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再二

◎是假話◎

她平複好心跳, 人松懈地趴到床上,手摸到手機,打開微信, 盯着陸旻的那條微信想着他。

季青蘿覺得陸旻不太對勁, 外界對他的傳聞還是有禁欲這一說, 那就說明,這四年來,這位爺身邊估計還是沒女人的,但眼下陸旻竟然能在車上對她說出那種話, 很明顯, 他并非只是過過嘴瘾, 她要是真成了他女友, 這爺估計真的今晚就能把她帶去他的私宅……

這一點都不對勁, 難不成陸旻是真的對季家千金一見鐘情, 喜歡的恨不得跟她欲、仙、欲、死了?

但, 這更不科學了,陸旻那爺就不像是會一見鐘情的主。

季青蘿想的頭都大了, 也沒想明白陸旻對她到底是什麽想法, 她把手機丢到一旁, 算了算了, 不想了,反正她的事情快要結束了,馬上就可以遠離這裏, 跟陸旻再見了。

下午下播,季青蘿微信上收到一個好友申請, 是模特老師, 她同意後, 模特老師問她下午有沒有時間過去,季青蘿沒什麽事說可以。

坐車過去陸氏集團,季青蘿直接上了模特老師所在的樓層,22層,這一層基本上都是會議室,其中一間面積不小的會議室像是臨時被改成了舞蹈房,有一整面貼牆的高清鏡子。

模特老師是個氣質不俗的女生,理論跟實戰經驗豐富,性格也格外雷厲風行,除了簡單的自我介紹,便沒再做寒暄,直接開始了訓練。

晚上八點訓練才結束。

季青蘿中午沒吃多少飯,下午又加了這麽一高強度訓練,眼下肚中早就空空如也,她揉着空癟的肚子跟模特老師揮手再見,出了會議室往電梯間走。

拐過兩間仍在亮燈開會的會議室,季青蘿瞧見了電梯間,以及電梯間單手插兜靜候的陸旻。

他明顯是在等她,身上的西裝外套還沒穿,估計是從辦公室出來就拎在手裏,身上只一件白色暗紋襯衣深灰色西褲,裹着寬厚結實的胸膛和兩條長腿。

他是側對着電梯,視線能看見她,季青蘿連躲都沒地方躲,硬着頭皮上前,心裏門清似得調侃,“陸總,您不會專門等在這想約我吃晚飯吧?”

陸旻見她來了,摁了電梯,偏頭看她,“如你所想。”

季青蘿笑眯眯地,“那倒是不好意思了,我要回家跟家裏人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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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來了,陸旻拎着西裝外套的手伸進去,擋着電梯門,眼神示意她進,季青蘿腳下不停,率先走進了電梯間,心下微妙,這爺平日裏怕不都是下屬主動給他擋電梯門讓他先進先出,眼下他主動做這些,倒也熟稔。

陸旻見她進了,人後進來,摁了負二層地庫。

他垂眸看着正要說話的季青蘿道,“我剛才跟你父親通過微信,他們已經用過晚飯了,你回去也不能跟他們同桌吃飯。”

“……”季青蘿脫口而出:“我不介意一個人吃剩飯。”

陸旻掀眸瞧她,淡聲道:“我讓你這麽排斥嗎?我自認沒做多少令你不适的事情,青蘿。”

季青蘿語竭,方才那話确實有點讓人難堪,況且這爺也确實沒做什麽孟浪沖動的事,他一向進退有度,她腦子急轉,想着其他拒絕的話,陸旻出了聲,“一頓簡單的晚飯,不用想的那麽複雜,如果你不想在餐桌上聽到女友這種話,我不會說,青蘿。”

他都妥協到這一步,再拒絕,就真的有點過于不給情面了,季青蘿頓了頓,聳肩彎眸:“既然陸總這麽有誠意了,那我只能答應喽。”

她坐的陸旻的車,目的地是離季家不算遠的一家西餐廳。

陸旻有司機不用開車,要侍者開了一瓶紅酒,季青蘿酒量很好,對白酒外的酒都很感興趣,她并沒阻止服務生幫她倒酒。

“訓練累嗎?”陸旻問。

季青蘿淺淺抿了一口紅酒,擱下高腳杯,莞爾:“累的話陸總難不成能讓模特老師減輕訓練強度嗎?”

陸旻襯衣整潔工整,眸色靜而沉,看着她,微微颔首,“如果累的話,可以讓老師适當減輕訓練力度。”

季青蘿:“那您就不怕耽誤您的珠寶展?”

陸旻:“珠寶展可以因為你往後推遲,青蘿。”

“……”季青蘿眸子撲閃了兩下,她不想接這種馬上趨近暧昧的話,她笑眯眯地端起酒杯,佯裝沉迷品酒。

陸旻讀懂她的肢體動作,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點好的菲力牛排送了上來,陸旻示意服務生放他這邊,他用刀具切好後,遞到季青蘿面前,“為什麽大學會學編導專業?”

“謝謝。”季青蘿先對他的周到服務道了句謝,才道:“高三文化課成績不好,想報考藝術生,偏生又沒其他藝術天分,只好選了編導。”

陸旻看她,“最近看你在電視臺做主持人,主持功底似乎很不錯。”

這可涉及到敏感話題,季青蘿立即打起精神,彎眸笑道:“只能說是天賦異禀喽。”

陸旻:“以後打算長久做主持嗎?我看網上不少觀衆已經追到了你的私人微博開始粉你了。”

如今互聯網這麽發達,季青蘿的臉又是少有的漂亮,剛做主持人沒兩天,便有觀衆把她的臉放到了各種平臺上宣傳,她的私人微博名字就是季青蘿,上面沒什麽內容,也沒什麽要遮掩的,這幾天已經積了一小波粉絲。

季青蘿:“就是暫且待一陣子主持,不會長久做的。”

“為什麽不做長久?”陸旻眸深着,“是以後還打算走嗎?”

季青蘿心裏警鈴大響,這爺是說話算話只字不提女友,但怎麽盡問些危險話題,她抿了口紅酒,眉間凝出恰到好處的疑惑,“陸總,您這問題好奇怪,我家就在郾城,我待的好好的,為什麽要走?”

陸旻:“你的話總是跟你的臉一樣,漂亮但有欺騙性,我有時候分辨不出來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或許都是假的。”

季青蘿舉起一只手,笑的狐貍眼彎彎,乖媚可人,“陸總,您這話就嚴重了,我跟您發誓,剛才那話真沒騙您——”

“再說了,您剛才那話好像在說我就是個小騙子。”她面上開始惱着,瞧着陸旻,“我自認沒騙過您什麽好吧,您怎麽就能說出那種話呢?好沒道理。”

陸旻不置可否,抿了一口紅酒,說起無關的話,“喜歡這款酒嗎?看你喝了不少。”

季青蘿:“口感不錯,适合女生小酌。”

陸旻擡手招來服務生,“把你們倉庫裏這款酒都拿出來,搬到我車上。”說着,他拿起手機,給他等在外面的司機打了個電話幫忙搬酒。

季青蘿忙制止,“陸總,不至于,我不能要。”

陸旻用餐巾紙擦了下嘴角,眸深着,“酒不算貴重,沒什麽不能接受的,紅酒對女生皮膚好,睡前喝一杯養顏,不要推拒,青蘿。”

他把她拒絕的話給堵了,她還能說什麽,季青蘿只能接受,到了季家,陸旻讓司機把十幾瓶紅酒送進客廳,引得季瑕林追問,“怎麽突然買這麽多紅酒?”

陸旻并沒進來,司機搬完酒也走了人,季青蘿揉了長發,無奈攤手,随口扯了慌,“陸總說感謝我當他的珠寶模特,送來這麽些酒讓我養膚什麽的。”

季瑕林信以為真,“陸總做事還真是周全,昨晚給我們一家人都準備了好些禮物,今天又送了一波。”

齊北寒也在季家,他最近一周能來季家四五次,不像以往一周兩次,他聽見聲沙發上扭頭,看季青蘿一眼。

季青蘿沒看他,讓季瑕林看着安排紅酒堆放處,便上了樓。

不一會齊北寒也跟着上了樓,他步子大,季青蘿還沒到房間,兩人便已經并排同行了,他道:“你答應陸總交往了嗎?”

季青蘿像是被他吓一跳,“啊,大哥,你走路怎麽沒聲音?”

齊北寒:“對不起,我剛好上來書房拿點資料,沒想着吓你。”

季青蘿笑笑,說沒事,“我沒跟答應跟陸總交往,我又不喜歡他。”

齊北寒“嗯”了一聲,越過她往書房那邊走。

季青蘿卻在此時“哎呀”一聲,像是崴到了腳,齊北寒沒做任何停頓,扭頭就伸手朝季青蘿出聲的地方伸手拽去,結果季青蘿已經快倒在了地上,齊北寒沒辦法把她硬拽起來,反倒被她帶倒了。

好巧不巧的,兩人摔進了一間空卧室的玄關處,齊北寒壓在季青蘿身上,他怕壓疼她,手撐着地面正要起來,卻察覺到腰被摟了一下。

二樓很安靜,衣料摩擦聲仿佛都能聽見。

齊北寒喉結動了下,垂眸去看季青蘿,卻還沒對視上,季青蘿像是意識到什麽,忙不疊推開他,着急地起了身,連咳兩聲,面上慌亂道:“大哥,剛才我那個,不是故意抱你的,你別放在心上。”

越解釋卻越像是欲蓋彌彰。

齊北寒起了身,手指彈了下襯衣衣角,面冷聲低,“沒事,我沒多想。”

季青蘿輕輕“嗯”了聲,然後立即轉身步伐匆匆往三樓樓梯走。

齊北寒站在玄關處,聽着那陣急促上樓的腳步聲,垂眸往外走,襯衣單薄,腰上似乎還能感受到一點溫熱,她唇上有酒氣,晚飯應該是喝了一點紅酒,所以才敢沖動抱了他。

季青蘿到了三樓,就把面上的慌張無措收的一幹二淨,她進了房間,關上房門,揉着額進了浴室,洗漱時,她想,這次真的是快了,過了珠寶展,她就可以思量離開的事了。

隔天上午依舊去陸氏集團接受訓練,中途短暫休息時,碰見了陸世昉,他剛從會議室出來,見着她驚訝極了,“青蘿,你怎麽在這?”

季青蘿拿着剛從自動販賣機掏出來的一罐氣泡水,彎眸笑道:“你三叔沒跟你說嗎?下周的珠寶展我暫時充當一下珠寶模特,所以這幾天都在這裏緊急訓練。”

陸世昉揮手讓開完會的下屬先走,他朝季青蘿那邊走,“真的啊?我三叔沒說這事,你要當模特那挺好,你這麽漂亮身材這麽棒,估計還能因此發展一個模特副業呢。”

季青蘿失笑,“陸少爺太高估我了,我離模特還差十萬八千裏呢。”

陸世昉“嘿嘿”笑了兩聲,轉而又想到他三叔找青蘿當模特指定是有私心的,還是想追人的私心,他看着季青蘿漂亮嬌媚的臉蛋,心癢難耐,又怕被他三叔早早截胡,頭一次生出一股跟他三叔搶東西的勇氣,他咳了咳,道:“你上午的訓練幾點結束?我請你吃飯吧,正好碰見了。”

季青蘿蹙眉,“可能要很晚了,十二點多的樣子,會不會耽誤你吃飯和午休。”

陸世昉道:“不會,我等你,好歹我現在是個小領導,對于上班時間沒那麽硬性要求的。”

季青蘿輕笑:“好,那就中午見。”

陸世昉:“好,中午見。”

季青蘿有點私心,她怕陸旻那爺中午又來等她吃飯,所以不如答應了陸世昉,跟陸世昉吃飯總比跟那位總是說危險話題的爺吃飯要松懈很多。

不過中午飯點,季青蘿在等電梯下樓時,聽見同層開會的白領說悄悄話說起公司高層會開了三個小時還沒休息,她才覺得自己多慮,照陸旻工作狂的性子,午飯應該是不會抽出一兩個小時陪她吃飯的。

陸世昉在一樓大廳等着她,季青蘿走過去跟他彙合,兩人并排往外走。

沒走太遠,就在集團樓下不遠處的一家私房菜館,陸世昉要了個包廂,菜館的老板跟陸世昉是熟識,飯點包間也能給他騰出來。

季青蘿随便點了兩個菜,陸世昉接過菜單又點了三個,等菜的時候,兩人閑聊着最近天氣有變涼的趨勢,趁秋冬來臨之前,可以再去山上露營一次。

季青蘿道:“我對露營真的退避三舍了,上次在山裏帳篷睡的我四肢酸痛,回來狠狠補了一覺才好點。”

陸世昉撓撓頭,“啊,睡得不舒服嗎,我跟北寒哥還好,崔浩跟茶茶睡得更好,他們已經在計劃這兩天再單獨開車上山去一次露營了。”

季青蘿:“情侶去肯定不一樣,我們這種單身狗只能摟着睡袋睡覺,情侶晚上抱着看星星,體驗感不一樣嘛。”

陸世昉咳了一聲,突然悄沒聲坐正了身,他看向季青蘿,認真道:“青蘿,你覺得我怎麽樣?”

季青蘿正在給自己倒茶,聞言笑眯眯道:“很好啊,熱情陽光開朗,怎麽了?”

陸世昉扭捏了下,又正色道:“咳咳,那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季青蘿彎眸,答得很快,不等陸世昉眼神亮起來,她又笑着解釋,“不過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啦,我很喜歡跟你這樣的男生交朋友,可以玩的很合拍。”

陸世昉眉眼塌了一點,他眼睛是漂亮的桃花眼,跟陸旻的不同,估計是像媽媽,多情又明亮,眼下眉塌着,平添一點憂郁,他道:“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嗎?”

季青蘿好似沒察覺到他的失望,笑眯眯解釋道:“因為我喜歡年紀大點的男生啦,所以對年輕的男生都沒那方面的心思的。”

陸世昉沒覺得被安慰到,他嘆口氣,也知道她其實早就聽出來他的意思了,剛才不過是婉拒罷了,他道:“好了,不說這事了,吃飯吧。”

季青蘿彎眸:“好。”

午飯後,兩人并排出私房菜館,季青蘿跟陸世昉再見,“我下午要回電視臺,就不跟你同回公司了,陸少爺,再見。”

陸世昉整個人蔫蔫地,跟季青蘿道了再見。

季青蘿下午繼續過來訓練,晚上結束,照舊在電梯間看到了陸旻,前車之鑒,她幹脆不做無味掙紮,跟着陸旻這爺去吃晚飯,進電梯時,高跟鞋不小心卡緊電梯間的凹槽裏,她崴了下,陸旻大手及時從她後背托住了她的腰,季青蘿站穩後,退得快,彎眸沖陸旻道了謝。

陸世昉一下午心情都不太美妙,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鬼使神差地又到了22層,結果還沒在22層的休息區坐多久,就瞥見他三叔也下了這層樓,等在電梯間,他心虛着躲去了一邊的茶水間,不一會,又瞧見季青蘿走向他三叔,他三叔還摟了青蘿的腰,他瞪大眼,想到季青蘿中午說的,喜歡年紀大一點的男人,所以這是已經答應了他三叔?

越想越抑郁,陸世昉看着電梯門徹底關上,從茶水間出來,摸出手機給齊北寒打電話。

“北寒哥,下班了沒?出來喝酒,我失戀了嗚嗚嗚。”

齊北寒:“……”

陸世昉去了經常去的一家酒吧,齊北寒比他晚到二十分鐘,陸世昉已經喝光了一瓶威士忌,從頭到腳都是酒氣,齊北寒在他很遠的沙發上坐下了,默不作聲新開了一瓶,倒了一杯慢吞吞喝着。

“北寒哥,我今天打算跟青蘿告白,結果她太聰明了,都沒讓我直接說出來,就給我婉拒了,嗚嗚嗚,我失戀了北寒哥。”陸世昉端着酒杯,坐到齊北寒身側,抱着他的腰痛哭。

“……”齊北寒手下毫不留情地推開鼻涕橫流的陸世昉,又坐遠了一點,“我陪你喝酒,你別搞女生這一套,坐回你位置上。”

陸世昉不動,繼續去抱齊北寒,嘴裏還醉意上頭哭訴着:“她說她喜歡年紀大的男生,嗚嗚嗚我今天還見了她抱了我三叔,她一定跟我三叔交往了,所以才拒絕我嗚嗚嗚。”

齊北寒要去推的手頓住,扭頭黑眸盯着陸世昉,問道:“她抱了陸總?”

陸世昉喝了一瓶酒,腦子發蒙,他胡言亂語道:“對,就在我三叔公司,她抱了我三叔,我三叔還摟了她的腰,兩人好親昵的,嗚嗚嗚北寒哥我沒戲了,你說青蘿怎麽就喜歡年紀大的男人,我們這種年輕人不好嗎嗚嗚嗚。”

齊北寒沒再說話,手下卻堅決推開了滿身酒氣的陸世昉,另只手将酒杯裏的酒一口抿了個幹淨。

季青蘿跟陸旻吃了一頓心平氣和,一點危險話題都沒有涉及的晚餐,照舊是他的車送她回來,她下了車,在後車門處跟陸旻那位爺彎眸說了再見,目送着他車駛離才收回目光,轉身往別墅走。

“大哥,你今天又過來家裏了。”齊北寒沒進別墅,就在大門栅欄跟別墅小樓之間的院子裏,他一手拿着手機似乎在回消息,聽見季青蘿喊他,視線從手機上挪開,擱在她臉上,“嗯”了一聲。

外面仍有餘熱,季青蘿道:“那我先進去了大哥。”

齊北寒仍舊是一個“嗯”字,不過他餘光一直瞧着季青蘿,不過兩秒,他收了手機,跟了上去,低聲問:“你跟陸總——”

不等她問完,季青蘿突然吃痛低呼一聲打斷了他的問話,二樓窗戶不知道掉下來一個什麽東西,砸在了她額頭上,疼得她瞬間眼冒淚花。

齊北寒往前一大步,見她低着頭捂着臉一直在呻、吟喊痛,他大手去托季青蘿的下巴,“我看下額頭。”

季青蘿順着他手的力道擡起臉,一雙狐貍眼冒着淚花,瞧着可憐,額頭上紅了一小塊,他伸手去碰了下,疼的季青蘿忙打開他的手,“疼!”

齊北寒忙低聲道歉,“抱歉,腫了一點,進去讓阿姨給你敷點藥。”

季青蘿悶“嗯”了聲,捂着額頭,自己一個人進了別墅,齊北寒正想跟上去,卻聽見後面有人喊,“北寒哥。”

齊北寒停下,回頭看向季溫玉,她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就站在別墅的大門栅欄旁,面上神色不太好看。

他停了停,解釋了一句,“剛才她被東西砸到了。”

季溫玉沒說話,她到的很早,從齊北寒收了手機準備跟上去和季青蘿搭話時就到了,她眼睜睜看着向來冷淡不愛主動搭理女人的齊北寒主動跟季青蘿說話,看着齊北寒關切地托着季青蘿的下巴,看着齊北寒小心翼翼地去碰季青蘿被砸到的額頭,她這一刻茫然又震驚,齊北寒什麽時候跟季青蘿有這麽親密了?

甚至不止是她看到的這麽親密。

她抿唇走過去,走到齊北寒身邊,突然問,“北寒哥,你跟季青蘿有沒有接過吻?”

齊北寒喊她名字,“溫玉。”

季溫玉單只手去摟齊北寒的脖子,惦着腳去親他,齊北寒仰了下頭,季溫玉的吻落在了他的脖子上,她松開齊北寒的脖子,退後一步,面上瞬間明了,嘴角冷笑着,逼問道:“季青蘿剛回來在家裏過生日那天,你明明低了頭打算親我的,為什麽最近這兩次都是那麽幹脆的躲開,所以北寒哥,你跟季青蘿确實接過吻了是嗎?”

齊北寒緘默不語。

這已然是答案,季溫玉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低吼,“北寒哥,她明明知道我跟你年底會訂婚結婚,她怎麽那麽不要臉!”

齊北寒蹙眉:“不關她的事,溫玉,是我的錯,她不知道我們接過吻,是我主動在她不清醒的狀态下親了她。”

季溫玉根本聽不進去,她五官扭曲着,恨聲道:“北寒哥,你知不知道有種女人叫白蓮,你以為她單純無辜什麽都不知道,其實她心裏比你比我比誰都清楚,你覺得她會不知道你們接過吻?說不定她心裏已經在偷偷嘲笑我,嘲笑我沒有用,自己未來的男人都成了她的囊中之物,哦,說不定也在看低你,覺得你不過招招小手裝裝可憐,便勾的你魂牽夢繞!”

齊北寒冷聲喝止,“溫玉,你冷靜一下,你現在情緒激動,我不跟你多說,但你不要在爸媽面前發瘋,我跟季青蘿只是接過一次吻,而且是我主動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你放心,我跟她不會有任何暧昧往來,你也不必把她想的那麽惡。”

他說完,大步進了別墅,只留下季溫玉呼吸急促着,她盯着齊北寒的背影,又仰頭看向二樓季青蘿的房間,她眸底憤懑,又無處發洩,手下拎着包包使勁砸着院子裏的薔薇花從,小羊皮的包包被灌木叢化的稀爛,她沒了力氣,緊緊攥着包包的帶子,咬着唇,腦中卻飄過一個人影。

她想到什麽,登時從爛掉的包包裏拿出手機,打開微信黑名單,将楊明遠拉了出來,她打字飛快,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裏打了兩條文字發過去。

等待回複的間隙裏,季溫玉仰頭再去看二樓季青蘿的房間。

她還以為季青蘿是真的不争不搶,沒想到她那麽無恥竟然不聲不響就搞到了齊北寒身上,是她先不義在先,那就別怪她不仁了。

作者有話說: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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