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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時尚盛典後臺。
女士衣香鬓影争奇鬥豔美不勝收, 男士西裝筆挺紳士風流,燈光璀璨間全是如夢似幻的浮華,宛如一場盛大的視角盛宴。
大家三五成群圍在一起攀談着。
“聽說了麽, 陸南風那部新戲吹了。”
“啊?怎麽吹了?她不是為了那部戲下了不少功夫, 連唐梨那個覺得都給推了。”
“推了唐梨那是人看不上這種小角色。”說話的人有些怪聲怪調, “哪成想被人撿了個漏演火了。”
衆人對視的目光中都有些意味深長。
“這大概就是命,要不是眼界這麽高,也不至于為了下部戲空檔大半年。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部戲到底怎麽回事啊?臨陣換人了?那也太……”
“啧,你這消息怎麽這麽閉塞啊?聽說是投資商得罪了大人物,被搞得直接破産了, 又哪還有閑錢投資啊。”
“真是時也命也。”
有人還欲繼續,不知是誰輕咳了一聲,使了個眼色,大家心靈福至瞬間轉移了話題。
只見孟寧青和陸南風一左一右同時走過來, 兩人長相即使在娛樂圈也是十分出衆。一個明豔美的帶有攻擊性,一個端莊典雅。恰好兩人今天全是裹胸拖地長裙款式, 只不過是一黑一白不同色系, 露出優越的脖頸線條, 像是優雅的黑白天鵝。
幾個人拉着她們聊天, 先是和陸南風說預祝即将播的戲大火, 又恭喜孟寧青這次角色塑造成功未來可期。
兩個人神色如常的一一笑對, 又和這圈人寒暄幾句後, 陸南風忽然提出邀請,“不如一起走?我今天鞋子有點高,一個人走還怪緊張的, 等會兒你得扶我一下。”
孟寧青沒什麽異議, 主動牽起了陸南風的手, 沖着周圍的人淡笑了下,“那我們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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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兩人離開後,其他人松了口氣,看着兩人手牽手的背影又有點詫異。
“她們不是最近撕的挺厲害的麽?”
“她們公司也是奇葩,就那個規則,關系能好才怪。”
“那這是?”
問完,又忽地恍然大悟般輕笑了下,大家都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娛樂圈向來塑料,這不,前段時間還和尹绮思姐妹情深形影不離的,現在卻又和別人一起手牽手走紅毯。
尹绮思從她們身邊走過,大家點頭沖她打了招呼。
她表情有些不自然笑了下,自從那晚綜藝播出以後,她總覺得大家都在嘲諷她“古典舞女神”這個稱號。
這俨然已經成了一個梗,從一種贊譽變成了懂的都懂的諷刺。
每當她刷到這些評論,對孟寧青的恨意便深上幾分。
活動結束時,外面的天已經全黑了。霓虹閃爍間,孟寧青落下了和前排的擋板,将禮服換了下來。
有了前車之鑒,她不想一件漂亮的小裙子再被慘無人道的毀壞,也不想讓各大品牌方覺得她有“收集禮服”的嗜好。
她回到家,先訂了份外賣,随後便去了浴室。
豫君集團頂層總裁辦。
蕭銳澤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怎麽說?現在房地産确實不景氣,但是那片地的位置是真的好,拿下來以後幹什麽不行。”
謝時予沉吟了幾秒,“行,這幾天你把詳細材料發給我。”
蕭銳澤知道他這兄弟是個很有膽識做事幹淨利落的人,但是沒想到幾百億的大項目就被他這樣雲淡風輕像是在聊“今晚吃什麽”一樣的給敲定了。
他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行,我回去就讓人抓緊弄。”
“走走走。”即使是自家兄弟言語間也有幾分興奮和激動,他從沙發中坐起來,“叫上喬嘉言幾個,咱出去喝兩杯慶祝一下。”
“現在慶祝還為時過早。”謝時予說着,站起身,單手系上西服扣子,“還需要相關部門的評估。”
誰又不知道現在他在公司是橫着走,只要他有意向的事又怎麽會辦不成。
蕭銳澤壓根沒把他這話當回事,“行行行,那就當兄弟幾個随便聚聚。”
“你們去,”謝時予語氣淡淡,“我還有事。”
“什麽事啊?”
蕭銳澤揚聲問過去時,謝時予已經拿着車鑰匙走到了門外,只不緊不慢地留下句,“走的時候關上門。”
“……”
這還真不客氣,蕭銳澤又拿起面前的水喝了口,喝完才意識到,嚯,這連杯咖啡都沒給他倒啊。
這是多着急打發他走?
這不是才到下班時間,但誰不知道這人加班到九十點才是正常,這是約了別人談事?
蕭銳澤“啧”了聲,就工作态度,要不怎麽人家賺大錢呢。
“草!我這錢少麽?”
蕭銳澤忽然回過神來,轉頭就把這事在他們幾個兄弟的群裏說了,并進行了強烈譴責。
[蕭銳澤]:你說他這像話麽!
[喬嘉言]:不像話,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蕭銳澤]:是吧!客戶是客戶,兄弟就不是?
[喬嘉言]:你們竟然一起賺錢不叫上我[微笑/jpg]
蕭銳澤:“……”
他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默默地退出了聊天界面。
謝時予是和外賣一起到的,他順手将外賣拿了進去,孟寧青也恰好洗完澡出來。
兩個人依舊坐在中島臺前,不緊不慢的吃着晚飯。吃飯完後,仍是謝時予将打包袋收好,孟寧青則等在一旁适時的抽出兩張紙巾來遞給他。
隐隐約約的形成了某種默契。
“等會還要工作麽?”等擦幹淨桌子後,孟寧青看着他一邊洗手一邊問。
同時,又遞給了他兩張紙巾。
謝時予接過,不緊不慢道:“不用。”
孟寧青眸色微亮,“那玩兩局?”
謝時予微微颔首,“可以。”
孟寧青眼角微揚帶着笑意,随後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樓。
謝時予向來說話算話,上次說周末陪她練習,還真就一個周末沒去應酬,在家陪她臉。
孟寧青原本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在吹牛,剛好那天也沒人陪練,就随便開了一局。
這一玩,瞬間就震驚了。
謝時予真的沒再吹牛,是真的玩的不錯。
大概是注意到了她驚訝又帶着那麽一點她并不想承認的崇拜目光,謝時予語調散漫道:“萬變不離其宗。”
這也是他為什麽少年時玩過兩個通關後就不再玩游戲的原因,沒意思不再有任何的新鮮感。
但現在,看着旁邊的人用着崇拜的目光看着他時,他忽然覺得這種毫無新鮮感的游戲,也不是那麽沒意思。
他說這話時,操作屏幕的動作漫不經心的,可是每個動作又都行雲流水,她都沒看好呢,就已經輕松地幫她清好了路障。
孟寧青看着他輕垂的眼睫,高挺的鼻,就,怎麽說呢,還挺帥的。
從那以後,孟寧青就喜歡在謝時予閑在家的時候拉着他和自己一起玩游戲。
主要是,謝時予不止游戲打的好,還能讓她很有參與感。和櫻桃弟弟一起玩,雖然也贏的很爽,但是她好像一直都是在躺贏,沒有這種自己一路過關斬将來的快樂。
然後她驚奇的發現,以前那個天天加班到晚上,回來還得在書房忙至少兩個小時到深夜,周天都應酬不斷地人,最近竟然準點下班回家了。
孟寧青現在總算是明白這個游戲為什麽這麽火了,就連謝時予這種對什麽人事物都不放在眼裏漫不經心的人,都有點沉迷了耶。
她再一次對這款游戲的制作者們表示深深地敬佩與崇拜,竟然能入了謝時予的眼诶。
她某不做聲的在旁邊悄悄的打量着身旁的男人,想看看,他對一件事上了心是什麽樣子的。
他眼睑低垂,随着操作眸子輕動着。他臉部的側面線條也是十分優渥的,棱角分明,旁邊的燈光打下來,在挺拔的鼻子一側形成了小小的陰影。
顯得他這個人越發的疏離,連溫暖的燈光都沒将他這股淡漠感壓下去幾分。可越是這樣,這張臉就越是賞心悅目,像是巧奪天工的藝術家精心雕刻,被人收藏在古堡中的展品。
就連,面對着上了心的東西,他依舊是這樣漫不經心的嗎?
不知道為什麽,孟寧青心裏有一點小小的失望。
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男人忽然擡起眸。
孟寧青便這樣猝不及防的對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睛,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着,房間中的空氣似乎變得有些稀薄。
也不知過了多久,謝時予才嗓音有些發啞的問:“看什麽?”
孟寧青輕眨了下眼睛,錯開了視線,才發現自己都快把人給揍死了,但她竟然忘記了反應,就看着自己操作的那個小人有些傻乎乎的被人揍。
還是謝時予操作的小人打死了她身邊的人,随後又給她補了血。
直到自己那個小人滿血複活重新站起來,孟寧青像是才回過神,氣呼呼道:“謝時予你怎麽玩的啊,我都快被打死了!”
她聲音很快,又帶着些不易察覺的慌亂,更像是在掩飾着某種自己也說不清的情緒。
說完,眼神有點飄,但好在謝時予只是看了她一眼。又盡職盡責的站在她小人的旁邊,幫她清理着路障。
游戲繼續。
孟寧青暗自深吸了口氣,重新找回自己跳亂的心跳節奏。
她這邊游戲一路打怪升級,那邊的熱搜也沒忘記上。
兩個人一起的紅毯造型非常吸睛,尤其是優渥的天鵝頸和優雅的儀态,被媒體們争相貼圖甚至以#黑白天鵝#一起上了熱搜。
[哇,這兩位真的絕了!]
[真的好絕,一個張揚一個娴靜,我眼睛不夠用了!]
[她們一起側頭這個鏡頭我簡直腦補了無數情節,小聲問這是可以磕的麽?]
[她們還是牽着手走的诶!除了之前的幾對真夫妻,就是這倆手都不舍得放開~]
[就喜歡看對标真夫妻的]
[小聲說,連粉絲都在磕]
[哈哈哈哈姐妹們,粉絲都磕了,還等什麽,大膽磕啊!]
[孟仙女腿好絕,感謝孟仙女扶着我家還在馴化高跟鞋的小笨蛋]
[陸女神優雅真的殺我,謝謝陸女神肯帶我家女鵝一起走紅毯]
[我的天吶,純路人被兩家粉絲感動到了,已經很久沒看到過這麽和諧的評論區了]
[就是,不要雌競不要雌競,各有各的美就要百花齊放,就要美女們一起走花路!]
[之前哪個洗腦包說兩個人關系不好,仙女撿漏了女神的角色火了然後女神心裏不爽的,出來看看這叫不爽?人家兩個人關系好着呢。]
[就是說啊,人家兩個人一個公司的,還是師姐妹,怎麽可能關系不好]
[粉了粉了,就沖兩家粉絲的态度,以後兩位姐姐的戲肯定支持]
兩家的死對頭看的有點發懵,怎麽可能,明明就是撿漏了角色不爽着呢,現在這又是玩的哪出啊?
她們原來還想看熱鬧,等着兩家撕的。
但要說最不爽的,還得是尹绮思。自從綜藝節目後,雖然她在大粉群裏解釋完,大多數粉絲都相信她,但其他路人根本不信,還處處在她相關節目裏刷屏諷刺。
經紀人最近也不給她好臉色,這個節目是經紀人好不容易才拿到的資源,沒想到被她弄成這樣。那怪她麽?那段時間她還得跑通告,哪裏有時間練舞啊。
現在路人嘲,圈裏人悄悄笑話疏遠,就連之前時不時和她抱怨的陸南風都又和孟寧青走近,還在這搞黑白天鵝姐妹情深。
她看着兩個人并肩微笑的照片,只覺得惡心。
陸南風的經紀人對現在的風向很滿意,只不過好奇,于是打電話問:“你怎麽想起跟她一起走了?”
“不然在讓營銷號說下去,所有導演制片人都覺得我是個小家子氣的,誰又會再跟我合作。”陸南風坐在沙發上,即使是在家裏也時刻保持着優雅。
經紀人贊許道:“還是你想的周到。”
這絕對是她帶過的,最沉得住的氣藝人。她多方探聽,最後終于打聽出于銳達得罪的是哪方尊神,前因後果又是什麽。換了別人,不說對孟寧青懷恨在心,但也絕對做不到手挽手的一起走紅毯。
沒想到兩個人不但走了,還贏得了一波路人緣。
兩個人繼續窩在一起打游戲,之後的兩把孟寧青有點不在狀态,又變成了一路被謝時予拖着走,躺贏的一個情況。
直到第三把的時候,孟寧青狀态才回來,兩個人又恢複了之前的節奏。
孟寧青只把剛剛的事當成了一個小小的插曲,并沒有影響她拔刀的速度。
就在謝時予幫她清理了身邊四個人,孟寧青成功的自己将其餘兩個幹倒,兩人人肩并肩直搗黃龍成功拿下這局,兩個人回到大廳孟寧青還沒想好怎麽總結這把自己的優秀發揮時。
有個人拼命地戳對話框申請加入戰局。
孟寧青不太想和陌生人玩,主要是她覺得自己現在的水平還是和謝時予玩就好了,當然她不是說自己水平差。
想都沒想的便要拒絕,但是不知道怎麽手機一卡,點成了同意。
孟寧青眉頭微皺了下,還沒退出,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夾雜着一點點電流聲,在卧室中響起。
“寧青姐你怎麽都沒叫我,怎麽和別人開了?”櫻桃弟弟的聲音有點委屈。
當初孟寧青要了他的課表,說好如果需要練習就在他課餘時間聯系他。但是,自從他那個周末需要打比賽,孟寧青和謝時予打上了兩把之後,就逐漸真的找到了點打游戲的快樂,竟然忘記櫻桃弟這邊了。
但她能說忘了麽?
那肯定不能啊!
這多傷害一個十八歲少年的脆弱心靈啊。
“啊,是這樣的,我是覺得你最近又要打比賽又要學習要是再陪我訓練,也太沒有休息時間了。”
“這算什麽呀,打比賽我高考都能照樣考。”櫻桃弟明顯不接受這個原因,又問,“那你是又找了個陪練麽?寧青姐你在哪裏找的啊?現在的陪練好多都是專門騙錢的。”
言語間充滿了對這個陪練技術能力的不信任和質疑。
孟寧青下意識擡頭看向身旁的男人,誰知謝時予也恰好垂眸,眉梢微挑淡淡地看向自己。似乎想聽她怎麽說。
她這才發現,兩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坐的這樣近,她幾乎半靠在了謝時予的懷裏,這個距離,她甚至能在謝時予漆黑的眸子裏,看到那個縮小的自己。
“寧青姐?”櫻桃弟弟聲音帶着擔心,大概已經開始确信她就是被騙了。
謝時予眸色微斂,剛想開口,卻懷裏的人捂上了嘴。
多單純熱心一孩子啊,孟寧青不打算讓他知道成年人世界的複雜,更不想讓他有種被“抛棄”的感覺。
“嗯,是團隊幫我找的專業教練。”她一邊解釋,一邊看着謝時予的神色,果然見男人眉梢微挑了下,用一種“本霸總時薪都是按千萬算的,你雇得起麽”的眼神看着她。
孟寧青覺得自己有必要委婉的提醒他一下職業是沒有高低貴賤的,他這種遠離打工人的心态是走不長遠的。
櫻桃弟弟的聲音有點茫然,“團隊找的?那我姐知道麽?”
“她不知道,她在忙別的事。”孟寧青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着。
“這樣啊……”櫻桃弟弟明顯為自己忽然被換這件事有點不滿和失落,又說,“那我現在打完比賽沒事了,還是我陪你練吧,畢竟現在專業的教練很多也就那樣。”
少年的聲音裏全是這個年紀裏應有的意氣風發,但你忽然拉踩是怎麽回事啊?
孟寧青忽然有點頭疼,她還真的挺喜歡和謝時予一起玩游戲的感覺的,她覺得自己更适應這位“教練”的教學方式,但是弟弟也是她之前就說好了的,中途換人實在是……
“那——”她猶猶豫豫的,才剛開口,細微的電流聲便同時響起。
“不如跟我打一局,我試試這個教練的水平先。”
“教練”兩個字被櫻桃弟弟咬的格外重,像是要以此役戳穿這個招搖撞騙的騙子。
這不是欺負人嘛!
孟寧青忽然覺得弟弟有點過分了,你一個專業選手,人家“教練”就算再怎麽樣,也肯定打不過你啊!
她想都沒想的便要回絕,“不——”
“行啊。”
她才話音還未落,便被耳邊一道漫不經心的男音壓過。
再次被人搶了話的孟寧青:“……”
孟寧青擡眸,眼神了充滿了制止,無聲的問“你幹嘛?”
她承認,謝時予游戲打的卻是很好,至少在她這個不專業的眼裏是這樣的。
可是,人家是職業選手诶!
打的再好也只是普通好啊!
這不是必輸無疑嘛!
謝時予那麽驕傲的一個人,“失敗”這個詞,她就從沒往他身上聯想過。
就是很不想看到、或者說是不應該從他臉上出現“垂頭喪氣”這種神情。
“那現在就開!”櫻桃弟弟似乎就等着他這話,氣勢洶洶像是晚一秒都怕“招搖撞騙”的騙子跑路一樣。
孟寧青再次悟住了謝時予的嘴,剛剛就是趁她不注意溜走的,才造成現在這種局面。她這次一秒都沒耽誤,“不——”
“開什麽開!這節選修你再不去直接挂科了!”
第三次被人打斷的孟寧青:“???”
櫻桃弟弟偃旗息鼓,天大地天沒挂科大,“那你等我下次啊!”
只留下這句話,便匆匆忙忙的跑了。
孟寧青徹底沒了脾氣,一句話都不想再說。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感受到手心溫熱,才回過神來自己的手還一直在謝時予的嘴上。
她慢慢地收回。
就見謝時予一臉興師問罪的看着自己,“我是陪練?”
“那你讓我怎麽解釋啊?”
拜托,她也很難做诶。
謝時予目光淡淡地凝視着她,不緊不慢的問:“照實說,這麽怕他知道我們的關系?”
“怕啊。”
孟寧青毫不猶豫的承認,“我這不是,怕他被成年人世界的複雜吓到嘛。”
謝時予眉頭輕皺了下,有些奇怪的看着她,過了幾秒問:“他是未成年?”
“剛滿十八歲。”
“十八歲也可以知道了。”謝時予忽然發現面前這小姑娘還挺保守。
孟寧青像是被吓到一樣,眼睛都微微睜大了,“十八歲當然不可以!”
謝時予好笑的看着她,“那什麽時候可以?”
孟寧青看着他幽幽道:“最好一輩子都不知道才好。”
謝時予:“……”
這是什麽道理,但他并不打算和她談論一個不相幹的人。
孟寧青等了會兒,見他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松了口氣。忽然覺得自己剛剛像是個左右擁抱左右逢源,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渣男。
她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
“笑什麽呢?”謝時予斜睨着她,語氣間也不由染上了幾分笑意。
“笑都不行?”孟寧青擡眸看着他,眼底的笑意未減。
就這樣垂眸起落間,他将她的目光穩穩承接住。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輕撞,空氣都變得有些粘稠,卻一時間誰都沒有躲開。
孟寧青的嗓子忽然有些發幹,下一秒唇便被人輕輕吻住。
是淺嘗辄止很純粹的一個吻,帶着一點她剛剛喝的橙汁的味道。
吻完,兩個人都有點愣神。
雖然他們做過無數比這更親密的事,可是這樣略帶青澀的吻還是第一次。
孟寧青的眼睫輕眨了下,心髒跳的有些快。
随後,謝時予的唇再次追了上來,加深了這個吻。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這還是入春一來的第一場雨。淅瀝瀝的輕拍着窗戶,帶着春雨獨有的溫柔和纏綿。
另一邊,櫻桃弟弟終于連哭帶嚎撒嬌賣萌耍賴的求着老師,并且保證以後絕對不遲到早退,這才把之前差的那些課一筆勾銷。
回去的路上,室友們商量着去吃燒烤,來慶祝櫻桃弟弟不被老師挂科之恩。
“大腸啊,必須點豬大腸,還得帶蔥的那種?”
另一個舍友用非人類的目光看着他,“那玩意你是怎麽敢吃的?”
櫻桃弟弟忽然道:“不對啊!”
“怎麽了?你也不吃大腸對吧!”舍友以為找到了自己的同伴,眼睛都放着光。
那東西是人吃的麽?
“大腸怎麽了?我草那是人間美味啊,你竟然不吃?我保證你吃完直接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從此愛的無法自拔。”
“我保證我會抱着廁所吐的直接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
櫻桃弟弟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眉頭緊緊皺着。
他怎麽覺得,這個教練的聲音,有點耳熟呢?
作者有話說:
謝二:就還挺保守,十八了都不許人戀愛
孟仙女:天啦天啦,這種不正當的男女關系怎麽可以讓人家大好青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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