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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寧青再次出來的時候,謝時予也已經換好了衣服。
上身黑色沖鋒衣,下身是同色系的休閑褲,整個人看上去筆挺又不失陽光随意,孟寧青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的打扮,不由得多看了幾秒。
謝時予大概是等得有些不耐煩,見她不動眉梢輕挑了下,淡聲問:“怎麽?”
“……沒事。”
車程不算短,孟寧青實在缺覺的厲害,沒多久便睡着了。
再醒來時,是靠在謝時予的懷裏,身上還蓋着個暖絨絨的毯子,難怪睡得還挺舒服的。
而謝時予依舊端坐,另一只手還在拿着平板回複郵件。
真不知道說他是工作狂,還是會勞逸結合。既然這麽忙就不能好好在公司工作麽,為什麽非要把她從被窩裏拽出來。
他們是最後一個到的,到的時候已經有幾個人打上了臺球,其餘的人在一側的休息室天南海北的聊着天,從基金股票、納斯達克指數到房地産新興行業,從正在拍賣的上世紀初的藏酒到限量跑車。
女伴們就在一旁陪着。
見到謝時予來,一群人出來迎。
這裏有幾個孟寧青熟悉的面孔,都是和謝時予玩得好的時常組局一起出來的人。其他不認識的。謝時予也沒再多介紹直接帶着她往裏走。
人群半擁着給他讓出路來,孟寧青從中多少品出來點過去皇帝出行的感覺來。
“我說謝老二,你再來晚點,喬嘉言那小子輸球輸的都該罵娘了。”
孟寧青有些詫異,倒是很少見有人敢這樣當面叫謝時予的,不由得尋着聲音看過去。
只見也穿着一身黑色休閑裝,劍眉星目身材颀長的男人迎着他們走了過來,這種熟稔的語氣,大概不是一般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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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時予果然也不氣,眉眼舒展拖腔帶調的說:“這不是有人不起麽。”
說完,眸光還往她這輕睇了一眼。
語氣中的寵愛縱容,讓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孟寧青,眼中多了幾分驚訝和打量。
和謝時予關系近的幾個,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但是大多數人平時是沒機會進他們這個圈子接觸到謝時予的的,這次是為了給蕭銳澤接風,想着人多熱鬧才多叫了些人來。
尤其是那些被帶來的女伴,更為震驚。
孟寧青之前演的那部電影,雖然只是配角,但是人設很讨喜,也算是積累了一些路人緣。她下車時,便有不少人認出了她,便卻沒在意。
她們這些人,雖不知道謝時予的身份,但能進這個圈子,并且能讓所有人出來迎接的,絕非池中之物。可攀上了這樣一號人物,卻還只演個小小配角,看來不過是臨時叫的伴,并未放在心上。
可現如今,面前這個清隽昳麗的男人口中竟然能說出如此親昵溫柔的話來,這遠遠超出了她們的認知。在她們的認知裏,女伴不過就是逢場作戲的交易。
因此,看向孟寧青的目光由最初的有些不屑,變成了到現在連自己都沒察覺的豔羨。
只有孟寧青自己知道,他這分明是借機說混賬話的打趣自己。她為什麽起不來,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而他卻堂而皇之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輕描淡寫的說出來。
孟寧青又是羞恥又是生氣,忍不住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掐了下他的腰。
謝時予神色不變,只不過眼尾間淡淡地笑意更深了些,看上去愈發的風流浪蕩。
而這小小的動作恰好被蕭銳澤看到,目光微頓,擡眸時卻又掃到了謝時予的表情,再次向孟寧青的表情也不由得深了幾分。
輸球輸的快要哭了的喬嘉言終于扳回了一句,這才離開桌球臺,十分不服氣的說:“誰輸哭了,要不是你這個孫子在我旁邊搗亂我早贏了。”
一群人沒閑着,吃過午飯後又休息了半個小時就開始爬山,打算落日之前達到山頂。
一群人城市裏待慣了,平時高樓大廈燈紅酒綠的玩出了花來也覺得無趣,反倒是平平無奇的一座小山讓這群公子哥來了興致。
看花看樹看草都覺得新鮮,甚至連忽然從草叢裏蹦出來一只小土蛙都能一驚一乍半天,然後拿出相機來一衆人多角度無死角的抓拍,不知道的以為什麽時候國際大明星出機場。
孟寧青全程很淡定,主要是又累又困,大腦近乎麻木對其他外界事物毫無興趣,只想快點爬到山頂陪着一群嬉鬧人間的公子哥們瘋完,趕緊下山睡覺。
謝時予也神色淡淡,相對于其他人的走走停停見什麽都要拍一拍看一看,朋友圈小視頻刷屏的模式,他倒真像是來認真爬山的。腳步穩健,竟然不聲不響的已經将大部隊拉開了一大截。
頗有股獨攀高峰望江河的遺世獨立感,讓人看上去可望不可親。
孟寧青揚頭看了眼站在遠處的男人,也不知道這人的部件結構是什麽做的,是不是和正常人不一樣,體力怎麽可以這麽好,她到現在腿還在發軟,再走幾步甚至就要開始打顫了。
她看着望不到頭的山頂,內心一邊崩潰着一邊堅強自我修補,一邊在“我為什麽要來受這份罪”一邊和“看在藍寶石的面上”左右拉扯着。
謝時予一口氣爬到一半,沒忘記回頭看看那個嬌氣包。嬌氣是真的嬌氣,平時讓擡個腰都不肯,力氣大一點就哭的厲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把她怎麽了。
但她偏偏自己也不說,就那樣輕蹙着眉頭。
他很快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個小小的身影,粉色運動褲白色短款齊腰外套。即使她身邊的人穿的花花綠綠,她也給外的亮眼,讓人一眼就能發現。
孟寧青爬啊爬,覺得這山像是沒了盡頭,藍寶石的面子大概也安撫不了她開始發抖的腿。
不然,她還是把藍寶石還給謝時予吧,她趕緊找纜車下去。
但這個念頭才剛出來,就被自己還殘存的理智給打消了。纜車只存在于山腳或山頂,這不上不下的半山腰簡直令人絕望。
如果她今天累死在這座山上,或者半路腿軟腳滑的跌落山谷,她一定做鬼都不會放過謝時予。
正想着,額頭輕撞上了溫暖又緊實的東西,她下意識擡頭。
其實在擡頭的那一瞬間,淡淡地迷疊香氣夾雜着若有似無的煙草香味傳到鼻息時,孟寧青就知道是謝時予。
果然,便見男人正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相對于他的氣定神閑,甚至連喘息都是均勻的,孟寧青越發的心裏不平衡。
憑什麽她腿都快抖成篩子了,這個狗男人竟然什麽事都沒有。她不禁想起,在很多隐秘的時刻,兩個人也是如此,她潰兵卸甲的一塌糊塗,他依舊淡定從容。
就很不服氣。
從謝時予的角度看,一雙漂亮到能夠讓人心甘情願俯首稱臣的狐貍眼氤氲着薄薄的水霧,就這樣看着他,也不說話。可只雙會說話似的眸子,全然控訴着不滿,甚至連濃密卷翹的眼睫每輕眨一下,都在埋怨撒嬌。
讓人看了不受控制得心軟。
“走不動了?”謝時予淡聲問着,可眼底是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
孟寧青沒有一絲遲疑的點頭。
啊啊啊啊!早就走不動了,你才發現麽!狗男人!
謝時予只看了她一眼,随後轉過身去。
“?”
幹嘛?特地在這停下來跟她炫耀一下,然後再無情的超越她,落下她很遠麽?
不帶這麽侮辱人的!她不幹了!
然而下一秒,面前的男人卻忽然蹲了下去。
腿抽筋了?還是在羞辱對手前先系個鞋帶,免得影響發揮?
見身後遲遲沒有動作,謝時予眉心微蹙,聲音中有些不耐,“上來。”
孟寧青怔愣了兩秒,随即從善如流的爬上面前這個男人寬廣的背上。
由于山路臺階陡峭,她怕自己忽然上去謝時予的重心會不穩,到時候兩個人一起滾落山崖,明天一定會刷爆財經頻道的頭條,甚至上娛樂頭條也不一定,畢竟她才剛剛有部火的電影上映。
到時,網友或許以為他們是殉情,或者是出軌被原配惱羞成怒的把渣男賤女一起推了下去。
那也太狗血勁爆了,她才不要以這種方式上頭條,太丢人了。
也不想,這輩子都和謝時予扯不清。
所以她慢慢地環住男人的肩,爬上去的動作特別輕。
但是謝時予很穩,像是不遠處屹立在山間的參天松柏一樣挺拔穩固。
她整個人放松下來,下巴搭在男人的肩上休息,酸軟發抖的腿此時被人緊緊托住,得以舒緩。
她這才有閑情逸致左顧右盼,發現風景是真的不錯——如果有免費車夫的話,她還是願意這樣走一走看一看的。
如果是自己爬的話,那還是算了,仙女不适合這項活動。
他們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引人注目。剛剛為了等孟寧青,已然被大部隊趕上。
“呦,這是幹嘛呢?”
蕭銳澤眼尖,發現之後語氣間盡是調侃,“要說這紳士風流,還得是我們謝家二少爺啊。”
因為他這話,或是注意風景或者注意腳下路的人都紛紛擡頭,看向謝時予他們。
被衆人目光打量調侃着,孟寧青這次倒沒有像剛來時那樣不自在。主要是因為她知道,謝時予确實是這樣的人,風流潇灑,只要他想,便能對你體貼入微,也不吝啬——甚至說是不在意這些外在的東西,覺得的紳士溫柔,可以輕易地讓任何女人心動。
但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孟寧青從未讓自己深陷過。
孟寧青微微側頭,看向謝時予。他果然眉眼從容,帶着淺淡的微笑,聽着別人的調侃,端的是一個風流肆意。
“行了哥兒幾個,風頭也別都讓他謝老二一個人搶走,咱都紳士點把自己女伴背上吧。”蕭銳澤不嫌熱鬧,在旁邊笑鬧着,“不然以後燕城的姑娘們,更只認他謝家二公子一個人了。”
一群浪蕩公子哥們也都不成體統慣了,還真就都紛紛背起了自己的女伴們。
孟寧青聽着有趣,眉眼彎彎,也忍不住在謝時予耳邊笑道:“好搶手啊謝二少,回去是不是要把瀾汀公館的門檻加固一下?免得被燕城的姑娘們踩爛。”
她帶着清香的鼻息若有似無的輕灑在耳朵上,像是小貓爪子的軟墊,輕輕地撓着,撓的人心癢。
背後的柔軟,随着階次而上的臺階若即若離的輕蹭。
謝時予眉心微蹙,擡手輕打了下她的屁股,低斥道:“老實點。”
不疼,但孟寧青被打了這麽一下有點懵。
憑什麽大家都在調侃,只不許她說?
暴君。
孟寧青覺得,應該把那顆藍寶石時刻抓在手心裏,才能安撫住自己內心的怨氣。
又爬了一段時間,到底是負重爬山,那群有說有鬧的公子哥兒們開始體力不支。陸續将自己的女伴放了下來。本來也就是湊湊“紳士風流”的樣子,也沒人當個真。
還有人反應過來,笑罵道:“好你個蕭銳澤,感情就你沒帶女伴,淨出馊點子,可把小爺我累死了。”
倒是謝時予,一直穩穩當當的,将孟寧青一路背到了山頂。只是有些微喘,和旁邊這些一上來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也不顧什麽紳士啊形象啊的公子哥兒們大相徑庭。
孟寧青覺得自己多少應該說點什麽表示一下,下次好繼續擁有免費的人力車夫。
只不過還未等到她想好說什麽,謝時予便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語氣淡淡地率先對她的表現做出了點評,“體力太差。”
????
孟寧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連一座山都爬不上來是因為誰?!
作者有話說:
孟寧青:聽聽啊,這是人說出來的話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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