知補一進去,她就瞧見陸旻手上沒做事,背靠着椅背,一手支着額,靜寂淡漠的黑眸直直随着她的走動而移動。

“……”這爺幹嘛總是要用一副扒了皮吃了她的肉的危險模樣盯着她,她的嫌疑不是已經洗脫了嗎!

季青蘿心态确實如簡修禮說的極好,她心裏忐忑,面上總是坦然,她在陸旻的眸光下,徑直走過去,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莞爾笑道:“陸總,您找我有什麽事?”

陸旻伸手從左側合同堆下面翻找,不一會拿出一張請柬,在黑檀木的桌上推了過來,“家父的六十五歲壽宴,還請季小姐捧場。”

看季瑕林對陸旻的熱絡勁頭,就知道陸旻父親的壽宴,他是肯定要過去的,身為小小輩,季青蘿跟季溫玉自然也是要過去。

她接下請柬,手不設防碰到了辦公桌桌面,不知道是辦公室冷氣打得低,還是木材本身屬性冰涼,上面涼意激了她一下,還是讓她思緒稍稍翻飛了下。

季青蘿清楚記得陸旻第一次差點失控就在辦公室,就在這張辦公桌上。

那段時間,她特別想勾陸旻破戒,但是陸旻這爺是真的特別有定力,任憑她手段用完,這位爺在她面前也絲毫不會脫掉那條好似守宮砂一樣的西褲。

她那天是無聊,學校有學生出事,放一整天假,她沒課上,一個人待在小洋樓待的無趣,就打車偷摸來了陸旻的公司。

當時正值午休,全公司沒幾個清醒的人,她給陸旻發微信,陸旻下來把她領上了辦公室,他沒午睡,還要處理公事,她自己坐沙發上玩一會,陸旻給她喊了下午茶外賣,她沒多大胃口,嘴裏只咬着一個糕點走去陸旻辦公桌前,俯下身喂他。

陸旻是不常主動親她,但對于她的主動索吻或者親熱也不會拒絕,當然上床除外,陸旻對上床拒絕的格外徹底。

她用嘴咬着糕點,讓他吃另一半,陸旻倒也縱着她,一口一口咬了剩下的,咬到最後,兩人唇瓣相貼,然後迅速糾纏起來,接了個火熱的吻。

說火熱也不過五分鐘左右,陸旻拍着她的腰,“去一邊玩,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季青蘿當時都歪進他懷裏了,自然不願意起來,但陸旻要把她掰正,她癟着嘴不滿,幹脆直接擡着屁股坐在了陸旻的辦公桌上,屁股下是陸旻正在看的合同,她正對着他,踢掉了腳上的小皮鞋,蕾絲襪裹着被他誇過的漂亮雙足。

她兩只手撐着黑檀木的辦公桌,面上嬌笑,白色蕾絲襪裹着的腳不懷好意地去揉陸旻的小腹。

大概沒有男人被碰觸這個地方還能平緩呼吸,他呼吸當即就沉了,大手伸過來握住她的腳,不讓她亂動。

季青蘿一只腳被控制住,另一只腳就繼續放上來。

肆無忌憚地撩撥他。

兩只腳分別被他兩只大手禁锢住,她也絲毫不慌,兩只手去扯他的一只手,扯不動,她就俯下身,一下一下親着他的薄唇下巴和喉結,親的他呼吸低沉,她兩只手就用力抱住一只手,把他的手從她腳上挪開,帶着他的手鑽進自己上衣衣擺裏。

她沒了禁锢的腳繼續作惡。

他唇被季青蘿吻着,手被她帶着拂過柔緞似得腰,西褲上也落着一只不老實的腳,當時的季青蘿才十八歲,正是少女嬌媚的年紀,身上的香像是媚火,一點燃就能讓人心神失守方寸大亂。

陸旻眸色是前所未有的黑,呼吸也低,但仍舊不為所動。

季青蘿眼底竄着氣,心裏征服欲卻上來了,她一只手把陸旻的襯衣從西褲裏抽出來,一顆顆紐扣解開,然後猛地一扯陸旻兩側的襯衣,把他從辦公椅上拽了起來。

她一只手勾着陸旻的脖子往後倒,陸旻被迫跟着覆上她。

這一覆,好像徹底崩壞了陸旻腦子裏那根禁欲的神經,他大手掌住季青蘿的後腦勺,怕她腦袋磕到,眸底黑沉,一只手摸到她剛才作亂最兇的那只腳,架在了自己肩上。

她穿的是裙子,這麽一架,少女雪膚,粉色雲朵,清晰可見。

陸旻沉聲,“小蘿,不要後悔。”

季青蘿她只笑,面上絲毫沒悔意,“三爺,您今天要是不能把這張桌子給弄濕,您就是孬種。”

陸旻不言語,呼吸卻一如既往地粗重,他另只手剝開那層礙事的布料,臉附低,親住季青蘿那張總是惹他心緒不平的紅唇,手下去解皮帶。

季青蘿是第一次實打實地“見”到“陸旻”。

雖然可怖,但她沒任何懼怕,只是好奇,但偏偏陸旻到了緊要關頭,像是幡然醒悟,過而不入。

一切尚未開始便重新恢複平靜。

季青蘿抿着唇,從辦公桌上跳下來,扭頭就走。

衣衫已經齊整的陸旻拽住她,剛才還主動蹭陸旻蹭個不停的季青蘿眼下是一點也不想讓陸旻碰她,她抗拒的厲害,陸旻卻仗着人高大挺拔,強勢把她抱回椅子上,讓她背靠自己胸膛坐在腿上。

“衣服穿上再走。”

季青蘿生氣用力拍他的手背,“您脫下來就送給您了,反正您也不需要我,這帶着我味道的東西就留給您打/飛/機時當個物件用用。”

她惱了,是什麽不着調的葷話都能說得出口。

陸旻拎着她的小褲,一只手握住她的腳踝,給她穿上,面色板着,“不許這麽說話。”

季青蘿整個人掙紮不起來,她輕而易舉被陸旻壓制住了所有動作,她抿唇,心裏像是塞了一團黢黑的烏雲,極度滞澀,她撒着火,音量也不控制,“陸旻!我真的生氣了!你放開我!咱們倆就此斷了!您以後過您的禁欲生活,我不想跟在您身邊當尼姑!”

陸旻給她穿好小褲,扯好柔軟的裙子,将她轉過身來,大手輕輕揉捏季青蘿氣鼓鼓的腮邊,聲低,也是哄人,“小蘿,不要說氣話。這事要等你大點,行不行?”

季青蘿被氣笑了,說的話口無遮攔,“還要多大?我都十八了,又不是未成年,旁的老男人都喜歡/操/嫩的,您口味特殊,就喜歡/操/老的是吧?”

陸旻斥她:“小蘿,不可以這麽說。”

季青蘿不再管他,她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從他腿上跳下來,扭頭就走,走之前,還扶着辦公室的門,重重丢下一句,“行,既然你不喜歡年輕的,那我們就一拍兩散好了,我今天跟您分了,明天就去找同年級的男生戀愛交友上床,咱們倆,再見吧。”

那是兩人好的快一年裏唯一一次争吵,她氣呼呼從他辦公室離開後,工作狂陸旻直接翹了一下午的班,追上來哄她,哄了兩天才勉強把她哄好。

……

思緒回籠,季青蘿微垂着頭,極輕的抿了個笑,手指勾過請柬,夾在指尖沖陸旻輕晃,“謝陸總邀約,青蘿一定會準時赴宴。”

作者有話說:

可以想象到吧,不再十八歲的青蘿掉馬後就會被憋久了的陸總狠狠炒菜。

炒菜完,青蘿還氣死人不要命的來一句,“嗬,原來是真的,您真的喜歡C老的。”

今時不同往日的陸總去摸幼兒嗝屁袋:如你所言,所以我們繼續。

青蘿:……

這章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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